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5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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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坐下來,臥室裏嗯嗯喔喔的奇怪聲音便讓他站起來了,怎麽,“不上班?難道小華不舒服?”
門是虛掩的,留出一條縫兒,一眼就能看到裏麵,大床上,一對男女正在像路邊上那些野狗一樣地糾纏著。
“親。。。親愛的,別。。。叫。。。得那麽大聲好不好,叫得我都緊張了!”
“怕什麽呢,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那老家夥不是出差了麽?這是我家,我樂意叫多大聲就多大聲,誰也管不著,啊呀,龍哥,你太棒,太棒了!”
“小華,我不是怕他,主要是你這麽一叫,很容易讓我想到你們!”
“鬼,你這是胡思亂想,那老家夥就像一隻小蝦米一樣,大海它能遊到邊麽,笑話,那樣子我能叫得出來,龍哥,妹就喜歡你,喜歡你這樣。。。”
任君飛抬腕看了看時間,快到上班了,下麵的情節猜都猜得出,他不想聽下去了。
“捉奸在床,這對狗男女應該受懲罰了吧!何兄,楊大哥和吳小華本來就不是一路的,我不怎麽看好,正好分了啊!”
“本來我說也是這樣的,可是他分不了,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何嚐在冷笑了兩聲。
“難不成是頂頭上司?不應該啊!”
“屁頂頭上司,說來你也會大吃一驚,家賊難防,他自己也不會想到,這個搞他女人的男人居然是他的貼身司機林子龍,”
“啊?”任君飛這下徹底蒙圈了。
“是啊,一看到是自己的司機在和晴人鬼混,楊檢察長當場就氣暈了,萬沒料到睜眼看時,林子龍和吳小華坐到他的對麵,兩人又親又摟的,就像楊檢察長是空氣一樣,楊檢察長怒不可遏,但他顧及自己的臉麵,認為這是家醜不可外揚,刻意壓製住自己的滿腔怒火,提出要和吳小華分手,可是林子龍卻黑起臉說,如果他敢拋棄吳小華,就別怪他翻臉不認人!結果怎麽的,手沒分成,林子龍也開除不了,相反,楊檢察長還給他提了個車隊隊長。”
“不應該啊,楊檢察長那麽強勢,不應該怕一個小司機啊!”
“怕,怎麽不怕!比如我就非常怕我的司機,這些年,我壞事雖然沒做過,可是那些昧良心的事也做過不少,哪一件不是司機和秘書經的手,這些事情一旦爆光,我不僅帽子保不住了,而且還要鋃鐺入獄,你說我能不怕他們麽?可是我和楊大哥不一樣,我有我的一套,既能籠絡他們,又能製服他們,和我唱反調,他們還嫩的呐!”
說的是事實啊,難怪在選自己的秘書和司機時,每個領導都是慎之又慎,考察又考察,恨不得把祖宗三代也考察了。經手領導的事情太多,當然也有很多見光死的,拿出來反製領導,那就不美了。
這麽一想他突然想到李小露出的餿主意,歐陽娜娜掌握了自己的秘密,自己時時處於她的威脅之中啊,就像何局長說的,要製服她,哪怕是什麽不光彩的手段,這時他覺得那主意不一定餿了。
“好的,一定去,一定叫你一塊,這種事哪少得了你,何兄!”何嚐在聽了非常高興,拍了拍任君飛的肩膀,“你老弟真夠意思,老兄沒看錯人,回去吧,我這就走了!”
剛送走了何嚐在,副主任顏長文就進來了,這是他當主任以來,顏長文第一次來他辦公室,任君飛趕忙站了起來,就要去倒茶。
“快請坐,老顏,我給你泡杯普洱去!”
“你是領導,讓你給我倒茶,這哪能啊?”顏長文趕忙拉住任君飛。
“行啊,怎麽不行,領導就應該為部下服務的!我是領導,難道不聽我的!”任君飛把他按了下去。
“聽領導的!”顏長文坐了下來。
“小心燙!”任君飛倒好了茶放在茶幾上,盯著顏長文的眼睛,笑著問道:“老顏一般不會來我辦公室,這次來,一定有什麽事吧!”
“我,我。。。我不是怕領導忙嗎?”顏長文竟然臉紅了。
“忙?我一點不忙,都是下屬在忙,你看到哪個領導在忙啦,隻要部下幹到忙了,領導就不會忙,我也是,有的是時間啊!”任君飛又笑了笑。
“那是,那是!”顏長文竟然低下了頭躲開了任君飛的目光。
響鼓不用重錘,顏長文也是位老機關了,焉能不明白任君飛的意思,任君飛決定見好就收,給他遞了一支煙,
“老顏,你別支支吾吾了,你的眼睛瞞不過我的,你一定有事,而且是私事,真把我當兄弟了,你就說,看看我能不能幫得上忙,辦公室這塊事我肯定不如你,但外麵這些事你不一定如我!”
