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男人坐正身子，將自己調整回以往從容不迫的樣子：“你不用急著回答我的問題。眼下國子監的案子也沒破，我們應該將心思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對，老大你說得沒錯！慕思歸在心中點頭附和。

    “但是……”男人故意拖長尾音的一個轉折，又讓一身汗毛剛垂下的慕思歸再次緊張起來。

    “這個問題你總得回答是不是？”男人學著女孩，腦袋一歪，露出一個可以稱為可愛的笑臉。

    女孩‘騰’的紅透了臉，以前沒仔細看，老大……也是很帥的呢。

    要說大牛哥笑起來像個體貼的鄰家大哥哥，老大一笑，還挺迷人呢。

    可是再迷人也沒用。慕思歸抽抽鼻子，堅定了下阿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誰也帥不過她阿爹，她阿爹是天下第一帥，第二帥是小野！

    老大嘛……頂多可以排到第四，畢竟前麵還有文德哥哥。

    饒有興趣的看著小東西胡思亂想，男人也不著急叫醒她，隻是繼續喝著自己的酒。

    他一向以自己的耐心為傲，今天也沒喝多少酒，可就是在話趕話之間，輕而易舉的被這小東西激著，把一直憋在心底裏的情感給流露了出來。

    到底為什麽？他不知道。

    不過這也沒什麽不好。

    小東西的反應雖有點超出他的預料，但總歸沒有顯示出排斥或者厭惡。

    “老大……”胡思亂想了一大圈，終於在心中把最帥排名給排出來了，慕思歸的思緒又回到當下，小心的問到：“老大，你為什麽喜歡我啊？”

    她總給老大添麻煩，也幫不上什麽忙，偶爾還會拖大家的後腿。慕思歸實在想不通，這樣的自己，怎麽會讓優秀的老大看上。

    “因為你值得我喜歡。”沐澤深勾著嘴角，笑得開心，這個人透著一股輕鬆勁。

    要說自己為什麽會喜歡這個小東西，那解釋起來就太麻煩，但若真要解釋，一句話也就夠了。

    你知道我喜歡，你值得任何人喜歡。

    段文德把自己的利益看得太重，若不是這樣，他也會喜歡你。

    不過這些，沐澤深都不會告訴對方，這個小東西是獨屬於他的，他像是發現了寶藏的巨龍，哪也不去，隻想每時每刻每秒守護這個自己的寶藏。

    這是答案嗎？慕思歸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忽悠了，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深知比起動腦，十個自己也不是老大的對手，慕思歸選擇乖乖閉嘴。

    “你準備什麽時候告訴我答案？”眼瞅著對方要回避，沐澤深自然不肯輕易放過，立刻追了上去。

    “這個……”慕思歸撓了撓後腦勺：“我真的是把您當師父看的。”

    不著急，千萬不能著急。男人在心中告誡自己，臉上依舊掛著笑：“既然如此，等什麽時候，你不把我當做師父看了，再告訴我答案吧。”

    別等了，慕思歸想說，卻不知道怎麽開口，一日為師終生為師，老大，您應該等不到那天了。

    “別說我等不到那天了這種話。”一眼就看穿了小東西心裏的想法，男人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早晚有一天，你會告訴我答案的。”

    將最後一點黃酒一飲而盡，男人敲了敲桌麵：“今晚我睡哪一間？”

    “您還是不回家嗎？”慕思歸挑起眉毛。

    “說好了要在這裏看著你，自然不回去。”衝對方丟去一個你很奇怪的眼神，沐澤深站起身，直接朝慕思歸的臥房走去：“那我今晚就睡你的房間。”

    京城的夜愈深，除了路上偶爾經過的羽林衛巡邏隊伍和打更人外，寂靜的大街上，悄無聲息。

    沐澤深躺在慕思歸的床上，聽著屋外那人怕吵到他，故意放輕的腳步，聽著她收拾院子的聲音，還有嘩啦啦用水洗漱的聲音。

    沾染在枕頭上，被子上女孩的體香縈繞在他鼻側，配合著若有若無的水聲，撩撥起男人的神經。

    這床她躺過，這被子她蓋過，上麵有陽光炙烤後的香味，也有女孩子身上帶著的青草幽香。

    並不濃烈，卻足以喚醒他沉寂已久的欲·望。

    那小東西進入大理寺的時候，他奉伯爺之命接近她，而後一點點被她吸引，開始喜歡上她。

    這種喜歡就像壘牆一樣逐漸遞增，直到現在，已經高聳入雲霄，到了他目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欲·望不受控製的積累著，小沐澤深精神矍鑠的立在哪裏，插著腰，威風凜凜，想要找機會大展神威。

    然而他並不能抒發，他碰都不去碰自己的小兄弟，反而還得默念心法口訣去控製它。

    他清楚的明白自己還不能操之過急，那樣會嚇壞他的小思歸。

    慕思歸不知道一牆之隔的老大憋得有多辛苦，她弄好一切，脫了衣服爬上床，所有事情一哄而入，把她得思緒攪得天翻地覆。

    老大喜歡她想娶她？老大為什麽喜歡她想娶她？以後自己該如何跟老大相處？自己怎麽做才能讓老大早日死心？

    問題接二連三的冒出來，慕思歸抱著腦袋在床上翻滾。

    為什麽！為什麽有這麽多事情要煩！她明明都已經泛起文德哥哥了！

    想到段文德，慕思歸又向泄了氣的皮球，抓著腦袋的手無力垂下，一雙大眼空洞的望著黑漆漆的床頂帳幔。

    她既沒有證明自己有用，也沒有讓文德哥哥喜歡上她。

    女孩有些脫力。

    哭不出來不代表不傷心，不那麽喜歡不代表不喜歡。

    在自己的愛情戰役中一敗塗地的慕思歸滿心費解，明明讓一個人喜歡上自己，是那麽難的一件事情。

    她到底是做了什麽，才會撩撥了老大呢？

    抱著一肚子的疑惑，承認了自己確實摸不透喜歡的奧義，盯著床頂思緒放空的慕思歸很快就沉沉睡去。

    “睡著了嗎？”聽著隔壁屋從一開始的翻來覆去，到逐漸歸於平靜，再到傳來綿長平順的呼吸，男人無聲的笑了笑，很快，也進入到了夢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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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隻能憋著的沐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