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迷失的元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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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開夷岷言的視線,姚頃展開紙張,名單上的第一位是賽牡丹,如此張揚的花哨的名字,應該是春深樓的花魁,不免想到那滿頭金釵的女子。姚頃惡寒,抖了下,揚聲道
“第一位賽牡丹”
看著那紅火一團慢慢扭了進來,發現自己有種看好戲的心境。想到如此熱情潑辣的女子,與這紋絲不動夷岷言相衝撞後會怎樣,偷笑了下。
視線相撞,夷岷言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勾起薄唇,瞄了她一眼。姚頃立馬止笑,乖乖的小步跑到夷岷言身後站好。如此近的距離,近的可以聞到他身上的麝香味。
賽牡丹施施然與夷岷言相對坐下,化了濃妝的眼睛,盡顯風情,不斷拋著媚眼,和先前的待遇截然不同。刺鼻的粉脂味彌漫開來,姚頃狠狠一個噴嚏,惹得賽牡丹對她狠狠的一個白眼。這就是女人的不公平對待啊。
轉而看著夷岷言的背影,她似乎看到夷岷言肩頭抖動了一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隻見夷岷言有些不耐煩
“有何不適?”
賽牡丹,假一手撐額頭,
“奴家近日來心慌氣斷,夜不能寐,外加寂寞空虛,夷神醫可有療方。”嗲嗲的聲音不同於先前的潑辣無理,邊說還邊拉動肩頭的薄紗,香肩半露的樣式,姚頃不禁失笑不愧是春深樓的花魁之一。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魅惑之術?
夷岷言以手點桌,神情恰到好處。
“賽姑娘,兩眼無神,神態憔悴,形體消瘦,依在下看來是食多了合歡花。”
姚頃點頭醒悟,難怪賽牡丹撲了那麽多粉,是掩飾麵色,這合歡花據說是一種能讓人癡迷,越來越喜愛的藥,同時也很難戒掉,也難為夷岷言能一眼看穿。
賽牡丹坐正身姿,麵色從容,伸出玉手欲抓住夷岷言敲桌子的手。
“都說夷神醫治病千金難求,現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也不枉費我花了那麽多銀兩買到義診名額。”
夷岷言衣袖拂動,避開了賽牡丹的手,動作之快。賽牡丹另隻手抓來。兩人一來一往,竟看的姚頃眼花繚亂,兩人似是較量起來。
賽牡丹手袖鼓動,出掌向夷岷言襲來,強大的氣流,桌上的茶杯應聲而破。夷岷言輕輕閃過,姚頃反應不及,隻覺頭腦發熱,鼻翼微酸,一股血流從鼻腔裏流了出來。
夷岷言瞟了一眼正在流鼻血的姚頃,看不清表情,
“春深樓的賽姑娘好功力啊。”
賽牡丹以手袖捂唇,風情萬種,掩飾不住眼裏的詫異,很難見得北夷派大弟子對女人多上心,瞄了一眼姚頃,難掩的笑意。
“夷神醫為何不出招呢?您的武力奴家可不及,頤爺對您盛情邀請,您何不歸順於他,以後可是前程無限啊”
夷岷言嘴角勾起,一臉冷漠
“大皇子前段時間招兵買馬,又廣納賢臣,捅到當今陛下耳邊可不是什麽好事”
賽牡丹笑了笑,前段時間從楚國運來的兵器,很少有人知道如此隱秘的事,有點忐忑“奴家病看過了,夷神醫歸不歸順,就看您自己了,告辭”
拂袖,賽牡丹轉身離去,一眼精光
姚頃昏昏沉沉的。
隻聽到夷岷言對著自己道“這幾年人長結實了,身體倒越來越差”
待反應過來時,賽牡丹已經離去,發現自己正躺在房內的小塌上。
夷岷言扶起姚頃,賽牡丹不會善罷甘休的,喚來一直守在門外的侍劍,
“侍劍,跟著”。
侍劍埋首,特意不看在塌上的姚頃“是,手下遵命”。
姚頃掙紮的坐起來,原來這賽牡丹還真是有問題。但是剛剛夷岷言的語氣好奇怪,疑惑道
“我們以前認識嗎?”
姚頃仔細觀察夷岷言的每個表情,隻見夷岷言,低眉,伸手拂手挽起她的一絲下垂的青絲,溫柔似水,低吟道“阿離,倒是忘得徹底啊。”
姚頃啞口無言,深知越溫柔的男人,越是毒藥,她看不懂他的心思,明明有些冷漠,卻有一絲柔情,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這種感覺很無奈,隻感覺忒熟悉。。
義診結束已至黃昏,天色漸晚,姚頃一直魂不守舍,若有所思。回到太醫院時木卿還未回,點上油燈一點睡意都無,她究竟是誰?鹿山之戰又發生什麽?越想越頭痛,一股焦味入鼻,剛不察覺,仔細聞,竟是藥。姚頃穩神,自己對藥類格外敏感,此人究竟是什麽目的,姚頃捂鼻,佯裝睡著。
半晌,黑衣人從天而降,小心翼翼試探的觀察床上睡著的人,見確實已睡熟,大步上前。姚頃簡單的擒拿手,將黑衣人反手擒下,自然而然的動作,姚頃自己都驚住,這些防身動作似乎有人教過。
“什麽人?有什麽目的?”
說著姚頃伸手掀開黑衣人的麵罩,一股黑煙撲麵而來,姚頃大意,黑衣人嘴裏竟含有毒煙,瞬間被暈倒。
聽到屋裏的動靜,屋外影飛身而入,黑衣人已劫走姚頃奪窗而出,影上前追,已來不及。是他太大意了,隨身護衛竟將主子弄丟了,很難向夷主子交代。
桌上白紙條吸引了影了注意力,
“若要蘇姑娘活命,請夷神醫到春深樓相聚”。
夷岷言鳳眼微闔,影不竟後退,此時的主子好可怕,敢在主子眼皮底下動人,真是不要命了,想到自己是暗衛,竟把人也跟丟了
“屬下無能,請主子責罰”
夷岷言仰頭,嘴角勾起“影,你也跟隨我多年,為何還如此不長進,春深樓處理好,再去自領責罰。”
影跪地,近兩年隻有蘇姑娘傷害別人,沒有人近的了她身,現在的像變了個人一樣,是他太過疏忽。誠惶誠恐的道“手下除了春深樓後自行領罪”
夷岷言揚手,滿麵冰霜,白色衣角劃破長空。
“限日出之前,將春深樓挫骨揚灰,我倒要看看大皇子有何能耐。”他的人隻有他能動。
姚頃醒來時自己反手被綁,兩邊黑衣人守著,動彈不得,入眼綢緞綾羅,層層疊疊,遮住自己的視線,倒是沒有那種青樓的粗俗胭脂俗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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