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回來的時候，林寧正低頭刷手機，看見遞過來的橙色袋子，也沒著急去換。

    “你剛不在，你那朋友一直在打電話，說要找人收拾你。”

    林寧說的是實話，那個豆豆鞋剛剛打電話的聲音很大，意思是要叫成百的兄弟。

    “哦，沒事兒。”

    “衣服多錢？”

    張凡說沒事兒，林寧就真當沒事兒了，畢竟不管怎麽說，林寧也是身懷功夫的人。

    “不用，我把你衣服弄髒了，應該的。”

    張凡雖然沒什麽錢，但該有的堅持一樣沒少。

    林寧沒說話，抱著購物袋去了衛生間，碼剛好，換下髒的那件順手塞進了口袋。

    本想直接離開的林寧出來時看了眼張凡有些落寞的身影，歎了口氣，揮手叫來服務員，低聲說了幾句，跟著去刷了卡。

    頂樓的太空艙林寧不感興趣，259米那個全透明懸空觀光走廊，到是有些好奇。

    腳下是透明玻璃，裸色的華倫天奴5厘米鉚釘細跟站在上麵看下去還是挺驚心動魄的。這種俯視的感覺，很讓林寧著迷。

    張凡看著窗外，心裏莫名的堵得慌。找工作遇見個想騙自己的不說，一腳又踹出去了9000塊，還真是有點出師不利。

    離開的身影有些落寞，進電梯的時候，服務員小姐姐追上來給了個橙色的購物袋，張凡接過看了眼，髒襯衣裏包了一萬塊。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一米八幾的大漢，這會兒隻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90米轉電梯的時候，聽聞這層有個室外觀光走廊，林寧獵奇心起，走了過去。

    或許是先前高的看多了，這被鐵網圍著的走廊，林寧真覺得沒什麽感覺。

    不遠就是明珠廣場，叫了酒店的禮賓車，等車的功夫找了個咖啡館，華倫天奴的鉚釘高跟顏值很高，但不知道是不是林寧的錯覺，總感覺這鞋穿起來有點疼。

    咖啡館外的遮陽傘下，一杯摩卡加糖，一塊黑森林蛋糕，刷刷手機，原本挺好的氣氛硬是被倆男人毀了。

    長得挺帥，化著淡妝，眉毛一看就修過，擦著無色唇膏，打著高光（簡單說就是讓鼻子看著更高點，五官更立體。）。

    倆人差不多一八零的樣子，發型穿著很時尚，就是不知為何，都喜歡將椰子鞋當拖鞋穿，林寧估摸著這樣能顯高。

    估計是足控，打坐下來開始，眼睛就不時的偷瞄林寧的高跟鞋。

    林寧攪著咖啡杯裏的小勺，懶得計較。禮賓車估計還得有一會兒，滬市的交通比西京市好不到哪去。

    倆人聊著不少大v網紅，聊著自己的抖音微博，林寧強忍著笑，覺得拉法女神這次估計是真的涼了。

    林寧的坐姿一直很標準，得益於父親從小的教導。這會兒隻是有些累，翹了個腿，對麵倆人就不自覺的咽了口水，讓林寧心裏惡心的夠嗆，好在視線裏看到了那個叫張凡的男人。

    林寧打了個響指，鏈式美甲在陽光下泛著各色的光。路過的張凡本能的回過頭，剛準備打招呼，就看見先前餐廳的女孩給了個眼神。

    “坐。”

    林寧指了指對麵兩人坐著的座椅。

    不提來人的精氣神，僅看那拎著迷彩行李袋手上的老繭，倆帥哥很快就對敵我的戰鬥力有了明確的認識，訕訕的起身走了。

    “謝謝了。”

    張凡沒坐，首先道了謝。

    “扯平了。”

    林寧笑了笑，突然覺得身邊有個這種人也挺好，心裏越發期待這次任務的特殊獎勵。

    至於小說裏那種解高手燃眉之急，一頓收買就為自己肝腦塗地的橋段，林寧想都沒想過。

    知人知麵不知心，一直狐假虎威的林寧說白了誰都惹不起。

    這也是他遲遲不跟腐國那邊聯係的原因。那麽大一筆錢，僅靠一個女子防身術簡直就是個笑話。

    至於遺囑上所謂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林寧連麵都沒見過，誰知道忠心的是誰。

    那一天之後，林寧就沒再信過誰。

    王旭也好，李勇也罷，都逃不過一個錢字。

    林寧不傻，相反還很從聰明，不然也不會自從拿到李勇的錢後，再沒動過女裝刷的一分錢。

    酒紅色的賓利緩緩駛來，林寧放下翹著的腿，活動了下，衝著坐在對麵的正襟危坐的張凡擺擺手，起身離開。

    實際早在那兩個男孩過去前，張凡就看見了餐廳的那個女孩。站在不遠處觀察了半天微表情，方才特意裝著路過走了過去。沒曾想設計好的橋段，這女孩似乎對自己沒什麽興趣。

    張凡摸了摸鼻子，有些失落。在他看來，能穿兩萬多襯衣的女孩，給自己介紹個好工作應該不難。

    剛準備轉身，耳邊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

    “跟上。”

    “誒。”

    張凡反應極快，拎起包幾步就跟了上去，坐進了副駕。

    林寧掃了眼前排，心理素質還行，也沒有第一次坐豪車的局促，坐姿挺拔。

    “徐家匯教堂。”

    “好的，林小姐。”

    賓利緩緩駛離，林寧看著窗外，沒有說話的意思。戴著白手套的司機神情專注，張凡正襟危坐，心裏盤算著將來。

    之所以突然叫上張凡，隻因為林寧的父親曾是軍人，所以他不介意給個機會，僅此而已。

    先用用，回頭丟給李勇，想來李勇也不會拒絕自己。至於張凡樂不樂意去西京，那關林寧什麽事兒。

    下車後的張凡很快就進入了狀態，都不用林寧教，但凡有人看過來，都會被他一一瞪回去，的確給林寧省了不少事兒。

    林寧心裏偷笑，覺得蠻有意思，也輕鬆了許多。

    徐家匯教堂，林寧來前翻過介紹，中世紀哥特式的建築風格，得尖頂上的兩個直插雲霄的十字架看起來氣勢磅礴，很是壯觀。

    門口有誌願者發放導覽冊。有相關工作人員負責講解曆史、宗教知識。林寧耐著心聽了半天，最後說了句教堂今天不對外開放，隻有教友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