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照武他在暗空集市，是靠賣什麽賺到了那麽多錢的呢？”常照文直直的看著空空，覺得自己呼吸短促起來，嘴裏也莫名的口幹，手心甚至還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自己去過暗空集市，知道以一個普通凡人在那裏出頭非常困難，在此之前他也並未覺得常照武身上擁有任何不平凡的特質。

    比起急切的常照文，空空的表現實在是太平靜了，他漫不經心的伸了個懶腰：“你們不是兄弟嘛，你是靠賣有特殊加成的食品，他自然也是這樣啊……”

    “什麽？”常照文脫口而出，“特殊加成的食品，他，他是從哪裏得到的？”

    “我哪裏知道他從哪弄到的啊？”空空有點迷惑的看了常照文一眼，“我隻知道他這次拿出來的‘青藍丸’是暗空集市傳說中的寶物，聽說在很多年前的一屆暗空集市上出現過，但是後來就銷聲匿跡了，沒想到這一次這個常照化一來就帶了五個！”

    “常照武，他叫常照武不叫常照化！”常照文咕嘟一句，“‘青藍丸’什麽東西啊？是顏色又青又藍的丸子嗎？聽著就不怎麽好吃啊！”

    空空的話對常照文的衝擊極大，他做了那麽大量的蟾魔膏居然比不過五個那什麽丸子？！

    常照武什麽時候變得那麽牛B了？那個什麽青藍丸和爺爺不知道有沒有關係？

    “不是吧？你居然不知道青藍丸！”空空則是一臉的不可思議，青藍丸可是傳說一般的存在，他從還是小娃娃的時候就聽過很多和青藍丸有關的故事和傳說了，他抬頭看著常照文，眼睛一眨不眨，但是看常照文那樣子似乎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他隻得搖了搖頭，人間界果然偏遠，這裏的消息實在是太閉塞了。

    “青藍丸應該是取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意，如果說蟾魔膏可以提升個體的魔力或者妖力的話，青藍丸則關係到整個家族的興亡！”也不知道是不是故作玄虛，空空一開口就有點跑火車之嫌。

    常照文摸了摸頭，一種食品，居然能有這麽大的威力……這不是扯是什麽？

    “你不信？”犬妖的直覺可不是一般的敏感，常照文什麽都沒說，他就察覺到了他的態度，不過空空倒也不惱，他繼續說到，“據說當初青藍丸第一次出現在暗空集市的拍賣會上的時候，絕大多數人也不信，我的祖爺爺當初也在那次的拍賣會上，他也不信……誒……後來他為了錯過這次讓犬妖族崛起的機會懊悔不已。”

    看空空一臉嚴肅，看著不太像是忽悠，常照文問道：“那這個青藍丸到底是什麽作用，又是怎樣能讓整個族群興起的呢？總不可能一吃下去，立刻就讓全族的武力值加倍，財產倍增吧？”

    “庸俗！”空空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對一個族群發展最重要的是什麽嗎？”

    “額……資源？”

    “不，人才！”

    “噗……”常照文沒憋住，直接噴了出來，他腦補出了那句知名台詞“二十一世紀最重要的是什麽?人才!”，沒想到這異世界的某些價值觀和人類社會如出一轍啊。

    空空不理會常照文，繼續往下說：“青藍丸是給族群族群中實力最強的領袖準備的，他吃下青藍丸後可以生出一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孩子，那個孩子自然會將族群帶向興盛的未來……”

    原來如此！

    空空又補充了一句：“當年青藍丸第一次出現在暗空集市上時，夜魔族拍下了兩粒，後來他們連續出現了兩屆卓越的領袖，據說哈維大人之所以能在戰略眼光、宏觀掌控能力方麵表現的如此不俗，就是因為他父親當初吃過青藍丸。”

    “所以這次的暗空集市常照武一下子拿出5粒青藍丸，雖說魔物鑒定團的結果表示這次的青藍丸精純度遠遠不及當初第一次出現的那批，但是效果也不會差太多。幾大家族全都瘋了，大家都拚了命的砸錢……”

    空空眼神迷離，他似乎又回到了暗空集市拍賣會的現場。現場競拍的激烈程度簡直不遜於一場戰爭，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大家族的領袖們一個個都親自上陣，叫吼、爭搶，為了自己家族的未來各種手段都用上了，結盟、恫嚇、拉攏……甚至為了給競爭對手施加壓力，逼迫其知難而退主動放棄，這場爭鬥並不僅限於暗空集市。好幾個凶悍的族群甚至公然威脅，敢和他們在拍賣場上競爭的族群，一律視為對其宣戰。

    待暗空集市結束後，立刻會用軍隊踏平敢叫板的對手。如此一來，不少經濟實力強大但武力軍事相對落後的族群也不敢染指青藍丸的拍賣。

    而有些族群為了賺取更多的資本來拍賣場上競爭，各種提前拋售自己的各項資產，有的甚至不惜將自己的族人都賣給他族做奴隸……

    在那場看似文明公平的拍賣背後其實隱藏了太多血腥和暴虐。

    常照文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在室內兜了兩個圈子，他實在是坐不住了，空空說的事情對他的觸動實在太大，那還是常照武嗎？不是都說常照武隻精於管理，幾乎從來沒下過廚房嗎？怎麽突然變的那麽厲害了？

    常照文掏出手機，點開瀏覽器，在搜索框裏打下了“常氏集團常照武”兩個關鍵詞，還好常照武也算是個公眾人物，這麽一搜索就立刻搜出了一堆關於他的照片，常照文隨便點開一張大圖，將手機遞給空空：“你看看清楚，是這個人嗎？”

    不是他不相信空空說的話，而是他口中那個叱吒暗空集市的常照武和他認知中的那個實在是相差太遠了，就算是從爺爺那裏得到了什麽法寶，也不至於在那麽短的時間裏徹底脫胎換骨啊！潛意識中常照文更加傾向是空空認錯了人。

    可空空隻是瞥了一眼，就斬釘截鐵的表示：“就是他，不會錯的！而且我本來就記得他，上次在悅鼎軒時就遇到過他，就算是臉我記不清楚，但他身上的氣味，我絕對不可能記錯！”

    常照文沉吟片刻，既然常照武已經脫胎換骨，空空想的還是太簡單了，他既然能在暗空集市上都那麽拉風，一個半妖光靠武力威脅未必能奪到破妖湯的食譜。

    感覺現在常照武身上被重重神秘的迷霧所籠罩，要窺探他的秘密恐怕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