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驚恐的夏家人

字數:6303   加入書籤

A+A-




    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正是夏沫寒的大學室友,鄒琴。

    鄒琴野蠻的潑酒行為,以及她驚雷般的一句話,讓現場慶功宴的氛圍,瞬間發生了變化,在座所有的夏家人,齊刷刷看向了夏沫寒,他們的眼中,多出了一絲異樣。

    夏沫寒如遭雷擊,人都懵了,今天她特意精心打扮,重拾自信和希望,想讓自己有個全新的開始,她也確實看到了家族人對自己態度的變化,甚至她還得到了老太太當眾的表揚,她正高興呢,哪料到,鄒琴忽然橫空闖出,潑她酒,還潑她髒水,說她勾引郭總監?

    反應過來,夏沫寒頓時火冒三丈,她用紙巾飛快擦了下臉,然後站起身,衝著鄒琴大罵道:”鄒琴,你不要在這胡說八道,你被開除完全是你人品不正。”

    同學四年,夏沫寒真的沒有想到,鄒琴竟然是這種人,昨天她汙蔑自己賄賂,今天她又汙蔑自己勾引總監,這女人實在太惡心了。

    鄒琴冷冷一笑,說道:”嗬嗬,我的人品怎麽樣,我公司的人又不是不知道,以前郭總監還很看重我,為什麽他會為了你開除我?”

    這話,一下就把夏沫寒給問住了,因為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郭總監會直接開除鄒琴,按理說,鄒琴雖然做錯了,但好像也沒到被開除的程度。

    不等夏沫寒回話,鄒琴繼續理直氣壯道:”還有,你說你們這破裝修公司,何德何能跟昌盛集團合作,你要是沒勾搭郭總監,昌盛怎麽可能會跟你們合作?”

    鄒琴吐字清晰,字字有力,關鍵話還很在理,以至於,現場的夏家人,都不自覺的相信起了這女人的話。

    原來,夏沫寒能跟昌盛合作,靠的不是本事,而是美色。

    這下,夏家眾人的臉色也豐富多彩了,他們看向夏沫寒的眼神,更特別了。

    夏沫寒簡直氣急,她很委屈地喊道:”我沒有,我根本不認識郭總監,我能簽約,都是因為楊總賞識我的設計能力。”

    楊總?

    聽到這話,鄒琴都不屑地笑了,她譏諷道:”楊總是何等人物,他可是昌盛的老板,他能看上你?你把自己當誰啊?你這個話說出來,你覺得有人相信嗎?”

    沒人相信,在場夏家人,全都不信,因為對他們來說,楊建業就是雲端上的人物,這樣的大人物,怎麽可能瞧得上夏沫寒?這也太沒可信度了。

    別說其他人了,就是夏沫寒自己,也覺得這事神奇到不真實,楊建業是如何看中自己的?自己又該怎麽反駁鄒琴?

    鄒琴看夏沫寒無言以對了,她更加得意了,她走到夏沫寒身邊,趾高氣昂地說道:”真沒想到啊,夏沫寒,你竟然變得這麽有心機了,明明已經和郭總監勾搭上了,卻還在我麵前演戲,害我在公司當眾出醜。告訴你,這事沒完。”

    說著,她把手中酒杯往地上用力一摔。

    砰!

    玻璃杯粉碎。濺了一地的碎渣子。

    摔完,鄒琴還猖狂叫囂道:”跪下給我道歉,不然我讓你走不出這個酒店!”

