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護妻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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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大夫人急忙起身向著祠堂跑去,一天天的每個安生的時候。

    祠堂內不斷飄出煙霧,隱約可看到其中火光,何大夫人看著站在外麵的一群奴仆,怒吼“怎麽還不救火!”

    “夫人,這祠堂落了鎖,我們沒鑰匙進不去啊。”

    何大夫人這才想起鑰匙還在自己身上,立刻掏出來遞給小廝。

    得了鑰匙的小廝上前開鎖,其餘人則紛紛去拿水。

    門剛打開,秦念白扶著彩環就出來了,一身煙灰的秦念白背後是火光,白皙的臉上也染了髒灰,手臂那裏更是被火燒的都是爛肉,卻死死護住懷裏的彩環。

    但她絲毫不介意,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著何大夫人,這一刻,秦念白就像從修羅場裏重回人世的惡鬼,來找加害自己的人複仇。

    何大夫人被秦念白的氣勢嚇得後退一步,半晌說不出話來。

    被府裏動靜驚動的曉翠立刻上前幫秦念白扶著彩環,秦念白鬆開彩環一步步走下來。

    “你,你要做什麽。”何大夫人止不住的顫抖後退,聲音都帶著哆嗦。

    秦念白越來越靠近,伸手拽住何大夫人的衣領,一字一句說道”王雲,若是彩環今日出事,我要你拿命來償。”

    姍姍來遲的何琰衝進屋子,看著滿屋的丫鬟小廝,不由的更加著急了。

    看著秦念白被燒傷的手臂更是心疼道“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還不過來給夫人看。”

    說著何琰就要扯過床邊正在給彩環看傷的大夫。

    秦念白卻死死的抓住何琰的手道“先給彩環看。”

    “可是你”

    “我說了先給彩環看“秦念白的聲音頓時冷了下來,連看著何琰的眼神都冷了下來。

    何琰無奈之下開口道“再去請一位大夫過來。”

    可是無論何琰怎麽說,秦念白都不肯離開半步,就這麽一直死死的守在床前,那大夫無奈的看著何琰。

    “夫人,我派人在這裏守著,你先去把胳膊上的傷處理了好不好。”何琰耐心的開口勸著。

    秦念白伸手將胳膊上的衣服扯下去,連這一塊燒傷的皮肉都扯下來,,卻不吭一聲道“就這麽包紮吧。”

    何琰心疼的看著隻能點點頭道“麻煩大夫快些處理了。”

    “夫人,傷口包紮好了,爛肉也剃幹淨了,隻是被這鹽水浸染過,隻怕是到了後半夜會疼痛難忍。”大夫搖頭道。

    他看著躺在床上小臉煞白的彩環道“麻煩大夫了,還請大夫開些祛疤的藥,不要讓她後背留疤,她日後還要嫁人的。”

    那大夫看了一眼歎息道“老夫盡量吧。”

    大夫將明天要抓的藥寫下來遞給曉翠,細細的吩咐了明日如何煎製。

    秦念白坐在床邊,幾個時辰了動也沒動,緊緊的握著彩環滾燙的手。

    曉翠不停的換了冷水手帕放在彩環滾燙的額頭上。

    秦念白起身接過曉翠手中的帕子,吩咐道“你下去休息吧,我來。”

    “夫人,這些粗活還是我來吧,您去換身衣服吧。”曉翠擔心的看著秦念白。

    秦念白固執的將手帕拿過來,放在水裏擰了又擰“不用。”

    被照顧了整整一夜,等到天破曉的時候,彩環的燒才退了。

    秦念白洗了澡換了一身衣物,安靜的坐在桌前吃著早飯。

    “二少夫人,大夫人有請。”

    何大夫人院裏的陳婆婆趕過來,趾氣高揚的開口。

    秦念白沒回話,安靜的放下碗筷,平靜的起身“你再說一遍。”

    陳婆婆看著眼前柔弱的秦念白,繼續不屑的說道“何大夫人有請。”

    “啪。”秦念白直接甩手就給了陳婆婆一巴掌,聲音幹脆響亮。

    陳婆婆被扇的人都懵了,半晌才大喊道“你居然敢打我!我可是老夫人身邊的人。”

    又是一巴掌。

    陳婆婆不敢說話了,捂著臉惡狠狠的盯著秦念白。

    “以下犯上,再多說一句話,你就接著挨打。”陳婆子一時間也不敢多話,隻能站在那裏。

    秦念頭坐下繼續吃飯,直等吃飽了才跟著陳婆婆去了何大夫人的院子。

    到了前廳的時候就看見何老夫人做再多那裏氣勢淩人“跪下,你個忤逆不孝的東西。”

    “忤逆不孝嗎?母親是說我不願意將嫁妝交出來一事嗎?”秦念白今日不再軟弱,一步一步上前看著何氏的眼光都充滿了殺意。

    “你為了嫁妝,百般刁難於我, 我隻當是你財迷心竅。”秦念白上前一步,緊緊的盯著何大夫人的眼睛。

    “可你昨日,為何對彩環下那麽重的手,就為了區區幾件首飾?我可不信,你隻是借了由頭來折磨彩環,最好是彩環受不住刑死去最好!”

