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那個男人(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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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物】

    那些人靠近了小木屋,走進去探查一看,發現隻是一片廢墟而已。

    “什麽都沒有,看來這裏已經荒廢了很久,翔先生,怎麽辦?”

    航船了一晚上,在這陌生的海域裏,他們需要食物。

    傑弗翔目光注視著周圍,銳利的眼眸用力一眯,在那個床角落的地上,發現了一些看起來新鮮的芯籽。

    他往前走了幾步,低眸靜靜的看著,周圍的東西都是幾年前用的痕跡,除了這個地上那些小小的芯籽,像是前不久吐在地上的。

    “繼續看看,看還有什麽其他的。”

    “是。”其他人同聲應聲道。

    除了平原便是山野叢林,看起來像是荒無人煙居住。

    半個小時後,一道身影讓他們止住腳步,眯眼望清除遠處的人影。

    居然是袁家少爺袁莫寧?

    傑弗翔抬手一揮,身後的手下立即衝向前麵。

    陶詩茗停下腳步,背著袁莫寧回眸望著圍上來的那群人。

    那些人對陶詩茗而言不陌生,是遊艇時將他們綁架的那夥人,傑弗翔身上穿著當時的衣服。

    看著袁家的那位少爺被一個女孩背在後麵奄奄一息的模樣,傑弗翔身邊的布魯斯立馬露出了嘲諷的嘴臉。

    “喲,這不是袁少爺嗎?怎麽?落水了嗎?”

    一群人,目光都落在了袁莫寧的臉上。

    男人緊閉雙眼,窩在女孩的身後不為所動。

    得不到回應,布魯斯等人僵愣了下,這才抬頭看向女孩,隨即勾起嘴角張狂得意。

    還是他們大意了,袁少爺現在的處境,分明連睜眼都不行的地步。

    布魯斯回頭望向翔先生,“翔先生,怎麽處理他們?”

    傑弗翔目光陰冷的盯著女孩背上的袁莫寧,“先帶走。”

    袁莫寧送到他們的麵前,是上帝賜予的禮物。

    布魯斯點點頭,抬手一揮,圍著陶詩茗那些人靠近他們想將其拿下。

    這時,陶詩茗動了,比他們更快一步往旁邊走去。

    陶詩茗蹲下來將袁莫寧放了下來,後麵上來的人,走到陶詩茗的身後,把手落到了女孩的肩膀上。

    陶詩茗黑眸一抬,眼裏閃起了異樣的光芒,可惜站在後背的人無法察覺。

    猶如閃電的極速,對方的手指還沒觸碰上女孩的肩膀便立馬被一股力道給狠狠的擒拿一扭折斷了。

    “啊!”一道殺豬般的慘叫聲。

    說是慢,那時快,布魯斯驚愕抬頭望去的刹那,被扭斷手腕的男人已經整個無法控製的倒落到幾步之遠。

    自己人的慘叫,手伸向另一邊後麵的袁莫寧的男人整個人一顫,後背寒意豎起,在他驚恐抬眸的瞬間,映入眼簾的是女孩黑色卻死一般寂靜的眼眸。

    鋒芒的亮光一閃,對方眸孔一撐,是什麽噴灑的聲音,鮮豔的血液一湧而爆,像極了美麗的噴泉效果。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倒在地上,男子臉色發青的握著自己整齊被切斷四根手指的手臂,慘叫聲歇斯底裏的打滾著。

    布魯斯驚嚇住停下了腳步,臉色略微難看的望著那個毫無猶豫切斷一隻手的女孩,一動不動站在袁莫寧的跟前,旁邊兩人滾動著,其他靠近女孩的人,止不住往後倒退。

    女孩手上的匕首滴落著鮮血,黑色的眼眸分明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他們反複回頭看著身後的翔先生,沒人敢上前。

    終於直到了布魯斯從懷裏麵掏出手槍,陶詩茗黑眸一動,立馬翻身閃躲。

    砰砰砰的幾聲,望著布魯斯手機的槍,這些人才想起了他們有槍的事實。

    女孩再厲害,也厲害不過他們手裏的槍。

    袁莫寧就倒在那裏,懷裏有槍的一個個拿出來瞄準女孩。

    黑色的眼眸一暗,抬手一揮,飛速的匕首狠狠的刺穿其中一人的手腕裏。

    “啊!”

    那人緊抓住自己的手腕,手槍落地。

    女孩詭異閃速的身影跳落對方的身前,抬腳拾起手槍,猛烈的槍聲被陶詩茗用對方的人一一擋住。

    她抬槍一發,槍法一瞄一個準。

    布魯斯臉色一沉,女孩如此可怕,身手更是了得。

    不像普通人,看來是袁家有意安排在袁莫寧身邊的。

    越是如此,傑弗翔的眼神更駭人。

    女孩的身份,一開始是以袁莫寧的未婚妻,袁家到底是藏著手段。

    檔去子彈的身體蔓延出血腥味,陶詩茗微微抬起黑眸,嘴角上擒起了弧度。

    殺人的快感,滾燙血液不斷從血管裏湧出的鼓動,仿佛像活躍的生命一般,令人亢奮。

    陶詩茗將手上打完子彈的手槍丟落,移動的速度,閃著銀光的匕首,空氣裏彌漫著濃厚的血腥味。

    布魯斯看著女孩臉上詭異的笑容,寒氣由內而外的令人難以忍受,越來越多的鮮血染在女孩的手裏,那是生命的亡靈。

    女孩手裏的匕首,殺紅了眼,嘴角淡淡擒著的弧度,陰森而詭異。

    “嗬嗬···”

    陶詩茗笑出了聲來,卻異常的滲人。

    她像是在笑嗎?她像是在來自死神的譏笑。

    不!

    布魯斯看著自己的人一個個倒下,一大半的人死於女孩手裏的匕首之上,步伐微微踉蹌後退。

    直到了布魯斯看到翔先生舉槍對準著地上袁莫寧的腦袋,喊了一句,“別動!”

    女孩眼眸抬起,果然停下了。

    ‘砰’的聲響。

    布魯斯手指微微打顫著,身體有些失控,女孩陰黑的眼神,如鬼魅嚇人,他扣下手槍,子彈刺穿了女孩的肩膀。

    那個女孩太危險了,布魯斯無法控製內心的恐懼,他必須讓女孩無法動彈。

    血液順著胳膊慢慢流下來,陶詩茗抬眸看著拿著槍對準袁莫寧腦袋的傑弗翔,臉上肆意的笑容怔了怔,身體往前走了兩步。

    男人緩緩的張開了雙眸,躺在地上,意識有些飄渺,直到耳邊‘砰’的聲響,徹底震醒了袁莫寧。

    “都叫你別動了!”布魯斯緊緊的拿著槍再女孩的腿上又打了一槍。

    子彈擦邊而過,劃破陶詩茗大腿的肌膚,血液不斷的湧了下來,她停了下來。

    袁莫寧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女孩,子彈打在陶詩茗的身上,就像蚊子叮了一樣,眉頭皺都不皺一下。

    布魯斯這次射偏了,看著女孩的眼眸,布魯斯手裏的槍抖了下。

    那是一個什麽樣的怪物。

    【得救】

    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無動於衷,倒在周圍的屍體,他們帶的人,幾乎全死於女孩之手!

