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冷眼旁觀

    此時門口正有主仆二人在往裏看熱鬧，主人道“這魏藻德真是閑呀！為了個青樓女子能擺出這麽大陣仗，我也算是服了。”

    “回國公爺的話！這魏藻德可不是多喜歡這李思思姑娘，而是為了他的才名。”

    “就為了才名找這麽些人和一個番國王子過不去？這要是傳出去，還不成為我大明的笑話！去！讓宮裏的人知道，咱們得魏大學士真是閑呐！讓皇上也知道一下！”

    “是！回去人就去辦！”完這主仆就離開了。

    而另一邊也有一對主仆正坐在一邊看熱鬧。

    “錢管家！這魏藻德抽什麽風？還有心情在這裏吃飛醋？”

    “回公爺的話！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名聲，他魏藻德追了這思思姑娘已有數月。今又怎麽能讓一個番邦國的王子占了上風。”

    “這幫子文人，我真是理解不了！不過有些熱鬧看，到是不白來一趟。”

    “爺！這趙公子已經托冉我這裏了，他想買下煙雨樓自己住。不知道您的意思，所以人不敢做主。”

    “先看看！今他要是得不到人，咱們就把樓賣給他，別回頭人家一個都得不到不是！對了！他打算出多少銀子呀？”

    “回國公爺的話！他的管家肖四，打算送一套琉璃象棋。這東西大明可沒有，獨此一份。可得是無價之寶！”

    “行！那銀子就不要了！今不管他能不能得的到人，樓都賣給他就是了。”

    “是！人明白了！”

    魏藻德的才名確實是高，一連幾首詩的確高。合轍押韻，意境確實美。他按風花雪月四個字，分別做了四首詩。其中最後一首，慷慨悲歌千秋血，文采風流獨一人。我今年華三十載，為國不負英雄名。那真是自大，又自負。

    趙飛心尼瑪！你還英雄呢？李自成來了你就投降，以後你怎麽死的知不知道？連話的機會劉宗敏都沒給你，直接夾斷十指，交了幾萬兩銀子。最後因為扛不住酷刑，腦裂而死。兒子被處決，女兒被農民軍輪著侮辱至死。

    趙飛笑道“魏大人真是高才！我倒是有首辭還望大人賜教！”

    “趙公子的文采也不差，隻是貴國遠離我中原數百年。文風早已沒落，不負當年宋朝的風采！”魏藻德道。他輕蔑的看了看這位番邦國的王子。心裏十分鄙夷，他認為別看你們是宋朝遺民，那也比不了我大明。我們才是正朔！

    “哈哈哈哈！那就請諸位聽聽，在下做的辭如何？”趙飛大笑道。他很無奈，自己的身份真的選錯了。怎麽著也得找個大明的身份呀？怎麽想的？自己自己是外國人了。這不！叫人圍毆了。這裏的人太欺生了。

    請！魏藻德等人就在那裏等著看趙飛的笑話。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趙飛無恥的祭出毛爺爺的大作。

    道這裏，魏藻德的臉上笑容沒有了。他知道，眼前這位詩詞上自己難和人家比高下。看來今的臉要丟呀！而被請下來的李思思，麵帶笑意，她感覺自己的如意郎君這回詩會上一舉奪魁。其他人再也不會什麽了。

    趙飛閉著眼繼續念道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帶驕成吉思汗，隻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當趙飛念到這裏，想象中的掌聲並沒有出現，而是一片的寂靜。趙飛睜開眼，看了一下，原來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魏藻德用手指著趙飛，正要什麽，李思思立馬跪下，對魏藻德道“魏大人文采風流無人能極，女子願意侍奉魏大人！”

    趙飛腦子了文一下懵逼了。看著李思思跪在那裏出來的話，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想到怎麽回事？怎麽不按劇本走？自己祭出這首詞，不是應該出現眾人折服，自己抱得美人歸的戲碼嗎？怎麽會這樣。

    魏藻德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眾人一看主角都離開了，其他人也就跟著散了。獨留著跪在地上的李思思。趙飛走過來問道“思思姑娘！你這是為什麽？”

    “對不起趙公子！女子食言了，望公子原諒！”李思思完就起身離開了。趙飛還想再什麽。

    洪媽媽這時扭著肥胖的身子過來道“哎呦！趙公子！要不是我家姑娘救了你，你可就闖了大禍了！”

    “大禍？我也怎麽闖大禍了？不就是一首詞嗎？”趙飛疑惑的不知所措。

    “趙公子不是我大明人士，情有可原。你剛才在詞裏提及曆代皇帝，就是大不敬！我朝是禁止平民議論前朝帝君的。隻有君王才可以！您剛才是犯了大忌。我家姑娘剛才那麽做，是為了不讓魏藻德去朝廷那裏告發你才那麽的。”洪媽媽道。

    趙飛這才明白，原來大明朝也有文字獄呀！隻不過大家都知道怎麽避諱，而自己自認為文采風流的家夥，簡直就是個白癡加文盲。

    坐在遠處的那對主仆二人看見趙飛傻站在那裏，仆人笑了，對主人道“國公爺！這番邦就是番邦，就算有些文采，在咱們大明也是吃不開。”