“任主任,那我就說了。。。”顏長文的話結結巴巴,大冷的天,額頭上居然全是細汗了。
他的舅子想建一棟房子,需要交納二百多元的稅費,二百多元本來不是什麽數字,一棟房子二三十萬都要花了,難道還在乎這二百元,可是舅子不這樣想,他想自己的妹夫是縣裏的幹部,領導身邊的人,隻要一個電話打下來,鄉國土所還敢不賣他的帳,幾不知還會開著車親自把手續送家裏來呢!
顏長文家境並不怎麽樣,個人條件也非常一般,命運也是作怪,偏就讓他娶到了一位美貌如花的仙女。好多人都說,年頭變了,好白菜讓豬給拱了。
舅子找到他的時候,他犯難了,他本想說,多大的事啊,不就二百元嗎,你不交我替你交上,犯得著求人嗎?可是妻子卻不答應了,又哭又鬧的,這點小事情你都辦不好,還呆在縣委辦?當時我眼睛就是瞎了,嫁了你這麽個沒本事的老男人,你想想,跟著你這些年來,我又忙家裏又忙外的,哪一點拖你後腿了,這事不辦,以後別想碰我身子!
妻子說到做到,當晚就抱起毯子睡到女兒房間去了。顏長文想給鄉領導打個電話,可誰肯賣他的帳啊!後來他打聽到那個鄉的黨委書記叫於正,聽說和任君飛玩得很好,他想求任君飛,可又怕讓任君飛拒絕了丟了麵子,糾結了一個月,妻子也和女兒睡了一個月。
“想嫂子了吧!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老顏正是虎狼之年呢!”任君飛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
“嗯,有點吧!”顏長文訕訕地笑了笑,很苦澀。
都過了不惑之年了,什麽都應該看淡了,無欲則剛,難道我會怵這小子,更何況我在縣委辦已呆了十來年了,怎麽說也是他師兄吧!
顏長文為自己打著氣,強撐著抬起頭,不料一接觸到任君飛那刀一樣銳利的眼光,突然又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了。
高手過招,比的就是心理,眼光露怯,那麽人就認輸了,領導的眼光顏長文經曆過無數,有慈愛的,有凶狠的,有威嚴的,但沒有一雙像任君飛這樣,溫和裏帶著威嚴,威嚴裏含著銳利,仿佛要穿透你的心的底裏。
“老顏,你是想讓我給於書記打個電話?”
“主任要能這樣,那老顏我就感激不盡了!”顏長文欣喜地推了推眼鏡,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他是服了,但任君飛還想把文章再做足一些,又點了根煙,徐徐地吐出煙圈,“不瞞你說,於書記和我同過事,在鎮裏的時候,我們就是競爭對手,是水火不容的敵人,可後來怎麽樣了,還不成了好朋友!”
停了下來,他看了看顏長文,相信他一定懂,我任君飛是大量大度的人,隻要成見放下,誰都可以成為我的好朋友。
“老顏啊,要不是你信任我這個領導,我相信你也不會向我開這個口,這個電話我一定要打,隻是。。。”任君飛又打住了。
“隻是什麽?”顏長文忽然發覺自己失態了,趕緊又道:“如果為難,君飛主任也不要在意,就當我沒說過這回事算了!”
“嗬嗬,老顏你太不了解我了,我說過幫,那一定要=幫的,跟我說了,就是我的事了,與其說是幫你老顏的忙,歸根結底還不是幫我自己?”
看到希望,顏長文的臉色又暖色了些,“任主任說笑了,這點小事都沒本事辦好,我慚愧啊!”
“老顏,我是說你一定得做好準備啊,政界上,沒有永恒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環境變了,位置變了,人心也會變的,我承認,於正和我是有點私交,但是這麽久沒見,更何況他現在當了黨委書記,黨委書記那可是封疆大吏啊,說實話,我不太敢確定他還認不認我這個朋友,萬一我這個電話一打,他不答應怎麽辦,讓他知道了,那事情不是再沒有退路了,所以啊,我得好好想想,不能打電話,而要親自登門拜訪。。。”
“任主任,我理解,怎麽辦我都放心。那我去忙了,下午不是要碰頭嗎?我去看看會議室!”
“嗯,那你通知一下鄭經,如果他不在,你就打他電話!”
任君飛也不相留,等顏長文走到門口,他提了一句。
“那必須滴!”顏長文回了一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