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章真滅絕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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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榆你幹嘛呀?”允弦一臉怒氣看著嬉皮笑臉的零榆。

    “你和大師兄不是要去師傅那裏交訓誡嗎?幫我順便帶帶唄,我就不去了。”零榆摸摸肚子“實在頂不住了,餓死我了。”說罷,將自己的那遝皺巴巴的訓誡插到了允弦的懷中,拉著冥潯就一溜煙跑沒了蹤影。

    允弦看著麵前刮起的塵土,嘴角不斷抽搐著,他抬頭看著身旁的雲桐“大師兄,這。。。”

    “直接交給師傅。”

    “你不怕師傅怪罪你沒有管好零榆?”

    “他的德性,師傅是知道的。”

    “。。。”

    冥潯就這麽被零榆一路拉到了膳房,這小子說自己餓得不行了,還跑這麽快,不帶喘氣的那種。

    冥潯找了處靠窗的位置,拍拍椅子上的灰,慢條斯理地坐下,看著窗外簌簌而下的紅楓。秋天了嗎?之前是從沒在意過幾時幾刻的,隻求著早日與她相見,便也什麽也不顧了。現在竟能安靜地坐下來,悠閑看花。

    “看什麽這麽出奇?”零榆伸手在冥潯眼前揮揮,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外麵,一地楓葉,燦若橘霞。

    冥潯沒有作答,轉過頭,麵前的男人依舊笑容爛漫,不過,拿的食物有些誇張了吧!滿滿一桌。

    零榆將碗筷遞到冥潯眼前“不知道你愛吃什麽,就都弄了一些。”

    “你是不是想知道今日為何飯菜如此豐富?嘿嘿,今天膳房來了個新的大媽,我和他說我是學徒,幫她嚐嚐手藝,大媽可不笑著答應了。”

    零榆吃了好一會兒,看冥潯依舊不動碗筷:“怎麽不吃?”一麵問著,一麵將一塊五花肉夾到冥潯的碗中。

    “盡管吃,出事了我負責。你小子以後有口福了,等我在膳房工作了,天天給你留一份我親自準備的愛心飯菜。”順便在臉龐邊筆劃了個愛心。

    “不用了,你規矩領罰便可。”冥潯看著碗中肥膩的五花肉,沒有絲毫胃口,這種情況吃的下飯的也隻有這小子了。

    “你這說的我就不愛聽了,什麽罰不罰的,都是狗屁。人活在世,不就圖個逍遙快活嗎?哪像你一天天愁眉苦臉的,像極了喪了偶的小怨婦。”零榆將放在冥潯碗中的五花肉又夾了回去,一口吞下。

    還特地挑了一塊成色最好的給你。

    冥潯沒有作答,喪了偶的怨婦是怎樣,他不知道,像零榆那般無所煩憂他是做不到的,轉頭又看向了窗外。並丟了一句“你吃完,記得去師傅那裏請罪。”

    零榆抿著嘴巴,搞不懂,搞不懂,剛才那會兒還好好的,說變臉就變臉。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眼前的人,怕是比女人的心思還要複雜。這頓飯,吃的不愉快咯。

    “我會去請罪的,你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說,不要什麽都壓在心裏。”他可不想被這小子帶的憂愁善感,積極陽光的他還要讓蓮理拜倒在自己的懷中呢。雖說,這小子他的確很擔心。

    你問零榆什麽時候知道冥潯是男人,來普陀山共處了一段時間後就發現他是男人了,起初零榆死活也不願意相信,這麽好看的美人怎麽會是個漢子,也盡力勸服自己將她當妹子看待,但是心裏總有股聲音在時刻提醒自己他是男人。雖說每次看到他的臉還是會把持不住,奈何蓮理是自己心目中永遠的白月光。抱歉了兄弟,你長得再美,也還是我的競爭對手。

