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七章:西南真的有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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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一鳴看著佘惜榕有些趔趄的步子,心裏暗自歎息,若是雷劫再來一道,佘惜榕必橫死當場。
能將一名守護戰神逼到這等地步,這天雷劫的確是名不虛傳,他估計佘惜榕也算是底牌用盡了,否則不會這般衣不蔽體的樣子。
歎了口氣,文一鳴撐著龍槍坐了起來,有氣無力的說道:“佘惜榕,你無非是想要六神印,你已經得到了螣蛇印,其餘的你認為我會給你?那不是等於把我保命的底牌葬送了。”
佘惜榕一連咳了好幾聲,身體微微一振間,發絲自動恢複了原貌,籠上一套寬鬆衣袍,頃刻間不複狼狽之態,隻不過臉色虛弱而蒼白,雙眸透著血絲,好似一個熬夜許久的普通老婦一般。
文一鳴,你不用再給我耍什麽心機。”佘惜榕冷笑一聲,嘴角又再溢出一絲血跡,看得出這次被天雷劫傷得很重。
她抹了一把血跡,又道:“我不會承諾你什麽,也不會讓你再去找什麽勾陳密藏,你要麽將其他六神印謄寫出,這樣可以痛快的死去,否則,我有這個能力讓你千年不死,不信你試試。”
文一鳴心裏一寒,知道這已經是對方的最後底線了,不可能做出任何妥協和讓步。
這在情理之中,如果是他站在佘惜榕的位置,碰上如此有成長潛力的對手,恐怕連六神印都不會要,直接省去一切廢話擊殺為快。
文一鳴苦笑一聲,感知到修為進入到戰神,自己恐怕是戰神期活的時間最短的一名倒黴戰神了。
直線探測在進階到戰神後,其探測的距離簡直是一個恐怖的飛躍,幾乎接近了五十裏距離,就連專注光環也覆蓋了十來裏路程。
他的直線探測在西南方向沒發現任何生機,不知為何,卻還是抱著那麽一點希望,周小帥是一個值得去尊敬的老前輩,也用事實證明了這老人的確能洞察天機,他不認為這老人會在臨死前給自己開這麽大個玩笑。
如果真要開玩笑,周小帥直接在錦囊上寫個‘跑’字就足夠了!
心頭無奈苦笑中,文一鳴看向佘惜榕,無所謂的笑笑,攤手道:“佘惜榕,隨便你,你自去咆哮島把我家人和天災殺光都可以,別想得到六神印,還有,忘了告訴你。”
佘惜榕眼中寒芒乍射,冷冷道:“什麽?”
文一鳴麵帶譏諷道:“玄武、白虎、朱雀,螣蛇,這四道六神印,我全部給了怒斧,你可以去找他,憑你們的感情,他應該不會吝嗇。”
你以為我會相信?”
佘惜榕眼神微眯,其實已經相信了,生出頗多忌憚和煩躁,導致內息難以壓製,又劇烈的咳了起來。
當初看到文一鳴拿出那枚碩大的生命精華,他就知道文一鳴和怒斧關係不一般,如果說文一鳴將六神印分享給怒斧,也是很正常的事。
而且,同為守護戰神,他們四人之間可以說很熟悉,甚至可以說了解。
怒斧是什麽樣的人?她太清楚了,連敖問天那等文武全才的孤高之人都被其氣度折服,從內心來說,她自己也佩服怒斧,如果說文一鳴自動將六神印交給怒斧,她一點都不懷疑。
佘惜榕眼中已經暴射出了凶光殺機,不論文一鳴所言是否屬實,她都會將其廢掉,然後帶走慢慢拷問。
就在文一鳴絕望,佘惜榕心情大暢之際,空氣猛的波動,一名灰袍老者驀然出現。
其人麵容尚未在空氣中顯現清晰,已是一掌探出,頃刻間化為無數掌印,勢若排山倒海一般將緩步逼近的佘惜榕轟飛。
千米之外,佘惜榕單膝跪地,抬起的雙眼中滿是殺機和不甘,更多的是屈辱。
她自晉級戰神便很少有人能將她擊傷,即便是當初的怒斧,也不過是強壓她一頭,並未能奈何得了她。
自從自己進入到大裂隙遺跡,一路不順,屢屢被眼前的螻蟻弄得灰頭土臉,但她很清楚自己是必須要手下留情,內心中並未動起真怒。
而眼前的老者,乃是和她同級的高手,無論出於什麽原因,被其一掌震飛千米,並單膝跪倒,這讓她的尊嚴受到了莫大的打擊。
然而,麵對這老頭,她在全盛時期肯定能找回場子,但此刻,她隻能忍氣退走。
此時,文一鳴在回過神後的驚喜無法言喻,他第一時間不是去想這老者是誰,而是情不自禁的嗬嗬自語。
哈,周前輩果然沒騙我,西南方......”
話未說話,那老者回頭怒目一瞪,將文一鳴話語打斷,那眼神中的怒氣既不是針對佘惜榕,也不像針對文一鳴,就像獨自無名火起一樣古怪。
文一鳴一看這老者,情不自禁的翹起了嘴角,這老者與他有過一麵之緣,而且還對他有過指點,末了他還將人家如意盾給拐跑了。
老者正是流浪者,號仙夢戰神。
當初上億靈晶一沙漏的時間所欠下的債,他早已忘記,此刻記起竟一點也不尷尬。
文一鳴龍槍一丟,癱坐在地抱拳感激道:“多謝前輩......”
流浪者擺了擺手,轉回頭,透過一路被摧毀的樹木,遙望向遠處的佘惜榕,大喝道:“佘惜榕,若非看你重傷,老夫誓必收你狗命,滾!”
佘惜榕眼神都快噴出火了,無奈形勢比人強,她的重傷一直未痊愈,被三道雷劫消耗掉兩樣防禦寶物,最後一道雷劫更是將她的秘法逼出,已經傷及了根本。
方才流浪者一掌,將她兩顆心髒震傷,就算想拚命也沒那勇氣。
她連狠話也沒說一句,升空掉頭就走,流浪者若是追殺而來,她都不清楚能否逃脫,這個仇估計得好幾年後才能報了,因為她這次的傷勢,恐怕得修養很長一段時間。
文一鳴看著佘惜榕臨走時那陰冷的目光鎖定在自己身上,沒來由的心裏發怵。
這是一個陰魂不散的眼神!
前輩,你不該放她走。”文一鳴連忙朝流浪者道:“這老虔婆......”
一語未畢,他見流浪者方才還威風八麵的氣勢猛然消退,氣色猛然間衰敗下來,仿佛一下子進入了遲暮一樣,蒼老不已。
流浪者掃了一眼驚疑不定的文一鳴,勉強一笑坐了下來,道:“老夫何嚐不想將其擊殺,可惜我已經是油盡燈枯,大限已到。”
說著,搖頭一笑,自嘲道:“周小帥臨死還不忘擺老子一道,咱們坐這地方的下麵,就是老夫坐化的洞府,還是當初周小帥給我選的位置。這老家夥......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