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頓了頓，咂了咂嘴，語氣怪異道，“沒想到啊，一向注重誠信的北陵武館，也會搞這些騙人的花樣。”

    “放屁，不知道就別亂說，這哪是騙人，這是路人皆知，很常見的宣傳方法，好不好，你又不是沒見過。”

    “我咋就見過了。”老王明顯的愣住了。

    “你忘了，那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百年老字號牛肉館、百年老字號京華飯莊、百年老字號什麽什麽的，你以前見了，不都會發發牢騷，說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哪來的百年老字號，頂多就是百年前，有這麽一個字號，現在被別人拿來用了吧，這些商家還真一點新意都沒有……可沒見過你說他們是騙人的。”

    “那能一樣？”老王無語道。

    “怎麽就不一樣了，我北陵武館又沒說創立了百年，說的一直都是近百年，四十年不也是近百年嗎？你敢說不是？”

    “我勒個去，這還玩上了文字遊戲，這不是狡詐嗎？。”老王驚呆了。

    我的個天啊，這咋就說道這些了，邊上看的葉家斌此時是無語加尷尬，這邊上可還是有外人在啊，你們就不能注意一點，怎麽就能隨時開小差呢？

    葉家斌不得不出聲提醒，“館主，王教，剛才不是在說暴發戶嗎？怎麽不說了？”

    “都怪老王打岔。”方銘瞪了老王一眼，這才轉回話題，“嗯……我們說道哪裏……哦對了，說道根基。”

    “我們北陵武館已經沒了底蘊，這不就跟暴發戶一樣嗎？”

    “以現在的資源，隻能培養一小部分人，而其他的人，沒有健全的培養，也就無法化成北陵武館的底蘊。”

    “隨著更多更好的教練進入北陵武館，那就要花更多的資源在他們身上，才能維持北陵武館的地位，甚至爬得更高，這就是一種惡性循環，對我們武館來說很不利，一旦合同結束，這也就是那一兩年內，撐起北陵武館的排麵一個個走掉，他們反過來就會成為我北陵武館的新敵人，到那時，你們覺得，沒有強有力人員補充的北陵武館，還會怎樣？”

    “沒了根基的北陵武館，在膨脹到無法在膨脹的時候，崩塌就出現了，毀滅就更徹底，到時候，北陵武館怕是連爬的機會都沒有。”

    老王和葉家斌被方銘描述的一幕嚇到了。

    可老王還是不甘心，“那你的意思就是，下一個月的一星武館晉級賽，放棄贏，不，是接下來的一年內各種武館戰基本上都是輸？你就不怕這會影響到北陵武館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聲譽和氣勢，就不怕會重蹈去年的覆轍嗎？”老王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嚴肅。

    葉家斌上次見到他這樣，是在第一次比賽勝利慶祝上，說館主家事的時候出現過。

    成為一星武館後，不論一星武館晉級賽還其他的武館戰，其參戰人數都不是一星武館爭奪戰可比的，就像晉級賽，參戰人數就翻了一倍，其他武館戰參戰人數甚至更多都有可能。弟子戰輸了倒是沒什麽，畢竟才一分，可教練戰，勉強提升上去的教練，哪能應付，輸就很正常，一輸就是兩分，而且這輸不會是一場，而是很多場，這個分差將會拉得很大，這也意味著每一場武館戰都會輸，這要是輸多了，人心自然會散，武館不倒才怪，老王哪能不擔心。

    “你這話就嚴重了，我可沒放棄的打算，隻是不會過於在乎輸贏，而且這個情況也跟去年完全不一樣。”

    “怎麽就不一樣了？還不都是輸？”老王不解。

    “當然不一樣，輸它可是分很多種的，無可奈何的輸，一場接著一場，自然會聚集頹勢，滾雪球般不可逆轉，就跟去年一樣，贏反而成了奢望，這也是我會同意那些合同沒到期的學員的提議——終止合同的原因，因為我知道，他們已無鬥誌信心，沒上場就已經輸了，這樣還不如同意他們離開，另想別的辦法。另外一種輸，是在失敗中不斷的累積自己，不論實力還是經驗，為之後的勝利做好全麵的鋪墊，這便是今年將會麵對的，隻要把控的好，就不會出現繃的局麵。”

    “笑話，你這不是天方夜譚嗎？既然都輸了，隻會讓意誌更消沉，哪會那麽容易往好的方向發展。”老王完全不同意方銘的說法。

    “這是你想岔了，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們會一直輸，隻不過是在該輸的時候輸，該贏的時候贏。”

    “啥意思？”老王沒聽懂，其他人也聽得迷糊。

    “新人可以輸，但老人一定得贏。”

    “這樣！”三人恍然大悟，他們都聽懂了方銘的意思。

    所謂的老人，自然是現在的北陵武館的人，隻要他們保持贏的記錄，那北陵武館的實力便還會被認可，不會被惡意質疑。新人自然是剛入北陵武館的人，因為來的時間短，訓練自然就很短，輸了比賽也就很正常，可以理解，隻要把握好他們的情緒不受外界的惡意影響，那北陵武館之後所受的衝擊，也將不會很大，自然可以接受。

    “行吧，既然你都想好了，反正也隻能按你的意思辦。”老王嘴上這樣說道。

    方銘直視範煉，很認真的道“怎樣，聽了這麽多，應該不會再認為，這是在有意抬價吧，我北陵武館是真的隻招學員，不招教練。要不要進我北陵武館，從學員做起？你考慮考慮，當然了，你不用現在就答複，在正月十五之前就行。”

    見範煉在想事情，方銘又道“對了，友情提示一下，我北陵武館這一次隻招52人，加上以前的學員，正好滿足一星武館學員最低標配60人，所以這個招人應該很快就完成，所以你要來的話，就得盡快了，晚了，那就真的是晚了。”

    方銘說的是毫不在意，可聽在範煉耳中，心卻是一下就揪緊了。

    “那學員合同的時間應該不短吧？”範煉都沒發現，自己的語氣已經不知不覺間沒了來時的自信。

    “學員合同自然是從五年開始，這是最短時限，所以你得想好，要是這次不進，那以後將會是在半年，也有可能是一年後，我北陵武館才會再次招人。”

    那意思便是你能等嗎？

    當然是不能等，範煉又道“那我還是簽五年的教練合同吧。”

    “那不行。”方銘說得是斬釘截鐵，聽得範煉一陣頭大。

    “可你剛才不是還說，招教練最低得五年嗎？既然都是五年，那學員都行，教練為什麽就不行了？”

    “那是因為你一開始不會簽，所以我才那樣說。”

    範煉的臉一會紅一會黑，瑪德，他感覺自己被欺負了，可偏偏又無法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