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第二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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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輕出了宮回到府衙,剛翻身從馬上下來,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女子,她愣了下,把馬韁扔給跑出來的衙役,快步走過去:“餘夫人,你怎麽來了?”
來人正是剛成婚的遲嬌虎,楚輕到了嘴邊的稱呼,轉了轉,最後還是改成了餘夫人。
她想遲嬌虎應該會喜歡這個稱呼。
果然對方原本蒼白的臉露出一抹笑:“聽說第一件案子已經破了,我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遲嬌虎大概是擔心餘櫛風沒睡好,或者幾乎沒睡,眼底帶著血絲,看得楚輕心裏難受,如果沒有這件事,對方明明還是個新嫁娘,她搖搖頭:“餘夫人,你多保重身體,我相信餘公子回來看到你這樣,
肯定會心疼的。” 遲嬌虎眼圈更紅了,攥緊了手:“他要是心疼,就不會這麽不小心了,怎麽就會……會……”到底不忍心說什麽狠話,她狠狠抹了一把臉,眼底的淚意散盡,露出一抹笑,“我這次來,是給你送個幫手,
你如今與那人斡旋,難免會有不方便的地方。”說是不方便,其實就是危險了。
遲嬌虎知道皇上必定在暗處安排的有暗衛,可到底在暗處,不如貼身保護安全。
遲嬌虎朝一角看了眼,走出來一個身材極為高大的男子,麵目橫光,隻是看到楚輕,略微有些不自在,拱了拱手,頭偏到一旁卻是不說話了。
楚輕倒是意外,沒想到遲嬌虎竟然把曾狗剩給帶過來了。
她想到先前對方差點還差點殺了她,不過後來對方卻又對她放棄了成見,如今這是……遲嬌虎讓曾狗剩來保護她? “阿剩的身手極好,保證能以一擋百,大人不要推遲,否則,若是因為櫛風的事讓你受了傷,我心也無法安定。”遲嬌虎一向灑脫利落,很快斂了情緒,眉眼都是英氣:“若是有需要幫忙的,我們遲家軍
都候著呢,隻要找到……找到櫛風的下落,我就帶兵踏平了那裏,把他搶出來!” 楚輕瞧著遲嬌虎義無反顧的模樣,竟是覺得心裏有些堵,到底把曾狗剩留了下來,一方麵,曾狗剩是可信任的人,她如今還需要查出府衙裏的內奸到底是誰,另一方麵,留下曾狗剩也能讓遲嬌虎安心
。
果然遲嬌虎看到楚輕留下了曾狗剩鬆了一口氣,又交代了一些,這才離開了。
曾狗剩跟著楚輕,似乎頗為不自在,垂著眼,那個一個大個子戳在那裏,躬了躬身:“大人,可需要我做什麽?”
楚輕搖搖頭:“暫時還沒案子,你先跟我去書房。”
曾狗剩對上楚輕清澈的眸仁,很快轉開視線:“好。”
楚輕出去一趟,帶回來一個大高個,隻是等府衙的人認出來這位是遲將軍身邊的副將的時候,都忍不住驚歎,感情這是派過來保護大人的吧?
楚輕對於這些從而不聞,確定書房並未有旁人,這才開口道:“既然你這些時日跟在我身邊,我也跟你透個底,這府衙裏有內奸,所以你在外說話留幾分。”
曾狗剩虎目一瞪:“找出來是誰了嗎?”
楚輕搖頭:“暫時還沒有,我也就是提醒一二,這邊的情況你也能隨意告訴餘夫人,我知道她不放心,我會盡全力救出餘公子的。”
曾狗剩沒想到對方竟然心細如此,拱了拱手:“我帶小姐謝過大人……還有以前的事,多有冒犯,還望大人不要見怪。”
“不過是小事,曾副將想通了就好。隻是這幾日,曾副將跟著我,怕是要吃點苦頭。”
“這怕什麽?以前大仗的時候,幾天幾夜不睡也是常有的事……”曾狗剩一拍胸口,身板倒是極為結實。
楚輕沒想到對方倒是做好了不吃不睡的打算,搖頭:“沒這麽誇張,平日裏曾副將就跟府衙的人一起好了,我這些時日也會住在府衙。”
曾狗剩其實想守在她的房門口,隻是想到對方是姑娘,到底沒開這個口。
楚輕交代了之後,就繼續去處理府衙的案子了。
隻是楚輕倒是沒想到,第二件人命案子這麽快就來了。
還沒過兩天,天剛亮,就有人敲響了府衙外的鳴冤鼓。
楚輕這幾日一直住在書房,出來,曾狗剩就出現了,“大人。”
楚輕嗯了聲,她到了大堂。
立刻升堂,剛坐下,就進來一個婦人,哭訴著自己的夫君突然失蹤了,她還在家裏看到了很多血跡,隻是並未找到屍體。 楚輕眉頭一皺,了解了一番,才知道這婦人是東街的趙氏,前兩日回了娘家,隻是等早上一回來,就發現家裏門鎖關著,院子裏卻是一片狼藉,堂屋也是打開著,她就驚覺不好,猛地進了內室,就看
到打鬥的痕跡更多,地上、床榻上,都是血,她嚇得當時就尖叫了一聲,鄰居就過來了,幫忙找屍體,隻是找了一會兒卻並未找到,有人就說讓她來著報案。
她心急,就直接擊了鳴冤鼓。
楚輕從對方形容的出血量,眉頭一緊,怕是對方凶多吉少了。
楚輕帶著衙役去了婦人說的院子,還沒過去,就看到院外圍了一群人,隻是因為裏麵可能發生了人命案子,除了最初聽到趙氏尖叫的鄰居進去過,就沒有別人敢進去了。
隻是即使如此,因為當時趙氏尖叫的嚇人,平日裏趙氏與死者趙永對四鄰都不錯,人緣也好,當時湧進來的人不少,所以現場被破壞的也差不多了。
加上當時尋找趙永也翻了不少東西,所以即使有凶手留下的痕跡,怕是也難查了。
楚輕讓人把院子給封住了,帶著趙氏,曾狗剩,幾個衙役進去了,她先看了內室的血跡,從出血量,估計是死了。
看來這就算是第二件案子了。
隻是不知道這件案子有多少幕後之人的手筆,不過很快楚輕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對方這次一天的時間,不僅要讓自己找到凶手,還要找到死者趙永,否則,怎麽算是結案?