    陶詩茗肩膀的血,大腿的血,不停的蔓延流下。

    傑弗翔整個麵無猙獰得狂笑著,指著袁莫寧頭頂的槍又近了幾分。

    “我勸你還是別輕舉妄動,否則我打爆了他的腦袋。”

    找到了女孩的弱點,傑弗翔臉色陰沉,他抬頭吩咐布魯斯的槍法瞄準一些。

    對女孩隱約的不安,翔先生的話補足了布魯斯的底氣。

    再次抬手舉槍瞄準著前麵的女孩,布魯斯臉上掛起笑容,扣下板瞬間手臂傳來的震麻。

    再次‘砰’的一聲響。

    陶詩茗另一邊肩膀血液濺起來,屹立的身姿,終於開始搖晃著,雙腿重重的的跪落撐地。

    女孩雙手無力的往下垂落著,手中的匕首,也狠狠的掉落了下來。

    仿佛生命一點點的遺矢,失血過多,搖搖欲墜的女孩微微仰頭半闔著的眼皮,幽暗黑亮的眼瞳,在一點點的失去了它原有的光澤。

    陶詩茗的身體整個往地麵倒了下去,猶如斷了線的木偶,倒在地上用力的喘著氣,仍然還留有一絲的呼吸。

    女孩側臉的臉,暗沉失色的黑眸一動不動的望著地上的人。

    躺在地上地上的袁莫寧,狹長深邃的眸孔稍微收縮了一下,平靜的心髒,是什麽在刺痛了它。

    她望著他,仿佛一個世紀之長。

    傑弗翔看到了女孩倒地,開心一笑,將手上的槍收了回去。

    布魯斯也放下了心來,看著女孩虛弱的倒在地麵上,轉身走回翔先生的身旁。

    “翔先生,怎麽辦。”

    傑弗翔低頭看著那些死去的人,凶煞之氣布滿了整個臉麵。

    布魯斯目光集中在翔先生的身上,兩人眉頭緊皺,就在這一注定結果的瞬間。

    兩人一時的疏忽放鬆警惕,讓他們踏上了死亡的那艘船。

    鋒芒再次外漏閃爍,僅一秒的瞬間,女孩身體移落在布魯斯的身後。

    猶如死神的降落,布魯斯背後陰影一罩,在感應到危機的瞬間,他眼眸緩緩抬起目光呆呆的望著前方。

    微翹的嘴角露出潔白的牙齒,那是死神陰森的笑意,女孩手裏的匕首輕輕劃過,刺破肌膚切割一切。

    布魯斯兩眼一瞪,雙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脖頸兒,滾動的血液,張大的嘴巴動了又動,像是一個無聲的世界。

    傑弗翔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伸手掏槍‘砰’了一聲,陶詩茗詭異的身影一閃,眼裏閃過的光芒,他整個肚子被一股強勁的力量踢飛了,眼珠子一翻,鮮血直接從口中吐在空中,整個身軀,重重的的倒落在十幾米之遠,暈死過去了。

    他一個公子哥們,那是陶詩茗的對手。

    終於,陶詩茗也張嘴嘔出了一口血,雙手無力的垂落著。

    她用力的喘了幾口氣,拿著匕首刮破衣服將身上的傷口綁住,然後轉身走到袁莫寧的身邊。

    蹲下來,用力的將袁莫寧有往背上弄。

    袁莫寧身上的體溫又高了,臉色蒼白得比陶詩茗更難看,沉沉的沒有一絲生氣,危在旦夕。

    她忍著痛,走到那些屍體上,一件件的剝下他們的衣服,往袁莫寧的身上套。

    望見他幹得裂開的嘴唇,她放好袁莫寧,然後起身想去弄一些水來。

    袁莫寧在衣服遮蓋下繼續高燒不退,十分鍾,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隻是陶詩茗的身影再也沒有回來過。

    躺在一推衣服裏的袁莫寧毫無意識,也沒有再睜開過眼睛。

    ~

    探察的人匯報,一座小島的岸邊發現了一艘飛艇。

    幾乎同一時間,救援隊立馬登島尋找,並且發現飛艇上有人,將其製伏。

    半個小時後,救援隊傳來了好消息,不僅發現了袁少爺的下落,在旁邊不遠的地方,也發現了暈死過去的傑弗翔!

    帶傷發著高燒的袁莫寧被援救了,立馬吩咐醫生上島做臨時急救。

    伯尼帶傷,看著少爺被抬上來的時候,差點老淚縱橫哭出聲來。

    如果再晚個半小時,也許袁莫寧就沒救了。

    不僅高溫發燒到極致,差一點點就將腦子給燒壞了,還有大腿上的傷口,已經發膿感染,必須手術處理。

    送去醫院醫治,袁莫寧整整暈迷了兩天兩夜!

    躺在碧洲有名的大醫院vip病房裏,在睜開眼睛的時候,伯尼欣喜若狂。

    “少爺,您終於醒了!”

    袁莫寧的臉色雪一般蒼白,醒來幾秒後看了一下周圍。

    見男人要起身,伯尼趕緊將病床搖了起來,又盛上一碗粥候著。

    袁莫寧伸手接過粥,淡淡地吃著,隨口問了一句。

    “陶詩茗怎麽了?”

    曲身站在旁邊看著少爺進食的伯尼愣了愣,疑惑的看著大少爺心一驚。

    “陶小姐跟少爺在一起的嗎?”

    袁莫寧頓了頓,勺著粥的動作停了下來,抬眸看著伯尼。

    伯尼憶起了救援隊的話,表情也是一怔。

    找到袁少爺的時候,其他人的衣服全都蓋在袁少爺的身上,除了傑弗翔之外,其餘人都隻是屍體。

    一直保護少爺的人,是陶小姐?

    伯尼臉色稍微有點猶豫,說。

    “整個島都搜遍了,並沒有找到陶小姐···”

    隻是話語未完,伯尼察覺少爺冷沉的目光,便直接說。

    “我現在立馬派人尋找!”

    陶詩茗為了完成任務保護袁莫寧,連命都不在乎救下了袁莫寧的性命,又怎麽能讓陶詩茗失蹤未知生死?

    ···

    陶詩茗要給袁莫寧弄水,沿途回走看到傑弗翔的船,在踏上船之後,裏邊剛打開艙門出來一個人!

    “!”

    留下看船的人心一驚,他記得陶詩茗,立馬轉身回到裏麵,然後關緊倉門,慌忙的看著周圍,趕緊跑去啟動船!

    飛艇突然動了,一個急促前進的速度,陶詩茗整個失去平衡被甩開,那瞬間她身手抓住了扶手,飛艇又一個反拐,陶詩茗的身體狠狠的撞到另一邊去。

    那人不停的回頭看著外麵,然後左飛拐右飛拐的,要用飛艇來甩開對方!

    那人也許是個船長,技術極好。

    陶詩茗的身體承受不了這樣的波折,幾分鍾之後,她突然之間意識有點模糊,抓著護欄的手開始無力,最終還是被甩開來手,墜入海裏,黑暗整個向女孩籠罩了下來。

    無邊無際的海際,陽光正好,經過的船隻,撒下網,船上的女孩搖蕩著腳丫,嘴裏慢慢的哼著歌曲。

    那是帶著異味風格的民族歌曲,清揚歡快的歌聲,十分的悅耳動聽。

    這時,女孩仿佛發現了什麽,回頭對著船上的男人說一聲。

    “阿爹,那裏好像有個人。”

    【槍傷】

    雷霆走在海邊,外套披在肩上,遠遠望著逐漸變天的烏雲。

    剛才還是風和日麗,半個小時後烏雲密布。

    離開之前,雷霆帶了一些好東西給老朋友。

    沙漁鎮,一個小小的島嶼裏,大部分居民捕魚為生。

    這裏的風景優美,自然環境下的樸實,無憂無慮,少了些與世無爭。

    在這個小鄉鎮上,有一家診所,每天都很熱鬧,鎮上的居民都會到這家診所看病。

    但熱鬧的原因是另外一個,醫術高超的蓋羅醫生的護士是個大美女。

    “爾莎,今天的你也好漂亮。”

    “爾莎,有人送我兩張電影票,和我一起去看電影怎麽樣?”

