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保護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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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靜靜的走著,沐澤深拿出十足的耐心等著女孩自己想明白。

    “老大,為什麽你替我說話的時候,仁曦公主沒有責難你啊?”眼瞅著就快到女孩的小院子,慕思歸才再次開口:“我想了很多種答案,可好像沒一種是對的。”

    “因為我是朝堂上的人。”不知道小東西的腦袋怎麽轉到了這件事上麵,沐澤深還以為她在替自己擔心,便回了一句。

    “可公主會在意你是不是朝堂上的人嗎?”畢竟她那麽驕縱。

    “若她哥哥還想爭一爭太子之位,她就會在意。”這事兒要真詳細解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其中牽扯的彎彎繞,可比楚河瑛對她的態度複雜的多。

    “可我好歹還是個郡主唉。”似乎終於想起來自己有封號在身,慕思歸傻乎乎接了一句:“難道她就不怕我回家跟我爹娘告狀?”

    “後宅事不與前朝說。”

    “那我想我明白了。”左右四下無人,慕思歸撤掉自己頭上的冪籬,露出那張精致的臉,沐澤深這才發現,她又換回了男裝。

    真的明白了嗎?男人心裏不太相信,卻還是給了她一個繼續說的眼神。

    “一定是有人在仁曦公主麵前說過我壞話!”女孩說得篤定:“而且能和仁曦公主說上話的人,連是誰我都能猜到。”

    沐澤深想要的答案不是這個,卻又覺得聽到這樣的答案很不錯。

    比起讓小東西猜測是仁曦公主妒忌她,不如就讓她覺得是自己上次得罪了人,所以有人在仁曦公主麵前說了壞話吧。

    平白無故的妒忌,比有原因的詆毀更要讓人覺得心寒。

    這小東西終究沒把人心往惡的方向去想。

    “今晚打算做什麽?”不再糾結這個話題,男人轉了話鋒。

    “今天您又忙了一天,我買了小黃魚,一會兒煎魚給你吃,剩下的做成酸湯魚,暖暖身子,還不傷胃。”

    “好。”男人很想去揉揉她的小腦袋,段世子恐怕真不知道,若是娶了她回家,會是一件多麽暖心的事情。

    這件事過了一夜,慕思歸就將其拋諸腦後,第二天去寺裏的時候,一如既往的活蹦亂跳,看不出一丁點的不高興。

    老大一早就出了寺,也不知道去做什麽了,張大牛則被派去尋找昨天他們在桃花澗發現的那具無名屍的身份。

    原本這是京兆尹的事兒,但張大牛打聽事會找人的本事太出名,昨晚上就被周捕頭請去幫忙,今天壓根沒來寺裏。

    兩個關係最好的人都不在,慕思歸收收心,接著去仵作房,跟著兩位仵作學驗屍。

    “昨天的事情你做得很好。”書齋的固定房間裏,慕玉白坐在自己的老位子裏,抽著煙袋鍋,對沐澤深道。

    “還是思歸爭氣。”沐澤深也不鞠躬:“放在後宅裏也許會被人捏扁搓圓,但換個地方,就能顯示出她的厲害。”

    “不用忙著推功。”女人晃了晃手裏的煙袋:“你比我這個做娘的用心。”

    “還有另一件事情。”沒接對方的話,男人繼續道:“我查出了一些事情。”

    “哦?”對方說得隱晦,可兩人都心知肚明他在說什麽。

    “隻是這件事我拿不準該如何處理。”

    “你查到了什麽。”慕玉白當然不相信他的話,而是順著話接下去。

    “之前有件事,我一直記在心上,覺得很奇怪。後來您告訴了我關於我的身世,我便開始著手去調查之前覺得奇怪的事情,沒想到還真被查出了些什麽。不過因為害怕打草驚蛇,我並沒有深追下去。”

    “大事小事?”瞧著男人的態度,慕玉白皺皺眉。

    “若是現在行動,應該不算大事。”

    “這件事能不能同我說?”

    “恐怕隻同您說還不夠。”兩人語速飛快的交談,若是慕思歸在,一定會聽得雲裏霧裏。

    “你想對誰說?”放下煙袋,女人的眼神忽的犀利起來。

    “聽聞國公爺最近回京了。”

    “明日這個時間,你再來這裏,記住,不要被任何人看見。”磕掉煙灰,女人眼中的犀利也全數斂起,在沐澤深離開前,她又補了一句:“保護好思歸。”

    “慕軍師放心。”

    沐澤深回到大理寺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剛踏進篤行院,就看見慕思歸正和張大牛蹲在院子裏不知又在搗鼓什麽。

    走進了,才發現兩人不知道從哪裏抓了兩隻螳螂,在看它們對打。

    看來自己的訓練任務布置的還是太少,這倆人都閑成這樣了。

    “老大!”慕思歸最先看到老大,也不管螳螂了,樂顛顛迎了上去。

    “張大牛,人查到了嗎?”對慕思歸點頭示意,男人目光定在張大牛身上,用頗為嚴厲的語調問。

    嘖嘖~是不是這麽護食啊老大,我不過是離小野近了一點,您不至於吧。對比慕思歸,張大牛瞧著自己受到的差別待遇,有些心酸,卻還是乖乖回複:“查到了。他原本就是桃花澗的守林人,平日就嗜酒如命,前天晚上應該是又喝多了,結果搭上了自己的小命。”

    “有沒有查到其他可能?”

    “我去查了幾個平日與他交好的人,那些人都說這個守林人除了喝酒以外,沒啥別的愛好,又是個老實人,幾乎沒與人交惡過,可以排除仇殺。”

    “他家人呢?”

    “沒有家人,之前有一個老婆和一個兒子,兒子在三年前的八大胡之亂中戰死了,老婆因為太傷心,也就跟著去了,之後他就搬去了桃花澗。”說到這裏,張大牛陽光的臉暗了暗:“我聽說,前天晚上正好是他兒子的忌日……”

    聽到這兒,慕思歸心裏有點悶。

    當年那場仗,她眼睜睜看著多少兄弟死在了八大胡的鐵騎之下,她自己又是多麽凶險才保住自己的小命。

    “我阿娘說,十幾年內,北疆應該不會再打仗了。”女孩插了一句,眉眼間透出一股憂傷。

    “若是戰事再起呢?”男人的心軟了軟,用小心翼翼的語氣探究道。

    女孩抬起眼,目光堅定的同沐澤深對視道:“我會重回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