第429章 、嫉妒血腥,喪失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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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碩大而空曠的大廳裏,不知被什麽光線照的極為明亮,甚至有些刺眼。
    洛扶蒼似乎也有點感到吃驚,就算他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完全可以看出他眼睛裏的差異和厭惡。
    良久,他才說了一句:“似乎與從前有些不同了。”
    白楚梨沒有說話,隻是含著笑意,看上去非常的自滿。是的,那表情是自滿沒錯。她對這裏、對她自己親手建造起的這個世界可以說是非常的滿意了。
    甚至感覺到了驕傲。
    沈遷羽一步一步從樓梯上走下來,她覺得比起囚牢,這裏更應該被稱之為地獄。甚至是比地獄更為殘忍、更為罪惡的地方。
    兩邊的牆壁上被鑲嵌這小小的籠子,裏麵大約也就三五平米的地方,每個鴿籠裏都關著一個人類。
    當然,沈遷羽並不能確認這些怪物還能被稱之為人類。
    他們有的身上覆蓋著厚重的毛發,有的看著倒是人的樣子,可是已經喪失了人的理性,以一種奇怪的方式窩在籠子裏。
    隻要有人出現的時候,就會像失去了理智的猛犬一樣撞擊著籠子。
    無一例外的是,這些人身上都有著一層疊著層的傷痕,有的已經感染到流血流膿,有的看著已經幹涸即將康複。
    見到白楚梨下來,有幾個穿南疆傳統服飾的男人迎了上來,給白楚梨行禮問安。白楚梨看上去心情很好,指著大廳中間一個巨大的平台前麵的位置,示意洛扶蒼和沈遷羽坐過去。
    然後她這才遊刃有餘的吩咐隨時待命的那個下人。
    “去吧閻王和一號牽出來。”
    看見沈遷羽不解的眼神,白楚梨這才給沈遷羽解釋:“在這群人裏,隻有真正的王者才配擁有自己的名字,沒錯,就是閻王。
    其餘的會按照戰績從一號排下去,號碼越靠前的人就越有能夠衝擊閻王的可能性。隻有成為閻王,才不用被關在鴿籠裏。”
    她殘忍而冷漠的勾著嘴角:“這裏,是隻有王者才配活下去的地方。隻有真正的有能力的人,才能夠成為王者。”
    剛剛接到吩咐的那個下人很快用老大的鐵鏈子牽了兩個怪物上來。
    他手裏拿了一個皮質的鞭子,那兩個怪物好像都非常害怕這個鞭子,隻要那人伸手抽那個鞭子的時候,就會很快閃開並討好的哀嚎。
    在白楚梨的同意下,兩個怪物被推上了擂台。
    叫一號的怪物看上去幾乎已經完全失去了人類的特質,他隻有頭還是人類的,身體像是什麽大型貓科動物。
    比起直立行走好像還是四腳行走更讓他舒適。
    他的身上滿是流線漂亮的肌肉和皮毛,長著常常的爪尖,眼神犀利,甚至還帶了一條又粗又長的尾巴。
    相比之下閻王反而更像個人類,隻是他的臉上文著厚重的奇怪的圖騰。
    他的身體看上去脆弱又柔軟,和一號放在一起簡直稱得上柔弱。可是仔細看就能看出,一號似乎很害怕這個閻王。
    白楚梨冷淡的在旁邊給沈遷羽介紹:“這一屆的閻王幾乎是到現在為止我最美好的作品,順帶一提,她是個女孩子。”
    沈遷羽整個人怔住,因為無論從哪裏看也絕對看不出這是個女孩子的。
    白楚梨攤手:“這是將蠱人同異人結合才出來的產物。隻不過可惜,三百例試驗品中隻出現了這麽一個成功的例子。”
    沈遷羽覺得手腳發涼,白楚梨大概已經瘋了。她到底將人命當成了什麽?隨隨便便就用人體做各種各樣的試驗,三百個試驗品、那些平民百姓對於這個女人來說,難道就僅僅是試驗品這麽簡單嗎?
    她大概,已經一點人性都沒有了吧。
    見沈遷羽表情不好,白楚梨知道她在想什麽:“像你這種的溫柔多情兒女情長是沒有用的,這個世界,永遠都是隻屬於強者的世界。”
    沈遷羽沒有說話,這種世界觀她實在是無法認同。
    不過也是,想必白楚梨也並不需要她的認同。也許就像這個女人說的,這個已經瀕臨瘋狂的女人是她的母親。沈遷羽身上總是有像這個女人的地方,可是,從本質上來說她們到底還是不同的。
    沈遷羽覺得自己大約一輩子也變不成這種人。
    見沈遷羽和洛扶蒼都沒有說話,白楚梨也沒有說什麽,而是揮揮手,示意下人將兩個怪物趕上了擂台。
    上了擂台之後,閻王看上去顯然比另外一個人要亢奮很多。
    一號一直在往後躲,顯示出非常懼怕閻王的樣子。白楚梨對一號這個狀態非常不滿意,她拿過奴才手裏的鞭子,翻身就上了擂台。
    閻王看到她手裏的鞭子使勁兒往後躲著。
    白楚梨才懶得管那隻,她衝著一號衝了過去,抬手就是一頓狠抽。她打的遠比奴才打的要重很多,每次都深可見骨。
    “想想你的孩子和你正在做蠱娘的妻子,你若還是躲著,明日我便叫人將她們賣做蠱奴,打或不打,你自己看著辦。”
    白楚梨狠狠的看著一號,一號在原地愣了一下之後,忽然哀嚎了一聲。沈遷羽這才知道,原來像是這樣的怪物其實也還是有自己的感情的。
    看著白楚梨下了擂台之後,一號瘋了一般的接近閻王。被一次次殘忍的打出去,又爬了起來繼續衝出去。
    擂台之上都是一號身上留下來的血跡,看著非常可怖。
    可是他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一遍遍的去攻擊閻王,明知道自己與閻王之間的差距,還是完全不退卻。
    知道有一次終於攻擊到了閻王的軟肋,一腳將閻王掀翻出去,閻王好像是暴怒了一般,眼睛充滿鮮血的顏色,伸出那雙細長尖銳露著白骨的爪子。
    狠狠的插進了一號的心髒,硬生生的拽了出來。
    一號愣了老半天,後退了兩步,陌生的看著閻王手上的鮮紅跳動的東西,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半天之後跌坐在地上。
    他傻傻的抬起頭,看著遙遠的天棚。
    這個鬥獸場是那樣明亮,到處都光芒萬丈,可是他們永遠都看不見人生的陽光了。他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心愛的妻子和可愛的孩子,眼睛裏終於流出了一滴眼淚,蜿蜒著從臉上墜落下去。
    耳邊響起洶湧的叫喊著閻王閻王的嚎叫聲,四麵八方,那是從鴿籠裏傳出來的。每一個人都在為了血腥而喜悅,每一個人都想成為閻王。
    可是成為了閻王又如何呢?
    到底也不是這裏的主宰,他們已經回不去了,最平凡最美好的人間,永遠也回不去了。一號轟然墜地,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