    “爾莎···”

    “爾莎···”

    診所裏,隻有一位醫生和一位護士。

    蓋羅靠在門邊蹲著,嘴裏夾著一根煙,眼眸冷冷瞅著那些向爾莎獻殷勤的青年們。

    爾莎是個年輕貌美身材凹凸有致的姑娘,每天穿著一身白色的天使護士服,溫柔的麵孔,性格溫和,猶如真的是天上的天使,是所有男人心目中幻想的女神。

    天使的麵孔,魔鬼的身材,爾莎實在是太美麗了。

    蓋羅有煙癮,每天就診,都需要出來抽幾次。

    抬頭望著變卦的天氣,正好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雷霆手上握了一瓶酒,蓋羅一看,立馬勾起嘴角一笑,露出白燦燦的牙齒。

    “哦,來了。”

    雷霆站到蓋羅的麵前,抬起手上的酒,發達的肌肉,十分的有張力。

    “給你帶了好東西,喝完我再走。”

    蓋羅嘴裏叼著煙,開始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麽病人。

    “爾莎,關門吧,今天就到這裏了。”

    爾莎在那些青年才俊包圍中回頭望向蓋羅醫生,“好的。”

    溫婉賢淑,爾莎的聲音很好聽。

    就在這時,一個小女孩一邊跑著,一邊朝蓋羅他們招手呼喚。

    “爾莎姐姐!蓋羅醫生!不好了~”

    準備轉身進去的蓋羅停下腳步回頭,看到了梅蜜小丫頭神色慌張,以及梅蜜身後的泰叔背著人。

    小丫頭跑到了他們跟前,用力喘著氣。

    “蓋羅醫生,不好了,有人受傷流了好多血!”

    蓋羅看到泰叔背上傷者的流血量,他抬手夾起嘴邊的煙,走過去,伸手揭開了下傷口看了看,立馬大聲吩咐爾莎。

    “爾莎,馬上準備下,得馬上手術。”

    爾莎一聽,立馬點頭,然後進屋準備去。

    “泰叔,麻煩將人帶進去。”蓋羅安排著事宜,還不忘回頭看雷霆一眼。

    “有病人,你先等一等。”

    緊接著,蓋羅醫生和泰叔將人給帶進屋。

    救人要緊,雷霆不介意多等點時間,他走進去後,將手上的酒放下,隨意找個地方坐下來。

    那女孩傷得不輕,那種流血量,不是一搬的傷害造成的。

    蓋羅仔細檢查一番後,發現傷口不簡單,緊緊皺起眉頭看著手術台上的女孩。

    “果然是槍傷。”

    小小年紀,身上卻多處是槍傷,其中一邊的肩胛骨上,體內仍然遺留著子彈。

    爾莎微微驚訝的抬起頭望著蓋羅醫生,她隻是普通的護士,在這種鄉鎮小地方,子彈槍傷這種事情有些遙遠。

    受傷的女孩,是陶詩茗。

    她的運氣太好了,上帝眷顧的幸運兒。

    ···

    梅蜜和父親在外麵一起等著,最後坐不住起來走動,外麵櫃台那邊,有雷霆。

    梅蜜盯著雷霆看,在莎漁鎮這裏,她從來沒有見過雷霆。

    雷霆不是莎漁鎮的人,梅蜜沒見過也很正常,就連泰叔也是今天第一次見到雷霆。

    雷霆看起來和蓋羅醫生的年紀相仿,加上雷霆手裏帶著酒,怕是蓋羅醫生的熟人。

    大概一個多小時,蓋羅從裏麵走了出來,洗完雙手,正拿著紙巾擦拭。

    泰叔走了過去,梅蜜也緊湊著。

    “蓋羅醫生,那孩子怎麽樣了?”

    蓋羅伸手將口罩給解開丟到垃圾桶了,“沒事,子彈都取出來了,幸好她遇上的是我。”

    泰叔鬆了一口氣,不愧是蓋羅醫生,沒有他治不了的病。

    在這種地方,診所的條件有限,如果不是醫術好點的醫生,那女孩的傷勢還真不好處理。

    蓋羅看著這對父女,問了一句。

    “泰叔,那女孩是你什麽人嗎?”

    泰叔聽到蓋羅的詢問,便笑了笑,“不是,出海的時候,是梅蜜發現的···”

    梅叔將當時的情形告訴給蓋羅。

    蓋羅點了點頭,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原來是這樣。”

    知道泰叔與那個女孩沒什麽關係,也沒其他擔憂。

    梅蜜現在15歲,從小母親去世便和泰叔兩人相依為命,簡簡單單的生活,不應該牽扯一些複雜的事情裏。

    “人暫時留在診所裏好了。”

    泰叔愣了愣,抬頭看著蓋羅。

    “蓋羅醫生,這樣子真的可以嗎?”

    “沒什麽不可以,放我這邊會好得更快,這件事情我來處理就可以了。”

    雷霆坐在旁邊,一動不動的聽著他們的對話。

    直到最後,蓋羅成功的說服了他們,將人交給蓋羅來安排,他們十分信任蓋羅醫生的為人,也明白蓋羅醫生是在幫他們,將那女孩的問題拉到他們診所去了。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那個女孩有什麽問題,蓋羅醫生隨時通知我。”

    “好。”

    抬手揮動了幾下,蓋羅臉上掛著淡淡笑意目送泰叔他們的離開。

    在身影遠處消失後,蓋羅放下手來,收起臉上的笑容,伸手掏出一根煙,然後點燃,微微抬眸往雷霆那邊看去。

    “聽說過幾天你要走了,不如人就交給你帶走如何?”

    雷霆抬頭看著蓋羅,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仿佛意料之中。

    “我的部隊不是奶媽,照顧不了小鬼。”

    蓋羅拿開嘴邊的煙,緩緩的吐著雲霧,“說什麽呢,那女孩不簡單,中彈這種事情,隻能由你這種人來處理。”

    【是個好人】

    雷霆望著前方不說話,蓋羅一遍抽著煙,抬頭微微望著飄渺升起的白霧。

    繼續抽了幾口後,蓋羅拍拍膝蓋站了起來,剛剛做了手術,身子骨就有些受不了。

    微微側眸望一眼雷霆健壯的好身材,閉上眼睛一笑。

    “哎,人老了,比不上你們這些工作特殊的人。”

    聞言,雷霆將眼眸望蓋羅的身上一瞥,蓋羅比雷霆還要小一些,醫生的工作就是見不得太陽,肌膚也是白皙,加上蓋羅隨意慣了,整個就是一個邋遢大叔的模樣,三十幾歲的人,愣是看起來比四十歲的人還蒼老。

    蓋羅醫生站起來拿起雷霆放在桌子上的酒,兩人準備找個地方敘舊喝酒的時候,爾莎一臉慌張的走出來。

    “蓋羅醫生,你快來看看病人,心電圖出現奇怪的現象!”

    蓋羅醫生一聽,神色一變,立馬將手上的美酒放下往裏麵走去。

    敘舊多次被打斷了,雷霆站在外麵涼了幾分鍾,便踩著戰靴往病房裏走去。

    女孩的病房裏,蓋羅忙碌的給女孩檢查各項機能。

    黑色頭發的女孩,躺在病床上緊閉雙眼一動不動,雷霆盯了一會。

    弄弄眼皮,小燈光照了一會,蓋羅這才收起東西。

    “沒事,她身體短暫的抵抗反應,是嫌少會出現排斥o型血的人。”

    “說起來,我還是頭一回見到有黑色眼睛的人。”

    蓋羅嘖嘖噴奇,剛剛看到女孩的黑孔,真的是黑得一點雜質都沒有。

    雷霆抬頭頓了下,盯著病房一動不動。

    是黑眸嗎?