    零榆看得很明白,很多事,他隻是表現的漫不經心而已。

    崇恩那邊是炸開了鍋了,他摸著胸口,使勁憋住心口快要澎湧而出的老血。總共就教了那麽幾代徒弟,從未有過讓他說一答二的,零榆這家夥倒好了,無視法規就算了,居然敢糊弄自己。

    崇恩瞬間將桌上的一遝廢紙化為灰燼。

    旁邊站著的徒弟被大發雷霆的崇恩嚇得哆嗦都不敢,眯著眼前祈求自己能逃過一劫。

    唯有允弦膽忒大,左手遞茶,右手扇風,不停地說好話,給崇恩解氣。“師傅,零榆那地痞無賴,何必為他生氣。”

    “再者說,老龍王隻讓我們收留那死小子住這裏一段時間,他的好壞與我們無關,師傅管他作甚。”

    崇恩鼻孔冒氣,雙目圓瞪,一口將茶水悶下。要不是收了老龍王的鎮海之寶,他立馬將零榆踢下山,任野獸吃掉,省得他操心。

    “師傅,別生氣,別生氣了。師傅是我們最好的師傅了。”崇恩雖然脾氣臭得很,但是愛聽好話是所有人的通病。

    聽了允弦的再三勸告,崇恩的火氣稍微有些降下來,還好收了個懂事的徒弟。“既然你也知道那廝鬼混浪潮的德性,以後就不要和他走的太近。”

    “知道了,師傅。”

    崇恩捏捏下巴,若有所思,瞄了眼不遠處彎著腰畢恭畢敬的雲桐“雲桐,你待會告訴零榆,讓他在膳房幫忙就可以了,普陀山中其他事物日後就不用他參與了。”

    “是,師傅。”雲桐行了禮後,退出了書房。

    師傅真“滅絕師太”,直接剝奪了零榆修習的權利,允弦咽了口口水,現在為零榆求情是不絕對不能的,以後見機行事吧。

    發了會兒呆,允弦立馬換上了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繼續伺候著崇恩,為他端茶倒水,扇風降火。

    是夜,零榆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床上一倒,白天還真被自己說中了,以後要一直在膳房裏幹活了。

    零榆哭笑不得,不,沒有你想得那麽簡單,偷懶誰不會,但現在偷懶不了哇。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白天那張大媽的臉,嘟著嘴巴要往自己臉上親,這太恐怖了,誰能看出來這大媽是十六歲的妙齡少女,硬被她拉去幹活折騰到現在,做不好她就會以身相許,就地解決,零榆從沒做過這樣粗鄙的事情,拖地抹桌子洗碗這算個什麽玩意。

    眼角抹不盡的淚水,算了,睡了,明天,不按時到膳房又要被大媽身體伺候了。

    零榆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依舊沒有睡著,他轉頭看向旁邊的床位,氣息很輕,他應該睡得很沉了吧。

    零榆起身,輕輕地踱步到冥潯身邊,看著熟睡的人。

    他撐著下巴,盯著麵若桃花的人兒,睫毛輕輕抖動,柔似天邊雲卷,水潤的唇,小巧的鼻子,沒有一處不讓人心動的。

    “哎,你要是妹子就好了。”零榆歎了口氣,而後又使勁搖搖頭,他不能產生這般邪惡的想法。

    “你在幹嘛?”

    “?”零榆緩緩地轉過頭,對上了那抹犀利的目光。“你沒睡?”

    此時被窩裏的人已盤腿坐在了床上。“沒深睡。”

    “額。”零榆捂住眼睛,以掩蓋尷尬的表情,剛才那句話鐵定被聽到了。

    “剛才那句話”“你要幹嘛?”兩人的話同時而出。

    零榆咽了口口水,繼續說完沒說完的話“你聽到了嗎?”

    冥潯點點頭。

    這麽淡定的回複,零榆倒吸一口涼氣“剛才那句話我隨便說的,你不要在意哈。”

    “沒有在意。”冥潯看向窗外的當空皓月“這麽晚了,不睡,有事嗎?”

    “沒,隻是,睡不著,所以想找你,聊聊天。”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