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位腎虛男，倒是與信國公更相似幾分。

    雖然都城之中都喜稱之為白玉公子，但其實就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媽寶男。

    千劍寒遠遠地看見兩個白衣女子過來，微微皺起眉頭。千佳萱他是常在母親那裏見到的，暫且不提。隻是他這個便宜的四妹妹，卻是不常見的。

    看著千劍寒看向這邊，沈遷羽大大方方的施了禮：“見過兄長。”

    信手拈來的模樣倒是顯得邊上嬌柔可憐的千佳萱頗為小家子氣了。千劍寒其實想來不喜千佳萱妹妹的，總是如兔子般的縮在一邊，總好似誰欺辱了她一般。

    相比之下倒是他的嫡親妹妹寶珠要可愛的多，脾氣像炸了毛的小豹子，又撒得一手好嬌。

    寵著養的到底是比那散養的更嬌貴。

    剛剛這兩人在早茶之上被罰的消息千劍寒已經從管家那裏聽說了，他微微皺眉看著沈遷羽身後的丫鬟頗為不悅。

    四妹妹許是不知道，咱們千家的靈堂，是不許閑雜人進的。”作為大戶人家，對靈堂的要求是極為苛刻的。

    其中有一條便是守靈的孝堂，非千氏子女媳婦是進不得的。

    就是裏麵的清潔工作，在這段時間都是要這些小姐夫人們親手做的。

    千劍寒言下之意，便是不許沈遷羽帶丫鬟進靈堂了。倒是也不算過分不合理的要求，沈遷羽不便反駁，於是微微笑了笑對著沉釀揮手。

    你先回院子裏去吧，昨兒不是還有很多活兒沒做麽？到了時辰再來接我便是。”千劍寒早就聽說四妹妹這小丫頭小滿是個護主的，本以為會聽到反駁的。

    誰知道小滿（沉釀）卻利落的點了點頭：“奴婢省得了，這就先退下了。”

    千劍寒眯了眯眼睛：“四妹妹身邊的丫頭都如此伶俐，難怪能得了二皇子和長鳶公主的喜愛。”這句話實在酸的不能再酸了。

    看見站在旁邊的女孩好似並沒有想要理他的心理，千劍寒不悅的點頭：“那妹妹們先進去吧，別耽誤了正事。”

    兩人向他拘過禮，前後的進了靈堂。

    老夫人到底出身極貴，後事辦的無比華貴。寒冬臘月裏靈堂裏擺滿了新鮮的並蒂白菊。大堂兩遍紮了兩排紙人，隨著風偶爾掠進來呼呼地響動著，看上去陰森森的。

    隻是因為之前九千歲洛扶蒼的緣故，外麵有掛滿了紅綾，看著越發的詭異。

    老夫人早就已經下葬了，堂內的棺材裏擺放著的是老太太生前最愛的白玉如意，隻等著時日一到，便與堂中的其他紙人紙馬燒了陪葬。

    沈遷羽垂著頭跪在棺材前的蒲團之上，也不管千佳萱聽到與否，壓低了聲音在笑，聲音很是詭異：“妹妹可曾聽說，紅色最易引起屍身異變，堂外府裏掛了如此多的紅綾，萬一老夫人變成厲鬼，回頭找人索命可如何是好。”

    她忽的仰起頭看著千佳萱：“我可是聽說，厲鬼最愛勾那心虛之人的魂魄。”

    千佳萱柔弱的跪在沈遷羽身邊的蒲團之上，低聲答話：“姐姐說笑了，這世上哪來的厲鬼呢？有的是煮不爛的人心惡意，心虛與否全看個人了。”

    雖是青天白日，堂裏依舊燃著白燭。影影綽綽的映著堂內頗為詭異，沈遷羽眼底越發的詭譎，看著身邊的柔軟佳人，細聲規勸：“不知妹妹可曾聽說過一句話，必要之時定能保你平安。”

    千佳萱抬頭：“哦？不知姐姐說的是哪句？”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