    熟悉的東西,淡淡勾起了男人的回憶。

    檢查好女孩身體狀況,蓋羅回頭看到了雷霆沉入思緒的模樣。

    蓋羅醫生走了過去,伸手在雷霆的肩膀上拍了拍。

    雷霆跟著蓋羅走到診所後麵,有一個小院子,再來是蓋羅居住的地方。

    對酒飲樂,蓋羅酒量極好,兩人整整喝了兩小時之久,談天說地。

    天色漸晚,原本就不是晴天,廚房那邊,飄出了煙火,是爾莎在炒菜。

    診所護士的工作,蓋羅給的工資很高,這種鄉鎮不可能有的薪資。

    爾莎也住在這邊,每天自己做菜,順道也給那個生活作息不能自己的醫生帶一份。

    雷霆留下來吃頓晚飯,晚上六七點,陶詩茗的肚子餓了,重傷的情況下,依然還是被饑餓給餓醒了。

    陶詩茗身上纏著繃帶,她順著燈火,望著寧靜的診所,最後目光落到遠處有煙火氣息的地方給吸引了。

    三人在小院子裏吃著飯,此時天空的烏雲散開裏,露出幾顆稀少的星星來。

    他們也沒想到受傷的女孩這麽快就醒來,然後這麽站在診所走廊那邊。

    清醒的女孩,睜著的黑眸,遠比扒開眼皮看時來得更好看。

    陶詩茗捂著傷口,望著那些人,肚子裏傳來了一陣咕叫。

    爾莎一愣,看著女孩低頭看肚子的模樣,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要不要吃飯?我去給你盛。”

    陶詩茗站著一動不動,一雙眼眸卻一直盯著爾莎移動的身影。

    蓋羅雙手撐在桌子上看著女孩臉上的表情,不太像一般的女孩子。

    女孩比梅蜜稍長幾歲,看起來隻有十六歲,梅蜜就像十三歲的小女孩,天真爛漫。

    雷霆看著陶詩茗的眼睛,如深海的幽暗,透著光芒的黑珍珠。

    擁有黑色的眼眸的人並不多,有些人可能一輩子不會見過黑色眼眸的人。

    但雷霆不同,他見過幾個。

    女孩不是他見過唯一黑色瞳眸的人。

    爾莎很快將飯盛了一碗,“還是你身體有傷,回病床躺去?”

    陶詩茗盯著桌子上的那些,肚子再次傳來一陣饑餓的叫聲。

    爾莎就看著女孩往他們走來。

    陶詩茗坐下來就抓起筷子開始扒飯。

    女孩是餓壞了,但是她動作很慢,食物放進嘴裏麵,是細嚼慢咽,吃得極其斯文。

    她目光呆呆的望著前麵,筷子就沒有停下過。

    爾莎盯著陶詩茗,眼中含笑,女孩吃東西的模樣像極了小動物毛茸茸鼓起腮幫,很可愛,但行為舉止中透著一股文雅的氣質,不像他們這裏人會有的。

    其他人看著陶詩茗,她好像一點都不在意,默默安靜的吃著食物,陶詩茗本來話就不多。

    沒有了眼鏡,沒有了遮掩的劉海,陶詩茗有著一張清秀好看的臉,白皙的肌膚。

    雷霆端起小瓶的啤酒喝著,目光繼續停留在陶詩茗的身上。

    女孩的那雙黑眸,勾起了一些回憶。

    那個他尋找了十年,一直沒有消息的妻子與女兒。

    瑪麗和伊妮,瑪麗是他的妻子,雷伊妮是他的女兒。

    蓋羅瞥見雷霆握著酒瓶的手收緊了些,端起來就灌。

    填飽了肚子,陶詩茗知道是他們救了她,有關於蓋羅和爾莎的提問,陶詩茗是有問必答,除了一些不能回答的問題。

    蓋羅他們倒也沒有問什麽隱私的問題,女孩不難相處,隻是臉上的表情有些欠缺。

    女孩姓陶,全名陶詩茗,現在17歲,家在埃爾斯。

    雷霆抬頭朝陶詩茗看了一眼,一雙銳利的眼眸隱約透露出軍人的魄力。

    “斯特得的,正好與你一個國家的。”蓋羅說話盯著雷霆看。

    “聽說這次任務完成了,正好順路。”

    雷霆將眼眸落往蓋羅的臉上,然後沉默不語。

    陶詩茗吃完飯,爾莎就讓她回去躺著,傷口還沒好。

    陶詩茗回到病房裏,匕首沒有了。

    泰叔救起陶詩茗的時候匕首就不見了,可能沉入了海底。

    陶詩茗驚人的修複功能再次發揮了作用,不知道是陶詩茗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到底還是年輕。

    吃飽飯,陶詩茗繼續躺回病床休息。

    爾莎給陶詩茗蓋好被子關好病房,出來的時候,看到醫生和雷霆先生兩人還在喝。

    兩人酒量都很好,喝了這麽多臉隻是微微紅潤。

    ···

    第二天,不知道蓋羅這麽說服了雷霆,他讓爾莎給陶詩茗準備了一大包的治療的藥水,讓陶詩茗今天她要跟著雷霆一起離開。

    爾莎告訴她,雷霆先生會帶她回家,雷霆先生也是斯特得國的人,是個好人,一定會安全的送她回家。

    【隊長帶來的小妹妹】

    貝克想不到,隊長出去一趟後,就多帶了一個女孩回來。

    隊員其他人圍上女孩,好奇的觀察著。

    貝克拉著隊長雷霆到旁邊詳問具體情況,他們是特殊部隊,很多時候,帶著小女孩十分的不方便,更何況還是一個受傷的女孩。

    回頭望著那群人,被圍在中間的女孩,抬眸看著周圍那些男人,黑色的眼眸將他們的身影一個個倒影映入其中。

    有的隊員稀奇得很,這女孩的眼眸是黑色的,他們大部分沒見過黑色的眼眸。

    “朋友之托,有什麽問題我擔著。”

    “隊長,我也隻是秉公詢問一下,並不是其他意思。”貝克看著隊長。

    有些事情,還是需要秉公按規定來,這是對他們整條隊的負責,貝克是這些人的副隊長。

    雷霆看了他一眼,“貝克,你是我的人,不需要解釋。”

    一句話,貝克不由露出釋懷的笑意。

    一群男人,特別是長年處在一群老爺們的環境下,他們能接近的女色是少之又少。

    好不容易看到一女孩,他們既高興又興奮,對隊長突然帶回來的人是很好奇。

    “嘿,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

    “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和我們的隊長是什麽關係?”

    “我猜可能是隊長的親戚之類的,該不會是女兒?”

    “女兒?喂,咱們隊長什麽時候結婚了?”

    ···

    你一言我一嘴,五六個男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一點都不比三姑六婆弱。

    加比笑起來整個眼睛都眯了起來,笑容裏帶著一股憨厚勁。

    最黑的就是科林了,不僅黑,話還多。

    湊熱鬧的,站在旁邊默默做著自己的事情的都有。

    後麵貝克看不下去的推開那些人,“她和隊長是什麽關係幹你們幾個什麽事,這是隊長的朋友之托,別嚇壞人家小姑娘了。”

    比起其他黝黑個個樣貌又各種喜感的隊員,貝克相對英俊了不少。

    底下,隊員們調戲貝克是奶媽。

    “副隊長不愧是奶媽,說話的語氣都這麽溫柔!”科林完全不怕挨副隊長的罵。

    平時貝克任由他們隨意亂叫,一群隊員私底下愛開玩笑是一回事。

    關鍵時候,無論是隊長,還是副隊長,他們永遠服從命令。

    多年的生死之交,已經有家人一般的情感。

    雷霆隻是將陶詩茗帶到了基地,關於陶詩茗的安排,都是貝克在安排。

    一群糙爺們,不能像女人那般細心。

    在雷霆將陶詩茗帶回來的兩個小時後,他們就開始行動。

    “帶上,等下要坐船。”雷霆一手將成人的救生衣往女孩懷裏丟。

    陶詩茗看了一眼,然後默默將救生衣穿上。

    她身上有槍傷,動作比平常慢了一點。

    貝克回頭想給女孩帶上,發現陶詩茗一個人也能穿好救生衣。

    他們收押阿邇瓦等人一一上船,這些人戾氣極重,上船的時候,便發現了在這群特兵上,有個女孩。

    隊員們一看到那些犯罪分子停頓,立馬舉槍狠狠的推了一把,怒吼不悅。

    “看什麽看,都給我快點!”

