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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維尼茨家族的精騎迅速集結,形成兩列縱隊向著德拉維走去,另一側的黑水騎軍則是繼續“打掃戰場”,但是雙方各自撒出了十餘騎到荒野上,提防著獸族的援軍。

    德拉維看著為首的那個騎士,嘴角不由得掀了掀,笑道:“想不到是你啊。”

    一身白色輕甲的騎士走近德拉維後,摘下了頭盔,露出了一張年輕卻堅毅的臉,前者右手扶胸恭敬的施了一個騎士禮。誠懇的說道:“齊貝奧向您致以最真誠的敬意,希望我沒有來晚,德拉維大人,您沒事吧。”

    德拉維扯了扯身上碎裂的甲胄,沒有說話,而是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齊貝奧臉上閃過一絲驚異,出聲道:“軍尉呢,他可是負責大人您的安全,如果您的安危出現問題,他萬死難辭其咎……”

    看著麵露怒色的齊貝奧,德拉維有些悵然,看了一眼麵前這些甲胄和戰力皆是一等的精銳戰士,緩緩道:”軍尉和其他扈從已經追隨先祖們而去了,他們都是值得尊敬的戰士,為他們祈禱。““很抱歉,我冒犯了他們,希望他們能魂歸宗族。”

    “嗯,希望吧……”

    韓晟默默的轉身,扛著自己的獵刀,哼著無名的小曲,慢悠悠的離開了。

    ……

    “你的意思是龍介伯爵必須要你在騎士禮之前到達他身邊,整個霍家的護衛隊都是用來保護你的?”蘇穆雷爾沉聲問道。

    “是的,我對伯爵來說非常重要,哦不,是特別。”

    “你究竟得多重要,能讓整個霍家護衛隊全部為你而死,貨物而已,沒必要搭上所有人的性命吧,至於你所說的特別,我並不覺得你很特別。”

    “……”

    “如果我沒想錯的話,你也是用來掩人耳目的,真正的貨物應該是你身旁的那個小姑娘,對麽!”說完這話,蘇穆雷爾以極度的自信看向女子,想要從女子的眼神裏獲得蛛絲馬跡,以便來更加的證實自己的猜想。

    聽聞這話,女子抬了抬頭,微抿的嘴角掀了掀,好似毫不在意,但是後背其實悄然繃直。

    至於先去那些礦工,洛茲隻是提著劍,那些礦工就極識趣的退出來了議事廳,洛茲站在門外,拄著劍望著天空,身上的皮甲上還有不少未曾凝固的鮮血。

    洛茲想了想,三個月前的自己還是個一等貴族,享受著與生俱來的特權,但是現在卻已經作為一個傭兵在執行一個九死一生的莫名任務。

    “如果父親還活著,知道我在從事一個不符合自己身份的工作,會不會責罵我丟了赤尼爾家的顏麵。”洛茲心中暗自想到,旋即自嘲的笑了笑。

    此時的巽陵城之外,荒野上的一個城堡裏,一個老者正坦然的躺在一個長椅上休憩,肚子上披著一塊白色的羊絨細毯,一個麵容清秀的女仆正在揉捏老者的肩部,後者闔著眼,臉上是說不出的輕鬆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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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的走廊上,一個個仆從則盡量在走動時不發出聲音,以免打擾到家主休息,陽光溫熱,正是個秋時的好天氣,城堡的守衛們也有點懶洋洋的,享受著陽光,沐浴著陽光,田野裏,數以百計的屬民正在收割作物,糧食被整理集中,有序的運入城堡。

    鐵匠鋪裏,鐵匠們正身處火星四射的爐子旁,一刻不停的鑄造著十字劍,在另一側有數堆毛坯劍,數個工匠正拿著毛坯劍耐心的磨洗,就在工匠作坊的另一側,一柄柄雪亮新劍掛在架子上,反射著刺眼的寒芒。

    整個城堡到處是這樣成排的劍爐,至少有二十個鐵匠和五十個工人在這裏晝夜不停的趕工,成批的十字劍鑄造之後貯藏在這裏。

    老者悄然睜開眼睛,拿起胸前的毛毯遞給身旁的女仆,後者接過毛毯後畢恭畢敬的垂手而立,老者緩緩站了起來,抬了抬手,一旁的角落裏突然走出來了一道黑影,一身深色的管家服飾。

    “夫德,陪我走走吧,入冬前難得的好天氣了。”

    “榮幸之至,伯爵大人。”被稱作夫德的男子低頭說道。

    老者已經踏出一步,絲毫沒有在意夫德的回答,後者則是再次低了低頭,然後小步跟在老者的身旁,小心的踩著步子,始終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兩個人緩步在城堡裏走動,從高塔到城垛,到走兵道,伯爵耐心的觀察著腳下的一切,時不時抬頭望天,又時不時極目遠眺。

    當兩個人走到一處小石樓裏時,伯爵出聲道:“那邊的人有送來什麽消息麽,騎士團選拔就在這幾日了,明日我就得前往巽陵城,相關的事宜你可以放手給他們去做,哪些事你可以全權負責你心裏有數。”

    夫德點了點頭,說了聲明白,原本微垂得臉猛地抬起,眼中暴起殺意,右手在後腰一抹,一柄短刀閃現手心,身體前傾,一刀刺向麵前的伯爵。

    伯爵陡然一驚,雙手剛欲擋在胸前,口中的大膽二字剛剛吐出第一個音,夫德已經一下子衝到了伯爵的左側,短刀劃過,鮮血交錯飛濺。

    一個刺客砰的一聲倒在地上,身體仍在無力抽搐。

    夫德捂著心口的傷,鮮血浸透衣衫,從指縫間溢出,右手橫刀於胸前,目光警惕無比,伯爵這才反應過來,看了一眼地上還未死透的刺客,剛要開口,石樓的前後突然出現了數個屬民著裝的人,隻不過每個人都握著匕首,殺氣騰騰的盯著伯爵。

    為首一人喊道:“龍介索托,我們奉命拿下你的人頭,不要掙紮了,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夫德冷哼一聲,微微轉動刀刃,目光如電,四處環視,尋找著逃出去的路線,輕聲道:“伯爵大人無須擔心,我不會讓這些蟲子碰到您的。”

    伯爵深呼了一口氣,說了個好。

    下一刻,所有殺手同時衝向夫德,後者一聲低吼,拉著伯爵迅速後退,手中短刀揮起落下如電,不僅格擋著刺來的刀尖,還保護住了伯爵。

    夫德和一個刺客互刺一刀,抽刀時順手割斷了後者的脖子,然後在踢開屍體的同時,猛地撞開門,將伯爵推了出去,一句話都來不及說便轉身阻擋那些刺客。

    伯爵踉踉蹌蹌的退了幾步,這時,密集的腳步聲從後麵響起,五十個衛兵從兩側的過道衝了過來,為首的幾個立刻衝到伯爵身前,紛紛抽出長劍牢牢地護住伯爵。

    剩下的衛兵則是迅速衝向石樓。

    伯爵在衛兵們的簇擁下,走向石樓,在撞開門的時候,夫德渾身是血的站在原地,最後一個刺客無力的仰麵倒下,在他周圍所有刺客全都已經死了。

    夫德看著被眾人牢牢護在中央的龍介,嘴角掀了掀,喃喃道:“伯爵大人,讓您受驚了……”話音未落,便慢慢向後倒下。

    龍介麵無表情的看著倒下的夫德,冷聲道:“無論如何把他救活,等他蘇醒之後,他就是我的衛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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