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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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微喘著氣的兩人同時將目光所投向眼前的敵人,那看上去有著偏向女性化容貌的黑發武士讓手中太刀的刀背依靠過肩,當他們的目光所與那墨黑之瞳中投射的光芒對上時,總是會有種難以言喻的陰冷感覺。
    “啊啊..雖然想過,但是確實意料之外的棘手。怎麽樣?少女,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我們兩個也是會消耗過度而被對方所直接殺死的吧。”
    所留取的黑鍵在剛才已經全部使用完畢,就連之前在教會的戰鬥裏還特意留下的三十把黑鍵也已經完全破碎,對方的戰鬥力已經是超出了他們的預計之上,不僅僅能夠無規律地在一些時候隱去氣息使他們做出錯誤的動作,同時也是劍術上的高手。
    不過在他所看來,倒是在某些程度比起曾經在上次聖杯戰爭中所召喚出的saber..甚至是那個assasin的從者,在劍術上都比這個男人所要精妙的多,比起那兩位的使劍士,這位武士的劍中所代表的‘意’或者‘神’就像是還在塑形的胚胎。
    但即使是那樣,他和那位ruler的從者卻依舊還是無法戰勝對方,因為即使對方的劍術不是很完善,但是憑借著超出觸及範圍的屬性優勢和saber職介原本就十分強大的體現,眼前的這個男人甚至已經可以說是強如鬼神一般。
    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局麵也會越來越不妙..如此想著的神父在警惕敵人的同時微瞥了一眼那藏於紫黑長袖下的右手手背,他的右手上,藏匿著原本應該隻有他和所將這些東西傳給他的父親‘言峰璃正’所知曉的實現奇跡之物,是由特殊的規則和力量所具現化、是專對付聖杯戰爭所召喚的從者所用的約束器..也是維係的羈絆,‘令咒’。
    跟一般聖杯戰爭的禦主..也就是master所擁有的三枚不同,他所有的,是言峰璃正在之前的聖杯戰爭結束時,所從存活下來的那些禦主們手中收回的不必要的‘令咒’,然後作為監督者來予以某些委托處理大變況之類的行為來作為獎勵給那些完成了要求的禦主。
    但同時,也是最佳的,增幅從者所使用的道具。
    “以令咒之名令之,ruler,一定要戰勝saber!以令咒之名再令之,ruler,絕對要戰勝saber!...”
    相同目的的命令被神父所下達了數次,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樣有些可笑,不過這也是現在唯一的方法了。
    對於擁有極高等級的‘對魔力’技能的ruler,能夠極大限度的拒絕自己所不能接受的令咒命令,加上本身所擁有的特殊職介,如果是一般的聖杯戰爭,恐怕消耗掉一個禦主所擁有的令咒,都是難以讓她所立刻執行不想做的命令或者無法實現吧。
    但是她本人主動接受的話,那麽那個技能的影響也就可以無視而之了。在擁有了數枚足以產生一定程度奇跡的令咒的加持下,此時的少女能夠感受到體內所奔湧的力量,那是屬於令咒所產生的奇跡之力,在有著這股力量支持的她有著能夠戰勝那個saber的信心!
    “啊..果然使用了啊..令咒啊。這下倒是可能會有趣一點了,ruler啊..舉起你的旗吧!”
    所能感受到來自於內心之中的興奮,那所持著長刀的手也開始不經意地顫抖著,身為saber的某位武士在此時所再次擺出了正眼的架勢,端立於那堅實的地麵之上,不同於魔力..那專屬於劍士千錘百煉的磨練中誕生而出的力量..屬於他本人的‘劍士的意誌’就此散開!
    “端坐於此世,立於碧藍蒼穹之巔。“
    雙手所撫上刀柄的同時,那所持著黑柄長太刀的男人將那刀鋒的柄平移至眼前,純淨的魔力在那一刻完全於然凝聚在那雪白的刀刃之上,那是接近於無色的、絕對純淨的力量。
    “這種力量..寶具麽!?”