    “棱角太鋒，需要在大明好好磨磨！派人去他那裏傳個話，讓他把禮物送來，煙雨樓就是他的了！我們走吧！”

    “是！”完主仆二人便離開。

    趙飛有些失落的走出煙雨樓，肖四已經安排好家裏的事情，正在門口侯著他呢！看見自家少爺臉色如此難看，肖四問道“少爺怎麽了？”

    趙飛楞了一下道“無甚大事！你去找個明白人，給我講講咱們大明做文章都有什麽忌諱的！”

    “是！的明白！剛才成國公府派人傳話，明就可以把煙雨樓過到您的名下。”肖四。

    “知道了！除了禮物還要送多少銀子？”趙飛問。

    “成國公府上的人，隻要把禮物送貨去就成。銀子一兩不收！”肖四。

    “好！盡快辦！人沒得到，樓得到也一樣。我們走！”趙飛調整一下心情打算離開。

    “公子！公子留步！”這時侍女紅跑到趙飛二人近前。

    “有什麽事嗎？”趙飛語氣平淡的問。

    “公子可不要誤會了我家姐！姐這麽做也是為公子！”紅著急的道。

    “剛才洪媽媽已經跟我了緣由！回去跟你家姐，我們是有緣無份，我祝她幸福！”趙飛完拱拱手打算走。

    紅拿出一封書信，遞給趙飛。道“公子！這是姐讓我交給你的！”

    趙飛接過信，紅轉身離去。趙飛馬上打開信，裏麵竟然是一張房契。是李思思姑娘那幢樓的房契。

    “少爺！你今輸了詩會？”肖四問道。

    “是呀！要不讓你請人教我呢！走！回家！”趙飛。

    “少爺不必失落，好姑娘有的是，我……”肖四還要，被趙飛打斷到，“我跟思思姑娘才認識幾？我除了遺憾還真沒什麽！有了樓比什麽都重要。回府！”

    第二，肖四親自把玻璃象棋送到成國公的府上。成國公府裏派了一個二管家，和肖四辦理手續。

    而煙雨樓正麵臨著搬家，李思思在樓裏坐著，對紅道“這是50兩銀子！你拿去找個好人家嫁了吧！聽你娘和弟弟在通州，不如就去投奔他們。這也算我們主仆一場的情意，不要拒絕。”

    “姐！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紅不願和姐分開！”紅哭著。

    “我去的是什麽地方你心裏不清楚嗎？他魏大人本有妻妾，我一人受苦也就夠了，何苦再拉著你。去吧！”李思思。

    “姐！你待我不薄，我又得怎麽舍你！我意已決，姐去哪裏，我就去哪裏。絕不後悔！”紅道。

    “好妹妹！你這是何苦呢！”李思思抱著紅哭道。

    “姐！這魏大人五以後前來接你，我打算回通州老家給我弟弟送些銀錢。你等我回來！”紅。

    “好！我等你！”李思思在想，紅，希望你後悔了，就留在弟弟身邊吧！

    紅拿了銀子，回到通縣老家。見到母親和弟弟，她把銀子交給母親，道“娘！我家姐要嫁人了，我作為丫鬟也要跟過去的。這是50兩銀子，您拿這錢給弟弟門親事吧！”

    紅的母親拿著銀子，咳嗽了幾聲道“女兒呀！這家裏的事你就不要再操心了！以後再有了銀錢自己留著，趕緊找個好人家嫁了，娘就踏實了。”完又是咳嗽兩聲。

    “娘！您身子不好，拿著錢找郎中看看吧！”紅。

    “不礙事的，就是今剛有點咳！過幾就好了！我去給你和你弟弟做飯！”完又是一陣的咳嗽。

    “姐姐！”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走進來。

    “弟！去哪裏了？看你這一頭的汗！”紅趕緊拿出手帕來給弟弟擦汗。

    “不用！出汗，你這麽好的東西給擦汗可惜了。”弟。

    “姐姐跟你，長大了要多孝順娘！我看娘身子不好，你去請個郎中看看。這是點散碎銀子，你拿去。”紅又把自己攢的錢給淋弟。她知道母親定是舍不得花錢看病的。

    “謝謝姐！等姐姐出嫁了，我親自給姐姐抬轎子。”弟。

    在家裏吃完飯，紅就租了馬車匆匆忙忙的回了京師。回到煙雨樓，已經是晚上了。

    “姐！我回來了！”紅。

    “我真希望你不要回來！就在家裏多好呀！你還有娘有弟弟可以依靠。”李思思道。

    “姐！做人要有信有義，我雖是女子，但是也知道信義廉恥。不像那些朝廷裏的大人，為了所謂的名聲，不知羞恥為何物，卻在那裏誇誇其談。”紅自然指的是魏藻德他們。

    李思思沉默了，是呀！如果不是趙公子不知道我大明的忌諱，相信他未必會輸。這些大明文人表麵上都是道德君子，其實算是心胸狹之輩。

    這時，紅一陣的劇烈咳嗽，李思思站起來給她拿水。

    “紅！怎麽咳嗽了？莫非回去著了涼？我給你請個大夫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