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又是一生,居而望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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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也是個大家閨秀,你這丫頭卻像個潑皮猴崽子,翻牆爬樹都幹了。”陸離也在飲酒,那酒香卻是比剛剛的杏酒不知強了多少。
她天**飲酒,又被稱為千杯不醉。如今聞到酒香,倒覺得剛剛喝的那點杏酒不夠盡興了。
陸離見眼前這丫頭饞的眼睛直直的,口水都快流下來的樣子覺得好笑,便隨手扔了一壺給她。
洛千羽嚐了一口,隻覺得酒香濃鬱甘甜,喝下去卻味道十足。可是比那大內皇宮的貢酒好了不知多少。
還在品味著,便聽到陸離那邊淡漠的聲音:“這酒名叫佳人釀,本是舊人所釀。本座這些年不知譴了多少名家試釀,卻總是差了些味道。”
眨了眨眼睛看著陸離,洛千羽隻覺得今夜的陸離,比起平時那天上天下不可一世的妖冶,更多了種說不出的悲戚之感。
你娘在孕中之時,最愛飲酒,尤其是這佳人釀,每每總是要飲上三壇五壇,想是如此,才讓你這小潑皮猴子這樣嘴饞。”
陸離整個人仰麵躺在台上,看著滿天星空:“洛千羽,若你早日幫本座尋到本座想要的東西,本座便告訴你一個驚天大秘密,與你生母有關的。”
洛千羽皺眉:“若是要尋,你從前卻不找我,偏我要死了卻救我一命。”
陸離冷笑:“天機不可泄露。”
如此神棍,總是弄得神神秘秘,簡直可惡。洛千羽皺了皺鼻子,灌了一口酒。她眯著眼,在想陸離口中的驚天大秘密又是什麽。
與她生母有關,看來陸離是與白氏相識的。
白氏在國公府一直是個禁忌的話題,從來很少有人提起。從前她的奶娘偶爾還能說起白氏是個好女人,卻也是個可憐人。
隻是當奶娘去驪山休養身體之後,倒是再無人與她提起白氏了。所以對於白氏,洛千羽一直沒什麽太大印象。
本以為不過是體弱早亡,如今看來倒是沒有那麽簡單的了。
後日的賞花盛宴上,當年那支驚鴻舞,你再跳一次罷。”
洛千羽仰麵灌了一口烈酒,無聲嘲笑:“祭司大人說笑了,千羽才不過十五歲,又何來當年之說呢!”
心不似當年,若再跳那支舞,怕不過是糟蹋了舞蹈罷了。隻不過舊年她隻顧著與褚安澤表述心意,未顧忌太多,這一世,她必要一鳴驚人才好。
陸離也無過多言語,自顧自的飲酒。洛千羽隻恍惚間記得身邊那人喝了又喝,最後枕著月色沉沉睡去,卻不知醒來之後,已有新的災難在等著她了。
晨鳥啼霧,朝靄如嵐。
洛千羽醒來之時身邊已沒有他人了,空蕩蕩的台子上僅剩一垂地的紅色長綢,拴在台子東邊的凶獸睚眥身上。
洛千羽上前拽了拽,很是結實,便拽緊了繩子,從上麵滑了下來。
頗為艱難的穿過了薔薇花海,大大方方的從正門出去。路上已經偶然可見巡邏的侍衛和匆匆而過的奴婢婆子的身影了。
還沒進到院子裏,卻已經聽聞院子裏吵吵鬧鬧了。隱約可以聽見老太太身邊墨隱嬤嬤的聲音。
洛千羽悄悄進了院子,卻發現各家的丫鬟嬤嬤卻是湊了一堆人。本來臣子家的貴女們住的就近,一聽說有八卦傳聞可聽,可不就都來湊個熱鬧。
越是靠近聲音越大。
洛千羽一進院子,氣氛倒是頓時安靜了下來。隻是大家看她的眼神卻透著探究和曖昧。
洛長安身穿著純白色的襖裙,上麵繡著小小的含苞梅花,看著很是清雅如仙女。見到洛千羽,趕忙跑上前去,一把抱住洛千羽,聲音透著哭腔。
姐姐,可是擔心死妹妹了。回來就好,無論怎樣回來就是好的,趕快進屋我們再說。”
然後衝著其他人微微點了點頭:“姐姐回來了,長安不便多陪,各位請自便。”
幾乎是生拉硬拽的被拽進屋,洛千羽不免是更相信了陸離的話幾分,這個洛長安怕真不是以前的洛長安了。
從前洛長安自恃貌美,又是如今信國公的平妻李氏所生,從來高高在上仿似不食人間煙火。
她厭煩洛千羽是府上的人皆可看出的,卻從不會這般親切的抓著她的手姐姐長妹妹短的。如今這洛長安卻不知是安的什麽心,實在是滲人。
姐姐,祖母等著我們姐妹前去請安呢,姐姐快換身衣服過來吧。從前諸般事情是妹妹的錯,妹妹年幼不懂事,還請姐姐莫要怪罪。”
看洛長安如此,洛千羽皮笑若不笑的勾了勾嘴角:“妹妹這是說的哪裏話,一家姐妹,怎也寫不出兩個洛字,妹妹畢竟年幼,姐姐怎會怪罪妹妹。”
不管怎樣,人家都認錯了,她自是要全盤收下的,要不豈不白費了人家的苦心,放下身價來這兒做樣子了。
本以為能看到洛長安不悅的神情,卻不想洛長安還是一臉的柔雅,倒不像是作假。洛千羽輕輕冷哼一聲,演技倒是有所提高。
一進自己的偏殿,若雪就像隻山雀一樣衝了出來:“小姐您可是太大膽了,昨兒偏不讓奴婢和若汀姐姐伺候著,原就是為了一個人出門。”
她繞著洛千羽轉了一圈,然後使勁嗅了嗅:“您還喝酒了?這一身的酒味……”
若汀在後麵敲了敲若雪的頭:“小點聲音,你是怕那些人不知道小姐喝酒了麽?”然後她也有些擔心的皺了皺眉頭。
小姐,您徹夜未歸的事那屋怕是知道了,也不知能鬧出什麽幺蛾子呢。您也是,怎可在外通宵飲酒不歸呢?這到底不是在府裏,人多口雜的。”
她打開櫃子,拿出一套鵝黃色的宮裝:“快先把衣服換下來吧,先去那屋給老夫人請安,然後吃了早飯睡一覺養養精神,就怕明日的賞花盛宴那屋的夫人小姐兩個沒安好心呢。”
洛千羽接過宮裝,揉了揉脖子:“請安不急,老人家起得遲些才好,去得早了倒是叨擾祖母休息。若雪,先去叫人給我燒點熱水,我想洗個澡。”
若雪衝著若汀吐了吐舌頭:“小姐還總說我話癆兒,如今兒您看若汀姐姐不是也話很多嗎,怎得偏偏嫌棄我。”然後聽話的下去吩咐人燒水去了。
見若雪下去,洛千羽才在梳妝鏡前麵摘了自己的耳環,放下頭發:“長安怎麽會知道我一夜未回的事情?”
若汀瞥了一眼屋外,將房門關上,壓低了聲音:“奴婢總感覺,那屋的少主子如今不同了,比過去要精明的多。
而且奴婢懷疑我們院子裏,有那屋的內奸。”她們倒不是在懷疑若雪,若雪從小與她們一起長大,隻是性子單純,洛千羽不想讓她跟著費太多心思。
但若汀卻是不同,她心思細膩,人也聰明,的確是個好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