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7日。

    告別了家人，又申請了休學的方歌，獨自一人踏上了前往西寧的飛機。

    這一次再沒有狗血的老人心髒驟停，也沒有犯罪片那樣的匪徒劫機，一切顯得風平浪靜。

    畢竟她是黃明哲弟子的事情，屬於機密內容，很少人知道方歌的真實身份。

    飛機緩緩著陸在西寧曹家堡機場，方歌獨自一人拖拉著行李箱，海拔2200米左右的西寧，並沒有明顯的高原反應。

    研究所的警衛員老李，已經在機場外麵等著她，方歌一出機場，便看到了一輛長安—天策電動越野車。

    車保養得很新，內部也很幹淨，老李是一個笑嗬嗬的中年漢子，一把提過她手上的行李箱，放入後車廂。

    “給。”

    方歌受寵若驚地接過小袋子，裏麵是一盒青海老酸奶和一袋子青稞餅。

    “非常感謝。”

    “我們出發吧！”

    電動越野車毫不費力地向公路而去，高原地區的稀薄空氣，對於電動車影響不大。

    半路上，老李突然說道：“要不要去塔爾寺和青海湖那邊看看”

    “可以嗎”方歌不確定問道。

    “當然可以，就當接風洗塵了。”老李笑著說道，其實他是接到所長的吩咐，才敢帶方歌到周圍逛一下。

    “那就麻煩李叔了。”

    “不麻煩。”

    從西寧到塔爾寺大概座了40分鍾的車程。

    方歌隨著人流進了幾個經院，見到塔爾寺的堆秀、壁畫和酥油花，也透過小窗看到了神秘閃光的大金塔。

    經院裏有很多在磕等身長頭的人，他們帶著全部家當在周圍吃住，錢用光了就回去掙，掙夠了來繼續磕，總共要磕滿10萬個。

    在吵嚷喧鬧的人流中，與這些虔誠的眼神碰撞，驚覺信仰的力量是多麽偉大。

    但是方歌並不崇拜神明，她信仰自己的老師，更加信仰真理。

    如同那些虔誠的教徒一樣，用手輕輕地轉動著一排排經輪，此時此刻是那樣的平靜。

    人類的科學，宇宙的真理，正在熠熠生輝的閃爍著，方歌沒有說什麽，她不想批判，隻是用理智的眼光看待著這一切。

    在塔爾寺待了一個多小時，倆人才離開前往青海湖。

    青海湖就如同一顆藍色的眼淚，藏語叫“措溫布”，意思是青色的海。

    十一黃金周的尾巴還在，環湖公路上依舊可以看到不少遊客和車輛，雖然是青海湖旅遊的旺季，但是對於400公裏的環湖公路而言，還是顯得荒無人煙。

    不過這裏的海拔已經到了3300米左右，輕微的高原反應，讓方歌感到有些胸悶和氣短。

    下車之後，剛走兩步，她就感覺胸腔仿佛被一塊大石壓著，氣喘籲籲地自言自語起來：“人類果然還是太脆弱了。”

    “要不要吸氧”老李遞過來一個小氣瓶。

    方歌擺了擺手：“我想適應一下。”

    真是一個倔強的姑娘，老李將氣瓶收回背包，跟在方歌不遠處。

    湖邊有一個非常大非常高的秋千，幾個遊客在玩耍和拍照，不遠處有藏民牽著犛牛，騎一圈好像是10塊錢。

    青海湖今天天氣晴朗，藍天倒影美的一塌糊塗，不過高原上紫外線強度很高，方歌早早就塗抹了防曬油。

    她脫下鞋子，赤腳走入冰涼的湖水，沒下去湖裏之前，總以為裏邊的鹽像海裏的細沙一樣柔軟。

    下去之後，方歌表情逐漸僵硬。

    湖底的結晶鹽紮腳得發痛，而天空中的紫外線又讓平原人感到不適應，加上湖水溫度很低。

    靜靜地站在湖水裏一陣子，如同站在一麵蔚藍之鏡上。

    老李在岸上幫她拍了幾張照片。

    上岸以後，褲子被鹽水都泡的都已經定型了，上麵是一層白色結晶鹽，拍了拍幾下，才將上麵附著的結晶鹽掃去大半。

    已經感覺好一點的方歌，向老李笑著說道：“我們走吧！”

    “好。”

    電動越野車再一次啟動，向研究所方向而去。

    公路一側在是鐵路，一列火車呼嘯而過。

    接近傍晚時分，電動越野車停靠在青海湖旁的泉吉附近，研究所就在小鎮西北11公裏處。

    方歌看著破舊的建築物和門口，上麵掛著［青海高原冰川和地質研究所］。

    要不是她老師安排過來的，方歌都以為自己來錯地方了。

    “是不是感覺環境很糟糕”

    “有一點。”方歌尷尬一笑。

    “跟我來吧！”

    老李在前麵帶路，進入其中一棟五層小樓之後，倆人走入電梯裏麵。

    ［-1］

    原來在地下！方歌恍然大悟。

    走出電梯之後，她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地下裏麵非常龐大。

    “小歌，我給你介紹一下，這裏是人類進化研究所，這裏是負一層，也是其中一個出入口。”老李一邊走一邊介紹道。

    “這裏有多大”

    “地下基地分成三個區域，這裏是管理和生活區，有6層，8.5萬平方米；倉庫區5層，5萬平方米；實驗區5層20萬平方米。”

    帶著方歌來到了一個單人宿舍，裏麵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的生活物品，放好行李箱之後。

    倆人向研究所所長的辦公室走去。

    一路上，很少看到其他人，隻有幾個警衛員在站崗值班。

    “李叔，咱們基地有多少研究員”

    “有一百多人吧！這方麵是王所長在管理。”

    老李停了下來，停在一個辦公室門口，他抬起少了兩個手指的左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

    老李直接擰開門把手，方歌看到了一個中年人坐在辦公桌後，中年人皮膚一些幹黑，這是紫外線曬傷的痕跡。

    王勝強放下筆，看到了老李後麵的方歌，脫下眼鏡後說道：“你就是方歌”

    “是的，非常高興能過來人類進化研究所工作。”方歌平靜地回道。

    王勝強直接提醒道：“雖然是黃院士介紹你過來的，但是基地的規章製度你還是要遵守，如果生活上有什麽問題，可以向我或者李警衛長說。”

    “我一定遵守紀律。”

    王勝強點了點頭，隨即給方歌作了安排：“在基地裏麵，我是主管管理工作的，技術研發工作是首席研究員李嘉航同誌在負責，你這個星期就適應環境和觀摩學習。”

    “沒問題。”

    ……

    基地的實驗區，距離生活區有3公裏，兩地是通過地下隧道和電車交通的。

    此時在實驗區的負五層。

    李嘉航正在忙碌著實驗，實驗室裏麵有十幾個研究員在配合著。

    從之前那兩個生化改造人身上，提取出來的x基因，已經在這個基地被研究了大半年時間。

    盡管李嘉航他們已經大體搞清楚了x基因的基因序列和一些功能，但是在動物實驗方麵，進行得非常艱難。

    主要是x基因的侵略性太強了，而且這種異體基因進化路線，顯然不符合人類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