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3寶寶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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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君飛也無暇理會這些,隻是甩開大步往診所趕。剛走了一百多米,忽然從某個胡同裏躥出一隻柴狗,衝著他“汪汪”亂吠,不停做出攻擊的姿勢。
這可把他嚇壞了,急忙停下來,不敢侵入它的勢力範圍,更不敢跑,知道轉身一跑它肯定就追,就停在原地跟他對峙,嘴裏叫著:“滾開,給我滾,我還要找醫生救命呢……”
這條狗當然是聽不懂他的話,隻是衝著他亂叫。它這一叫,四鄰八戶的狗們好像同氣連枝似的,一同叫了起來。半個山村都為之沸騰了。
任君飛又是惱怒又是驚恐,偏又不敢衝上去跟它放對,四下裏望了望,想找個趁手的武器,爭取把它打跑,可是土路兩邊都是低矮的圍牆,路上光禿禿的,哪有什麽木棍樹枝之類的當做武器?
他靈機一動,拿出手機,打開閃光燈,對著那隻狗亂照。那條狗被照得眼睛發暈,轉身閃躲。他趁機呼喝吼叫兩聲,又用腳跺地。這條狗到底欺軟怕硬,見到這個陣勢就怕了,灰溜溜的夾著尾巴作喪家之犬逃回了胡同裏。
任君飛鬆了口氣,訕笑兩聲,搖搖頭,趕緊衝過這個胡同口,往前路行去,心想,以後晚上在村子裏趕夜路,一定要備下一根打狗棒,這次就是教訓啊。
小賣鋪女老板指點他路徑的時候說得很簡單,什麽“左拐,一條路走到頭,再右拐走幾步就到了”,但是等他真正走起來,卻沒那麽簡單。
任君飛一口氣走到了村子南頭,眼看外麵都是大野地與樹林子了,才知道不對,回頭望了望來路,尋思自己是不是走錯路了,要不然怎麽都出村了還沒看到?
這時候又得了一個教訓,以後晚上走路一定要帶個手電筒,要不然這多耽誤事啊,歎了口氣,打算再沿原路返回,正巧旁邊有兩個柴火垛,一個是麥秸堆,一個是樹枝堆,就信手從樹枝堆裏抽了一根兩米多長大拇指粗細的樹棍,權當做打狗棒,揮舞了兩下,呼呼作響,這才心滿意足的往回路走去。
這回運氣還不錯,走出沒多遠就碰上一個村裏的小媳婦,忙上前打聽村小學在哪。
這個小媳婦性子憨憨的,聞言也沒廢話,直接轉身給他說明了道路方向。
這回任君飛有了記性,沒有走得那麽急,仔細跟她問清了每個路口的走向與標誌性建築,免得再次走錯。
小媳婦耐心挺好,給他清清楚楚的說了一遍,後來見他手裏拎著根棍子,就問:“你拿棍子幹啥?”任君飛訕笑道:“村子裏狗太多,剛才差點沒被咬了。”小媳婦笑道:“村兒裏狗是多,不過都是慫狗,你再碰到咬你的呀,假裝彎腰撿石頭就行了,就能把它們嚇跑了。”任君飛哈哈一笑,急了什麽都記不住,這個法子原來都使過的。道了謝,繼續前行。
心說小媳婦好心是好心,總不會再碰上狗了吧,剛才那隻它也不會這麽無聊吧,剛想到這,胡同裏躥出一條黑影,吼叫著衝他撲過來。
任君飛先是嚇了一激靈,細眼一看,正是一隻柴狗,而且還是剛才那隻,便蹲下身子,卻不料那狗狂叫一聲,張開血盆大口,猛地撲了過來。
任君飛猛地站起來身來,那狗又才收住身子,叫得更凶了!
險些咬到了任君飛的手,瞪了一眼這隻可惡的家夥,任君飛這下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心說難道我任君飛好欺負嗎,你特麽一條破狗整天嚇唬我,今天我非得給你點教訓嚐嚐不可,也不吱聲,揮舞手中的樹棍衝它打了過去。
這柴狗倒是機靈得很,見他手裏有武器,鼻子裏發出“哼唧”的認慫聲,轉身就又逃回了胡同裏。
要依著任君飛的性子,一定要追進胡同,狠狠打它兩棍子才能出氣,不過還要給歐陽娜娜找大夫,哪有空跟這個小畜生糾纏?何況剛才走錯了路,多走了不少冤枉路,已經耽誤了很多時間,說不定歐陽娜娜早疼得忍受不住了呢。因此,隻能悻悻的繼續趕路,不再理會這條破狗。
又走了七八分鍾,終於找到了村小學門口,再往斜對麵一看,倒是有個小樓房,也看不出哪兒就能證明這是鄧永梅的家,估計村幹部的房子應該比一般老百姓的好一些,這應該是鄧專幹的家了吧。
娜娜,不是我不努力,而是道路太周折了,你一定要挺住,挺住,我一拿到藥就回來!
想著歐陽娜娜疵牙咧嘴的樣子,任君飛就心情沉重,步伐也變得快了起來。
走到門口,見兩扇大門緊閉,大門上的一扇小門倒是開著,裏麵安安靜靜的,往裏望,能看到北房亮著燈,有燈也就有人,心裏也就有了數,高聲喊道:“永梅主任?永梅主任,有人在家嗎?”
