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6勝（三）

    龍馬轉身，看向裁判，“我止血了就讓我繼續比賽，對吧？”

    “是這樣沒錯，我確實這樣說過，”裁判說道，但還是覺得不太好，“可你……”

    這時，桃城拿著備用球拍走了過來，“越前，你的球拍。”

    龍馬見狀也不再理會裁判，伸手就要將球拍接過去，還一邊感謝，“謝了，桃城學長。”然而，一個人影走過來，擋在了中間，龍馬往上一看，“大石學長？”

    大石也不說話，隻定定地看著龍馬，想要阻止他繼續比賽。這時，手塚從桃城手中拿過球拍，走向了龍馬。

    “部長？”龍馬疑惑。

    “10分鍾，”手塚將球拍遞到龍馬麵前，“10分鍾之內如果還不能分出勝負的話，你就要棄權。”

    “手塚？！”大石驚叫到，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阻止才對嗎？！

    手塚也不理會大石，對龍馬繼續說道：“能做到嗎？”

    龍馬笑了，充滿了肯定，“10分鍾！”

    大石對兩人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無奈了，隻能深深地歎了口氣，既然阻止沒用，那就鼓勵好了，“越前，去吧，小心一些，不行的話就立刻下來。”

    龍馬高興地看著大石，感謝的話還未出口，就立刻察覺到有東西飛向自己，龍馬接過，原來是自己的帽子。帽子飛來的方向，隻見海堂麵無表情地說：“小鬼，你忘了東西。”

    不過。盡管他怎麽麵無表情，現在後邊的清風還是清楚地看到了他那略微發紅的而垂，頓時嘴角上揚。

    龍馬接過帽子，“謝了，海堂學長。”

    說完，轉身再次踏進球場。

    “他繼續比賽了！！！”

    “真的啊？！那家夥的左眼不是受傷了嗎？！”

    “傷得那麽厲害還要繼續比賽嗎？！”

    ……

    場外的觀眾看到龍馬踏上球場，頓時沸騰了，一個個都不敢相信。不動峰這邊也是驚訝不已。

    “傷成那樣還要和深司交手，怎麽可能贏啊？”橘的妹妹開口。

    “嘛，要是他不繼續的話，深司估計會很不舒服吧。”橘回到，看向一邊靠在場邊的深司。

    而一直在場邊等待的深司也終於睜開了雙眼，走進了球場。

    手塚坐回椅子上，便聽見身後清風的聲音。

    “手塚，謝啦。”

    “這樣就足夠了吧？”手塚問到。

    “啊。”清風點頭，“龍馬那家夥，怎麽說呢，我的記憶恢複的雖然不多，但對於了解龍馬也足夠了。龍馬那家夥，從小時候起就很倔強，真的想做一件事時就算再苦再累哪怕受傷了也要做完。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誰勸也沒用。所以，當他想做什麽事時，如果不是很嚴重，叔叔阿姨都會由著他，隻要他大方向上沒有錯就行。”

    對於龍馬的再次上場，青學的後援拉拉隊們又驚又愁。

    “這下糟了，沒受傷前就已經被對方奇招打亂了陣腳，現在又受了傷，根本不可能贏的。”二年級的非正選們議論到，就連堀尾也哭喪著一張臉和勝郎勝雄抱在了一起。

    “現在這種情況比沒受傷時更讓人擔心，這簡直就是……自殺！”堀尾哭喊到，連帶得勝郎勝雄也更加惶惶不安起來。

    而不同於非正選們，正選隊員們對於龍馬的信心簡直爆滿，雖然臉上有擔心，但對於獲勝確實一臉堅定。就連龍崎教練也一臉肯定地看著場上的龍馬。

    龍馬，要憑自己的雙手獲得冠軍啊。

    乾拿出計時器，開始計算時間。10分鍾，比賽繼續。

    龍馬準備發球，對麵，深司早已準備好，一副氣勢十足的模樣看著對麵的龍馬。

    這就對了，來吧！我還沒有把你完全打敗，怎麽可以就這麽算了！

    雖然這麽想著，然而當龍馬的發球過來時，深司還是驚訝了。

    好快！球的速度變快了！？

    龍馬的這一球，徹底改變了整個球場的氣氛，觀眾的熱情迅速被調動起來。

    “哇噢！”

    “那家夥……”