    感受到來自於saber身上所散發的力量波動,原本才得到了令咒增強的ruler也感受到了一股略微沉重的壓力,即使是有著令咒所加持的力量,但是在麵對英靈自身所使用由最輝煌功績或者事跡升華而成的寶具時,也不免會感受到一絲壓力。
    “展現八咫烏羽,潔白之翼。“
    低聲的喃語隨著武士的行動在半空中所轉瞬溢散,聖旗與長刀的碰撞並沒有因為saber選擇了啟用寶具所而結束,淩厲的寒光在那時所於半空中顯現出數十道銀光,如同彼此互相所牽引著的..在那位神父所無法插手的境界上,所持著各自武器的兩人所再次向著對方發起了激烈的猛攻。
    “展翅翱翔天際,隨哭淚去。“
    那潔白的旗幟隨著冰冷的旗杆與能夠輕易斬斷普通鋼鐵的刀鋒不斷衝擊著,甚至超越了常人所能達到的極限之境,沉悶的風聲所咆哮著,隨著那兩個不同音量的喘息聲所當起了襯托。
    想要阻止saber使用寶具的ruler、想要使用自身寶具全力戰鬥的saber,兩個人懷抱著不同的信念這樣針對著對方,揮動著手中的武器向著敵人揮出全力的攻擊。
    但是聖旗的攻擊卻比長刀的速度要慢上不少,原本象征著榮耀的旗麵在這時卻成為了拖累速度的重擔,比起那迅猛的刀斬,少女所揮動的聖旗所用來迎擊的速度,在本質上便已經差上了不少。
    搶在了武士在念出下一句的咒語之前,終於在那秘技的刀光中找到一瞬破綻的少女再次揮舞著武器,沉重的力道隨著那冰冷的旗杆狠狠地向著男人的心髒所發起了衝擊。
    “唔哈——!!!”少女的低喊聲同時傳入了武士男人的耳中,這一擊若是擊中,必然將成為絕佳的轉折點!
    而在saber的視野中,這一擊確實所來得那麽突然、那麽讓他所感到興奮,在得到了數枚令咒強化的ruler打出的這一重擊對準的地方,是他的心房右側約三分的位置。
    如果按照敵人的意願所擊中的話,那麽他絕對會因為那衝擊的力量而出現數秒的停滯,甚至難得快要念完的催動咒文都將化為泡影,成為白費的心血。
    能夠感受到來自於那杆聖旗上的強大力量,在那尖頭距離此身所接近的同時,身體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但是武士的身影卻從ruler的眼前所消失了。
    “展現吧——此世歸去之人啊——!“
    “灑下銀光吧!![八尋白翼之烏]!!“
    原本應該重擊男子的一擊頓時落空,純白的光芒在那時所籠罩了少女的視野,未曾來得及所做出什麽反應、就連身勢也還未及時變換,數十次的衝擊在那一刻直擊在了少女的身體之上,沉悶的痛感隨著那尖銳的鳥鳴所直刺她的大腦而去。
    終末,在那覆蓋了雙眼所見世界的白光所散去之時,隨著那劇烈的摩擦聲與劃痕所顯現的,是受到了攻擊而被衝擊力強製逼退的少女,在她好不容易才穩定下身形的那時,那幾乎可以說是完全貼在她身上的莫名之感使她感到了寒意。
    掌控著聖旗的右手反轉揮舞著,白潔的旗裹著灰銀的旗杆從下方轉上打去,原本立於ruler身前的白色影子在那時如同迅捷的獵豹一般快速地向著後方退去,及時的閃避讓兩者的距離變得稍遠,但這也隻是簡單的暫緩之計罷了。
    “沒事吧,少女?現在對方發動了寶具,得小心行事了。還需要使用令咒麽?數量還是足以稱為豐裕。”
    還未等ruler所說什麽,朦朧的淡綠光芒在那時將少女的身體所籠罩在內,原本還在流出鮮血的傷口因此得到了暫緩,甚至一些較淺的口子已經幾乎完全治愈,這是所躲在後方的神父所提供的治療支援。
    “沒關係,我還能戰鬥!雖然比想像之中地還要棘手,但不是對付不了的敵人..現在也不知道還會有什麽樣的變化,每一枚令咒的使用都得小心思考得舍才行。”
    身為生前曾經有過豐富戰鬥經驗的英靈,ruler知道此時自己應該怎麽做,雖然因為令咒而與對方的力量相差不遠,但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對方啟用了寶具的原因,在那一瞬間,她完全沒有看清對方的動作,就好像是無視了摩擦力一樣,那種速度就連聲音也能迅速追上吧。
    “怎麽了?ruler的小女孩。你的速度似乎慢下來了啊?可別說就這種程度的速度,也無法追上了啊。在這種洞穴裏,雖然沒法肆意展翅,但是這樣的狀態對付你應該也是足夠了。”
    雖然是烏鳥之形,但是啟用了寶具變化的saber卻依舊能夠口吐人語,或許是因為本來就是自己所掌握的東西吧。
    “saber,你..!!”
