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尋招來林天應煉成的月老，對天靈說道：“這樣的可以麽？”
    天靈驚訝地看了柳尋一眼，然後細看月老，半晌後說道：“可以。”
    林天應的二世身就是用天下第一念道道胎煉成的，和柳尋體內那三個天下第一序列情況類似，保留有天下第一序列的能力，卻不占天下第一序列的位格。
    所以柳尋過手五個天下第一序列，卻沒招來虛耗就是這個原因。
    天靈收起林天應的身軀，遵照先前的約定開始道出神人歲映的風聞。
    “上古時，過去道為光陰真君所創，後被歲映獵道。”
    “光陰真君本該開創過去、未來兩道，但神人擔心未來道誕生後無法遏製光陰真君的勢頭，便在未來將出前獵走了過去道。”
    “過去道能對過去所有種種進行利用，你能想象到的過去都能被歲映掌握，如此，你還想要對付歲映嗎？”
    天靈這句話道明了歲映的能力，聽起來令人絕望。
    柳尋卻問了幾個問題。
    “祂能掌控過去時間線嗎？”
    “能抹除過去影響現在和未來嗎？”
    “能從奇景中招出過去大能巨擘來到現在嗎？”
    “能掌控過去聖皇之力嗎？”
    天靈皺眉，這小子存心找茬麽？
    如果過去道能做到這些，還叫什麽神人，幹脆叫天意好了。
    天靈怕這家夥再蹦出什麽驚天話語，趕忙對剛才的話進行解釋：“這些都辦不到，我說的想象到的過去是有上限的。”
    “除了不能影響時間線，祂能利用大荒存在過的任何道途，但上限不超過真君層次。”
    即便如此，歲映的能力也十分駭人了。
    能利用過去的所有東西，意味著鬥戰時能夠有針對性地對付敵人。
    “祂能利用其餘神人的能力？”
    柳尋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天靈點頭：“神人、道尊的能力祂都能使用，隻不過那未知名姓的道尊不包括在內。”
    柳尋眯起眼睛，連道尊的道途都能使用，這不就意味著祂也能利用外道！
    畢竟前一秒的柳尋也是過去的柳尋。
    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個敵人壓在頭頂上，若不是今日來天靈這裏，柳尋恐怕不會將過去道放在強敵的位置上。
    “祂能否利用十凶十災十瑞的能力？”柳尋繼續問道。
    天靈一愣，搖了搖頭：“那些都是天意延伸的觸角，歲映自然是沒辦法利用的。”
    還好，這算個好消息。
    柳尋現在坑殺神人離不開凶災瑞，所以是個好消息。
    但麵對歲映，就是麵對降到真君級別的道尊。
    而且上古那麽多聖皇，凶災瑞真能殺死歲映麽？
    柳尋之前將獲取歲映本源的想法加入了外道第八當中，結果外道第八的開創成功率上升了10%，所以他才冒出了對付歲映的念頭。
    再者，歲映能使用外道能力，會不會就在觀察自己？
    柳尋冒出了這個毛骨悚然的想法。
    眉頭緊鎖，當初生死垂危的感覺又出來了。
    這是有可能的。
    柳尋下意識以真身進入道天。
    一道咦聲出現在秋後山上方：“察覺到我的存在了？”
    “嗬嗬。”
    這一聲落入外道第二中，柳尋汗毛豎立，若不是身處道天中，恐怕這時候他已經被擒住了。
    柳尋通過外道第二看到，一個神姿縹緲似在過去的神人站在秋後山上方，滿臉笑容地望著道天的方向。
    祂看到了柳尋，也感受到了外道第二。
    但就那麽毫無遮掩地站在了柳尋的視野裏，以看獵物的姿態盯著柳尋這個方向。
    天靈攤手：“歡迎回來。”
    柳尋心髒跳得快速，那個神人必然就是歲映了。
    若非七轉的問柳示警，加上自己的懷疑心重，恐怕被歲映盯到死都不知道。
    對方這是連外道都掌握了，否則不可能發現外道第六掩藏下的自己。
    麻煩，天大的麻煩！
    一個掌握了外道的神人，相當於摸透了柳尋的路數，一出去必定是個死字。
    而且...
    柳尋看到俞書所在的陰陽洞天中，歲映出現在了那裏。
    柳尋神情一僵，他將外道權限給了紅娘使用，歲映這是通過外道鎖定了紅娘的位置？
    得到本尊的警示，俞書沒有停頓，直接以外道第一逃離了秋後山，並且一頭紮進了青域險地中。
    那是早就留好的後路。
    裏麵有道尊意念，不到萬不得已，柳尋是不會讓紅娘進去的。
    但現在要是不逃，歲映就該出手拿下紅娘了。
    另外幾處紅娘被撤去了外道權限，並且迅速以自身道途遁走他處，沒有停留在原地。
    唯獨力道紅娘苦著臉。
    其他紅娘都跑了，他可怎麽辦？
    “留著作餌！”柳尋陰沉著臉，直接以外道第二看著歲映的動向。
    在道天裏不用擔心安全問題，所以柳尋幹脆光明正大地看。
    歲映沒有逮到俞書，再感應其餘紅娘，卻發現外道之間的感應消失了，臉上笑容並沒有消減。
    “腦子還算靈光。”
    歲映不在意柳尋的這些心思手段，隨後身形消失。
    柳尋自此失去了對歲映去向的掌控。
    對方這是用外道第二屏蔽了自己的外道第二。
    好，不愧是潛在大荒幕後推動陰謀禍亂的神人。
    柳尋心氣漸定。
    縱使外道被神人掌握又如何，要知道他才是外道之主啊！
    柳尋敏銳發現了歲映那絕強過去道的局限性。
    祂隻能使用過去時間中的能力。
    現在柳尋才將外道推至第七，意味著歲映也隻能使用到第七。
    柳尋向天靈確定了這一點。
    歲映無法在過去的各種道途上推導出未來的能力。
    所以隻要柳尋一天不推出外道第八，歲映那裏就隻能卡在第七上。
    這不同於神人獵道，若是一個神人將外道從柳尋身上狩獵過去，那是可以繼續往下拓展的。
    天靈道：“這是過去與未來不相交導致的，光陰真君若是當時創出未來道，那今天你就難逃了。”
    言外之意，歲映是在養著柳尋。
    若是柳尋死了，歲映就隻能掌握到外道第七。
    神人也是有私心的。
    麵對強大的道途，神人有時也會競爭出手。
    看來歲映是不想外道落入其餘神人手裏。
    柳尋醒悟過來，怪不得歲映遲遲沒有對他出手。
    即便自己逃入道天，歲映也沒有流露出可惜的神色。
    “是料定我無法長時間待在道天中麽？”柳尋揣摩歲映的心思。
    好一個歲映，難怪當初五苗神女對祂如此忌憚。
    柳尋已非當初風聞短缺時的自己，他心中產生了幾種破局之法。
    要麽引來無量孔雀設局坑殺對方，但歲映可用聖皇、道尊開創的道途，未必沒有克製無量孔雀的，此法風險太大。
    要麽引天意殺歲映，此法成功的可能性有，但太過虛無縹緲，難設完美之局。
    柳尋心中隻剩一個想法。
    外道第八要做到不能被歲映掌握才行。
    這樣才能跳出歲映手心。
    剛好，外道第八原本就涉及過去。
    柳尋眯起眼睛，那就看看外道第八能不能敵得過你這過去道神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