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太後又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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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太陽很好,從窗戶上照射進來,在空氣中鋪出一層淡淡的黃色光華。

    薑鈺從床上起來,打著哈欠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笑眯眯的心情頗好的歎道:“還是睡床舒服呀。”

    穀莠領著宮人進來服侍她洗漱,一邊道:“娘娘,日上都三竿了,您可終於肯起來了,奴婢都以為娘娘準備睡到中午去了。”語氣裏頗有一種嫌棄她懶惰的味道。

    薑鈺卻不以為意,道:“早起能幹什麽,又沒事情做。睡覺也是一種打發時間的方式。”

    說著在宮人的服侍下洗漱,換衣裳,然後用早膳。

    今日的早膳有一道蟹黃餃,然後薑鈺想了起來,道:“嗯,秋天到了,真是大閘蟹肥美的時候。”接著越想越流口水,忍不住多吃了兩口蟹黃餃,順便吩咐宮人,道:“告訴禦膳房,本宮中午要吃大閘蟹,對了,再讓他們準備些菊花酒來。”

    墨玉再她用著早膳的時候,過來跟她請示出宮的事情。

    薑鈺問她道:“你用過早膳了?用過了的話那你就先在走吧,趕早出去也早點回來,記得幫本宮問母親的安。”

    墨玉道了聲是,然後就帶著薑鈺昨日吩咐她準備好的禮物賞賜出宮去了。

    薑鈺用完早膳之後,正準備去花園散散步準備消食,結果這時候卻又有宮人從外麵進來,跟她稟報道:“娘娘,太後娘娘病了,剛天亮就請了太醫。皇後娘娘召各宮的娘娘們都到景安宮去,說要安排侍疾的事。”

    薑鈺聽著很是驚訝,這位太後娘娘昨日不還是很好的嗎,還有力氣中氣十足的罵人,怎麽才過了一個晚上就病倒了。

    薑鈺轉頭跟穀莠嘀咕道:“你說她不會是裝病吧?”

    穀莠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薑鈺卻認為這個可能性很大。

    薑鈺問來人道:“皇上過去了嗎?各宮其他的娘娘呢?”

    宮人回答道:“皇上已經過去了,其他的娘娘們也都通知了,或已經到了,或正在去景安宮的路上。”

    薑鈺道:“既然這樣,那稍等一下本宮也就去。”然後便把宮人打發走了。

    等她走後,薑鈺磨磨蹭蹭的換了一聲素淨的衣裳,然後再磨磨蹭蹭的出發。到了紫宸宮的門口,穀莠讓人抬了宮輦來。

    薑鈺看了道:“今日就不坐宮輦了,我們走著去。”景安宮實在不是什麽薑鈺喜歡去的地方,恨不能在路上多耽擱一會,反正她也正好要消食的。

    穀莠聽著頓了一下,然後揮了揮手讓宮輦下去了。

    但薑鈺在路上走得再慢,也總有到達景安宮的時候。

    薑鈺到的時候,很顯然後宮其他的眾人都早已經到了,連孟萱玉都比她早來,正圍著皇後站在兩邊。皇後板著一張臉,很是不爽,見到薑鈺,忍不住便數落道:“貴妃,後宮就你的架子大,其他姐妹都到了許久了,讓全部人都等著你一個。”

    說著還準備在她的打扮上找找文章的,結果發現她今天穿得真是足夠素淨,倒有些找不到文章,打量來打量去,最後隻能道:“太後娘娘不過小病,你就穿成這樣,跟一身素縞似的,你這是在詛咒太後嗎?”這話就說得十分無理取鬧了。

    所以你看,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真是怎麽看都能不順眼並能找出文章來做一做的。在坐的還有比她穿得還素淨的,但皇後卻隻能在她身上找出借題發揮的理由來。

    薑鈺直接無視她的找茬,笑吟吟的道:“回皇後娘娘,臣妾的宮輦壞了,所以隻能步行而來,路上自然耽擱了些。不過皇後娘娘完全可以不必等臣妾,先安排侍疾的事。”

    皇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倒是也沒有再與她為這個糾纏不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你們隨本宮去太後的寢殿吧。”說著領著頭先走了出去。

    其她人都目不斜視的從她身邊走過,孟萱玉過來的時候,倒是側著頭望了一眼她的臉,然後什麽話也沒說直接走了。不過薑鈺看孟萱玉的臉色,倒像是她才是真正生病的人一般,臉色蒼白憔悴得很。

    走在最後的是一向低調默默無聞的李婕妤,笑著對薑鈺屈了屈膝,喚了一聲:“娘娘。”然後就與薑鈺並排走在一起,一邊與薑鈺小聲談論道:“太後娘娘這病可真是生的突然。”

    薑鈺麵做愁眉苦臉的歎了一口氣,道:“太後這段時間的身體一向不太好,頭風病時犯,也不算突然,就是令我等實在擔憂得很。”

    李婕妤笑了笑,不再說話了。

    然後到了太後的寢殿,寢殿裏倒是靜悄悄的。殿內沒有點香料,所以有一股濃濃的藥味,宮人和太醫隨侍在一旁,而宇文烺就坐在床邊,手裏端著一碗藥,淺淺笑著看著坐在床上的太後,甚為恭孝的親自喂她喝藥——端的是一副母慈子孝的情景。

    崔太後的臉色十分不好,看著倒是不像裝病的模樣。

    皇後領著人進來後,對宇文烺行禮,道:“皇上,臣妾領著各宮姐妹來給太後侍疾。”

    崔太後顯然也並不喜歡讓宇文烺喂藥,轉頭看了一眼皇後,然後指了指皇後和薑鈺等人,開口道:“皇上日理萬機,就不必在哀家這裏呆著了,讓她們幾個侍奉哀家吧。”

    宇文烺依舊淺笑著將勺子裏的藥遞到太後的嘴邊,一邊道:“侍奉太後是朕的責任,再忙也應該盡孝道,就讓朕喂太後用完這碗藥。”

    崔太後看著眼前的湯勺和藥,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張開嘴喝了。但看崔太後的那表情,跟喝毒藥似的,薑鈺很懷疑她下一口就會把藥當著宇文烺的麵吐出來。

    不過很顯然,薑鈺其實多心了。

    一碗藥見底,宇文烺甚至還接了宮人遞上來的帕子,幫崔太後擦了擦嘴角,看得太後皺著眉有些拒絕的微微撇過頭去。

    直到將這些做完之後,宇文烺才站了起來,對崔太後道:“那太後就好好養病,朕先告退了。”說完不等崔太後說話,已經轉過頭來對著皇後和薑鈺等人,臉色威嚴語氣嚴厲道:“你們幾個,好好侍奉太後,有什麽事情要及時稟報朕。”

    薑鈺跟著眾人紛紛道是。

    宇文烺在走之前,突然又瞥了一眼薑鈺。作為回應,薑鈺也彎著嘴對他展露了一個大大的笑意。

    結果宇文烺隻是看了她一眼,又冷冷的撇開頭去了,然後麵無表情的離開,仿佛視她為無物一般。

    薑鈺想了想,好像最近沒幹什麽得罪他的事情吧,幹嘛又是這副她欠他的德行。

    薑鈺實在想不通,最後也隻能在心裏吐槽一句,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