    明知道這一屋子都是夏家人,鄒琴依舊狂妄至極,她不在乎夏沫寒,不在乎夏沫寒的家族,她敢在這鬧事,就是因為她有十足的底氣。

    ”你算個什麽東西啊,憑什麽讓小沫道歉?”黃貴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鄒琴身邊。

    夏家其他人不信任夏沫寒,但黃貴蘭卻信,她身為夏沫寒的媽媽,當然最了解自己的女兒,倘若夏沫寒是一個拜金的女人,肯定就會毫不猶豫地和吳百歲離婚,接受王世豪。

    就憑女兒這高風亮節的性子,黃貴蘭堅信,夏沫寒絕不會犧牲自己,去勾搭什麽總監。

    鄒琴瞪了眼黃貴蘭,怒道:”給我滾開,這裏沒你的事。”

    黃貴蘭可不像夏沫寒那麽斯文,她可是出了名的母老虎,當年她老公在世的時候,都被她整得服服帖帖,她哪裏會在乎鄒琴這種小妮子,一聽鄒琴的話,她揚手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亮異常。

    打完,黃貴蘭還衝鄒琴叫罵道:”臭婊子,給你臉了,就你這種人,還說我女兒是狐狸精,我女兒要想嫁個好老公,不是隨隨便便的事嗎?她有必要去勾引你家總監?倒是你,長得就跟妖精似的,你才像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鄒琴捂著臉,不可思議道:”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黃貴蘭蠻橫道:”我管你是誰,你再亂說話,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為了自己的女兒,黃貴蘭展現出了她霸道的一麵。

    鄒琴狠狠地瞪著黃貴蘭,咬牙道:”你給我等著!”

    說完,鄒琴就對一旁發愣的服務員叫道:”去,把我老公叫過來,說我被人欺負了!”

    服務員聞言,立馬小跑著離開了。

    夏沫寒見媽媽為自己出氣,她心裏也舒服了點,可是,鄒琴這麽囂張地讓人去叫她老公,似乎她老公有不小的來頭,夏沫寒擔心事情會鬧大,趕緊對鄒琴說道:”鄒琴,我媽不是故意的,她這個人就是太衝動了,你別”

    黃貴蘭直接打斷了夏沫寒,強硬道:”跟她廢話幹嘛,她要叫人,就讓她叫人,我們還怕她不成?”

    跟夏沫寒說完,黃貴蘭又轉頭對鄒琴叫囂道:”嗬嗬,還叫人,我告訴你,在座的人,都是我夏家人,這宴會廳已經被我們夏家包場了,你叫人來了又能如何?”

    鄒琴掃了眼在場的人,鄙夷道:”在我老公麵前,你們就是一群渣渣。”

    鄒琴的態度,狂妄又傲慢。

    隻不過,這次鄒琴是打了整個夏家人的臉。

    夏家眾人,自是不高興了。

    和夏沫寒同桌的夏振東,突然站了起來,對著鄒琴淡聲說道:”小姑娘,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走吧,別影響我們吃飯。”

    夏振東四十幾歲,一身淩厲之氣,在夏家,他也算得上一號人物,頗有話事權。

    夏家小輩見了夏振東,都是敬畏有加的,因為夏振東,不僅在夏家有分量,在社會上也有一定的地位,他從小叛逆,但能力也突出,在西原市混社會混了二十多年,他手底下已經有了不少兄弟,到現在,他也算是西原有頭有臉的人,很多小混混見到他,都得恭敬地喊一聲東哥。

    對於夏沫寒的事,夏振東並未打算插手,可現在,鄒琴蔑視了整個夏家,他當然不願意了。

    夏家其他人也坐不住了,一聽夏振東這話,大家紛紛附和出聲,讓鄒琴趕緊離開。

    就在這時,一道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誰欺負我老婆?”

    伴著這聲音而來的,是一夥人。領頭的那位,正是禦庭大酒店的經理,孫祁龍。

    孫祁龍帶著一大群酒店保安,氣勢洶洶地闖入了宴會廳。

    一見到孫祁龍,鄒琴立馬就衝了過去,嬌媚道:”老公,你怎麽才來啊,我都被人欺負死了。”

    孫祁龍很不悅地說道:”誰那麽大的膽子,敢欺負你!”孫祁龍的語氣,非常冷。

    一瞬間,夏家的所有人,全部噤若寒蟬,如芒在背。

    孫祁龍,何等的人物啊,那是禦庭大酒店的代理人,他的幕後大老板馮勝利,更是西原市叱吒風雲的大人物,孫祁龍作為馮勝利的心腹,地位自然不凡,在西原市地下世界,他也算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無人敢惹。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刁蠻狂妄的鄒琴,老公竟然是孫祁龍。

    就連夏沫寒,都嚇了一跳,她知道鄒琴的老公肯定不一般,可也沒想到,會是孫祁龍這樣的人物啊!

