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歲月神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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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掌小姐忘記了,曾經她也是個會哭會害怕的小女孩。
最近仙人掌小姐發現:媽媽的白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增長,睡眠也越發的不如從前,每天早上五點就睡不著了。
也許,她的江湖真的老了。
歲月啊,可真是一個神偷。
2002年,正在參加小學入學儀式的仙人掌小姐並不是很開心,明明是人生中很重要的儀式,然而媽媽卻不在身邊,本就膽怯的她越發不敢抬頭了。
她不明白,為什麽別人的父母都在場,隻有她是姨媽送過來的。為此她還埋怨了媽媽好久。
在這不得不說說仙人掌小姐母親的職業了。
她的媽媽是一位孤兒院的醫生。因為工作的特殊性,每天很早就走了,晚上披星戴月地回來。
在仙人掌小姐的記憶裏,關於媽媽的回憶似乎很少,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和媽媽之間的感情。
上了小學的仙人掌小姐,又一次沒有完成作業,被老師留在學校補作業。媽媽回來後,發現仙人掌小姐並沒有回家,這可急壞了,一路狂奔到學校,發現這家夥居然在補作業!
媽媽的手已經蠢蠢欲動了。
等到太陽都落山了,仙人掌小姐終於補完了作業,剛出校門就被媽媽一路踹回家,途中還來不時來兩句“愛的問候”。
雖然有點“暴力執法”,不過,效果還是不錯的。從那之後,仙人掌小姐再也沒有不完成作業的情況出現。
說到這兒,仙人掌小姐表示:“我媽對我超嚴的,我就是那種從小被揍到大的,不過現在想想,我那個時候確實……欠揍……”
在她的印象中,媽媽最生氣的就是那件事,當時火冒三丈的媽媽差點報警把仙人掌小姐……抓了。
起因是仙人掌小姐期末考試沒考好,這家夥害怕回家挨揍,於是就耍小聰明,把期末成績單上的分數給改了,改就改吧,結果還改的漏洞百出。
回家拿給媽媽看後,自然是被識破了。起初媽媽還問了她幾句,希望她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結果仙人掌小姐死活不承認。一氣之下,媽媽撥通了班主任的電話,掛了電話後,劈裏啪啦就是一頓揍。
仙人掌小姐清楚地記得媽媽當時說:“你這是犯法!你才多大!你就敢這樣做!要不要我報警把你抓了?”
從媽媽的語氣中,仙人掌小姐終於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她慌張地拉著媽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也許,比起成績優秀的孩子,媽媽更想要一個誠實有擔當的孩子。
當時的仙人掌小姐怎麽就不明白呢。
2007年,和媽媽隨軍來到q市的仙人掌小姐,終於和爸爸團聚了,沒錯,她的父親是一名軍人。
來到q市後,媽媽當起了全職太太,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也學會做各種精致的料理,家裏的衛生也被她收拾的井井有條。
從那時候開始,媽媽似乎沒有那麽嚴厲了。不過,對於仙人掌小姐成績的要求依舊是很嚴格。
當時在仙人掌小姐的心裏,媽媽是一個無所不能的超人,好像沒有她不會的東西。
直到後來的一天,她看見了媽媽的無措和奔潰。
2009年盛夏的一個午後,仙人掌小姐出車禍了,她坐在路邊,握著已經腫脹不堪的右腿,雙眼驚恐地望著地麵,雖然很怕,但是她不敢哭。
不一會,媽媽就趕來了,抬起頭,仙人掌小姐看見媽媽煞白著臉喊著:“我女兒呢……我女兒呢?”
其實,媽媽並不是無所畏懼,她也會害怕。
寫到這兒,仙人掌小姐翻開日曆,驚覺媽媽也是年過五旬的人了。
而她的記憶似乎還停留在多年之前,那時媽媽穿著清爽的連衣裙,長發溫柔的挽著,未施粉黛的臉上總是掛著一抹微笑。
她堅韌,她浪漫。
她嫁給了自己的初戀,有了一個還算乖巧的女兒。
她相信著世界上所有不期而遇的美好。
隻是歲月這個神偷啊,悄悄地偷走了她的青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