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末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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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啊!”
祖老沉吟良久,搖頭道:“據龍魂的消息,文一鳴的確是進入了玄武密藏,也有朱雀密藏的寶箱,這兩大域的異變就算與他有關,千裏焦土的擴展怎麽解釋。”
上官巽歎道:“六神密藏也是聽龍魂說起我才知曉,這種秘辛能讓文一鳴發掘出來,不得不說氣運逆天,而我們知情者卻無法阻止。”
祖老沉默良久,起身道:“關於六神密藏的事,我去谘詢下淩霄戰神,你們多關注下大陸各方麵的動靜。”
說著轉身揮了揮手,踏著懸空木橋而去。
......
北疆三關,銅牆鐵壁般的城牆下屍骨如山,每年爆發不下三次的獸潮讓牧家和獅虎之旅的實力銳減,這是從未有過之事。
死亡峽穀三條出口血腥彌漫,熏天的惡臭在無數輔助藥劑灑下之後依然刺鼻。
以往彌漫在四周的死怨之氣,如今在戰局結束後竟是快速消退,難以感受到殺氣和暴戾的氣息存在。
這令牧星雨和三關將士大惑不解。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死亡峽穀出口的地下千米,已被人掏空。
其下一方百平米的空間中,舒劍鋒貪婪的吸收著源源不斷的死怨氣息。
幾年前,他遠從幾十裏外掘地深挖,用了整整兩個月時間潛入地底,在此將修為直接提升到了武聖中期。
一絲絲彷如實質的死怨黑氣從四麵八方幽幽而來,在他周身彌漫繚繞。
他感覺到怨冥法典在顫動,腦海中浮出一具具龐然大物,在黑沙成片的廢墟中湧出。
緊接著大隊的蹄帶綠焰的戰馬奔馳而出,其上的異族渾身黑氣如煙,在衝鋒中牽出成片的黑霧。
桀桀桀桀...”
舒劍鋒驀然睜眼,腦海中邪惡的笑聲仿佛是他自己發出一般。
他眼中閃過一抹綠焰,掐動手訣,殘影如飛...
無數黑絲般死怨之氣在空間中頃刻間被吸收一空,他驀然起身跨步斜行,恍如鬼魅般倏忽往來的穿梭。
‘欻——!’
宛如撕裂之聲響起,成片殘影歸於一體後赫然從他身影中脫離而出。
兩個一模一樣的舒劍鋒靜對而視!
臉色略顯蒼白的舒劍鋒良久呼出一口黑霧,嘴角浮起笑意。
九命魔影!中成,哈哈。”
他低沉大笑之間揮手一張印在胸膛,一口精血噴在對麵的魔影之上,眨眼間麵前與真實無二的魔影麵目有了些改變。
一號魔影舒甲在迷霧穀之外,二號舒乙在魔岩城下,三號舒丙在血牙森林外的古戰場,你是四號魔影舒丁,到獅虎堡之外,去吧!”
舒劍鋒看著四號魔影從密室空間中消失,喃喃道:“有了四個分身,我的修煉將會更快,待魔影大成之日,八具分身便可分置於四大域,如同獨立體,這才是我最信任的人!”
他傲然一笑:“八具分身連我舒劍鋒,共計九條命,守護戰神也奈何不了我,哈哈哈...”
良久,舒劍鋒收起笑意,淡然之態儒雅依舊,在九命魔影之上耗費了他頗多的心力,這是他在怨冥法典中選擇修煉最早的武學。
九命魔影,分身均是獨立體,卻心係主體,每一具分身生出時便有主體一半實力,獨立之後將會在修煉中提升,且修煉的功力均會分出八成為主體所得。
修煉到大成,八具分身可分散各地而又心有靈犀,且能與主體融為一體,戰體成幾何倍數增長。
舒劍鋒看重的便是九命魔影的生存力,分身被擊殺,他隻會連帶受創,而不殞命。
他的理念是,無論武修界還是凡俗之人,最重要的便是活下去,這才是最大的實力依仗。
在這一點上,文一鳴其實與他是一致的看法,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而這次,文一鳴足足躺了兩個月才醒來。
他醒來第一眼便是看向自己右半麵軀體,而後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早在第一個月時,他便感知到生靈訣在提速運轉,肌體也在緩緩重生。
他依然沒有開啟六識,封閉在自我意識空間,唯一能察覺到的便是自己被浸泡在一種黏稠的液體中,無數的濃鬱元氣和藥力一般的能量在往自己體內滲入。
感覺異常舒坦,他開始了自主的提速功法運轉,緩緩的修複筋骨肌腱、脈絡髒腑,一步步驅除暗傷淤積。
這兩月時間,他修為毫無寸進,不過他一點也不後悔,能在佘惜榕手中撿一條命,已是萬幸。
他清楚,佘惜榕是因為自己身上的秘密而留手,否則必死。
此刻醒來,看著恢複過來的右臂和半麵軀體,他竟然不願去回想當時那一幕,心有餘悸啊。
當時的絕望他無法用言辭來形容,經此,他是徹底了解了超級戰神的恐怖,輕描淡寫的一道真元大手,這是高階武修最尋常的普通攻擊,他卻用盡了所有底牌來逃命,依然落得個半死,這還是人家手下容情。
小家夥,命真大啊!”
背後的聲音,將發呆愣神的他從後怕中驚動,他趕緊起身從池子中走出,見是一魁梧的老者。
他們稱我為祖老,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嗬嗬!”
靠牆盤坐的亞麻長袍老者正是祖老,從奇彩崖歸來後聽淩堯河說起文一鳴垂死之事,他便一直在此。
如今的文一鳴自然知道祖老的名頭,趕緊躬身行禮,抱拳道:“感謝前輩的救命之恩。”
他是知道池子中那些藥液乃人為灌注,以他的感知和見識早知這些藥液乃是難尋的靈藥,他能在如此斷時間恢複,說是救命之恩也不為過,雖然沒有那一池渡靈泉和藥液他也能慢慢恢複,但恐怕會耗上三五年。
祖老擺手示意他席地而坐,笑道:“老夫不過施以援手,不必放在心上。”
接著神色一肅:“文一鳴,渡靈泉可生人肉死白骨,按理說半個月就能讓你恢複如初,但你卻將整池渡靈泉吸收,用了兩月時間方才複原,你傷上附帶的麻痹之力到底是怎麽回事?”
文一鳴深深的歎了口氣,眼中閃過濃濃的後怕,道:“她叫佘惜榕...”
什麽?你說佘惜榕!”
祖老赫然起身,目光中盡是震駭,連眼袋都在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