    雖然想要再次發起進攻,但是在這舊力未盡、新力未生的短暫時限,才被逼退了不久的少女所看著眼前的白翼烏鳥,原本看上去十分柔順的金發辯因為之前的攻擊所變得有些雜亂,甚至就連ruler身上的武裝都已經出現了一定程度的破損。
    “嘖嘖嘖嘖嘖..怎麽了?‘無情’的聖女?你的大義和大愛似乎沒有能夠激發奇跡啊。為什麽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呢?啊啊啊——就跟寶石一般啊,真是讓人不禁所迷醉的眼神啊..那種想要將我這個‘惡’所淨化掉的感情,的確不錯。”
    輕碎的撲打聲隨著白色烏鳥拍打翅膀的動作所響起,那所藏於鳥獸之眼中蔚藍瞳孔中所倒映出了光,而隨著那光占滿了剩下位置的,是舉起聖旗的少女向著烏鳥做出突刺的動作、慢慢變得越來越大的身影。
    沉悶的風聲隨著那渾厚的力量所向著白烏發起了衝鋒,在那時,被少女所一腳踏下的地麵綻裂出密集的裂痕,強力的反推力順勢推動著她的身體所向著前方直衝而去,凜冽的寒芒在那一刻化為一點之芒,予以肅殺的氣勢所向著白烏的身體刺去。
    但,卻在那時,白色的烏鳥所拍振著自己的羽翼,那修長的身影頓時如同閃電一般,白色的幻影在那一瞬從少女的眼前擦過,完全無法跟上、甚至於完全無法阻止對方的行動,就好像時間已然暫停在了那一刻一般,當眼前的景象再次運作時,少女卻隻能感受到四肢與腹部所傳來的腥澀痛楚。
    沉悶的響聲從她的身上所猛然傳響,但那並不是結束,白色的魅影在少女的身邊所快速圍繞著她所穿梭著,鮮紅色的血液隨著那急速的攻擊所濺灑而出,原本呈現刺出的聖旗在那一刻忽然轉變攻勢,直刺而出的一擊頓時猛然轉出一道耀眼的銀月。
    “唔啊!”
    已然加持速度到極致的白烏在那時同樣也被聖旗突然轉變的防守所逼退,從少女所按住聖旗所感受到的巨大衝擊力,撞得恐怕也是不輕。
    而這一瞬的空檔,卻也是被少女所抓住,雖身受痛傷、但是卻依舊忍痛反手揮舞著手中的聖旗,渾厚的力道隨著聖旗的橫掃動作所狠狠打向了烏鳥的身體,霎那時,兩道相似卻又不同的銀光所直擊在一起,清脆的響聲在兩物交撞的瞬間所直響而起。
    ‘叮——!’
    漆黑的蛇頭在與銀白的聖旗分離開來的同時,墨綠的鎖鏈在半空中所打著精妙的軌跡運動著,原本被打斷了戰鬥的兩人同時向那幹擾的源頭所看去的同時,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所穿著黑色西裝、頭戴著黑色短禮帽的給人如同蛇一般感覺的男人。
    “哦呀哦呀——看來來得不是時候呢,這真是失禮了~教會的神父和聖女小姐,來到這裏可真是不容易呢。但是呢,請不要那麽急地動手啊..我們的目的說不定在某種點上還是相同的呢~?”
