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益王獄中癲狂 秦玉容整頓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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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建安走後,小郡主變得越發的無聊了,徐嬤嬤的課程也已經全部教完了,平日在王府插花,繪畫,熏香,撫琴,將徐嬤嬤教的內容翻來覆去的進行,時間過得還是很慢。

    日子枯燥,姝玨小郡主簡直快悶瘋了。

    蕭嬪便把小郡主接進了宮,永華宮的飲食甜膩又以肉食居多,姝玨自然是喜歡的不行。

    隻是這幾日還是免不了被蕭嬪提醒,不能隨意吃東西,要謹記之前那件嚇死人的毒月餅的事情。不說還好,說了小郡主就又想起這件事情,嚇得胃口都沒了。

    嫦妃坐在蕭嬪宮中,一邊用膳一邊笑小郡主可愛。

    三人用完膳,侍女們便將碟碗撤下,嫦妃聊到府庫的 事情。

    “那位關在府庫的益王,應當就是小郡主的親皇叔了……”

    是姝玨郡主的皇叔沒錯,可是嫦妃為什麽要提那位造反被抓,已經被皇帝貶斥的益王呢?

    嫦妃接著說到“據說府庫最近傳來消息,陛下或許會赦免益王,隻是有一條件,就是讓益王向陛下俯首稱臣,再不踏入京都半步……”

    蕭嬪問道“難道是要流放益王?”

    嫦妃回應“應當是這樣,或許陛下仁慈,終究不願親兄弟被關在府庫大獄一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姝玨最是了解益皇叔“以益皇叔的秉性,讓益皇叔這樣想要謀權篡位的野心之人跪在陛下麵前俯首稱臣,還發那樣喪盡顏麵的誓言,還不如讓他去死。”

    不過益王再怎麽樣也算是先皇的骨血,皇甫家的男子,還是皇帝的親弟弟,也是姝玨的親皇叔,益皇叔在府庫大獄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姝玨明白益皇叔心裏的苦,心裏還是有些心疼益皇叔的。

    於是待嫦妃娘娘走後,瞧瞧的告訴蕭嬪,想見一麵益皇叔。

    蕭嬪同意了姝玨小郡主的請求,想見一麵皇叔也是再尋常不過的請求了,皇帝隻說了囚禁皇甫子全,但是並沒有說不許皇親探望,想必府庫的人也不會多加阻攔的。

    蕭嬪叫侍女們準備了宮中的厚棉被,如今已經是初冬了,想必府庫大獄那樣陰暗潮濕的地方會更冷。還準備了可口的菜肴,以及小廚房新烹好的魚湯叫宮女玉兒帶上。

    到了府庫大獄關押皇甫子全的地方,隻見黑漆漆的一片看不見人影。宮女玉兒辨認了一下,發現那個有點髒兮兮的男人就是益王“主子,那個便是益王了……”

    姝玨走上前去,皇甫子全卻沒有絲毫的反應,也沒有認出皇甫姝玨。

    蕭嬪叫宮女們把棉被奉上,菜肴布置好,還從罐中倒上了一碗魚湯呈到皇甫子全的麵前,益王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迅速的往後退。

    然後站起身來指著那些精致的菜肴和那碗熱氣騰騰的魚湯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子玄,你終於要結束本王的性命了嗎?哈哈哈哈哈哈……”

    姝玨小郡主和蕭嬪身邊的 宮女們也都吃了一驚,這益王的變化怎麽如此之大?如今是關在府庫之中得了失心瘋了嗎?

