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裏的莫離真真切切，但是青銅器綠鏽在皮膚上若隱若現，然後逐漸從莫離的皮膚上剝離，開始在空中流動然後細細地燃燒著，手上的朱砂符咒變成一隻玄鳥圖騰，瞳孔顯現著甲骨裂紋狀金絲的紋路，仿佛帶了美瞳一般，金閃閃地十分好看。
    店裏播著好聽的鋼琴曲，咖啡機響著摩登時代的喧囂，關東煮咕咚咕咚起日常感十足的蒸汽，就這麽一瞬間，莫離仿佛回到了某種熟悉的日常當中。
    “這位客人，您還好嗎？如果有哪裏不舒服請及時提出，本店的背景音樂是由反製巫術譜成的，基本可以反製一切的巫術。”金發店員耐心地解釋，笑起來有小酒窩。
    莫離被店員的話拉回來注意力，搖搖頭回答沒事。
    “你說的反製咒語，就是這些鋼琴曲嗎？”莫離好奇問道，她大費周章又是龜甲又是朱砂又是陣法和咒語的，結果一推這裏的門便無所遁形，太神奇了。
    “是，但也不全是，便利店的布局和陳設也內嵌著陣法，這是請顧氏家族最年輕有為的巫女設計的，隻可惜......”金發店員話音逐漸變小，好像不想說出那個巫女的事情。
    還好莫離的注意力被巫女吸引過去了：“顧氏家族的巫女？你們那個時代也有巫女嗎？”莫離驚訝道，莫離以為摩登時代隻有高科技。
    “當然有，每個時代都有巫女存在，我們一直在探索和她們和平共處的方法，法律也一直在修正著，前不久又出了司法解釋，關於限製巫女使用巫術的。”
    “居然還有管束巫女的法律，那巫女會聽從嗎？巫女那麽厲害。”莫離骨子裏似乎有一種叛逆的因子。
    “我想害怕法律製裁的巫女會聽從，不害怕的會不聽從咯。”
    “那對待巫女會有什麽法律製裁，坐牢嗎？可是巫女會隱形會變大變小，逃脫應該很容易吧。”莫離今晚就輕而易舉躲過眾人成功來到了小湯總店。
    “監牢當然是設置了約束的陣法和符咒，一般的巫女逃不出去，特別厲害那種聽說也有高級的監牢，但是對巫女最嚴重的製裁不是坐牢。”
    “那是什麽？”
    “聽說是靈體封鎖抽離成空心人，然後被放逐到境與境之間的空隙接受永恒的折磨。”
    “你說的好多詞匯都好神奇，我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空心人是指沒有心？還是沒有記憶？境與境之間是什麽地方？”
    “我也是看新聞和紀錄片聽來的，空心人據說是抽離所有情感和記憶，境與境之間就是時空通道的間隙，那些間隙可能是千年前的即將消失的小村莊等等等什麽的，不過我也沒有真正接觸過巫女，除了.........”
    “嗯？”莫離疑惑道。
    “這位客人您是一位巫女吧。”
    莫離沒有出聲。
    “可是您看起來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了，很像空心人呢~”
    對哦，自己好像被拋棄到淩亂時空的空心人哦，那自己是犯下了什麽滔天大罪呢，莫離想著。
    便利店的音樂變得有些詭秘，莫離金閃閃的瞳孔倒映著金發店員。
    不自覺某些力量襲來，她揚起嘴角狡猾笑著，問店員：“今晚隻有你在值班嗎？你知道應對反製咒陣，有一個更加簡單的反製法嗎？"
    金發店員好奇問道：“真的嗎？是什麽？”
    “看著我的雙眼，我會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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