    他們手上被扣上了手扣,腳鏈一個鏈接一個,他們回頭冷眸瞥了一眼勾嘴陰笑,然後才繼續往前走去。

    被推著走到一個地方,他們一個個蹲下坐到地上,隊員們舉槍目光傲冷,猶如戰神,與平時差異巨大。

    飛艇開了,陶詩茗被安排在一個地方坐著。

    猶如毒蛇猛獸的一群人正好處在女孩對麵,不懷好意的目光總是似有若無的落向女孩。

    本來飛艇就不是很大,站在角落的任何位置,都能一眼望盡。

    貝克低頭朝陶詩茗看了一眼,以為女孩會有所害怕,但那女孩望著前麵,眼神呆呆的,預期說害怕,倒不如說女孩的神識並不在當下。

    女孩不哭不鬧十分好,他們是特殊部隊,不是看顧小孩的奶媽。

    飛艇走得極快,隊員們警惕十分之高,那些犯罪眼神到處賊溜著,一時也找不到機會,目光卻一直虎視眈眈。

    一個多小時,抵達了直升機目的地,分別下船。

    在行走的過程中,有人企圖靠近陶詩茗,科林他們立馬去搶瞄準他們的腦袋。

    “退回去,你想幹嘛。”

    對方狠狠唾沫往地上一吐,狠絕的目光瞪著科林,然後回到原位去。

    抵達直升機的地點還有點距離的路要走,一點都不能鬆懈。

    太陽,火辣辣的刺激著肌膚,陶詩茗的額頭上也冒出了一些薄汗。

    貝克看著女孩的模樣,向雷霆提議找個陰涼的地方休息幾分鍾。

    陶詩茗畢竟身上帶著傷,還是昨天做完的受傷,就算是男人也會有得挨,更何況是一女孩。

    雷霆目光瞥了陶詩茗一眼,聽從副隊長貝克的提議,讓隊伍暫時休息幾分鍾。

    陶詩茗坐下來,貝克給她遞了一些水過來。

    從下船後,那些關押的犯罪分子稍微安分了些,看守的人,也就沒一直緊盯著。

    貝克他們不知道,這段路裏,有人埋伏了。

    貝克剛起來將水壺拿給隊長,草叢傳來一些刷刷的聲響,埋伏的人趁著他們鬆懈的瞬間,迅速的圍攻。

    部隊的人目光一變,一個個掃起手中的武器。

    科林他們反應極快,與那些突襲的人激戰了起來。

    這個時候,收押的犯罪分子卻乘亂動了,其中一人為首突然衝向了陶詩茗,虎視眈眈。

    其他人一驚,那些人仿佛早早已經有預謀,看著他們一個接著一個一動,提供最大限活動範圍朝女孩跑來。

    對方魔爪已經伸向了女孩,那人咧嘴得逞掛起了微笑。

    貝克握槍改變方向,朝那些人瞄準。

    事實總是這麽難以預料,陶詩茗抬起了黑眸望著向她衝來的人。

    在手掌觸碰陶詩茗想手扣勒住她的瞬間,陶詩茗按住在她肩膀的手腕,直接從下方旋轉擒住對方手腕一扭,抬腳全身重力用力將對方猛壓落地,連帶幾人往前撲倒在地。

    貝克來不及開槍,就被女孩帥氣的動作給驚訝到了。

    幹淨利索,不簡單的動作,女孩猶如池中魚,順暢優美漂亮!

    【你對他做了什麽】

    貝克驚了,科林他們也呆了,犯罪分子那些人更是始料未及,好幾人嘴裏措不及防的吃了一口沙子。

    雷霆抬眸往陶詩茗的身上一瞥,女孩身上的傷,仿佛就跟生著好玩似的,冷冷站起來俯視被她踩在腳底的人,幽暗的黑眸,閃著詭異冷豔的光芒。

    蓋羅不是普通的醫生,給陶詩茗檢查摸到她骨頭的時候,便大致了解一些情況。

    女孩,怕是接受過訓練的,蓋羅也不是普通的醫生,尋常醫生很難察覺。

    阿邇瓦目光陰冷的落在那個女孩身上,過來營救他們的人被這些部隊的兵人攔截。

    他們雙腳行動不便,竟被一個女孩斬斷出口。

    貝克抬手又再解決了對麵一人,目光時而往女孩方向瞄,科林回到了原位,抬眸上下打量了陶詩茗一眼,於是非常幹脆的將腰上的一把手槍拿起丟給女孩。

    陶詩茗黑眸一抬,單手將科林丟來的手槍接住了。

    科林看著女孩的動作,微微勾起嘴角欣賞的目光,仿佛不需要任何的言語,陶詩茗知道要做什麽,該怎麽做。

    陶詩茗背對科林,手裏的槍對著地上的那些犯罪分子,科林同樣背對陶詩茗,手裏的槍瞄準突破進入他視線裏的敵人。

    對方很多人,有備而來。

    “走。”

    雷霆抬手一揮,在後斷路。

    距離機場,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麵對埋伏,他們開始改道走小路。

    科林在前,帶著陶詩茗率先離開。

    殺出路口,旁邊追來的敵軍,女孩與科林兩人同時轉身舉槍狙擊,將左右兩邊的人解決了。

    後麵的阿諾等人一看,忍不住想口哨一聲。

    小姑娘身手不錯啊,況且身上還有傷,不僅不是累贅倒成了他們的幫手。

    擺脫埋伏,對身經百戰的特殊部隊不難,走在茂密沒有方向的叢林裏,這是最好遊擊槍戰的好場地。

    半個小時後,他們停下來歇息了一下。

    貝克等人望向女孩的目光也有所轉變,更多的是賞識的目光。

    女孩年紀輕輕,身手就這麽不一般!

    陶詩茗拿著槍,換手拿了幾下,最後將它揣進了腰上。

    這個時候,雷霆走了過來,一雙男人的腳靴出現在陶詩茗的視線裏。

    雷霆抬手,將一把匕首拿起遞到陶詩茗的麵前,“慣用這個?”

    陶詩茗抬起頭看著雷霆,黑色的眼眸光芒一閃,她伸手出來將匕首接過來,稍微拔開刀鞘看來一眼匕首的刀鋒的鋒芒,然後也一同別到腰上。

    相比之前,陶詩茗接下匕首的動作可就快多了。

    隻要他們沒有上直升機,這些人都會想方設法的將他們攔截下來。

    雷霆抬頭望了一眼上麵,沉默了片刻,“貝克,分兩路走。”

    “你帶著阿諾他們幾人將人帶回去,科林幾個留下來和我負責牽製。”

    貝克聽聞雷霆的安排愣了愣,“隊長,不如你帶阿諾他們走。”

    阿諾他們看了看站著的陶詩茗,問了句,“那小妹妹呢?”

    雷霆的目光落在了陶詩茗的身上,銳利的眼眸深沉的看了一眼,沙啞的聲線,不怒而威,“她跟我,貝克,這是命令。”

    貝克其實心裏清楚,牽製他並沒有十分的把握,這樣的安排是最好不過。

    很快,大夥兩人兵分兩路。

    貝克他們押著那些人操小路走,雷霆等人抹去他們離開的痕跡,然後開始擬製方案來牽製後麵的追兵。

    科林巧妙的將一些暴露行蹤的線索留了下來,踩倒的草木,之前腳底沾有紅土的腳印,仿佛一切都在不遠之處。

    聽從安排的每個人,分散將那些人引向同一個方向。

    “是這邊。”分散的追兵目標集中在了一點來,他們深信不疑,較快速度緊隨腳步的痕跡。

    雷霆瞄著望遠鏡,再次吩咐,“科林,再將他們分開。”

    科林不停的往前跑著,輕快的步伐,猶如舞蹈中的街舞,很快將他們甩在後麵,痕跡也跟著消失了。

    他們慢下腳步,四處查看,一雙雙眼眸緊盯著四處周圍,不放過一絲蛛絲馬跡。

    那時候,他們心裏麵是閃過一絲古怪的異樣感,但很快‘嗖嗖’的聲響隨即從右邊動過,靠前的人他們幾乎第一反應極速的追了上去。

    後麵追隨者,邁著步伐一兩步,發現了左邊的位置傳來了聲響!

