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遺跡逃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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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震蕩的轟鳴,文一鳴掛槍倒飛。
九意戰神的終極錘意,比其他意境強出許多,僅是第二步就已相當於半步武聖的攻擊,令他有些吃不消。
當然,這也是文一鳴如今修為抵達武宗九層,且吞服了王者丹處於突破之中。
對轟之中,他咬牙死扛,有焱皇銅髓的效果,他感覺所有的毛孔中都灌滿了鐵水,甚至有能硬抗武聖暴擊的錯覺。
王者丹爆發的藥力和焱皇銅髓的極限鍛體,令他修為直線上漲,不到兩天時間便逼近武宗後期巔峰,堪稱一日千裏。
此刻,文一鳴有如血人一般,地麵全是震蕩了崩落的血痂,從頭到腳時而滲出血水。
焱皇銅髓的鍛體極限性非同小可,若非文一鳴有龍吞北鬥、大生靈訣、生機增幅等強大的底牌,早被淬煉得血肉模糊了。
他一直處於極限之中,一旦加強鞏固了一步錘意,便繼續進步,不依靠竊魂卷而硬憾錘意強行在鍛體中感悟。
藥劑、丹藥、靈髓、既濟靈泉猶如吞豆子喝水一般消耗,即便是是戰神,乃至極限戰神也揮霍不起。
半個月過去,文一鳴將小馬召出,他感覺理智有些失控。
‘哧哧!’
文一鳴身體裂開無數血痕,鮮血方一溢出便在強大的自愈中結成血痂,而後砰然震落。
赫啊——!”
步入了武宗九層大圓滿,他眉心滴血火焰般的印記突突直跳,欲要開裂一般。
他感覺到滿腦血色成片,彷如置身屍山血海,眼中紅芒閃現,道道殺意與透體而出的殺氣、死誌融合,有如實質一般凜冽無匹。
他未能去計算時間。
前進,第五步...
兩相抵消的錘意消散!
再進,第六步...
在倒飛中,他落地疾風步蹬地悍然前衝,繼續硬撼。
重複著,在修為穩步上升中,所有打通的穴位大開,地麵堆積的靈晶瘋狂減退,消耗成粉末。
‘噗噗噗...’
下盤足太陰脾經,足厥陰肝經,足少陰腎經所有穴位在輕微震響中赫然貫通,足三陰經全部打通。
文一鳴腳下疾風步猛然暴速,來不及收勢之下直接衝撞在錘意之上,真真正正的硬碰硬。
倒飛中他禁不住慘呼出聲,足三陰經與足三陽經全盤打通,令疾風步瞬間接近大成境界,風之力!
風之力,奔襲千裏不疲,極速幾如短距瞬移,配合至強攻擊可令殺傷力猛增。
突破武王的臨界點,地麵所有的靈晶資源消耗一空,文一鳴大驚之中,正欲將最後的身家全部揮灑而出,塔頂高空驀然傳來一道威壓。
書靈幾乎在顫栗中麵色蒼白。
老大,退開迎接天雷劫,全力防禦!”
書靈早已鑽進眉心,深深的潛藏在竊魂卷之中,似乎在瑟瑟發抖一般。
小馬猛的倒退至牆角,渾身毛發倒豎而起,眼中綠油油的火焰升騰竄起。
而九意塔外,佘惜榕驚惶起身之際,瞬間祭出一方大鼎在頭頂,手持長劍驚魂不定的望著九意塔之巔的上空。
天雷劫!怎麽可能?怎麽可能穿透遺跡進入另一方空間。”
佘惜榕眼中的震憾毫不掩飾,她遠遠的退開,緩緩放鬆氣息,喃喃道:“幾年前雨湘森林的天威,難道也是他?”
一句自問,令她神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人身上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佘惜榕浮出貪婪和陰狠之色,緊緊的注視著九意塔微微閃亮的第九層。
一道震耳欲聾的霹靂在閃電中擴散而出,整個空間仿似顫顫發抖。
‘轟隆——!’
天雷緊隨而來,如九天之上劈落而來,直透九意塔。
佘惜榕雙眸圓睜,無比忌憚的望著高空裂隙透進的一道兒臂粗的雷柱,她死死的壓住修為。
天雷劫附帶的濃鬱到讓空間都發稠的元氣,令她恐懼到了極致。
身為超級戰神,她無比了解天雷劫之威,方圓十裏之內隻要有人在此刻進階,將會受到天雷劫的波及。
她生怕自己即將進階戰神九層中期而觸發,以她發動禁忌之術尚未恢複之軀,必然灰灰湮滅。
‘嗡——!’
九意塔嗡鳴不止,震顫中仿佛搖搖欲墜一般,整個塔身都在忽閃而亮。
無匹的威壓雷柱在嗡鳴中消散,緊接著是幾如雨水般的凝固元氣從天而降,無聲的滲入九意塔。
佘惜榕望著高空漸漸收攏的銀亮裂隙,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無比貪婪的猛吸了一口變得潮濕的靈氣。
隻是一口,她的傷勢竟然複原了一成,驚喜中她盤坐運轉功法,準備趁機迅速恢複。
那高空尚有一絲縫隙的裂隙猛的閃出一道霹靂,直奔佘惜榕轟劈而來。
驚雷般的炸響聲中,她再度慌亂祭出的大鼎被震飛,開裂數道縫隙。
佘惜榕慘呼一聲,被轟劈而出,從灰暗中走回時滿身是血。
她望著高空從驚懼轉為敬畏,目光落在九意塔時,變得無比的陰狠毒辣。
她知道,就那麽一道霹靂,自己起碼得恢複三五年,她無法想通,自己僅僅是吸收雨潮般的元氣,便受到牽連。
九意塔中,文一鳴根本不知道,如果恨意可以殺人,他已經被佘惜榕恨殺了無數次。
此刻,他幾如煤窯中爬出一般,除了兩隻眼睛能轉動,癱在地上形同一灘爛泥。
渾身上下焦黑,裂開的黑紅口子中微微滲出血水,不下十處傷口深可見骨。
他仍有著意識,整個身體已經完全麻痹,除了感覺到呼吸,再無任何知覺。
他開啟著空冥境界,僅僅依靠感覺運轉功法,拚盡全力的吸收由塔頂源源不斷透入的濃鬱元氣。
整個塔內空間極度潮濕,文一鳴感覺不到,但身上不多時便覆蓋上了一層朦朦水霧,自動的被焦黑的肌體吸收。
小馬的遭遇好不到哪裏去,整個變成了黑馬王子,癱在角落裏口鼻溢血,粗大的舌頭長長的耷拉在地麵,血水混著哈喇子流了一大攤。
鼻孔微微翕動著,證明還有一息尚存。
它不時翻動一下眼皮,吃力的瞄上不遠處的文一鳴一眼,那眼神說不出的鬱悶和糾結。
文一鳴逐漸在空冥中沉靜了下去,自動的運轉功法吸收著元氣,仿似已經睡去。
九意塔歸於平靜,塔外除了濃烈的嫉恨,不多時也毫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