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對付渣女的隻有渣男。
    同樣，能收拾虛偽小人的也隻有渣女了吧？
    至少聞櫻是這樣想的。
    “她把章誌軍走私的事爆出來了？”
    聞櫻一聽這事兒，恨不得自掏腰包給卓女士送十麵錦旗！
    謝騫看聞櫻高興壞了，硬著頭皮潑了一小盆冷水：“你現在想送她錦旗都太早了，她就是嘴上厲害，說章誌軍走私，她一點證據都沒有。”
    卓錦心真是太不爭氣了！
    這麽多年了，卓錦心好歹把勾搭男人的心思分出一點點來，去對章誌軍的走私生意摸摸底啊！
    隻知道章誌軍走私有個屁用。
    謝騫早就知道這事兒了，不用卓錦心來當爆料人。
    章誌軍走私什麽東西，以什麽方式運貨，涉及了多少數額，卓錦心一概不知。
    相反，章誌軍對卓錦心的一切都很清楚，包括卓錦心雇凶殺人這件事。所以章誌軍能把卓錦心半路扔下，卓錦心卻不能將章誌軍拖下水。
    這個女人，自覺有高人一等的出生，這麽多年來沒有一件事抓對了重點！小聰明過多，大聰明沒有……這便是謝騫對卓錦心的評價。
    聞櫻果然十分失望，“她真是太沒用了！”
    沒有確切的證據，那章誌軍沒辦法啊。
    “不過有人實名舉報，可以查章誌軍公司了吧？”
    “可以是可以，但……”
    謝騫估計什麽都查不出來。
    章誌軍那麽狡猾，如果公司的賬有問題，這次警方讓配合調查，章誌軍根本不會回國。
    流程是要走一走的。
    章誌軍非常配合警方的工作，讓記筆錄就記筆錄，被卓錦心舉報，章誌軍也願意配合調查。
    正如謝騫所想，章誌軍的外貿公司沒什麽問題，這人是一個非常遵紀守法的經營者，連偷稅漏稅的行為都沒有！
    假如卓錦心說了謊，難道章樺也說了謊？
    聞櫻覺得荒謬，謝騫也和謝玉平打了好幾個電話。謝玉平的意思是一案歸一案，先處理卓錦心的雇凶殺人案。
    卓錦心一開始嘴硬說自己不知道卡爾“雇凶殺人”的事，後來見警察掌握了太多證據，她又變了口風說自己一開始不知情。後來，她知道這件事後不忍心舉報卡爾，包庇了卡爾犯罪的行為。
    “我一直有勸他自首！”
    卓錦心狡辯。
    警察當然不信卓錦心的鬼話。
    卓錦心的心理防線崩塌，在審訊時亂了陣腳，卓琛在麵對審訊時扛住了。
    卓琛確實什麽都不知道。
    至少在“車禍”發生前，卓琛是不知情的。“車禍”發生後，他隱隱覺得不對勁，但他沒有深想。
    “我們把卡爾當作家人，沒人會把自己家人往壞處想。”
    不管警察問多少遍，卓琛都是一樣的答案。
    根據警方現在掌握的證據，卓琛確實沒有參與，繼卓玥之後，卓琛成為第二個被釋放的。
    卓玥在杜禮和羅保鏢的陪同下，來接哥哥卓琛。看見卓琛，卓玥忍不住落淚。
    “哥哥……”
    刺目的陽光讓卓琛睜不開眼睛。
    這才過了多久呀，卓琛都快不適應自然光了。
    自由的味道是這麽可貴，卓琛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回去再說。”
    路上卓玥就向卓琛傾訴了委屈。
    酒店的工作人員欺負她，覺得他們付不起以後的房費，卓玥不得不匆匆換了酒店。
    章誌軍說要幫忙，回國後卻落井下石。
    人人都覺得媽咪再也不能翻身了，卓玥偏偏不信邪。
    “哥哥，我們一定要救媽咪出來！”
    聽說章誌軍回國配合警方調查，卓琛就眉心緊皺。顧不上安慰妹妹，卓琛轉頭問杜禮該怎麽辦。
    杜禮神情嚴肅，“我要先了解案情。卓少，不管你知道什麽情況都要告訴我，隱瞞律師是最愚蠢的行為，如果不了解案情，律師想幫忙辯護都做不到！”
    卓琛沒有立刻回答杜禮的問題。
    等到了酒店，卓琛把羅保鏢支開才願意和杜禮說實話。
    “……這些都是我的猜測。”
    哪怕房間裏沒有外人在，卓琛還是很謹慎，沒把話說死。
    杜禮聽完後想了想，也說了實話：“按照現在的形勢，卓女士很難撇清了。最好的情況是判她包庇罪，形勢再差一點跑不脫一個‘共犯’，最差就是‘主犯’。”
    包庇罪是判刑最輕的。
    共犯比包庇罪嚴重，主犯就更不用說了。
