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 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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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想衣錦還鄉的,讓那些欺負我爸媽的村民看看他們的兒子有多出息,結果竟然還是一介布衣,可悲可歎啊。[【^d9cn.net$】我這三十年全是白混了。”
齊隆恩直接跪在了雜草叢生的院子裏,我也跟著跪了下來。
“爸媽,你們不孝的兒子回來了。”
這一刻齊隆恩的背影顯得異常的蒼涼,我的心也不由自主的跟著沉了下來。
“沒能完成你們的願望還希望你們可以原諒。”
齊隆恩趴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頭,我也跟著磕了三個。
“你小時候也被人欺負過吧?”
齊隆恩幹脆坐在髒的不能再髒的院子裏。
“我爸媽是老實人,受欺負在所難免。”
“我是從小在別人的白眼中長大的,因為我爸爸是個殘疾人腿腳不利索,我媽在一次車禍中撞壞了腦子,精神不正常。所以他們總是會欺負我,而且還總喊我傻子。”
齊隆恩現在訴說之前的經曆顯得很坦然,可是我依舊可以從他平常的話語中聽到了恨意。
“在我跟你差不多大的時候,或許比你還要小的時候因為村裏的一次選舉,我爸媽死了。而我看著他們被人欺負卻無能為力,他們的墳是我用家裏唯一僅剩的半個鐵鍬挖出來的。”
我遞給齊隆恩一支煙,然後幫他點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
“沒有棺材,因為實在買不起。我幾乎跪遍了村裏所有人,可是沒有一個人肯出一分錢的,最好的還是村東頭的那個傻子給了我一塊饅頭。”
齊隆恩苦笑的說道。我還時常感歎命運對自己的不公平,如此看來齊隆恩好像比我更慘,而且明明可以當將軍的人最後卻落得一個複員的下場。
“所以他們的墳頭現在肯定已經沒有了,活著的時候都受欺負,死了就更沒人在意了。”
我跟齊隆恩兩個人把院子裏已經枯萎的雜草全部收拾妥當,而這正好可以用來當柴火。
“昨天晚上沒睡覺,咱們再睡一會吧。正好我這裏還有一個露營的帳篷。一直思念的家長竟然成了露營的地點,說來還真是要多嘲諷就有多嘲諷啊。”
我們兩個又把帳篷給搭好,把拉鏈拉開,然後吸了兩隻煙,便躺下來睡覺。
這種感覺其實還挺好的。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外麵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這是誰在我家裏搭帳篷啊?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跟齊隆恩一塊醒了過來,然後拉開拉鏈走了出來。
“鐵蛋,你叫喚什麽呢?這裏什麽時候成了你家了?”
齊隆恩對拿著酒瓶子的大胖子說道。
“哈哈,癩蛤蟆回來了啊?這麽多年沒見你竟然還活著呢?沒有跟著你那瘸子老頭和瘋婆娘一塊下地獄啊?”
這是胖子的臉通紅,一看就喝了不少的酒。看到我們兩個他稍微遲疑了一下說道。言語當中全是蔑視,這也證實了齊隆恩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這個地方早就被老子給買下來了,沒我的允許誰讓你住進來的?”
大胖子說著就要過來推齊隆恩。
“啪。。。啪。。。”
連續幾巴掌我打在他的臉上,原本紅的臉這下直接腫了起來。
“我去你大爺的,哪裏來的小癟三啊,竟然連老子也敢打,占了老子的房子還打人,你就等著進局子吧。”
他自己,我們兩個人所以吃了虧的他趕緊跑開了。
“這是我們村長的兒子,鐵蛋是我給他起的外號。是不是很像啊,長的真醜,偏偏還霸占了我從小就暗戀的村花,哪說理去啊?”
齊隆恩點上一支煙說道,他現在自然是完全不用怕他們了,別管他自己的身份,就他的關係隨便拿出一個來就能把所謂的村長給嚇死。
“你不生氣?”
