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星語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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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利店的星空投影在天花板上緩緩流轉,莫離踮腳擦拭貨架頂端的星座水晶球,球體內的星雲隨著動作漾起細碎的漣漪。吳桐蹲在冷藏區調整新到的“隕石蘇打水”,易拉罐表麵的凹凸紋路在燈光下泛著金屬光澤,像是剛從銀河深處打撈的星屑。
    “今晚有天龍座流星雨哦!”趙景汝舉著平板衝進來,屏幕上的星圖標記著數道紅色軌跡,“不過最特別的是這顆——”她放大一顆泛著青銅色光暈的小行星,“編號,今晚會以0.001天文單位的距離掠過地球,錯過要再等三千年。”
    吳桐撬開一罐蘇打水,碳酸氣泡在半空凝成微縮星雲:“聽說這種擦肩而過的隕石會帶走人類最深的心願。”他晃了晃罐身,液體中懸浮的熒光顆粒突然組成鯨魚輪廓,“上個月有顆經過的隕石帶走了霧零中學天文社長的暗戀宣言,現在他看誰都像看黑洞。”
    莫離的指尖無意識撫過胸前的工牌,青銅紋路在觸及時微微發燙。冷藏櫃突然發出嗡鳴,夜遊神將監控畫麵投射到關東煮湯鍋——沸騰的昆布高湯裏浮動著隕石軌跡圖,蘿卜塊正拚出“小心許願”的甲骨文警告。
    自動門叮咚作響,穿恐龍睡衣的老人抱著發光椰子踉蹌闖入,椰子表麵嵌著的隕石碎片正滲出星砂。“年輕人,要不要嚐嚐地外關東煮?”他將碎片按進湯鍋,沸騰的湯汁瞬間化作銀河漩渦,貢丸變成穿梭的彗星,魔芋絲纏繞成星環。
    “您又偷渡隕石了!”吳桐舉起掃描槍對準椰子,槍管迸發的條形碼鎖鏈卻在中途化作星屑消散。老人趁機舀起一勺星湯,湯匙邊緣的青銅饕餮紋突然活了過來,將他的白胡子染成銀河色。
    趙景汝的平板突然警報大作,隕石軌跡圖上浮現出便利店的三維模型。“那顆擦肩而過的隕石攜帶未知能量場!”她將畫麵放大十倍,星光照耀下的貨架開始像素化重組,星座棒棒糖的紙浮現出莫離失憶前的日記片段。
    莫離觸碰糖紙的刹那,整排貨架突然透明化,露出後方浩瀚的星海。三百顆流星的拖尾在虛空交織成她記憶裏殘存的海岸線——浪花卷著青銅器碎片撲向沙灘,退潮時留下發光的甲骨文水痕。
    “原來你一直想去看這樣的海。”吳桐將隕石蘇打水貼在她手背,罐身的冰涼激得記憶星圖一陣顫動。冷藏櫃裏的蜜瓜牛奶突然集體爆開,噴湧的綠色液體在空中凝成她夢中反複出現的畫麵:某個穿著校服的自己正蹲在礁石上,把願望寫在隕石碎片拋向潮汐。
    夜遊神切換成全息警報模式,便利店外牆逐漸虛化,露出正在逼近的青銅色隕石。貨架上的星座水晶球自動升空,在隕石表麵投射出巨大的便利店ogo,宛如給星際來客打上促銷標簽。
    “檢測到強烈執念共鳴!”小憂的電子音混著海風灌入店內。莫離的工牌突然懸浮半空,青銅陣圖投射出的星軌與隕石軌跡完美重疊。趙景汝抓起考古刷在星圖裂隙處描摹,隕石表層竟剝落下寫滿心願的星塵——全是不同時空的莫離對海洋的渴望。
    吳桐將關東煮竹簽擲向虛空,魚丸串突然成救生圈大小的星體,載著三人衝向隕石表麵。莫離的碎發在星際風裏狂舞,失落的記憶如隕石坑裏的星砂不斷湧現:七歲生日時藏在貝殼裏的願望,十五歲在天文台畫下的海岸線,二十歲被巫血抹去的看海約定……
    “抓住!”趙景汝將溫度計改造成錨鉤甩向隕石,青銅表盤突然逆向旋轉。莫離在失重中觸到隕石核心——那裏冰封著一滴蔚藍色的海水,波紋裏倒映著三百個自己走向不同海岸的身影。
    當隕石與便利店擦肩而過的瞬間,星塵如暴雨傾瀉。莫離接住一片發光的星砂,砂粒在她掌心化作半枚青銅海螺。夜遊神的警報突然轉為溫柔的鋼琴曲,便利店重新錨定在現世的海岸線,貨架上所有蜜瓜牛奶的都變成了浪花紋樣。
    老人將發光椰子扣在收銀台,椰汁滲出星砂在桌麵拚出航海圖:“這顆隕石帶走了你三千年份的執念。”他指了指門外,便利店外的荒灘不知何時化作銀白沙灘,潮水正將寫滿星語的隕石碎片推上岸。
    莫離赤腳奔向海浪時,工牌上的青銅紋路次第亮起。每個腳印都綻放出星座狀的熒光海藻,失落的記憶隨著潮聲漸次蘇醒——原來她心底那片海從未幹涸,隻是被巫血凝成了守望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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