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身陷險境的九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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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七章身陷險境的九叔

    ……

    午夜之後的任家,一片安靜。

    隻有幾盞燈籠,散發出昏黃色的燭光,支撐著沒有被黑暗侵蝕。

    突然,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身影,仿佛移形換影般穿越街道,來到了任府門前。

    借著門口燈籠昏暗的燭火,可以看到鬥篷內,是一張蒼白中帶著幾分妖異,極為英俊的臉。

    來人凝視陷入黑暗的任府,好一會後才仿佛鬼魅一般,穿過鐵門,走入院中。

    隨著此人到來,曾經此起彼伏的蟲鳴,也仿佛消失了一般。

    穿過任家緊閉的房門,來到客廳,拾階而上。

    黑影仿佛對這裏極為熟悉,直接來到了三樓的一處房間。

    這是一間六十平左右的套間,外麵是客廳和書房,裏麵是臥室。

    房間內打掃的很幹淨。

    黑影站在房間中央,環視周圍,眼神中露出一絲懷念!

    突然,神情變為淩厲,轉頭朝牆角看去!

    不過片刻,一座半人高的小銅棺,從牆角的黑暗中,突兀的冒了出來。

    “可找到那鬼靈的下落?”

    銅棺中稚嫩卻陰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呢?沒有發現那具黑僵?”

    妖異男人搖了搖頭。

    “我發現了鬼靈的下落。”

    “在哪?”

    “西北方向一公裏的任家鎮義莊!”

    “義莊?我記得那裏隻有一個瞎了眼的老瘸子!”妖異男人沉聲道。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年的老黃曆,現在那裏有兩個先天期的道士,其中一個還是先天巔峰!”

    妖異男子瞳孔一縮。

    “先天巔峰的道士?你沒看錯!”

    “我已經跟他鬥法了幾招,你覺得我會看錯?”

    妖異男子沉默片刻,喃喃自語道。

    “小小的任家鎮,什麽時候也開始藏龍臥虎了?!”頓了一下,“如果一切如你所說的話,那黑僵多半也被他們給抓去了。”

    “要打過去嗎?”稚嫩的聲音響起。

    “不!”

    搖了搖頭,“攻打一個先天巔峰修士的道場,即便你我二人合力,也未必能勝。”

    “那怎麽辦?培育了二十年,投入無數資源的黑僵就這麽放棄?”

    “當然不會!我那位好祖父,可是修煉‘雙心真經’的上等良材!”

    “你準備怎麽做?”

    妖異男子沉吟片刻,抬頭看向牆上掛的一張大幅照片。

    照片中是一張全家福,一個身穿藏青色長袍的英俊中年人負手而立,旁邊是笑容溫婉的中年女子,看她肚腹隆起的樣子,顯然已經身懷六甲。

    在兩人之間,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小男孩,正歡快的笑著。

    圓嘟嘟的小臉上,滿是純真。

    “爹,娘已經在下麵孤寂了快二十年,你也該下去陪她了!”

    ……

    “咚咚…!”

    天色將晚,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誰啊!”

    文才打開房門,一個身穿黑色短打的小廝,出現在眼前。

    “阿福?”

    “文才,九叔在家嗎?”

    “在啊,你什麽事?”

    “我家老爺派我來請九叔過去一趟!”

    文才眼睛一亮,他想到了自己心儀的任婷婷。

    “進來吧!”

    帶著‘阿福’進門。

    “師父,師父?”

    “大呼小叫的幹什麽,誰來了?”

    九叔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

    “是任老爺家的阿福。”

    “九叔,我家老爺請您過府一敘!”阿福連忙躬身施禮道。

    九叔眉頭微皺。

    “現在?”

    “是!”

    “你家老爺有說什麽事嗎?”

    “老爺隻讓我來請九叔,並未說什麽事情!”

    沉吟片刻,九叔點了點頭。

    “你等我一下!”

    轉身走進隔壁,把供奉在祖師爺麵前的八卦鏡,以及一把法劍拿下來放進法袋,又收拾了一些常用的法器裝進去,背在身後走出房間。

    雖然那小銅棺這兩日都未曾再出現,但傍晚出門,也不能忘記警惕。

    “走吧!”

    兩人走到院門處,九叔腳步一停。

    “你留下來看家!”

    文才不情願道:“師父,讓我一塊去吧,要是碰到鬼怪,我還能幫您!”

    “要是碰到鬼怪,你隻能讓我分心。看好家。”

    “師父…!”

    九叔‘哐當’把院門從外麵拉上了。

    文才不是秋生,心眼不多,師父不讓去,也沒敢私自往外溜。隻是見不到心愛的任婷婷,心裏總覺得失落!

    好不容易秋生這家夥不在義莊,沒人跟他爭奪在美人麵前獻殷勤的機會。

    但現在…,一切都泡湯了。

    不提文才失落,九叔跟阿福一路離開義莊,來到任家鎮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

    雖然街上還有幾分熱鬧,但大部分都已掌燈。

    來到位於鎮子東北的任家,大門敞開,內裏燈火通明,但卻有幾分詭異的安靜。

    “九叔,老爺就在大廳等您!”

    阿福連忙道。

    “嗯!”

    審視一番,九叔微皺著眉頭走了進去。

    “不對勁!”