    眼看孫祁龍怒火生起,剛才還很霸氣的夏振東,連忙走下了桌,小跑到孫祁龍麵前,好聲好氣道:”孫經理,不好意思啊,剛才都是一場誤會,我是夏振東,我們以前還一起喝過酒的,不知道你記得我不?”

    夏振東剛一說完話,鄒琴就對著他踢了一腳,並怒罵道:”誤會你媽呢,我都被打了,這也能是誤會?”

    自己的老婆被人打了,這對孫祁龍來說,也是奇恥大辱,他的眼睛都放出了精光,他無視夏振東,對鄒琴問道:”誰打你了?”

    鄒琴直指黃貴蘭和夏沫寒,憤憤不平道:”這母女倆,她們一個打了我一巴掌,一個害我被公司開除了,老公,你趕緊幫我收拾她們!”

    孫祁龍順著鄒琴指的方向一看,頓時,他的心猛然一哆嗦,雙腿都差點站不穩了。

    放眼整個西原市,能讓孫祁龍在乎的人,真不多。

    但是,夏沫寒絕對算一個。

    前天晚上的經曆,孫祁龍可是曆曆在目啊,他清楚地記得,吳百歲懷抱夏沫寒,大殺四方,昌盛集團大老板李昌盛,對吳百歲卑躬屈膝,並且尊稱吳百歲為三少爺。

    孫祁龍還記得,吳百歲走後,李昌盛警告了自己的老板馮勝利,說,在西原市,可以得罪任何人,甚至可以得罪他,但絕對不能得罪兩個人。

    這兩人,就是吳百歲和夏沫寒。

    孫祁龍知道,胡大海就是因為得罪了夏沫寒,都被吳百歲打得腦震蕩,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他如何能想到,自己老婆今天惹上的人,竟然是夏沫寒?

    孫祁龍背後冷汗都出來了,一向殺伐決斷的他,這一刻卻是徹底慌了神,他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不過,他的想法,外人並不知道。

    夏沫寒和黃貴蘭看到孫祁龍朝自己看了過來,都不由地緊張了,黃貴蘭那股子母老虎的勁,也全沒了。

    坐在夏沫寒身邊的老太太,實在不願看到夏家人在這裏受辱,於是,她頂著壓力,站了起來,對著孫祁龍小心開口道:”孫經理,我家老頭子,和你們馮老板是有些交情的,我們夏家,也是你們酒店的常客,你可不可以給我老太太個麵子,這事就這麽算了?”

    老太太為了夏家的顏麵,把夏光耀都搬了出來,她已經盡力了,但能不能起到效果,她心裏真沒底。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孫祁龍,簡直要對老太太感激涕零了,她這個話,說得太及時了,及時解救了他啊,他立馬回複道:”沒問題,沒問題,你們吃你們的,這事就這麽算了。”

    說完,孫祁龍就拉著鄒琴往外走。

    鄒琴哪會這麽罷休,她賴著不走,還對孫祁龍叫道:”老公,我可是被人打了,你都不幫我討回公道嗎?”鄒琴很委屈,自己牛逼轟轟的老公,幹嘛要賣夏家人的麵子。

    孫祁龍大怒道:”你給我閉嘴,快走!”

    邊說,孫祁龍一邊拖著鄒琴離開。

    ”給我老婆道歉。”

    就在孫祁龍拖著鄒琴快要走出宴會廳的時候,坐在角落位置的吳百歲,淡淡地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