裏麵暫時沒人應聲,狗卻搶先叫了起來,“汪汪汪”,叫得令人心煩意亂。
任君飛下意識握緊了手裏的棍子,擺出了攻擊的姿勢,還好院子裏的狗隻是亂叫,卻沒有出來,就又喊了幾聲。
過了一會兒,從廂房裏走出一個老年婦女,青著臉吼道:“誰呀?”見她兩手還提著褲子,想必那廂房下麵就是茅廁了,任君飛趕忙偏過頭道:“大嬸,我找永梅。”那老婆婆冷冷地道:“永梅?你叫她什麽?”
鳳陽有個規矩,老婆外人是不能直呼名字的,任君飛一著急就把這諱忘記了,於是趕忙把事情說了一遍。
那老婆婆也也通情達理,說道:“奶孩子呢!”任君飛問道:“我能進去嗎?”那老婆婆笑嗬嗬地說:“能啊,怕啥,進來吧。”任君飛怯怯的問道:“狗拴著呢嗎?”老婆婆道:“拴著呢,在籠子裏呢,進來吧。”
任君飛走進去,見到西牆根那裏,一條黑狗被圈在籠子裏,說來也奇怪,自己沒進門的時候,它叫起個沒完沒了,等自己進了院子,它反倒不叫了,也不知道它什麽心理,快走幾步,鄧永梅卻衣衫周整地走了出來:“歐陽主任真讓蜈蚣給咬了。”
“是啊,痛得床上直打滾,你快想點辦法吧。”老婆婆殷勤地抽來凳子,任君飛沒坐,他看了看老婆婆,心說,年紀這麽大了,話一點不實誠!
鄧永梅爽快地說:“來,跟我進來,這就跟你拿藥!”任君飛點了點頭。
任君飛跟她走進堂屋,見家裏並沒有男人,心裏十分好奇,她男人呢,放著這樣好看的老婆獨守空房,忍心?好奇歸好奇,人家不主動說,也不好問。
不一會兒,鄧永梅拿了藥出來,任君飛看是個礦泉水瓶子,裏麵裝的是紅色帶綠的液體,說是壯陽補腎的藥酒還好,要治蜈蚣的毒任君飛還不敢太相信。他微微皺了皺眉頭,鄧永梅便看出來了,嗬嗬笑道:
“看我這藥水不怎麽樣吧,這可是祖傳的好東西,厲害著呢,不說是小蜈蚣,就連眼鏡蛇咬了也可以救的,外擦,包你明天就消腫了!”
任君飛從錢包裏拿出兩張十元的票子給她,陪笑道:“梅子,給……”鄧永梅那肯收下他錢,抓住他的手塞進去道:“你把我看成什麽啦,任主任,你再和我客氣,那我就不給你了!”哦,哦,任君飛傻傻地應著,本想鄧永梅一個農村家庭婦女,縱然有點姿色,但農活幹得多,手裏應該多是老皮,絕對不應該有這麽好的觸感,光滑柔軟,而且還有點點的溫度,這是從哪兒來的?
老婆婆輕咳了一聲,看到鄧永梅眼睛眨了一下,任君飛方才鬆手,忙說謝謝。
說完客氣話,他轉身要走,忽然想起,歐陽娜娜被蠍子蟄的可不是尋常部位,而是對於女人來說最私隱的部位之一屁股,她自己肯定是塗抹不到位的,看她疼得那樣,估計也沒有力氣塗抹,那就隻能由別人代勞,但這個代勞的人絕對不能是自己,男女有別啊,忙轉回身對鄧永梅道:“永梅主任,能不能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吧,我也不瞞你了歐陽主任被蟄的又是屁股,總不能我給他塗蠍子酒吧。你是女的,方便些。”
“這?”猶豫了一會兒,鄧永梅剛要開口,卻聽到一陣小兒哭聲,不知什麽時候,老婆婆鑽到臥室裏,抱著哭哭啼啼的一歲左右的小孩子出來了,一邊走還一邊嚷嚷,“寶寶餓了,寶寶餓了!”
鄧永梅接過孩子,苦笑著對任君飛道,“你看,任主任,我…去不了,家裏還一大攤子事呢,幹部同誌你就自己塗吧,也沒多大事,不就是看看屁股嘛……”
”
老婆婆卻嘿嘿笑起來,道:“那不是正好?你正好可以跟你那位女同事親近親近啊。”任君飛鬧了個哭笑不得,隻是看著鄧永梅。
鄧永梅沒好氣地看了看婆婆,埋怨道:“不去了就不去,老沒老個正經,人家可是縣裏下來的幹部,多丟人。”老婆婆哼了一聲,一臉得意地坐下來看電視。
任君飛暈暈乎乎的回到村委會堂屋裏,見歐陽娜娜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可是嚇得不輕,以為她暈死過去了,忙湊過去看,見她雙眸緊閉,臉色痛苦不堪,兩腮鼓鼓著,一看就知是在咬牙,也看不出是疼暈了還是睡著了,就伸手在她肩頭拍了拍,低聲喚道:“娜娜,醒醒啊?娜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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