    “你這殘忍的家夥,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望著眼前的那個令她印象深刻的男人,ruler所握著聖旗的手掌不禁下意識微微用起了力,比起對方的從者來說,她更加不願意見到這個男人,雖然從某種程度上,‘結城·照美’的力量確實比不贏從者,但是要解決他的麻煩性,卻是比起打敗一些優秀的從者都更加麻煩的事情。
    “你怎麽在這裏?‘哈紮馬’。你應該在市中心的大空洞那裏守著那個聖杯的..可別隨便就打擾我的戰鬥,要是礙著我和那位聖女小姐的熱身的話,將你這家夥也一起斬掉也行。”
    原本啟動了寶具變為了有著羽翼的白烏的saber,此刻也變回了原本的人形,原本穿著寬大和服的黑發武士身上卻多出了一道稍大的傷口,以至於那有著柔順觸感的衣料也出現了代表瑕疵的口子,修長的長刀刀鋒依附著那由法陣運作的幫助,鋒利的刀刃在那光的幫襯下倒映出一絲淩厲的寒光。
    但是奇怪的是,他對於那個如同蛇一般的男人的稱呼不同於少女和墮海他們所知的那個名字,亦非‘結城·照美’的名詞,而是從讀音和名上都相差不多的名稱,讀作‘哈紮馬’的另一個名。
    “哎呀——突然一起向我問話,難不成兩個人是商量好的麽~?但真是可惜,我似乎沒有完全得一個一個將你們問題一一回答的義務呢~要真做個比喻的話..似乎能用‘反派總是會笨蛋地死於喜歡將對手逼入絕境時、卻暴露自己目的和手段的愚蠢。’吧?”
    微眯著雙眼的男人笑著,在那張略微消瘦的白皙長臉上,充斥了虛假的笑意。
    “不過關於那邊的小姐要問的事情,我還是能夠稍微好心透露一下的~這也是另一位合作的小姐允許的事情呢~”
    “我們的願望啊,是‘拯救世界’..啊..不,應該說是‘拯救要毀滅的世界,然後在此為基礎上建立一個人類和神秘依舊繁榮的世界’。”
    “即使這是正確的選擇,你也還是要阻止我們麽?ruler的小姐~”
    擁有著‘哈紮馬’和‘結城·照美’這兩個不同化名的男人反轉著手腕將那鎖鏈收回在手心內,淡綠色的柔順秀發順著他的額頭垂下,依舊保持著那種毫無感情、足稱‘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你難道想說在教會裏殺了那麽多無辜的人,那全部都是為了你們的‘正義’麽!?別開玩笑了!”
    聽了男人的話,少女同樣也壓抑不住心中此時所泛起的一絲火氣,若是在以前的時代,如果是必須通過戰爭形式前行的道路,那麽傷亡確實是無可厚非。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現在並不是那時候所處的情況,要灌滿聖杯需要的魔力量光憑著被召喚而出的數名從者的份額,便應該已是足夠的了,若要假借還需要普通人的靈魂或者體內蘊含的魔力的理由什麽的..簡直就是笑話。
    “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什麽?”
    麵對於男人的反問,ruler反倒是猝不及防地愣了一下。
    “這個世界已經是在崩壞的邊緣了,時代的‘人類基礎之理’已經要被燒成無用的空無,原本在這裏的普通人類存活下來的可能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這樣的話,你懂了麽?”
    “啊..這點我可以作證,賭上我身為武士的榮譽。這一點確實沒有說話,除了被聖杯選中的存在、禦主候選和從者們,應該是根本不可能會有普通人存在的。倒不如說,會在這個時候存在的普通人就已經是一種另類的罕見奇觀了,興許你可以不信,但是這便是事實。”
    作為擔保的是敵對的saber,雖然這樣說也不太好,但是身為武士的saber甚至都賭上自己身為武士的榮譽,這樣的做法也讓ruler不禁有些動搖起來,因為這已經是一位武士所能做出的最誠懇、甚至冒著連自己的自尊和內心都可能唾棄說謊的自己的最高誓言。
    “所以在教會所出現的那些人便從一開始就是異數了,這個即將崩潰的世界不需要無用的存在陪著它麵臨終結,所存在於這場戰爭中起舞著身姿的我們也是給世界表演最後戲劇的演員。”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能存在在這裏,才能在這裏互相廝殺..讓血之花綻放地更加鮮豔。向世界這個世界奉上最後的舞台表演..同樣,也是運用兩個聖杯來拯救世界的人們。但是卻被你們給阻礙了,原本按照計劃就能夠輕鬆拯救世界的我們,因為你們的動作推遲到了現在還有著六成可能失敗的情況。”
    “那麽請來告訴我,阻礙著試圖拯救世界的我們麵前的你們,算是什麽呢~?”