    “那個小子好厲害，明明還受傷了呢……”

    “簡直難以置信。”

    “騙人的吧？”

    這時，裁判終於回神，“15-0。”

    龍馬用手中的球拍對著深司，一臉得意與挑釁，“我說，這麽點傷你們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桃城聽了，頓時笑了，“那家夥，果然沒那麽輕易就認輸啊。”

    “越前好厲害，他的反應好像一點沒有變慢的樣子！”堀尾被震懾到了，身子不敢相信地往前探了探。

    一邊的井上也驚訝地說道：“一點也沒有變慢！反而應該說變得更快了！”

    “眼睛傷成那樣還能這麽厲害？別開玩笑了！”勝郎也不敢相信，明明都是一年級，為什麽差距就這麽大呢？

    櫻乃在一旁靜靜看著，一語不發，肩膀漸漸放鬆了下來。

    龍馬再次準備發球，看著對麵的人，開口：“呐，別在意我的傷，比起這個來，你搞的什麽把戲？讓我的手臂……麻痹了一會兒。”

    說完，一球打了過去。

    深司也不回答，直直將球回擊了過去，又開始交互打出了上下旋轉球。

    一旁的橘靜靜地看著比賽，比賽還在繼續按照你的步調進行，加油啊，深司。

    比賽持續著，場外堀尾越看越不懂了，“越前從剛才開始就還是在用上旋球和側旋球攻擊，為什麽？”

    “說起來，這就又和受傷前一樣。”勝郎說到，也有些疑惑。

    身後的乾聽了，恍然過來，“對了，那個就是受傷的原因，‘暫時麻痹’，就是這個沒錯。”

    “暫時麻痹？”堀尾一頭霧水。

    “如果你的肌肉不斷地受到幾乎相同的上下旋轉球的衝擊，有時就會出現暫時的麻痹。”乾解釋到。

    “麻痹？就是說手臂動不了？”勝雄問。

    “對，”乾點頭，“他就是乘著越前手臂不能動的時候進行攻擊的。”

    這麽說著，龍馬就又因為暫時麻痹又丟了一球。

    “不動峰伊武勝出，局數比分4-3。”

    深司笑著看向龍馬的手臂，看得到，也感覺得到，那家夥手臂肌肉的收縮……

    “啊，龍馬丟掉了自己的發球局。”堀尾頹喪地說到。

    “龍馬的眼傷已經對他很不利了，如果再陷入‘暫時麻痹’的話……”勝郎簡直不敢想了。

    這時，乾接口了，“他回球的幾率就是0。因為握力也會在一瞬間喪失，所以是絕對打不到球的。”說著，乾看了看計時表，“時間還剩7分50秒。”

    “伊武深司啊，”龍崎教練忽然開口，“沒想到不動峰會有這號人物，如果隻是就網球天賦而言，他絕不比我們青學的不二遜色，怎麽會被埋沒到現在……”

    “那家夥比想象中還要厲害啊。”大石他感歎到。

    “除此之外，我們的小不點有些反應遲鈍了。”菊丸看著龍馬，有些憂心。這麽說著，龍馬又一次掉了球拍。

    “15-0。”

    “而且，經曆了之前的情況，他還有了一些心裏壓力。”大石也充滿憂慮。

    比賽就這麽持續著，龍馬不斷為暫時麻痹所困擾著。

    “已經過了五分鍾了，沒問題嗎？手塚？是不是應該放棄10分鍾的約定，讓他退出比賽比較好？”大石再一次打了退堂鼓。

    “別擔心。”手塚說道，餘光看了一眼場外的清風。

    “手塚？！”

    場上，準備發球的深司又開始了碎碎念，“真羨慕你，得到了觀眾的同情，但是，這也是你唯一能得到的。我會讓你堅守到最後的……”

    然而，龍馬突然打斷了他，雙眼集中力驚人，“呐，打擾到你自言自語很抱歉，不過你快點發球行不行？我必須在3分鍾之內打倒你。”

    “那個一年級，居然現在還在挑釁？！”不動峰的人挑眉。

    “真無聊，討厭的家夥。”深司不高興的說到，將球好好拋起，打了過去。

    龍馬快速回了過去，口中還說到：“我真心不喜歡你那一上一下的招數啊。”

