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章緊緊抓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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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啞聲音一直在耳畔回蕩著,淒慘、恐怖、憤怒、哀怨,冥潯看著身邊飄蕩的鬼魂,那些個麵目猙獰的模樣,是遭受了怎樣的折磨才會有如此重的戾氣。
遊離在冥水旁的他自然是不害怕的,但是他不能不做好防備,他不知道這些冤魂是否能吞噬性命。拍醒暈倒在懷中的男人。
“怎麽又打臉?”零榆氣衝衝地埋怨道。
“你看周圍。”
“不看。”
剛才被鬼臉嚇暈,現在身邊肯定還有很多張恐怖的臉盯著自己,他是死活都不會起來的,死死地盯住冥潯那張清秀的臉,美人在側,心裏才會有點安慰。
“那你躺在別的地方行嗎?”
冥潯無以言喻,男人大半個身子都臥在自己懷中,還一副享受的模樣。這個死沉的家夥,待會冤魂襲擊他不離開,自己怎麽起身抵禦。
“不行!”
看到男人撒嬌的模樣,冥潯不想再說廢話相勸,直接抽出寶劍,放在他的眼前。零榆看著那把錚亮的劍刃,不解。
“你幹嘛?”
“你再不從我身上起來,直接砍你了。”
“哎哎,別,我這就起來。”男人一臉笑意,神色慌張。他探頭看向四周,眯著眼睛觀察著身旁的動靜。
折騰了好一會才扭扭捏捏地從冥潯身上起來,起來後又立馬躲在冥潯身後,拽緊他的衣角。
“後麵也有鬼魂。”
“不是吧!”零榆大叫著跑到前麵,死死地抱著冥潯,探頭探腦,一副偷雞摸狗的模樣。
“你說身後也有鬼魂,為啥我看不到呀?”
“嗯,四周都有,已經包圍了我們。”
“不是吧!”男人的表情極其醜陋,哭爹喊娘似的嚷著“為啥我一隻都看不到呀。”
冥潯感覺自己的腰被勒得更緊了,他現在後悔了,他不應該跳下來的,與其在這裏被拖累死,還不如在上麵和陌生男子打鬥一番,指不定還能有活著的機會。
自己待在冥界已多年,已有了特殊的體質,能看到冤魂是情有可原的,但零榆一開始是怎麽看到那些魂魄的,讓人不解。
“沒有,我騙你的。”為了能讓男人鬆開手,冥潯除了這樣做也沒得辦法了。
“真的?”零榆有點不相信,看冥潯的表情又看不出來,一年到頭都板著臉。
“嗯。”“真的。”
聽到冥潯堅定的回答,零榆才離開了他的懷抱。還別說,剛才抱著的那會兒還挺舒服的,腰是很細,就是肉太少了點,零榆有些小竊喜。
“抽出你懷中的劍。”冥潯的神色有些嚴肅。
“拿劍幹嘛?”零榆感覺脖子涼颼颼的,可是沒有感覺到風吹,忐忑不安地抽出了腰上的寶劍,觀察著冥潯的一舉一動。
冥潯沒有回應,隻見他手持利劍,不斷地轉換著方向,好似在追誰著什麽。
零榆他看不到冥潯在追什麽,也不敢輕舉妄動,定在了原地,等待冥潯發話。
倏忽劍,一道白光劃過眼前,瑟瑟的刀鳴聲響起,清脆明亮,刺向了自己。零榆被嚇了個哆嗦,他斜眼看著那把離脖頸隻有一厘米距離的銀劍。
額頭上驚起密密麻麻的汗水,不敢動彈,“我身後有鬼魂嗎?”聲音很是顫抖。
“嗯。”冥潯點點頭,剛才有隻鬼圍著自己打轉,突然間張著血盆大口衝向了零榆,所以他才會覺得脖子陰涼。
自己刺散了鬼魂,但不知道那隻鬼是否死掉了,冤魂這種東西不好說。
額頭上的汗依舊不斷溢出,零榆看向眼前的男人,風輕雲淡地收回了劍,問道“我現在可以動了嗎?”
得到冥潯的點頭示意,零榆才顫巍巍地挪開了腳步,慢慢地靠近冥潯,他深怕每挪一步腳,都會碰到冤魂。
“你可以不要貼的我太近嗎?”
“不近呀。”零榆笑嗬嗬地說著,他現在的笑容都有些詭異。
“你擋著我的視線了。”零榆整個人都杵在自己眼前,嚴嚴實實地遮住了所有事物,除了那張憨傻的臉,他什麽也看不到。
冥潯歎了口氣,然後一掌劈向了男人的肩膀,就不應該有指望他的想法,原本以為還能幫點忙,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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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
得到天帝的許可,麋鹿角的男人得以進入南天門,他跟隨著蓮理來到了天帝麵前。
“小神見過天帝。”麋鹿角男人朝那位端坐在靈霄寶殿寶座之上的男人,行了個隆重的跪拜之禮。
“嗯。”天帝打量著下方傷痕累累,皮開肉綻的男人,表情無絲毫變化,淡漠如水。
“你可知罪”
“小神知罪。”男人依舊跪拜著,沒有天帝的允許,不敢抬頭看向這九五之尊的男人。
“哦,你且來說說看。”
“小神不應貪戀權貴,輕信小人危言,殘害生靈,毀了餘俄山。”
天帝點了點頭“你起身吧,宣醫官,帶他去療傷。”
“謝天帝。”
待麋鹿角男人退下後,天帝看向寶座下的仙官,問道“此次山神事件,大家覺得應該怎麽處理。”
“臣下覺得文宇定要緝拿歸案,嚴懲不怠,至於餘俄山神,等傷恢複的差不多了應關進天牢,根據餘俄山生靈的傷殘程度判斷其罪責。”
“哈哈,還是老君合我意,每次也隻有老君能為我分擔憂愁了。”天帝爽朗一笑,拍著寶座。“還有誰有別的提議?”
“臣下覺得,餘俄山神非情願殘害生靈,判其罪責是否不適?”一位仙官站出行列,提議。
“那你覺得怎麽個不適呢?”
“非他所欲,判其有罪,太過無情。”
“太過無情?”
天帝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泠冽的光。
“那你的意思是被迫殺害無罪,若有一天,你被迫行刺我,又該怎麽處理?”
那位仙官聽完天帝的一番話,嚇得直接跪倒在地,求饒到“臣下不是這個意思,臣下是覺得,臣下覺得山神有罪,應當處罰。”
那位仙官害怕得全身發抖,說話都口齒不清。
天帝左手撐著臉,右手有節奏地敲擊著寶座上的扶手,眼睛半眯著。
“天元仙君還是太年輕呀,不如此次下凡修習一番怎樣,我看這餘俄山神的職位就挺適合你的。”
仙官癱倒在地嗎,不敢再祈求天帝饒恕他胡言亂語的罪責,再三起球怕是連神位都不保,好不容易爬上的上神階位,卻在隻言片語間煙消雲散。
他惆悵了看了眼靈霄寶殿,作揖道“臣下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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