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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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寓,頂層。

    得益於林紅的悉心教導,林寧做麵的手藝,進步的很明顯。

    至於有多明顯,從酸奶的吃相,足以證明。

    “我做的麵有這麽好吃嗎?這家夥都吃第三碗了。”

    看著腳邊即便肚子圓滾,仍在狼吞虎咽的小家夥,林寧笑著挑了挑眉。

    難怪人常說,食客滿意就是對廚師最大的肯定,這種心裏的成就感,還真不賴。

    “他是流浪狗,不知道飽的。”

    嘴角微抽,林紅默默歎了口氣,必須承認,在廚藝這方麵,林寧並不像女裝那麽有天賦。

    “嗬嗬,不說這個。車標的事兒,有結果了嗎?”

    林紅顯然不懂什麽叫人情世故,林寧笑著擺了擺手,一邊說,一邊行至吧台前。

    “嗯,是個小男孩掰的,你之前懷疑人販子那個。”

    回想起之前看到的監控畫麵,林紅說。

    “人販子?你說的是那位拔腿就跑的大媽?”

    “嗯,是她。”

    “嗬,報警吧。”一聲輕笑,林寧淡淡道。

    “隻是個車標,還是個孩子,報警會不會太......”

    “孩子不懂事,當媽的也不懂事?”

    “好吧,她是不該跑的。”

    “去吧。”

    抬手給自己斟了杯酒,林寧順勢擺了擺手。

    不管怎麽說,人是要為做過的事負責的。

    就像是自己,既然為錢走上女裝的路,就不該去做那些現在看來,要多愚蠢有多愚蠢的事兒。

    糾結有用嗎?不還得女裝。

    矯情有意思嗎?想想就心累的一批。

    。。。。。

    大學城,某公寓。

    警方來電的時候,顧夏剛到爸媽家不久。

    看著一臉驚慌的家姐,顧夏撇了撇嘴,不用想也知道家姐是攤上事兒了。

    不然沒道理大半夜帶著外甥,回了娘家。

    “我姐這是又怎麽了?”

    趁著姐姐接電話的功夫,顧夏一邊說,一邊拉著母親去了廚房。

    “還能怎麽,小豪把人車標拽了,聽你爸說那車標不便宜。”

    黑著臉的顧媽,指了指餐桌。

    順著母親的手看去,紅色點心盒旁平放的粉色透明小人兒,如果林寧在場,一定認得出。

    “小豪闖的禍不找婆家回娘家幹嘛?咱這幾年可沒少替那邊擦屁股。”

    幻影的自由女神車標,顧夏當然認得。

    想起這些年姐姐家的破事兒,顧夏隨口吐槽道。

    “你說回娘家幹嘛?就她婆家,就張恒那樣.........”

    “媽你別生氣,我姐夫人有能力,就是時運不濟......”

    “有能力個屁,你見過哪個有能力的是需要媳婦兒家一直幫襯的?你姐當初要嫁的時候,我就極力反對,是她鬧死鬧活......”

    “媽,你小點聲,我姐聽見不好受。”

    “不好受活該,門不當戶不對的,搞得咱家盡扶貧了。”

    “媽....”

    “媽什麽媽,別怪我沒警告你,你可不許給我找這種心比天高手比眼底的,咱家就這麽些家底兒,養不起兩個賠錢貨。”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顯而易見,顧夏這是躺槍了。

    片刻,待客廳的通話結束,沉者臉的顧媽,語氣很差。

    “誰的電話?”

    “派,派出所的,媽,那邊報警了。”

    窗邊,俏臉煞白的顧秋,應該是被嚇到了,聲音有些顫,拿著電話的手,有些抖。

    “活該,早跟你說過小豪這樣遲早要出大事兒,你不聽,你要慣,現在滿意了?”

    “媽.....”

    “別叫我媽。多大人了一點擔當都沒,我打小就是這麽教你的?惹了事兒就跑?”

    “媽,我姐也不想的,他們又要還房貸,又要養孩子........”

    說話的是顧夏,不等顧夏說罷,消失了有段時間的顧爸,再次出現時,手中多了本壓的平整的存折。

    “這折子裏原本有50萬,你去年買車花了20,剩下的本來是想等你結婚時一並給你做嫁妝......”顧爸說。

    “爸,你這是幹嘛?分家嗎?”不等父親繼續,顧夏打斷道。

    “聽我把話說完,咱家就剩這麽些錢,要不要給你姐,你自己決定。”

    “爸......”“爸.......”

    “你們走吧,我跟你媽要休息了。”

    轉身就走的父親,腳步蹣跚了些。

    看在眼裏的顧夏,眼角一酸,攥著存折的手,青筋直冒。

    “還愣著幹嘛,不知道你爸有高血壓?非要把你爸氣出個好歹才滿意?”

    扭身看了眼愛人的方向,顧媽的語氣,更差了。

    “媽,小豪........”。

    “我會看著他,你們先走吧,這幾天別回家。”

    “.......”

    一門之隔,屋外。

    不等欲言又止的姐姐開口,無故躺槍的顧夏,說道。

    “我跟你去派出所,該賠多錢賠。”

    “小妹,我.....”

    “行了,都是一家人,我能見死不救嗎?”

    撇嘴,擺手,顧夏輕歎了口氣,不得不說,父親還是偏姐姐的。

    一門之隔,屋內。

    看著沙發上睡的正酣的外孫,顧媽同樣歎了氣,隨著一陣腳步聲,前腳回了臥室的顧爸,再次折回。

    “你啊,小秋有今天,都是你寵的。”沒好氣兒的撇了眼愛人,顧媽說。

    “嗬嗬,看出來了?”顧爸笑著道。

    “廢話,如果你真能一碗水端平,你何故在這個時候把錢給夏夏。”

    “夏夏是大學老師。小秋沒工作,張恒沒能力,我們不幫她,她怎麽辦?”

    “照你這麽說,我們夏夏優秀還錯了?”

    “夏夏之所以有今天,是因為我們在小秋的培養上汲取了足夠的經驗。你不能否認,從學業到擇業,對夏夏我們遠比小秋上心的多。你不能否認,比起小秋,夏夏少走了不少彎路,而這些彎路,恰恰是小秋曾經走過的。”

    “那你也不能.......”

    條理清晰的愛人,對得起教授的職稱,顧媽搖了搖頭,還是覺得對小女兒不公。

    “沒什麽不能,是我欠小秋的。小秋當年想進學校工作,我能做到但我沒同意,我覺得她能力不足。夏夏進學校,我沒少搭關係。”

    “話是這麽一說,但你這樣讓夏夏怎麽想你?”

    “怎麽想那是她的問題,連這點事兒都要斤斤計較,那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我看你就是偏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