    淡金色的蛇眼豎瞳所透過那眼角展開的一絲縫隙中投出了陰暗的光,甚至於與那男人對上了目光的三人都不禁感受到了一絲極致的冰寒。
    他臉上的笑容依舊是那樣,毫無感情、卻給人像是狠毒的毒蛇一般,虛偽且又陰毒。
    在遙遠的世紀,在時代思想的潮流達到了某個頂點時。
    宗教信仰、思想開放、藝術興起,這股來自於人民思想根源的潮流影響著整個國家的資產階級..不,甚至是一個洲的龐大影響力,而順著這新文化與主義的興起潮流所降生於世的某個少女,響應了所信仰之主的號召。
    於此,在那戰爭所掀起的同時,為了拯救陷入危機的國家,以救國為名義的少女站了出來。
    但卻在某場戰爭中不幸被俘,以異端之名被送上了刑架上的她卻並沒有任何恐懼,反倒是像早已預料到了一般,以安靜的態度等待著判決。
    沒有人能為她再呼出鳴冤的聲音,縱使是知道真相的人們也無力反抗..宗教家的威信與異國軍力的侵占已經壓迫地他們喘不過氣,有想要拯救少女的人們在那巨大的實力數量差麵前,也是徒勞。
    這是少女所不願看到的,這是少女不願這樣發展的。
    心中明了著這個道理的某人顫抖著,甚至在聽聞準確行刑之日時,依舊那般顫抖著..憎惡著自己的無力,痛恨著不願理解少女的願、甚至要害死少女的人們。
    但是他沒有什麽能為拯救她而做到的事情,包含著痛苦感情的熾熱之火焦灼著內心,但卻依舊隻能等著,等著那最終的結果到來,縱使那是要讓自己不再是自己的結局,他也依舊想要遵從著那位聖潔少女的意願。
    被安置在木製刑架上的少女站在那由幹木堆積起的台架上,靜聲所聽著那位負責說明罪行的主教的話語,請閉上雙眼,不再去想多餘的事情、不再去沉湎於被冠上‘異端’頭銜的心理負擔,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
    若是她沒有選擇去遵從主的指示,那麽她的生活又會是怎樣的呢?
    是成為平凡的女人嫁於他人後相夫教子?還是依舊作為虔誠的信徒成為修女?亦或終究還是被迫著走上了相似卻又不同的遵從之路?
    她能夠想像得到那樣的場景,但卻沒法去沉浸於某些可能中的幸福中,選擇了回應主的指示,她放棄了個人的利己情感與選擇、甚至於改變了自己所秉持的觀念。
    她所要做的是拯救法國的國家,但實施的方式卻依舊是犧牲他人的性命與染上鮮血的方法,這是自己所抉擇的道路,出發點是對的的少女卻同樣還是落入了這樣的結局。
    “現在——!開始對異端執行神聖的刑罰——!!”
    宣判的聲音最終還是到來了,她微微睜開雙眼,正拿著木桶所傾灑著在木柴上的士兵的身影進入了她的視野中,行刑的時間終將到來,她也將為自己的行為而遭受焚燒致死的結局,心中的信念卻壓倒了對於死亡的恐懼,少女依舊相信著自己的理念、依舊相信著主。
    在橘紅的火焰燒開來的時候,熾熱的溫度不斷地炙烤著她的意誌,皮膚與肉被燒開的疼痛、火焰中的灼熱幾乎將她的意識刺激至了極致,死亡之時即將到來,即使是意誌如何堅強,少女卻也還是忍不住地痛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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