    蕭嬪用午膳時,聽了姝玨小郡主和嫦妃的話,又見到了這益王的樣子,知道了,益王,其實是個驕傲的人,就算叛逆被抓,他還是一樣保持自己驕傲的賢王姿態,寧可驕傲的死,也不苟且偷生。

    益王的脖子和手臂上都有傷痕,身上也有好幾處刀刺的疤痕,也不知道益王在這府庫大獄究竟求死過多少次。

    但是每一次都被攔了下來,隻因為皇帝不許他死。

    若是益王死在府庫大獄,那他皇甫子玄就不是一代賢君,而是嗜殺同胞的殘忍之人了,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保全皇帝那千古流傳的名聲。

    益王大笑“這碗湯是不是有毒?告訴本王!這碗湯是不是有毒!”

    聲音一陣高過一陣,此時的益王一點貴族的氣韻都沒了,像極了一個醉酒的叫花,在牢獄之中癲狂。

    姝玨小郡主看見這樣的益皇叔,嚇得不輕,益皇叔怎麽會變成這樣?

    蕭嬪發覺了益王的不對勁時,府庫是侍衛已經前來,將益王製住,而那碗原本擺在益王麵前那碗熱騰騰的魚湯被侍衛踢翻,魚湯灑了一地。

    益王則被侍衛們推倒在地,狠狠壓製住。模樣悲淒,蕭嬪不忍小郡主看見這樣的場麵,叫宮女玉兒趕緊帶著小郡主離開此處,趕緊回永華宮。

    蕭嬪也轉了身,離開府庫。

    一時間,感觸良多。府庫大獄裏益王那癲狂的笑聲縈繞在耳畔,心裏也越發悶得慌。

    經過宮道,又到了那個曾經和嫦妃楊子佩一同喂魚的小池塘,石拱橋上站著一個久違的老熟人。

    趙宸妃挨在石拱橋上,身邊站著宮女華蓮和寶蓮,自己則在喂魚。自從上一次宮裏的鬧鬼事後,趙宸妃就被嚇病了許久,沒想到,趙宸妃現如今已經大好了,居然走出了永福宮來這 “故地重遊”。

    太陽逐漸下山,還有那麽一星半點微弱的光芒打在趙宸妃的身上,趙宸妃果然還是像以前一樣最愛華服美飾,經曆了那些事情,依然將自己裝點的華美動人,勾人心魄。

    蕭嬪上前參拜趙宸妃“宸妃娘娘萬安。”

    趙宸妃先是沒有回應。然後對著蕭嬪冷哼了一聲。

    蕭嬪又想起了當日楊子佩被害一事,不由得怒火燒身“宸妃娘娘,臣妾先行告退了,娘娘保重。”

    趙宸妃說道“孫尚玉?據說你護駕公主有功,已經晉升為蕭嬪了?”

    見蕭嬪沒說話,趙宸妃接著說“真是天大的笑話,孫尚玉,本宮真是不知道,你為何要這般費盡心思替他人做嫁衣裳?是你幫助楊子佩來禍害本宮的吧?”

    見蕭嬪沒有否認,趙宸妃又說“你成全了楊子佩,又幫著那知禾公主平安生下私生子,你還真是自以為是,自作多情。可惜楊子佩已成妃位,你做了這麽多卻還隻是個小小嬪位,不僅如此,還得罪了太後娘娘,真是可悲。”

    趙宸妃以為,蕭嬪這樣沒出身的宮嬪,注定成為後宮之中的犧牲品,而開罪了太後,對蕭嬪並沒有好處。就算這樣還要冒險,難道不是愚蠢的行為?

    蕭嬪不把趙宸妃的話當回事,自進宮為妃起,趙宸妃就一直將自己視作死對頭,蕭嬪並不想與其爭鬥,於是準備離開。

    卻沒想到,遠處走來一浩浩蕩蕩的隊伍。

    是皇後娘娘秦玉容。

    皇後今日竟然也來了這條小路,秦玉容見石拱橋上站著蕭嬪和趙宸妃,猜到兩人正在爭鬥,便走了過去。

    蕭嬪 按照禮製參拜皇後,皇後身後浩浩蕩蕩的宮女太監則向蕭嬪和趙宸妃行禮,趙宸妃卻轉過了背,漫不經心的喂魚,似乎像沒看見皇後娘娘一樣。

    皇後發話“宸妃好興致啊。”

    趙宸妃一邊喂魚一邊回應秦玉容“是啊,隻是沒想到會遇見皇後娘娘。”

    皇後身邊的宮女三喜和箬竹早就已經看不下去了,宮女三喜替皇後娘娘出頭“宸妃娘娘,見了皇後,為何不參拜?”