    他們想也不想,立馬紛紛往向左邊追去。

    接二連三的方向,集中的人馬,開始分散了不同的位置。

    再分開,再集中,兜兜轉轉半小時之久,再遲鈍也開始有所察覺,仿佛知道了中套,他們開始集中一起,企圖回到原來的位置。

    雷霆他們沒有留下讓他們回去的方向,右拐的方向,早已經迷失在這叢林裏。

    於是,他們發怒了,牽製他們的科林,竟開始被緊緊的咬住不放。

    科林多少還是有些輕敵了,最後離開的時候沒有特別的急迫。

    身後的槍口,遠遠的瞄準前麵人的身影。

    科林躲得過三把五把,卻躲不過十把十來把的槍口。

    手臂中彈開始流下血液,不斷的滴落到地上的草木上,他隱不了自己的行蹤,血液將他暴露了出來。

    雷霆眉頭一皺,迅速趕了過去,並且吩咐剩餘的人散開,往直升機的根據地去。

    科林捂著手臂上的傷口,抬頭紋皺成一堆的疙瘩,汗霧沾滿了臉麵。

    他左閃右躲,眼看著即將完全暴露了身影時,突然科林的跟前出現了一雙手,迅速的將他往左邊一拉。

    科林晃住神,發現是隊長,立即用力的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另一邊同樣傳來了一些生息,雷霆眼神一收,兩人握起了手裏的武器。

    突然,是一道嬌小的身影引入眼瞼,兩人一看,原來是陶詩茗。

    她走了過來,目光落到科林手臂的傷口上,便抬起黑色的眼眸盯著科林的臉。

    “忍著。”

    說著,陶詩茗從兜裏麵拿出了一個小瓶子,非常小的瓶子,打開蓋子將裏麵的一滴溶液直接往上麵倒了下去。

    科林差點忍不住叫了起來,整個身子開始用力的卷縮起來,手指繃直到彎曲。

    雷霆有所察覺,回頭看到科林,立馬抬眸盯著陶詩茗,“你對他做了什麽?”

    【華注射拍賣】

    雷霆眉頭緊蹙,陶詩茗將小瓶子蓋好,這時,滿頭大汗的科林終於用力的鬆了一口氣。

    抬起抬手查看傷口時,發現已經止血了。

    方才,傷口猶如烈火灼燒的刺辣感,一下子減輕了一半,科林不禁提問。

    “這是什麽?”

    雷霆同樣看到了藥效,一雙銳利的眼眸緊盯著陶詩茗。

    陶詩茗口袋裏裝著一些東西,她放好後抬起黑眸,“複原液。”

    複原液?

    雷霆眉頭越發蹙緊,科林或許不了解複原液,那是微分有機物中的一種。

    複原液目前為止還是陶詩茗的一個試驗品,科林,是第一個使用者。

    會微分有機物的,極少數。

    這種人,不珍貴,珍貴的是能研發出成果的!

    瑪麗···

    後麵傳來了追兵的聲響,雷霆他們沒有時間逗留什麽。

    餘光瞄去,大概有七八人,後麵沒有退路。

    雷霆跳躍而過,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一個個猛然轉身抬頭舉槍就掃。

    然而另一邊,女孩手裏的槍神出鬼沒的背後做掉了兩人,還有中了肩膀失去武器的。

    陶詩茗身上帶傷,扯動傷口的瞬間慢了些時間。

    對方抓住漏洞,袖子中露出刀子讓女孩的方向。

    雷霆回頭,一把手拽緊女孩的衣領往上扔,威武十足的一拳,迎麵的壓迫感,直接正麵襲擊對方的臉麵。

    一下子對方被打飛了出去,用力撞倒在大樹上。

    陶詩茗眸孔微怔,身體往上的時候,她控製好落地,立馬抬眸盯著雷霆。

    對方兩人舉槍要瞄準老男人時,雷霆已經轉身再揮了一拳。

    剩餘的,科林猛然出現一撲,強壓對方身上,雙手直接扭斷了一人脖子。

    科林推開對方,從地上站了起來。

    “隊長,時間好像差不多了。”

    雷霆手臂肌肉線條分明,他垂下握槍的手,抬眸往女孩的方向看了一眼,沉聲道,“走。”

    陶詩茗將手槍收了起來,然後跟在後麵,一起往基地走去。

    ~

    伯尼派人找尋,依然沒有關於陶小姐的線索。

    伯尼不知道在少爺落海不見的期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陶小姐因為任務的原因替少爺用肉身擋住爆炸,單是這一點,伯尼就一定安排人尋到陶小姐的下落。

    修養了幾天,袁家的華注射再次重新舉行。

    袁坤向袁家主匯報,搶奪華注射的這幫人,個個身手極高,十分神秘詭異。

    終巨會所也沒有頭緒,這些人什麽身份,從哪裏來,無從得知。

    來自袁家主的警告,袁坤再次讓意外發生,便不用回來了。

    袁莫寧受傷的消息不外泄,傑弗瑞畢竟與袁家合作這麽多年,終巨會所的影響力不容小覷,由終巨的老大親自出馬,所有的戒備,也都比以往更加嚴謹。

    傑弗瑞需要給袁家一個交代,他關押傑弗翔跪到袁坤與袁莫寧的跟前。

    傑弗翔是傑弗瑞的侄子,深得傑弗瑞的信任,否則也不會將華注射的拍賣會交由他來負責。

    但怎麽也想不到,傑弗翔隱藏了這樣的私心。

    傑弗瑞讓人壓著傑弗翔給袁家人賠禮道歉。

    他狼狽的跪在袁家人的跟前,抬眸往袁坤的方向看了一眼。

    袁坤同樣站著睥睨傑弗翔,眼底的冷意盡顯,要知道此事,他是袁家的人,傑弗翔什麽話該講什麽話不該講。

    袁莫寧身上的燒退完之後,腿上的傷便沒有沒有太大問題。

    傑弗翔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袁少爺,誠心誠意的道歉,“袁少爺,是我一時犯糊塗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對不起你。”

    袁莫寧看著他,勾角一笑,“翔先生,一句對不起是抹不平發生過的事實,我腿上的傷不能白傷了。”

    傑弗瑞看著袁家的少爺,對年輕人還是有點印象,袁少爺身上的氣質更像他的叔叔多一些,有著不錯的英俊麵孔。

    傑弗翔心一沉,開口問,“袁少爺想要我的一條腿?”

