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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的背影,蕭元璟臉上笑意逐漸被苦澀取代。

    “你走前麵吧。”夏時錦突然轉過身說道。

    “嗯?”蕭元璟不解。

    “我不認識路。”

    夏時錦實話實說,這是她第一次來皇宮,來時隻想著快點離開,並未注意到腳下的路。況且宮裏這麽大,很多宮殿的設計大致相同,不認識路實屬正常。可是,為什麽看到蕭元璟眼角隱忍的笑意,夏時錦覺得自己有些窘迫。

    行至南大門,小鄧子早早就在候著,大老遠就見他原地打轉,抓耳撓腮,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蕭元璟眼神一凜,疾步而去。小鄧子跟了他十幾年,一般他出現這些動作的時候,多半是出了什麽事。

    “爺,你終於來了。”

    小鄧子看了一眼站在王爺身邊的人,突然大驚失色來回指著蕭元璟和夏時錦:“錦姑娘,怎麽怎麽,你……”

    蕭元璟拍了一下小鄧子的腦門:“什麽錦姑娘,現在是爺的王妃。記得改口。”

    “誒?爺,你這是唱的哪出?都把奴才搞懵了。”小鄧子確實已經暈頭轉向了,難道爺暗地裏又把錦姑娘給收了?

    “少廢話,突然來找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蕭元璟問道。

    小鄧子連連點頭,餘光偷偷掃了一眼夏時錦,欲言又止。

    夏時錦被這一眼看的有些心慌,到底是怎麽了?

    “剛剛宋大夫的藥童來王府找爺,說綠荷姑娘不行了。”

    “什麽?”

    夏時錦心裏一沉,隨即抓住蕭元璟的手臂:“帶我去宋大夫那。”

    蕭元璟的手附在夏時錦的手上,輕拍了兩下,讓她不要過於擔憂。隨後,立即吩咐馬夫駕著馬車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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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坤早就料到今日蕭皇肯定是要傳召他,所以下了早朝後並沒有換下朝服。不一會兒,內監公公就帶著口諭來了。

    “相爺,不會出什麽事吧?”崔凝秀心裏甚是擔心。

    “沒事,我居然敢這麽做,自然想過後果。你跟在我身邊這麽多年,難道你不知道老爺我的脾性。若沒有十成的把握,豈會做些以身犯險的事。”

    經夏坤這麽一說,崔凝秀慌亂的心確實定了一分。

    “爹,女兒對不起爹爹。”這時,夏時鳶哭著跑了過來。

    夏坤見到,神色慌張道:“我不是讓你去鄉下躲些日子嗎?你怎麽跑回來了?”

    想著蕭元璟曾經說要是娶不到鳶兒,就將她賣到青樓。夏坤就心有餘悸。

    “鳶兒擔心爹爹,擔心皇上知罪爹爹。”

    夏坤看著哭成淚人的夏時鳶,滿臉疼愛之色。

    “鳶兒放心,爹爹不會有事的。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你若不把自己藏好。蕭元璟很有可能會對你不利。他這個時候肯定已經知道所娶之人不是你了。之所以沒大鬧相府,很有可能躲在暗處趁機抓住你。”夏坤語重心長的說道。

    “什麽。”夏時鳶有些被嚇到:“爹爹已經把夏時錦嫁給他了,難道他還不願意放過我嗎?”

    夏坤蹙眉搖了搖頭:“蕭元璟就是一惡霸痞子,沒人知道他下一秒會做出什麽事。我將你送到鄉下,就是擔心他會對你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鳶兒,你就聽父親的話。去鄉下暫時避一陣子。”崔凝秀拭去眼角的淚,她實在不舍得自己的女兒去窮鄉僻壤受苦。無奈當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夏時鳶連連點點:“鳶兒聽爹爹的話,我這就回去。”

    “去吧,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喊你回來。”

    夏坤揮了揮手,夏時鳶含淚告別。

    待夏坤走後,不遠處的一座假山後麵,白儷與夏易文一臉獰笑的走了出來。

    夏易文從小就對文房四寶有著濃厚的興趣,詩詞歌賦更是信手拈來。去年更是奪得了文狀元之名,深受蕭皇的重視。加上文質彬彬的君子氣質,已得宮中某位公主的青睞。

    聽說,公主特地向蕭皇請旨,拜夏易文為師。所以,這些日子,夏易文一直久居宮中。直到大婚,夏時錦也未與他打過照麵。

    “易文,假如我們要是把夏時鳶的去向泄露出去。你猜,璟王會如何做?”白儷手持美人扇,掩唇拂麵,雙眼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憑璟王那惡劣的性子,說不定會將夏時鳶丟到哪個妓院去。”

    “到時,可就有好戲看了。”

    “不過,泄露四妹的行蹤不能是我們。”夏易文麵不改色道。

    白儷表示認同:“說的對,不然相爺到時查起來,我們可就麻煩了。”

    “母親盡管放心,這事就交給兒子來辦。保證不露一絲蛛絲馬跡。”夏易文胸有成足的說道。

    “對了,你跟公主進展如何了?”白儷問。

    夏易文笑著回道:“母親放心,公主對我,早就芳心暗許了。”

    白儷眼睛一亮,露出欣喜神色:“那你還等什麽,趕緊請皇上賜婚啊。”

    “母親,你曾教過兒子,對待女人不能心急。這麽快就忘了?”

    夏易文故意在公主麵前裝作一副高風亮節,謙謙君子的模樣。在與公主相處的過程中,也應該保持時近時遠的距離。他要讓她對自己有一種崇拜感,要讓她徹底的愛上他,對他死心塌地。

    白儷一楞,隨即明白過來。

    “娘這一生,處處低於崔凝秀。唯有你這個兒子,是為娘的驕傲。比你那個草包大哥有出息多了。”

    夏易文蹙眉,不滿的說道:“娘,你怎麽拿你兒子跟那個一無是處的夏易軒相比。他那種目光短淺的蠢貨,怎能與我相提並論。”

    “是是是,我白儷的兒子最優秀了。誰家的公子都比不上。相信相府不久的將來,做主的一定我們母子兩。到時,你再也不用背負庶子這個名號了。”

    越看夏易文,白儷的優越感就越盛。她發誓,遲早要讓崔凝秀栽在自己的手裏。

    其實憑崔凝秀的手段,白儷自認鬥不過她。可是,偏偏有對不爭氣的兒女。要想鑽她的空子,還不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