    趙宸妃眼神凶狠的瞥了一眼三喜,三喜不說話了,趙宸妃卻故意說了一些話給皇後娘娘聽。

    “皇後又如何?宮中的女人,哪個不一樣?皇後娘娘亦是普尼國來的外人,與臣妾又有什麽區別呢?”

    秦玉容有些惱火“你本是庶妃,怎敢頂撞本宮?”

    趙宸妃繼續說“宮中才選了新秀,深得陛下寵愛。可是……皇後娘娘身份再尊貴,皇上不愛惜,那也隻是個高貴的琉璃擺件而已。”

    秦玉容的性子極好,從來不輕易動怒,可是趙宸妃觸犯到了皇後娘娘的底線,皇後娘娘是普尼國的公主,不得寵說說便也罷了,可公主身份怎麽能與琉璃擺件相比?

    被趙宸妃這般侮辱,這簡直就是對尊貴後位的侮辱,甚至是對皇後娘娘母國的侮辱。

    秦玉容做了許久通情達理,溫文儒雅的 皇後,這次不想再忍了。

    皇後大怒,指派宮女上前“來人,給本宮掌宸妃的嘴!”

    趙宸妃身邊的宮女華蓮護住趙宸妃,將上前預備掌嘴的宮女狠狠推倒在地“看你們誰敢動宸妃娘娘一下!”

    皇後不願善罷甘休“這個宮女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著本宮的麵違抗皇後懿旨?還不快拖下去!”

    皇後娘娘這次是徹底被惹怒了,硬是叫太監宮女們製住趙宸妃,狠狠的扇了趙宸妃的耳光。

    多年以來,趙宸妃得寵,處處壓製皇後,如今因瘋病失寵,如今才剛剛被放出永福宮,又如同一個瘋狗一般亂咬。

    皇後徹底忍無可忍,叫下人打了趙宸妃,還罰了趙宸妃禁足。

    即便是如此,秦玉容也並沒有解了氣,方才趙宸妃拿著新入宮的寵妃說事,皇後想起了那日 宮中傳遍的吳燕見,吳婕妤。

    在選秀大典上目中無人,見了鄭貴人和蕭嬪不拜,還口出狂言。種種跡象都讓秦玉容覺得,這個 吳燕見簡直就是第二個趙宸妃。

    而皇後認為,趙宸妃之所以如此猖狂,就是因為自己太過良善,事事不計較,才叫趙宸妃騎在自己的頭上作威作福。

    如此一來,整頓後宮,乃是秦玉容當前需要做得一件大事。

    皇帝今晚本來要去吳燕見的永寧宮留宿,從勤政殿出來的時候,竟然聽到了皇後娘娘懲罰了吳婕妤的事情。

    順能公公告訴皇帝“皇上,據說是這吳婕妤進宮選秀時便不懂這些宮裏的禮數,沒有參拜宮裏的娘娘們,皇後娘娘說要教導吳婕妤……”

    所以秦玉容叫吳燕見罰跪。

    皇帝聽了此事,興致全無,直說不如回去處理政務。

    順能早早的就受了太後娘娘的囑托,勸皇帝多走動後宮,延綿子嗣。於是就勸皇帝“皇上,永寧宮還有一位主呢?”

    皇帝想起了那位冰清玉潔的美人來了,林貴人,林知府之女林知意。性格溫婉,知書達理,正住在永寧宮偏殿。

    “擺駕永寧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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