“這有什麽可生氣的,他們原本就是這樣的人而且為了這麽一個破地方也沒有生氣的必要啊。”
齊隆恩的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我知道他其實早就想出手了,因為他的拳頭是緊緊握著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最終他沒有選擇出手。
我給鈴木美黛發了一條信息,讓她出頭幫忙在合適不過了,畢竟要找別人幫忙就會欠人情,我想齊隆恩也不想欠人人情。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兩輛警車停在了齊隆恩家的門口。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咱們村的雜種回來了啊?”
一個接近六十歲的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劉所長啊,真是麻煩了。好容易在我們家喝酒還給你惹出這麽個事。”
“沒事,傷人當然要接受懲罰,我們的工作不就是為人民服務嗎?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一丘之貉,幾個人都喝的走路不穩,一個個的肥頭大耳,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為人民服務,我也真是服氣了。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啊?趕緊幫齊村長的公子申冤啊。”
“是,所長。”
幾個人穿著警服,嘴裏麵全是酒氣。
“把手放開,要不然一會出事了可別怪我不客氣。”
“哈哈。。。。。。你們聽到了嗎?在我們這裏還有人敢說這樣的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橫行霸道慣了的幾個人又怎麽會怕我跟齊隆恩呢。
“趕緊把他們兩個給抓起來,回所裏好好審問一下。”
幾個人架著我跟齊隆恩就要往外麵走。
“劉紅厚,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讓你胡作非為的?”
“杜局,您怎麽還親自過來了?”
“杜局長,您說您往我們村來怎麽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們也好做招待的準備啊。”
村長和那個所長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放你娘的屁,我要是再讓你招待我這個局長就別當了。你回去收拾一下,趕緊給老子滾蛋。”
這個杜局長應該就是鈴木美黛找來的人,應該是她找的人又吩咐他來的。
“局長,您這是什麽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讓你滾蛋回家,別在所裏待著了,你聽不懂啊?”
杜局長大手一揮便打在了劉紅厚的臉上。
“杜局,苦肉計就別來了。你就說這房子的事怎麽處理吧,對了還有之前那個叫鐵蛋的死胖子。”
第八百三十一張 能量對比
“您就是林公子?”
杜局長趕緊給我遞煙,說不好他平時就跟這個村長和這個劉所長一樣耀武揚威,隻不過從上到下壓的時候才是這個樣子。
我沒有接他的煙,就像我沒有接蔣剛的煙一樣,從此以後我也隻接朋友遞的煙。
“趕緊說這件事情怎麽解決吧。”
齊隆恩如果要找關係肯定要比我找的關係更快更迅速,隻是不明白他現在為什麽不去爭這口氣呢?
“人我已經開除了,房子自然是要歸您的這位朋友的。至於您說的那個鐵蛋您看要不就算了吧,畢竟您也已經打了他了。”
那個村長愣愣的看著我們,估計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他怎麽也想不到從小被人欺負慣了的齊隆恩突然搖身一變成了這樣的了。
“你是他們的保護傘?”
“看您說的,這怎麽可能呢。”
我估計這個杜局長快要發飆了,畢竟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毛頭小子和一個憨厚老實到不行的齊隆恩。
“那為什麽他過來搶人家的房子你不管呢?所謂的為人民服務就是這樣服務的嗎?”
“林公子,您說這話什麽意思?是在否定我們的工作嗎?”
杜局長肯定認為我隻不過是這個縣城或者市裏哪家有錢人的公子哥。上麵即使再怪罪也不可能把他一個縣公安局的局長給撤了。所以我說他玩的是苦肉計是完全有依據的。
“你們這工作還用我否定嗎?這不是明擺著的嗎?狼狽為奸。”
齊隆恩就站在一邊也不說話,一個勁的吸煙。
“林公子,您要這麽說話就過分了吧。這房子這麽多年沒人住,你看看都成什麽樣子了,按理來說村裏早就應該收回去了,人家過來要也屬於正常啊。”
杜局長自己點上一支煙,身後帶來的自己的兵也看著我們虎視眈眈的。
“老齊,你有你們家的宅基證嗎?”
“那種東西誰還留著啊,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你看看,沒有宅基證怎麽證明這就是你們的房子啊?大事化小就可以了,大家以後也好見麵不是?”