    袁坤站了出來,眼眸冷冷的注視著傑弗翔,說,“莫寧,事情沒有那麽嚴重,一切都是意外,我想翔先生還沒有這個膽量敢動我袁家的人。”

    傑弗翔又抬眸瞄了一眼袁坤,袁莫寧聽著他大伯的話語,便繼續笑了笑。

    “大伯放心,就算我再怎麽不高心,心裏還是有些分寸,看在瑞先生的麵子上,隻要這次的拍賣會成功,我就不計較這事。”

    讓傑弗翔代表終巨欠他袁莫寧一大人情,這比卸了傑弗翔的一條腿甚至性命更加有用。

    傑弗瑞笑了笑,朝袁莫寧伸出手來,“袁少爺放心,拍賣會的事情我親自來辦,貴客那邊已經基本穩定。”

    終巨會所的老大親自出馬說服,究竟終巨會所的瑞先生麵子有多大,絕大部份的貴客都沒有拒絕。

    對於這次拍賣留下的印象,不能說不折扣,但華注射絕大部分的拍賣會都會出現一些問題,隻是這次相對而言稍微嚴重了一些。

    ···

    雷克裏有驚無險的過了幾天在碧洲的生活,很快拍賣會的消息,袁坤讓人過來通知他一聲。

    拍賣會還能在此舉行,這是始料未及的事。

    由終巨會所的老板傑弗瑞先生親自主持,拍賣會迅速開始了第二場。

    熱鬧的場地,一樣的熱鬧,不一樣的氣氛感染。

    雷克裏受到高級貴賓的待遇,在宴會上看到了袁莫寧的身影。

    雖然受傷,但沒有太多的問題,甚至身後的伯尼看起來比袁莫寧還要嚴重一些。

    雷克裏抬眸動了下,沒有在袁莫寧身邊看到關於陶詩茗的身影。

    他抬眸清冷掃過,尋了一個位置坐下。

    宴會如期的進行,沒有任何人的挾持事件,更不會出現敵人打斷,畢竟真正的風波已經過去了。

    卡斯帕·查爾斯是第一次參與華注射的拍賣,聽說過那東西的藥效,但真正如何,尚未見過。

    拍賣會的儀式正式開始了,內場的盯著台上,外場的人盯著銀屏上。

    他們將東西慢慢的推了上來,上麵有黑布遮擋。

    傑弗瑞雙手合了一下掌,抬眸望向在座的各位貴客。

    “相信各位也已經迫不及待,我就話不多說,華注射的拍賣正式開始吧。”

    傑弗瑞伸手將黑布直接掀開來,露出裏麵華注射的真正麵目。

    就像醫院裏經常用來注射的注射器一樣,注射器所用的材質,密度極高,青綠的液體,時不時冒著小氣泡,內部的高溫,滴落肌膚,可直接潰爛消化為空氣。

    隻有通過正確的使用方法,才能發揮出華注射真正的用途。

    鑽石女王雅妮克小姐直接舉起了牌號,開口喊價,“我出十五億。”

    大家都了解華注射拍賣的規則,一枚的華注射,起價為十億。

    【拍賣會結束】

    緊接著,又有人舉起了牌,“十六億。”

    鑽石女王雅妮克小姐眼眸一抬,喊價的是丹聶耳洲國的石油小王子勞拉。

    大家都是華注射的老顧客了,彼此都了解彼此的狀況。

    “十八億。”雅妮克小姐繼續抬起手來。

    ···

    很快,一枚的華注射,喊價高達二十五億。

    每一次的加價,是億的單位,喊得如此輕易,億的數位並不小。

    碧洲外場的那些富商們抬頭瞻仰著,頓時明白華注射拍賣的可怕。

    內場的那些人,一億對他們而言,怕是不算什麽。

    巴倫他們不敢小瞧華注射的拍賣會,十億的起價,自然不便宜。

    最後,袁家的第一枚華注射以五十億的價格落入鑽石女王的手上。

    雅妮克淡淡地鬆了一口氣,靠在沙發上,嘴角輕輕揚起。

    現在隻是開頭,重頭戲還在後麵。

    傑弗瑞繼續讓人將東西推上來,他露出笑容掃了一眼在座的各位,然後宣布,“接下來,是三枚一組的拍賣。”

    話一出,在座的眾位神情一頓,三枚一組?這不是以往拍賣會的習慣。

    卡斯帕·查爾斯指腹摩擦著,俊逸的麵孔微微皺起了眉頭。

    情況有些不妙,三枚一組華注射,如此一來今年就隻剩下了最後一枚。

    最後一枚,怕是更難了。

    傑弗瑞打了一手好牌,不愧是終巨會所的老大,這個男人身後的勢力有多廣,沒人知道。

    傑弗瑞嘴角掛著笑,掀開黑布開口道,“三枚一組的華注射,五十億起。”

    內場的富商們目光炙熱的盯著上麵的華注射。

    “六十億。”

    “六十五億。”

    “七十億。”

    “我出八十億。”

    “一百億!”

    在座的富商陸續舉牌。

    傑弗瑞伸手指向多洛斯先生的方向,“好,一百億,還有沒有的?”

    丹聶耳洲國的石油小王子勞拉再次舉起手來,自信的臉麵,對華注射勢在必得。

    “一百五十億。”

    外場的人看著已經沒人說話,注意力還在不但上升的價格上。

    “一百八十億。”來自最上邊角落的富商。

    丹聶耳洲國的石油小王子勞拉眼眸一掃,下巴微揚,“一百九十億。”

    三枚一組的華注射,拍賣遠比一枚競拍的如火如荼。

    丹聶耳洲國的石油小王子勞拉做了充足的準備而來,最後以兩百零七億的價格獲得了三枚華注射!

    小王子勞拉滿意的勾起嘴角笑起,他相當鍾情於袁家的華注射。

    加上現在這三枚,小王子勞拉便擁有了十一枚的華注射。

    現在,隻剩下了最後的一枚。

    沒有拍到的人還有很多,傑弗瑞拉開了黑布。

    “隻剩下了最後一枚的華注射,廢話不多說,五十億起價。”

    後麵的價格,足足是一開始時的幾倍,但沒有人會在意。

    “我出七十億。”

    “八十億!”

    “八十五億。”

    最後的時候,眾人的競爭味更高。

    小王子勞拉手再舉起,“一百億。”

    不少商人目光投向了小王子勞拉,凱得修斯托著下巴,目光深沉。

    終於,他也舉起了手來,“一百三十億。”

    傑弗瑞往凱得修斯那邊看了一眼,臉上依然保存著微笑,“一百三十億,還有嗎?”

    卡斯帕·查爾斯成人之美,不打算與教父相爭。

    一百三十億,已經相當大高價,其餘人有所猶豫。

    “一百三十億第一次,一百三十億第二次···”

    傑弗瑞環顧了一周,發現沒有再舉起牌子,便敲定宣布,“一百三十億第三次,最後一枚的華注射,將由凱得修斯先生獲得。”

    “我宣布,今年華注射的拍賣會正式結束,拍得者稍微請隨終巨會所的工作人員交錢,剩餘的人,可移至三樓,繼續參加宴會,我們準備了美食與紅酒恭候大家。”

    說完,傑弗瑞完美的落幕了。

    雅妮克等人逐一在終巨會所的帶領下,分別將拍賣的數額轉匯。

    袁家的五枚華注射,通過拍賣會一共獲得了三百八十七億。

    為了表示歉意,扣除百分之十的手續費,傑弗瑞這次隻收取百分之三。

    數額越大,百分率便越高。

    宴會之上,人盡情享受其中。

    得到原諒的傑弗翔,高興的灌下了不少的美酒,臉蛋微紅。

    有叔叔傑弗瑞的後台上,即便他做了再壞的事,都永遠不會有事情發生。

    這個世界上,沒有錢、權利解決不了的麻煩。

    終巨會所,乃全世界最龐大的拍賣機構之一,傑弗瑞,比想象中的更加有錢。

    悠蕩在宴會之上,他臉上掛著的笑容裏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高傲,左手摟著女兒。

    對袁少爺的道歉沒有多大誠心,三十幾歲的他,肆意的消費自己的時光。

    ···

    袁坤一直忙於拍賣會善後工作,一直與傑弗瑞先生一起,袁莫寧也在。

    宴會持續了好幾個小時,陸陸續續的也都走來一些人,巴倫先生喝了不少酒,步伐不是很穩的上了車。

    “走,回家吧。”

    司機點點頭,然後扭動鑰匙啟動了引擎。

    與巴倫先生差不多時間離開的,還有傑弗翔,他的車稍微前麵一些,巴倫先生是先看著傑弗翔上的車。

    車子在行駛中,周圍的夜景一閃而過,巴倫先生舒服的躺在床上,醉意朦朧。

    突然,一道異樣的光芒朝前麵的車輛落下,刺眼光芒爆開來,整個車子都翻了過來,聲音之大,震得整個地麵都像在晃動,

    吱的一聲響,司機猛然踩下刹車停下車子,車頂隨即哐一聲巨響,仿佛整個車頂就像豆腐做的被踩破,整個車子是劇烈的晃動著。

    嚇得巴倫先生整個醉意都清醒了過來,眼前所發生的爆炸事件,恍如一場夢。

    前麵的車子,可是傑弗翔的。

    一道黑影從上麵跳了下來,落在巴倫先生他們車邊。

    一個高大男人的身影,那人戴著連衣帽,背光的畫麵看不起五官麵目。

    那人微微側身回頭,望不清的黑暗麵孔,他朝著車裏的他們,露出了微微上揚的嘴角,做了一個優雅禁聲的姿勢。

    他在笑。

    黑暗中的一絲火光裏,仿佛透著一股刺骨寒冷、陰森的詭異感!