    深司驚異。

    “但是，我剛剛發現了你兩個戰術上的弱點哦。”龍馬好心情地告訴他。

    什麽？！深司更驚訝了，將一個快速球回擊了過去。

    “你又用這招對付過二刀流的選手嗎？”說著，龍馬將左手中的球拍瞬間換到了右手，一個抽球，直接拿下了這一分。

    “這就是，你的第一個弱點。”

    球再開，兩人的對打再次恢複了快節奏，而龍馬不斷地交換左右手擊球，暫時麻痹的現象再也沒有出現。不過，這回換成不動峰的人驚訝了。

    “太亂來了吧？！怎麽可能那麽快速地判斷球的方向然後回球？！”石田驚叫，這是怎麽做到的？！

    橘認真地看著龍馬的動作，終於發現了。

    單腳碎步！原來如此，用那種步法的話就可以瞬間判斷球的來路而後在比賽中自由換手！這是怎樣的反射神經啊……

    深司徹底無法保持平靜了。二刀流？！二刀流又怎樣，那就讓你兩隻手都麻痹！

    這麽想著，一個側旋球回了過去。

    “咦？不動峰的那個家夥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用側旋球的說。”堀尾疑惑了，為什麽不繼續打上下旋轉球了呢？

    “真的耶，但是隻有交互打出上下旋轉球才會出現暫時麻痹，為什麽現在不打了呢？”勝郎也疑惑。

    “不是他不想打，是根本打不出來了。”乾看著比賽，對一年級解釋到，“要打上旋球，得從球的上部斜著摩擦才行，但是，衝著身體來的球是不可能用上旋球來回擊的，所以，所有的球都變成了側旋球。”

    “那這就是……”

    “第二個弱點！”

    所有支持龍馬的人瞬間高興了，看來，龍馬已經勝券在握了。

    “喂，你的上旋球怎麽打不出了？”龍馬挑釁到。

    深司不回答，將球回了過去。

    “太厲害了！”不動峰這一邊，橘的妹妹已經驚呆了。

    “他居然破解了深司的暫時麻痹？！受傷成那樣……那家夥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啊？！”神尾也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青學的……越前龍馬。”橘念著龍馬的名字，仿佛要把龍馬深深記住。

    “太好了，照這樣下去的話，越前贏定了。”堀尾說到，一邊的櫻乃也高興起來，然而還沒一會兒，又瞪大了眼睛，龍馬的傷……

    龍馬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而距離10分鍾的約定還剩下兩分鍾，距離比賽結束還要再拿下一局。

    “沒關係，時間還來得及，越前一定會贏的，一定能趕得上的。”大石說到，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龍馬。

    最後一局，龍馬的發球局。

    “15-0。”

    “30-0。”

    “40-0。”

    “加油，隻剩最後一球了時間還剩30秒。”

    龍馬全力助跑，高高跳起，將飛過來的高吊球用力地扣了下去。

    “我才不會讓你得逞。”深司說到，就準備接球，然而，球落到地上，再彈起之時，筆直地飛向了他的另一隻手中，被他僅僅握住。

    反……反向追身球？！

    “比賽結束，青學越前獲勝，比數6-3。”

    “越前太厲害了，他的扣殺就像外旋發球一樣！”堀尾高興地大喊。

    “太棒了，龍馬！”

    龍馬微微鬆了口氣，又想起了約定，轉頭向青學眾人問道：“時間呢？10分鍾，是不是還沒到？”

    “9分58秒89，時間範圍內。”乾看著計時器報出時間。眾人笑著，紛紛對龍馬豎起了大拇指，就連手塚也對越前點了點頭。

    幹得好，越前。

    眾人身後不遠，清風看著被包圍的龍馬，也實實在在地鬆了口氣，走過去對龍馬說道：“龍馬，恭喜你獲勝，我幫你重新包紮一下吧。”說著，便將龍馬左眼的紗布拆了下來，重新止了血，又重新包紮起來。“不過，你的傷還是要盡快到醫院看看才行。”

    “但是，接下來會有頒獎儀式……”龍馬說到，有些抗拒醫院。

    “那就在頒獎儀式之後我陪你去，別想逃，這剩下的時間做做心理準備吧，因為那麽個理由就不喜歡醫院什麽的，說出去會讓人笑死的哦。”清風不容拒絕地說到，想起龍馬討厭醫院的那個可笑的理由，毫不客氣地笑了。