    考慮到卡爾是受雇於卓錦心，雇主指使保鏢殺人非常符合邏輯，反過來保鏢和雇主有商有量共謀殺人就不太符合邏輯。所以卓錦心和卡爾要是被判刑，卓錦心說自己隻是“共犯”，司法機關也不會信啊！
    事到如今想完全撇清關係是不可能了，杜禮意思是盡量往判刑輕的罪名上靠。
    卓玥心中著急，忍不住插話道：“如果媽咪一直不認罪……”
    杜禮打斷卓玥的異想天開，“警方一定是掌握了證據。”
    有幾個犯人想認罪的？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大部分人選擇認罪不是因為良心發現，而是證據擺在麵前不得不認罪！
    卓玥被杜禮懟了一下不太高興，給卓琛使了好幾次眼色，卓琛就說兄妹倆想商量商量。
    “這是大事，你們確實該好好商量。”
    杜禮提出了告辭。
    沒有了外人，卓玥迫不及待和哥哥分享了那個電話號碼的事。
    “這幾天我好想打那個電話，但我都忍住了。”
    卓琛也想起了那次被卡爾打斷的談話。
    媽咪寫在吊牌上的電話號碼，會不會就是那個很厲害的人脈呢？
    “玥玥，你做得很對，你長大了！”
    卓琛表揚了妹妹的謹慎，卓玥憔悴的小臉上有了點笑：“哥哥，現在你放出來了，我們可以想辦法聯係對方。如果說還有人能救媽咪，一定就是這個人了吧？這是媽咪最後的希望。”
    杜禮說的方案，卓玥接受不了。
    杜禮讓媽咪選一個刑罰輕的罪名認了。
    按照杜禮的說法，哪怕是最輕的“包庇罪”都會坐牢。媽咪那麽驕傲且講究生活品質的人，怎麽能忍受去坐牢！
    杜禮提供的方案，卓玥一個都不想選，她把希望都寄托在了那個神秘的電話號碼上。
    卓琛的大腦飛速轉動。
    媽咪特意留下了電話號碼，對方一定不是簡單人物。
    但不是簡單人物，就能把媽咪救出來嗎？
    卓琛比卓玥想得更多。
    這個案子，謝家肯定盯著呢。即便現有的證據不夠，謝家都會想方設法弄到新的證據，謝家，尤其是謝騫，是不會放過媽咪的。
    既然如此，何必將媽咪最重要的人脈暴露在謝家麵前呢？
    “玥玥，你沒有聽杜律師說嗎？警方一定已經掌握了很多證據，媽咪這次是沒辦法脫身了。媽咪留下的電話號碼不能打，不僅現在不能打，你還要暫時把它忘了！”
    卓琛冷靜分析：“人情都是越用越薄的，既然不能讓對方把媽咪救出來，我們就要把這個關係用在其他地方。你有沒有想過媽咪要是出事，我們會是什麽處境？”
    假如卓錦心被判刑，她名下的大部分財產估計也會保不住——卓錦心身上還有另一個官司呢！
    卓錦心沒錢，卓家兄妹就沒錢。
    卓玥嫌現在的酒店檔次不夠，覺得房間裏潮潮的。
    卓琛想說的是以後連這樣的酒店都不能長期住，卓玥能接受嗎？
    “富人一旦失去財富，日子會比窮人更難捱。窮人已經習慣了過窮日子，玥玥你沒有吃過苦。你是我妹妹，有我一口飯吃就不會餓著你，但你想過從前那樣的優渥日子就不行了。”
    卓琛認真道：“我有錢，你就有好日子過……等媽咪出來，也有生活保障。”
    卓玥喃喃道：“媽咪給了你一千萬做生意，我們還不至於窮到連酒店都住不起吧？”
    聽卓玥提到那1000萬，卓琛苦笑著把自己的手機拿給卓玥看。
    在卓琛被帶走調查的幾天，他的手機有好多未接電話和短信，基本全是卓錦心介紹給卓琛認識的那幾個朋友在打探消息。
    他們願意幫個小忙，帶著卓琛做點生意，卻不願意卷入殺人案這樣的麻煩裏。
    警方例行詢問，這些人紛紛要和卓家人撇清關係。
    之前願意帶著卓琛做生意的叔叔反悔了，對方表示會分期將卓琛已經投入的錢還給他。
    那人要把卓琛踢出局，還隻能分期還錢。
    1000萬準備分幾期，用多長時間還？
    對方通通沒說。
    卓玥差點被這世界的惡意擊潰：“他們怎麽能這樣！”
    所以那個神秘的電話號碼，不能用來救媽咪，要留著給他們翻身……那媽咪怎麽辦呢，像杜禮說的那樣等著坐牢？！
    想到卓琛描述的苦日子，卓玥結結實實打了個寒顫。
    沒有媽咪在身邊，卓玥晚上睡不好。
    沒有錢的話，卓玥會活不下去的！
    兄妹倆誰也沒再說話，在沉默中做出了選擇：他們確實該把人脈用在刀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