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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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鬧劇終於是在午夜走入了尾聲,熱鬧了一晚上的金家也終於在此刻恢複了原本的寧靜。送走一批有一批的客人,不大的院落中也終於隻剩下了金家之人,與雲汐顏等人。

    金浩緩緩走到雲汐顏的麵前,瞬間便要跪在地上。可還好白歌等人眼疾手快,這才將他扶住。千言萬謝都無法表達金浩此刻的心情,他隻知道今日自己真是撞了大運,才會在路上遇到雲汐顏等人。

    “金大俠不必如此,我等在此避難,幫忙理所應當。令尊的傷勢隻是因為缺少‘藥’物治療,這才會久病成疾。我這兒有一瓶丹‘藥’,你每日讓他服下一粒,半月之內必可痊愈。”

    雲汐顏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從衣袖中取出一隻‘玉’瓶來。金浩感‘激’的接過‘玉’瓶,雙手不禁顫抖。可似乎是察覺到他還想說什麽,雲汐顏立刻是微笑道:

    “金大俠,眼下時辰已經不早了。我們從昨夜開始便一直在趕路,至今未得清閑。因此便早些回屋歇息了,希望您不要介意才是。”

    金浩聞言哪敢怠慢,一邊吩咐下人前去準備洗漱之物,一邊親自護送雲汐顏等人回到房間。而金家一眾人也是在目送他們離去之後,這才散去,各自休息去了。

    血刀‘門’

    “嘶……”

    一道道吃痛的聲音在房間中不斷回‘蕩’,那道消瘦的人影正靜靜地躺在‘床’上,任由大夫替他清理傷口。

    此刻的大夫正用紗布小心翼翼的擦拭著他的傷口,額頭之上細細密密的汗珠不斷凝結,讓人能切身的體會到他的緊張。

    “大夫,我師弟情況如何了?他還好嗎?”

    ‘床’邊,血鬆滿臉擔憂的注視著‘床’上的血鋒,一雙眼睛中滿是恨意。方才他們將血鋒帶回才發現,他早已奄奄一息。鮮血滿地,血腥不已。可若隻是失血,那或許還好辦,可卻事實遠不是如此。

    “‘門’主恕罪,恕我直言,以我的一身醫術的確能保全副‘門’主的‘性’命。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

    見那大夫支支吾吾,血鬆頓時忍不住出聲怒吼道。聞言,那大夫額間的汗珠幾乎是如豆般滾落。又停了好半刻,這才下定決心道:

    “回,回‘門’主。命是保得住,隻是副‘門’主這一身武藝,怕是再也無法施展了。副‘門’主他,已經廢了……”

    “你說什麽?”血鬆幾乎是瞬間愣在了原地,他一把抓住那大夫的衣襟,有些失神的道:“你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你應該知道,若是救不了我師弟,你也活不了的!”

    聞言,那大夫的雙眸頓時一緊,可是他依舊選擇了絕望的閉上雙眼。因為就算是血鬆要了他的命,他也沒有辦法。廢了就廢了,經脈盡斷,豈是他這種大夫能救下的?

    “該死,該死!”

    瞬間‘抽’出背上的大刀,一刀將那大夫的頭顱斬下,血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抬眸望著那躺在‘床’上,神‘色’痛苦不堪的血鋒。他真的不明白,明明隻是被穿過了琵琶骨,為何,為何會這麽嚴重……

    “徒兒,送你師弟上路吧。”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淡漠平靜到極致的聲音終於是從血鬆的身後響起。隻見那一襲黑衣的幽老靜靜地坐在桌前,一張幹枯的麵龐沒有絲毫憐憫與心痛,有的隻是無盡的冰冷。

    這個自不量力的廢物,落到這般下場也是自找的。本想著其還算聰慧,此次能排上大用場,誰知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材。死了也好。

    “師,師父,您這是何意……”

    血鬆回頭,一雙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幽老,他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師父說出的話語。這些年來他們師兄弟在這七重獄相依為命,一同走到今天,他,他怎麽可能動手取命……

    “你想的是何意,為師便是何意。”見血鬆這般,幽老平淡的神‘色’頓時冷漠了些許,沉聲道:

    “成大事者豈能被‘婦’人之仁所牽絆。你師弟劣根難改,這才折在了那丫頭手裏。如今我們霸業在身,豈能帶上一個廢人上路?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規矩,我們從來不留廢人。”

    “可師父,在這七重獄沒法救治師弟,說不定我們出去之後還可以呀。”血鬆有些殷切的望向幽老,隻要有一絲希望,他都還是要爭取一二的。

    可他的滿眼希望,換來的卻是幽老冷眼相視。隻見幽老冷哼一聲,頓時笑道:“哼,你不了解那姓雲的丫頭,老夫還不了解嗎?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何不過是穿透了枇杷膏,你師弟卻會修為盡散,儼然成為一個廢人?”

    血鬆點頭,這的確是他最為不解的事情。

    “讓為師來告訴你,那丫頭使出的紅芒可不是什麽隨意之物,而是那有妖刀之稱的妖月劍自身凝結而成的劍氣。妖刀之所以被稱之為妖刀,那就是因為其具有吞噬生命力的功效。而且一旦劍氣入體,其破壞力難以想象。”

    幽老麵‘色’凝重,一雙晶亮的眼眸中似乎有濃濃的忌憚閃現。

    “據傳聞,這丫頭鮮少拔劍,想必是此刻以她的實力都還不能完全駕馭妖月劍,亦或許是遇到了什麽瓶頸,未得大成。若今日我們遇到的是妖月劍的前任主子淩淺,或許這一道劍氣便能讓你師弟命喪當場。”

    其實幽老知道,如今他最為憂心的,便是自己對雲汐顏的了解太少了。特別是其對妖月劍的掌控程度。

    說實話,他真不知這丫頭是何來頭,他們一直都派人調查雲汐顏的來曆,可就像事先都意料到了這一切一般,有人竟將所有的線索都抹的幹幹淨淨,以至於他們隻能得到一些沒有用的零散情報。

    因此眼下這丫頭究竟將妖月劍修煉到了什麽程度,他們根本就不得而知。其中的危險‘性’自然也不可小覷。

    而且還有那一直跟隨在那丫頭身邊的老者,雖說衣著破爛,可其實力也極為不凡。這幫人,還真是不好對付呀。

    “徒兒,動手吧!”

    “是……師父。”血鬆望著幽老冷漠的神情,最終還是明白了。緩緩揚起手中的大刀,眼見鮮血沾染刀身,血腥彌漫。

    沒錯呀,相比於詭‘門’的利益,他們的犧牲,又算得了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