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虛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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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機閣,大陸最為神秘的門派,傳聞天機中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醫卜星象,無一不通。少年既然能提到天機閣,那就說明此事絕非空穴來風,少林,恐怕真將麵臨一場劫難。

    想到數十年前,從北宋國天機閣傳出的消息,南宋國少林將會遇到一場生死劫難,當時少林眾僧並且在意,可是沒過多久,南宋國少林便遭遇大劫,被迫封山百年,至今仍然避世而處。

    難不成北宋國少林也要經曆此劫!

    玄慈和諸位老僧相互對視,擔憂之色,溢滿諸僧臉上,若不是天機閣不能過問本國江湖之事,恐怕玄慈已經忍不住派人去天機閣一問真假了。

    見到眾僧的反應,黃昏知道今日這一關是過去了,偷偷出口氣,黃昏道:“事情就是這般,師傅派小子來此,便是為了通傳此事!”

    “此事事關重大,貧僧要和諸位師弟好好商議一番,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空明師侄你先下去吧!”眉頭緊簇,心中擔憂的玄慈方丈道。

    “告辭!”立掌一禮後,黃昏緩緩退出方丈院,隻留下一屋子神情凝重的老僧,被少年帶來的重磅消息,轟炸的難以平靜。

    簡單的吃了晚飯,等黃昏向後院禪房走去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

    踩著星光,心情不錯的黃昏哼著小曲,順著後山的小道,悠閑的散著步子。

    回去的路上碰到不少僧人,大家顯然也是知道這麽一位來自南宋國少林的弟子,除了極個別冷淡的僧人外,大部分僧人對少年都是充滿好奇。

    一路招呼過來,走到禪房處,黃昏並沒有直接回自己的禪房,而是來到隔壁,虛竹和尚居住的地方。

    虛竹在虛字輩僧人中都是墊底的存在,本來以他的身份,是不可能擁有一間單獨的禪房,可是誰讓黃昏知道虛竹的身份,借著自己砸暈他的借口,身上傷勢不輕的黃昏,便向少林僧人要求讓虛竹來照看自己。而少年因為收到玄慈方丈的重視,下麵的僧人也隻好順著他的意思,將虛竹安排在他隔壁。

    “空···黃大哥,你回來了!”聽到門外的腳步聲,虛竹急忙推門而出,見到黃昏,臉上一喜,道。

    “對啊,該說的都和玄慈方丈說過來,想來過幾日等我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就可以下山去了!”進了房間,黃昏走到書案旁,隨意的坐到一個蒲團上,衝著虛竹笑道。

    “黃大哥要走!”來到黃昏身邊盤腿坐下,虛竹奇怪的問道:“為什麽要走,呆在少林不好嗎!”

    “廢話!”白了虛竹一眼,黃昏撇撇嘴,道:“少林好是好可惜太單調了,哪裏有江湖來的精彩,更何況,在寺裏即不能喝酒,又不能吃肉,忒折磨人!”

    “喝酒吃肉!”聽到少年說到犯戒的事情,虛竹急忙默念了幾聲阿彌陀佛後,才是擔心的說道:“黃大哥,你這樣犯了戒律,就不怕佛祖不高興嗎!”

    “阿彌陀佛!”裝模作樣的合十雙手,輕吟一聲佛號,黃昏念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隻要心中有佛,莫說吃肉喝酒,就是流連煙花巷末、娶妻生子,佛祖也不會不高興的!”

    被黃昏唬的一愣一愣,從下便在少林長大的虛竹,從未聽到過這般荒謬的言論,一時之間,不善言辭的虛竹不知道如何反駁這個看起來義正言辭的小師叔。

    “行了,我是說著玩的!”知道佛祖在虛竹心中的重要性,看著麵色急躁卻憋不出話來的虛竹,黃昏翻了翻白眼,對書案上一靠,懶洋洋伸展一下四肢,笑道:“你是出家人,可是我隻是俗家弟子,所以不必像你這般,遵守那麽多清規戒律!”

    “呃!”見黃昏是開玩笑虛竹鬆了口氣,可望著黃昏一頭如墨的長發,虛竹還是忍不住奇怪的問道:“黃大哥,你為什麽沒有出家呢!”

    “我為什麽要出家呢!”黃昏反問道。

    “因為黃大哥你身具佛性啊!”虛竹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

    “切,誰說身具佛性就要出家啊!”懶洋洋的打個哈欠,黃昏道:“若是所有人都身具佛性,都出家的話,那誰來傳宗接代,誰來保家衛國,誰來建設新祖國呢!”

    “這個···”被黃昏的問題問的一陣頭暈,虛竹苦惱的撓了撓光頭,他可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有佛性未必要出家,不出家未必不能修佛。佛是什麽,佛就是心,修佛既是修心,隻要心中有佛,何處不是淨土,隻要一心禮佛,哪裏都是靈山!”對於像白紙一樣的虛竹,黃昏雙唇一開一合,笑眯眯忽悠道。

    夜色逐漸加深,寺內也是慢慢寂靜了下來。

    禪房中,聽了黃昏一番高談闊論,心悅誠服的虛竹雙目放光,敬佩的看著黃昏,說道:“空明師叔,原來你佛修境界,竟然如此之高!”

    “那是肯定的,也不看看本少俠是誰!”挑挑眉,黃昏衝虛竹壞笑一下,道:“不過,我看你麵相,應該不會孤獨一生,恐怕不久將來有一天,你會跟我一樣,離開少林,喝酒吃肉,甚至還能娶得美嬌娘也說不準呢!”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被黃昏的話嚇了一跳,一想到自己可能會犯戒、可能會離開從小生活的少林,虛竹心中就一陣犯怵,急忙默誦心經,歎幾句佛號,說幾句罪過。

    “得了,命裏有時終需要,命裏無時莫強求,該來的,總會來的!”時間不早,化身神棍的黃昏拍了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衝了虛竹道了句晚安後,便出了房間。隻剩下滿頭冷汗的虛竹一人,在禪房中不斷地默誦心經。

    調戲了一番虛竹,惡趣味得到滿足的黃昏回房打坐小半個時辰,恢複一下傷勢,便上床休息。

    月漸西沉,疏星淩亂,如夢的夜色中,黃昏沉沉睡去,可是被黃昏一番話調侃的虛竹,以及那群被少年帶來的消息震驚的僧人,卻在床上翻來覆去,如何也睡不著。

    ···

    從遊戲中退出來,黃昏起床揉著朦朧的睡眼拉開窗簾,入目一陣刺眼的銀白。

    已經持續了一天一夜、飄飄灑灑的大雪,依舊沒有半點停下的來的趨勢,整個中州書院,都被厚厚的積雪所覆蓋,甚至遠處的那片池子,此時也隻能看得出一絲輪廓,見不到半點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