    【傑弗翔卒】

    巴倫先生與司機兩人坐在車裏一動不動,男人臉上那抹微笑,像帶有魔力讓他們無法動彈,血液在倒抽寒冷刺骨。

    男人緩緩回頭,朝著前麵翻車的車子走去。

    傑弗翔頭上留著血跡,在痛苦困難的向往外挪。

    衣服,身上多處的灼傷,是剛才車子招到襲擊翻車的後果。

    前麵駕駛座上的司機早已經死了,被車子碾壓在下,隻露出一個灼傷血淋淋的手臂。

    他很命大,身上受了不少傷,但還沒當場斃命。

    這些傷口,足夠他受的了,他狼狽的雙手伏地麵爬行,周圍好一些玻璃碎片,刺痛了他的手臂。

    大腿的地方受傷了,被什麽切開了,流了很多血,刺骨的疼痛,傑弗翔漆黑的臉頰,看起來十分的喪。

    翻倒的車子,隨時會有爆炸的危機,他隨時能沒命,望著周圍的狼狽的廢墟,仿佛感應到有人靠近,他抬起頭望向對方。

    男人的鞋子,正一步一步的向他這邊靠近來。

    傑弗翔驚喜的露出來渴望求救的目光,“救我,救救我,求你你救我···”

    車燈背著光,身材高挑的男人,他貼身的外套,帽子蓋住頭,健碩的身材,看起來十分完美。

    男人背光偉岸的身姿,他微微單膝側身蹲了下來,然後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趴在地上抬頭看著他的傑弗翔,微翹的嘴角,隱約透著令人心悸的危險。

    “嗬嗬···”低沉磁性的魔音繞耳回蕩著。

    男人臉上詭異的笑容,逐漸向他伸來的手快得眼睛跟不上速度,傑弗翔整個臉色煞白著,來自死亡的恐懼整個籠罩向他襲來。

    被擒住的脖子,傑弗翔整個麵紅刺耳,張嘴吐著舌頭無法呼吸,他雙手抓著對方的手,整個人淩空被人架起來。

    血液集中臉部,仿佛隨時能爆掉,傑弗翔的掙紮,在男人的麵前,如泡沫般抬手一揮就沒,很無力。

    漸漸的,傑弗翔的不甘一點一滴的被絕望與黑暗吞噬!

    他是誰,終巨會所大老板的侄子!金錢,勢力,美人,他唾手可得。

    他要活下去,他應該得活著!

    嗬···

    男人翹起的嘴角,仿佛地獄的死神,他的指尖,是他手裏的那把能切斷一切的鐮刀。

    車裏的巴倫先生與司機深受驚嚇,兩人驚恐著目光,就這麽親眼看著傑弗翔的脖子,是如何的被男人單手掐斷折了,整個屍體四肢無力的垂了下來。

    身後車子的火苗依然慢慢的燃燒著,傑弗翔睜著的雙眼,早已經失去色彩,男人鬆手隨便一丟,屍體整個柔軟無骨的倒落。

    傑弗翔死之前,光鮮亮麗,死之後,卻淒慘無比。

    那輛車子,就這麽當著車裏兩人的眼前再次發生了爆炸,燦炎的火苗炙熱的倒影在他們的臉龐上。

    剛才的男子,不知何時消失了蹤影。

    ···

    傑弗瑞接到傑弗翔出事的時候,是火速趕去醫院認人。

    焦黑的屍體,掀開白布之後,麵目全非,但屍體受傷的手表,引爆的車子,都明確的證明是傑弗翔。

    傑弗瑞身體輕晃了下,拳頭用力的握緊,他伸手捂住自己的雙眼,雙手撐在台緣,深深的埋下了頭。

    再次抬起頭來時,傑弗瑞看著身旁的帕德文,眼眶微紅,咬牙帶著隱忍的質問。

    “到底為什麽,非要斷絕了我傑弗家的後代,給我查!挖地三尺的查出那個凶手!”

    帕德文看著老板,有些不忍,盡管翔先生再怎麽壞,在這個世上,瑞先生就隻有這麽一個親人了。

    巴倫先生說了,當時喝醉了,也不是特別清楚,傑弗翔的車突然就爆炸了。

    拍賣會結束,袁莫寧他們呆在碧洲的時間不久。

    很快便啟程回國了,雷克裏托著下巴,思緒有些複雜。

    上飛機的時候,跟在袁莫寧後麵的陶詩茗果然不見了。

    西亞得來的訊息,那個陶詩茗,似乎在爆炸的時候,與袁莫寧一樣掉進了海裏。

    如今袁莫寧找到了,陶詩茗至今下落不明。

    據說打撈尋找的隊伍仍然在繼續,一個星期過去了,女孩有什麽意外,怕也熬不過這麽長的時間。

    ~

    直升機在空中飛行,陶詩茗閉眼休息,偶爾醒來為自己換藥。

    雷霆等人,從碧洲回到了斯特得國的土地。

    在雷霆歸隊之前,飛機在附近的小鄉村降落了一次,把陶詩茗放下安頓在一家農村的家裏好好養傷,一個星期後再來接她。

    國家秘密基地,是親人也不能暴露的重要秘密。

    陶詩茗什麽都沒有,身無分文,除了順從雷霆的安排,她不確定雷霆是否一個星期後會過來接她,但陶詩茗並不在意這一點。

    與埃爾斯不同,這裏屬於偏遠地區,沒有發達的城市,也沒有需要抬頭仰望的高樓大廈。

    收留陶詩茗的是一對中年夫妻,雷霆給了不少錢,足以讓他們盡心盡力的照顧好陶詩茗。

    “小姑娘,熱水煮好了,我來幫你洗澡吧。”

    為了避免水碰到傷口,老婦女進去裏邊幫陶詩茗擦身子,之後還會幫忙換新的繃帶。

    陶詩茗上床蓋上被子躺著,望著蜘蛛爬過的屋頂,熱水雖然舒服,但沒有那個男人別墅的水舒服。

    她坐著讓老婦人幫忙擦身的時候,農活幹多了,粗糙的毛巾,將她皮膚摩擦得有些紅。

    慢慢的,她開始閉上了雙眼。

    周圍擰緊的一切,仿佛時間都靜止了一樣。

    隔著薄薄的牆,夫婦兩人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了進來。

    老婦女的聲音,“那個女孩到底怎麽回事?好像都不怎麽說話,該不會是個啞巴?”

    四十多歲的女人,沒有護膚品的保養,長年下地幹活,活像五十幾快六十的模樣。

    老農民手拿著水煙管坐在小凳子上慢慢的抽著,然後抬頭看著老婦人,微微皺了下眉頭,“你管這麽多做什麽?這樣的人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老婦人低頭補著衣服,繼續嘟囔著,“那男的給了不少錢吧,咱妞最近不是要花大錢想學舞蹈嗎?不如把這錢留下來得了,反正那女孩是個啞巴,不會有人知道的。”

    生存在這種地方,生活都不容易,老兩口無所謂,但不能苦了他們家的妞,能考上縣裏的重點學校,注定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