杜局長又遞給齊隆恩一支煙,齊隆恩同樣沒有接。
“村長啊,回去吧。好好教育你家的那個小子,別沒事老出來丟人。”
“杜局長教訓的是。”
小子?都他娘的四十了。
“我還沒說這件事情結束呢,誰讓你私自做決定的?”
“年輕人,事情不要做的太過分,別以為有王書記給你撐腰就可以胡作非為。”
杜局長冷著一張臉說道。
“哪個王書記啊,我不認識。”
鈴木美黛要找人的話肯定是高位的,這個書記說不準是縣裏的政法委書記,畢竟公安局局長也歸他管啊。
“我不管你托哪層關係找的,今天這房子村裏一定要收回。給臉不要臉了還。村長,去找人,把這房子給我你拆了,以後就是村裏公用的地了。”
杜局長把煙扔在地上,然後用腳使勁的踩了幾下。
“是,杜局長,我這就去村裏找人。”
村長立馬上了一輛警車去找人了。
“那就等著杜局長找人來拆房子吧,咱們就看看這麽破的老房子今天能不能拆的了。”
幹脆我也跟齊隆恩一塊坐在了地上。
“中午飯還沒吃呢,一會我帶你去縣城的狗肉館吃狗肉去,幾十年沒吃了,還真挺饞的慌呢。”
“行啊,到時候一定要好好喝一點。”
不得不說村長的辦事效率還真不是一般的高,一會的功夫來了幾十口子人。
“這些人你都認識吧?”
我站起身來對坐在地上的齊隆恩說道。
“認識,都是年輕時候打過交道的。”
“我當時誰呢?原來是老瘸子的兒子啊。前年種地的時候我不小心挖了你爹媽的墳,就隻剩下骨頭了。我直接扔臭水溝了,也好做我地裏樹苗的養分。”
“哈哈。。。。。。”
一個穿著破爛棉襖的男人說完,其他的人都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爸媽的墳是你挖的啊?”
“對啊,占了我家的地,沒跟你要錢就不錯了。”
這次齊隆恩是真怒了,一腳把他踹在地上。我替他擋住了其他的人,這是奇恥大辱。而通過這個場合我想起了我媽的死,心裏的憤怒也到了極點。
“我去你大爺的,你竟然還敢打老子。忘了小時候把你扔糞坑裏了,今天再把你扔糞坑裏一次。”
齊隆恩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那個人的臉上,血肉模糊了也沒停。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馬上就要死人了,給我開槍。”
我直接把兩個人的槍搶過來,直接拆了。這還是齊隆恩教我的。
“你們兩個真是大膽,給我抓起來關進去。”
我們兩個人很快便把所有的人放倒在了地上。隻剩下杜局長一個人了。
“他娘的,局裏的人都給我過來,這邊要出人命了。”
杜局長打了一個電話,不敢看我們兩個。
“這樣才像話,對於這種惡人你對他們越是和顏悅色他們越是蹬鼻子上臉。”
“哎。。。。。。窮山惡水出刁民啊。”
地上的那些人還在罵著,不過疼的直哎吆。
“局長,這是怎麽了?”
一大群的警察圍了過來。
“怎麽了?你沒長眼睛嗎?看看躺在地上的那些普通群眾,我們的警察是當幹飯吃的嗎?”
所有人都拿槍對著我們。
“這迎接我們的也算是高規格了吧,竟然一下子出動了這麽多人。”
我跟齊隆恩繼續聊天吸煙,完全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裏。
“把他們兩個給我抓起來。”
“是,局長。”
正當他們要動手的時候突然一陣轟隆的聲音傳來,一陣陣的黑煙從進村的道路上升起來。
“你找的人?”
“我已經不在部隊了,怎麽好意思麻煩他們。估計他們是看我年老體弱,特意照顧我的吧。”
來的全是部隊裏的車,從車牌來看是省城軍區的車。
“是誰欺負我們的戰鬥英雄啊?”
從車上走下來的是一個扛著金星的將軍,這能量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