    “什麽什麽，那個理由是什麽？”英二一聽，頓時好奇心大發，跑到清風麵前問到。

    “那個理由就是……”清風拖著語氣慢悠悠地開口。

    龍馬一聽，頓時著急了，“不要說出來啦清風姐姐，我會和你一起去的，所以一定不能說出來！！！！！”

    “是是，我知道了。”清風笑著回答，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

    “清風姐姐你一定保證不能說出來哦。”龍馬不相信地再一次和清風說到。

    “好了啦，我知道了，不會說的，快去參加頒獎儀式啦。”清風說到，將龍馬轉了個身，推向了球場。

    看著龍馬走向球場，清風終於不笑了，想起另一個人，離開了原地。

    “接下來……”

    “龍崎櫻乃桑？”

    不知何時，清風已經走到了正在看頒獎儀式的櫻乃身邊。

    “我是。”櫻乃看著清風，是剛剛替龍馬包紮的人，不過我認識她嗎？“那個，學姐是？”

    清風笑了笑，“啊，失禮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青學三年級的崎本清風。姑且算是龍馬的姐姐吧。”

    “啊，失禮了，剛才的事。”櫻乃以為清風是來問責的，連忙鞠躬道歉。

    “啊，沒事，我沒有要怪你的想法啦，龍崎桑也是因為關心龍馬而已。”清風笑著解釋到，“嘛，不過，我來找你說是因為剛才的事也沒錯啦。龍崎桑對龍馬是喜歡的吧？”

    清風直接切入主題，簡潔明了。

    被戳中了心事，櫻乃的臉頓時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紅得發燙，下意識地搖頭揮手想要否定，然而卻什麽也說不出口。

    “你不用急著否定，我也不是來阻止你們的。”清風安了安櫻乃的心，“我來找你，主要是想和你談談關於龍馬的事的。”

    “龍馬的事？”櫻乃疑惑。

    “啊。”清風理了理思緒，說道：“怎麽說呢，龍馬從小時候起，就是一個很倔強的人，做事也很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在網球上卻是個不喜歡別人幹涉的人，除非是能夠在網球上讓他信服的人龍馬才會願意聽取他的意見。而且，像是今天這種幹涉比賽的事龍馬是很不喜歡的。”

    “那果然龍馬會討厭我嗎？”櫻乃後悔得快哭了，生怕龍馬討厭自己。

    “別擔心。我想龍馬一定感受到了你的擔心，所以他不會討厭你的。而且，龍馬是個不太會記事的人，對於一些不喜歡的事一會兒就會忘記了。”清風笑了笑，將櫻乃的心安了下去。“總的來說，龍馬就是一個比較單線條的網球癡而已，隻要不太幹涉他的網球就不會被討厭。”

    “你喜歡龍馬吧，如果喜歡的話就不要做他不喜歡的事哦。這就是我想和你說的事。”清風見儀式快結束了，也結束了談話，“我還要陪龍馬去醫院，就先談到這裏了。”

    說完，清風便離開了櫻乃，走向了龍馬。

    “啊，清風醬，我們接下來要去阿隆家慶祝，你也一起來吧？”英二看見走過來的清風，連忙邀請道。

    清風搖了搖頭，笑道：“我就不去了，龍馬去就行了，我陪他去醫院以後還有些事，就不去了。”

    “啊，怎麽這樣啊？”英二失望地說到，拉著清風的胳膊晃起來，“去嘛去嘛，清風醬，阿隆家的東西很好吃的說。”

    “河村家是開壽司店的吧，”清風說到，愧疚地看著英二，“我聽說是家很好吃的店沒錯，不過很可惜，我不能吃壽司，之前現在不能吃，所以隻能抱歉了。”

    龍馬想起清風的禁忌，連忙上前拉過清風，“清風姐姐，儀式已經結束了，我們去醫院吧。”說完，連忙和清風離開了眾人。

    “再見，大家。慶功會我會去的。”

    手塚看著遠去的兩人，以及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那道倩影，緩緩開口：“好了，我們也準備走吧，難得今天教練請客。”

    幾人一聽，頓時注意力回到了慶功會上，英二高興地喊到：“太好了，這一次，我一定要吃星鰻壽司吃到飽！”

    至此，漫長的一天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