    常年降妖鎮鬼,讓九叔養成了敏銳的靈覺。雖然眼前一切看起來毫無異樣,但他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

    雙手一掐,暗暗給自己加持了一個‘開眼咒’!

    朝前麵的阿福一看,身上並無妖鬼氣息。

    “難道是我多慮了?”

    此刻,兩人走到了房門口,房門緊閉,阿福向前推開。

    “九叔,請!”

    九叔點了點頭,腳步卻沒動,雙掌一揮,一股勁風,瞬間衝開了房門。

    他突然反應過來,若真是任老爺邀請,這會早就迎出來了,那還會房門緊閉?

    突然!

    原本跟正常人沒區別的阿福,雙目瞬間變得一片漆黑,臉上表情木然,直朝九叔撲了上來。

    腳尖一點,九叔飛速後退。

    “轟!”

    阿福的身體瞬間炸開,血肉骨骼仿佛出趟子彈,劈頭蓋臉的朝九叔打來。

    “上清宗法,純陽金光!”

    ‘嗡’的一聲,一道耀眼的金光,從九叔體內綻放出來。把所有血肉都擋在外麵。

    落地後,閃電從法袋內拿出純陽八卦鏡。

    作為本命法器,現在的純陽八卦鏡,隨著九叔對純陽之道的日益精進,已經是上品法器。

    審視了一下周圍,任家大門和圍牆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的迷霧。

    “陣法!”

    法力一催,一股水桶粗的純陽金光射出,但黑霧晃動了一番,便穩定下來。

    看在眼裏,九叔心中一沉。

    雖然他並未盡全力,但這陣法的強大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別白費力氣了,這‘九幽玄冥陣’陣圖,乃是十二重寶禁圓滿的頂尖極品法器,別說是你一人,就是再來三四個,也休想從內部打破它。不過我更好奇,你既然看出這任家是陷阱,為何還走進來?”

    緊閉的房門打開,一個身材高挑,身穿黑色長袍,相貌俊朗卻帶著一股妖異之感的年輕人邁步走了出來。

    “你是誰?”

    年輕人淡淡一笑。

    “我覺得再問問題之前,應該先回答別人的提問!”

    雙目一亮,一股奇異的光芒射入九叔雙目,後者瞬間覺得腦袋昏沉。

    “不好!”

    九叔一咬舌尖,瞬間清醒過來。

    腳下暗影中,一尊半人高的小銅棺忽然出現,帶著渾厚的破風聲,直朝九叔胸口撞了過來。

    因為事出突然,再加上九叔被對方目光所迷,躲已經來不及。隻得伸出雙手,抵擋銅棺。

    “砰!”

    強大的反震力,讓九叔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

    同時,一雙白白胖胖,卻毫無血色的小手,突兀的從棺中飛出,重重打在九叔胸口。

    “哇!”

    一口鮮血瞬間噴了出來。

    看他受傷,妖異青年和銅棺一左一右同時攻了上來。

    眨眼之間,九叔便陷入了必死之境!

    不過九叔到底是九叔,危急時刻,並沒有失去冷靜。

    人在半空,閃電般結了幾個印訣。

    “上清宗法,大日伏魔!急急如律令!”

    “嗡!”

    純陽八卦鏡顫動之後,仿佛大日初生,耀眼的純陽金光,照亮了整個任家。

    妖異青年和小銅棺慘嚎一聲,瞬間後退。

    一道足有一丈的巨大陣圖從任家上空浮現出來。這陣法仿佛一尊巨碗,死死把任家,以及爆發的純陽八卦鏡籠罩在內。

    慢慢的,金光衰落下來,化為一麵圓盤大小的銅鏡,漂浮在九叔頭頂。

    妖異青年臉色難看。

    “一起上,我看他還有多少血可以留!”

    一人一棺,一左一右,直朝九叔攻了過去。

    就在九叔陷入險境的時候,遠在義莊的徐君明突然從打坐中驚醒。

    “靈台示警,怎麽回事?”

    修道人上體天心,六識敏銳,五感通達。但凡靈台示警,都不會等閑視之。

    從法袋中拿出風水。

    法力一崔,指針,以及內外盤同時旋轉起來。

    不過片刻,風水盤一停,徐君明一看,眉頭皺了起來。

    “上震下坎?!”

    易經八卦有雲:震為雷,坎為雨,雷雨交加,險象環生!

    此乃大凶之卦!

    指針指向東麵,東麵正是義莊。

    徐君明心中一急,飛速來到義莊。

    房間裏亮著燈,文才正百無聊賴的坐在門口,看到徐君明,剛要起身問好。

    還沒等他開口。

    “文才,師伯呢?”

    “傍晚的時候,任老爺派阿福把師父請去了!”

    看他神色焦急,文才愣了一下後,連忙說道。

    “多了多長時間?”

    “差不多半個時…!”

    ‘辰’字還沒出口,徐君明的身影已經消失。

    “徐師兄真厲害!”讚歎過後,文才連忙爬起來,高聲道,“師兄,你去任家的話,帶我一起去吧?”

    半響無人應聲,顯然是去的遠了。

    “唉!”

    歎了口氣,文才又坐了下來。

    靠著門框,腦海裏浮現出任婷婷的音容笑貌,一時間不由癡了。

    隻是,這家夥也不想想為什麽,徐君明為什麽這麽著急自己師父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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