    秦念白將心中鬱結的想法一字一句的說出,根本不顧廳內還有其他奴仆。

    何琰下了朝一聽到秦念白又被母親喊了過去,著急忙慌的就趕了過來。

    結果剛到門口,就聽到秦念白的聲音。

    “王雲,我倒是從沒想過,你會為了嫁妝將人命視如草芥,我小看你了!”

    秦念白伸手就想給王雲一巴掌,手腕卻被人握住了。

    一看到何琰,何大夫人就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衝上去拉住何琰的衣袖“琰兒,你還不管管你這媳婦!”

    何琰甩開何大夫人的雙手,將秦念白護在身後。

    “母親,剛才的話我聽到了,昨日是我主動帶念白去買首飾的,身為夫君,為妻子添置幾件首飾情理之中。”

    何大夫人看著何琰,仿佛看著陌生人。

    “你為了這個女人,三番四次的頂撞我,現在她想打我,你還將她護在身後?”

    “母親,適可而止吧,我們家還不至於窮到讓母親一直覬覦念白嫁妝的份上吧?”

    秦念白一言不發的看著何琰和王雲說話,她今日本就打算和王雲說清。

    “你懂什麽!這麽大一家子吃穿用度哪裏用不到錢?你以為你那幾個俸祿就夠?她秦念白既然嫁給了我們何家,自然就該為何家考慮!”

    何大夫人氣急,指著何琰的鼻尖罵道“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

    “母親,雖然我很少看賬,都是母親持家,但西街那幾家商鋪都是母親拿著的,何府不至於揭不開鍋!”

    何大夫人後退兩步,氣勢開始有些弱了。

    何大夫人支撐不住身形,陳婆婆急忙上前扶住她 。

    “你,當真為了這個女人,要如此對待我?”

    “母親,自重。”

    何琰說完,帶著秦念白頭也不回的離開。

    何琰看著依舊在氣頭上的秦念白,不由的歎息一聲道“念白……”

    “我知道今日是我無禮了,以後我會盡量忍耐的,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先去看彩環了。”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何琰隻能無奈的看著秦念白離開的背影,無奈的歎息。

    秦念白何嚐不知道何琰作為一個丈夫已經做的很好了。

    可是前世的傷害,讓自己不能輕易釋懷,不能按照正常夫妻的關係去麵對他。

    第二日早上何琰敲了敲門道“念白,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

    何琰看著兩晚上沒有怎麽好好睡覺的念白,臉色也憔悴了不少,語氣不由的再次溫柔不少道“今日是七夕宴,你可願意和我一起去。”

    秦念白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是想想自己畢竟是她的夫人,總不好讓他在外麵沒有麵子,於是點點頭道“好,我換個衣服。”

    秦念白換下身上素雅的白裙,換了一身藍色的宮裝,除了頭上的白玉簪子,再多了兩個七彩的步搖。整個看起來倒是格外亮眼。

    “走吧夫君。”秦念白緩緩走到何琰麵前,開口說道。

    兩人一起出府坐著馬車向七夕宴趕去。

    月上梢頭的時候,七夕宴開始了。

    在彩燈的映照下,獨身的女子帶著麵紗在河邊放著河燈。

    何琰緊緊的牽著秦念白的手,怕在人潮中走散。

    王公貴族的宴會地點設在春夕樓。

    春夕樓後院風景秀麗,獨特的設計風格讓不少第一次來到這裏的豪門女眷們驚呼奇妙。

    何琰今日也是一身藏藍色的衣袍和秦念白身上的衣服倒是相配,這對神仙眷侶很快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念白妹妹。”趙瑩擠開人群來到秦念白身邊。

    “姐姐。”秦念白微微屈膝行禮。

    “妹妹今天可真好看,我都快認不出來了。”趙瑩拉著秦念白的手,一直盯著她看。

    “姐姐今日也很漂亮。”秦念白莞爾一笑,“要不是姐姐主動和我打招呼,我都認不出來了。

    “念白姐姐。”一聲嬌媚的女聲響起,秦念白不用回頭看都知道是白梓萱。

    “怎麽是她。”趙瑩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姐姐也認識她?”

    說話的功夫趙瑩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壓低聲音道“我之前和我家夫君一起出去用飯的時候見過,不是個老實的姑娘。”

    秦念白笑笑拍了拍趙瑩的手道“姐姐不必動氣,我看將軍眼裏可是從來沒有離開過姐姐。”

    白梓萱扭著腰肢來到秦念白身旁,笑著道一聲“念白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哦。”

    “嗯。”秦念白不想和白梓萱多說,拉著趙瑩就走了。

    “囂張什麽啊,真以為自己嫁了個將軍就尾巴翹上天了?”白梓萱啐了一口,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進了秦念白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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