找到凶手不容易,找到一具不知被藏到何處的屍體可就難了。
更何況,沒有屍體,凶手更加難找了。
楚輕邊查看現場,邊詢問一旁的趙氏:“你何時回的娘家?”
趙氏抹著眼淚在一旁站著:“前日午時左右,民婦的娘病了,民婦回去照顧了兩日,這病好轉,就回來了,本來想給他一個驚喜,結果一回來,就……就……”
趙氏說到這泣不成聲,哭得差點暈厥過去。
楚輕揮揮手,立刻有衙役去查證了。
楚輕看了看外室的桌子上,隻有一碟下酒菜,一個酒杯,還有半壺酒, 一雙筷子,別的就沒了,先前從血跡幹涸的時間來看,命案發生在昨夜子時到天亮之間,“趙永喜歡喝酒?”
趙氏哭夠了,這才被人攙扶著點點頭:“他就這點子愛好,平日裏喜歡喝兩盅,不過他不出去亂喝,民婦也就任他喝了……難道,難道跟他喝酒有關?”
楚輕搖頭:“不過是例行問幾句,趙永平日裏與人可結仇?”
趙氏搖頭:“夫君平日裏和睦的很,甚至不會與人紅臉,怎麽可能會結仇?”
“你且仔細想想,這事關找到凶手,你回娘家之前,趙永可有什麽異樣?”楚輕望著趙氏紅腫的眼圈,以及虛浮的步子,淩亂的發髻,倒是並沒有任何懷疑之處,的確是像痛死了夫君慌亂不安的模樣。
趙氏眼神無神,怔怔的:“異樣?沒察覺到有什麽異樣啊……”
趙氏想了許久,依然沒想到,確定肯定沒異樣。
楚輕繼續問:“趙永平日裏是做何營生的?”
趙氏這倒是清楚的很:“夫君是給一家米鋪打長工的,民婦平日裏做些繡活貼補家用,也能勉強維持溫飽。”
楚輕嗯了聲,她先前看到了趙氏未完成的繡活,不過裏麵少了一樣東西。
她端過來竹筐遞給了趙氏:“你瞧瞧,這裏麵少了什麽?”
趙氏茫然的接過來,隻是她因為害怕,手一直抖著,差點摔了,一旁的曾狗剩扶了一把,趙氏趕緊抱緊了,她直愣愣得瞧著,腦袋裏亂糟糟的,看了半天,紅著眼:“民婦……民婦也想不起來了……”
她太緊張了,不過楚輕已經九成排除了趙氏與人合夥作案的可能。
人在慌亂之際,六神無主,自然記不大清楚。
要真記得,才有貓膩。
楚輕道:“本官來告訴你,你做繡活的剪刀可還在?”
趙氏猛地睜大了眼:“對對對,民婦的剪刀不見了!走之前還在這裏放著的……”
“大概多長?”楚輕問道。
趙氏比劃了一下。
楚輕嗯了聲,看向了窗子,再看向血跡,最後又檢查了一番之後,這才帶人離開了。
曾狗剩等出了院子,忍不住問道:“大人,可看出什麽了?”
楚輕搖搖頭:“凶手應該是入夜之後從窗子爬進來的,隻是沒想到這趙永並未睡著,隻是在一個人獨自飲酒。”
曾狗剩愣了下:“大人怎麽知道?”
楚輕道:“桌子唯一的煤油燈裏已經空了,大概是趙永忘記買了,幹脆抹黑飲酒的。”這才讓凶手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隻是奇怪的是……為何半夜這麽靜出了事,卻沒有引起任何響動? 還有凶手這麽大張旗鼓的把屍體給弄走?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