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著！

    琺瑪感受到了文一鳴散發出的執著氣息。

    而且是即將看到希望的執著，沒有絲毫理性的執著，幾乎與執念插肩而過。

    執著與執念僅有一線之隔，前者是追求中鍥而不舍的堅持，後者已經脫離極限，走入了極端，近乎有著入魔的征兆。

    琺瑪相信自己的感受，他開始擔心，手中的攻擊試著鬆懈下來。

    ‘鏗——！’

    不行，他能感覺到文一鳴的情緒變化，仿似得寸進尺一般在釋放著一股未知的力量，盡管自己並未受創，但卻明白，依照如此下去，不僅文一鳴得不到控製，反而會更加瘋狂。

    隻能將其打擊清醒，琺瑪的鏈子斧呼呼甩動，出擊之中伴隨著沉悶的低吼聲。

    ‘鏗鏗鏗......’

    幾近全力出手，琺瑪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

    盡管文一鳴再度受到壓製性的打擊，每次都嘔血倒飛，甚至眼眶都溢滿血絲，依然悍不畏死的瘋狂對攻。

    讚恩也看出了問題所在，眉宇間流露出擔憂，文一鳴的表現很顯然是失控了，導致失控的原因是什麽他不清楚，但他能看得出，文一鳴有如關閉了六識一樣，對他的傳音，以及周遭的變化完全漠視，眼中唯有戰鬥目標。

    讚恩所知，琺瑪亦是明白，他感觸更甚，尤其是對方每次嘶啞的低吼聲中充滿了血腥味，那血紅的眼瞳中射出的精光除了能夠看到暴戾，更多的是對他蔑視！

    他絕對沒看錯，就是充滿敵意的蔑視，他甚至在一次對轟中出現了錯覺，對方那血色雙瞳中好似沒了自己的影子，深邃的血色仿似血海一般無邊無際，他的精神力在那一瞬間似乎感覺到了不穩，仿佛自己變得渺小了一樣，又好像文一鳴鎖定他的眼神是在俯視。

    沒有錯，絕對的俯視，讓他有種不敢正視的壓力。

    這也是導致他在那次攻擊中沒占到便宜，不僅是他，在場所有人在那一刻都幾乎驚掉了下巴。

    從琺瑪由山河印的塵土中衝出，數不清多少次對轟，文一鳴首次在倒飛中站穩了陣腳，一槍貫出竟是隻倒退出數十步，身軀搖晃不定。

    從倒飛數百米到倒退數十步，戰神四層硬憾開啟了狂化的巔峰級祖安狂人，這是怎樣的進步？盡管琺瑪的極限狂化已經減退了下去，依然令人難以置信。

    拉姆達和讚恩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駭。

    在場中修為高絕的、有眼力的均如同琺瑪一樣，並未從文一鳴神情中看到他有所感悟，有的隻是麵對琺瑪一次又一次的衝鋒，無論是戰意還是殺意，亦或是戰鬥意念，都能感受到，文一鳴是真的要置琺瑪於死地。

    身在其中的琺瑪對之前那一槍記憶深刻，他凝聚其精神力無比正視的麵對文一鳴的再次衝擊。

    然而這次，文一鳴不堪一擊，再次被轟出了數百米。

    因為琺瑪不敢小視導致文一鳴受創頗重，倒飛落地便噴出一口鮮血。

    龍魂眾人緩慢的呼吸著緊張的空氣，他們見過文一鳴失控，但這種漠視一切的失控還是首次，他們不敢擅自出手，隻能任其發展，至少相信琺瑪會控製好局麵。

    第五秋婼祭出玄天古琴想要做些什麽，讚恩抬手阻止的同時，低聲道：“他雖未自閉六識，但已經聽不到，甚至看不到周遭的一切，這是極其高階的境界，在我們神廟典藏的記載中，這種狀態很難激發，通俗來說，他現在處於自己的世界之中，相當恐怖，我們隻能靜觀，不可妄動。”

    “自己的世界？”第五秋婼重複中，龍魂等人和拉姆達都看向了讚恩。

    後者頜首，臉上浮現出羨慕而又驚豔的神情，道：“這也是機緣，傳說領悟了界力的武修隻要身具三種領域，便能觸發自我世界這一狀態，自我世界出現，並不會增幅觸發者的戰力，還如之前那般平平無奇，但在無形中，他絕對是這個區域的主宰，因為那是他的世界，盡管隻是虛擬的世界。”

    龍魂諸人已經無言以對，隻能以嘴唇微張來表示對這所謂的自我世界的仰慕，別說見過，他們之前連聽都未聽過，神奇得令所有聽聞者都感覺到難以理解。

    拉姆達和伽隆同樣如此，再次看向文一鳴的眼神已經像是在看怪物一樣，已經如此強悍了，你還要怎樣逆天？

    讚恩似是明白眾人的不解和迷茫，再次低聲道：“我並不確定文一鳴是否觸發了自我世界，但是他這種狀態已經符合了條件，可能性高達七成，甚至更高！”

    “怎麽說？”

    拉姆達求知欲望極強，加上無法改變眼前的局勢，反正都相信琺瑪自有分寸，便再也忍不住好奇。

    非是他一人，龍魂和一些靠得近的族人亦是豎起了耳朵，生怕漏過這種秘辛。

    讚恩道：“觸發自我世界的條件極為苛刻，萬古難出其一，隻因第一個條件便是需要領悟界力。”

    龍魂無不點頭認可，他們是親自經曆過界力窟，而且時間不短，想要領悟界力並非單憑悟性和意誌，還需要氣運。

    讚恩又道：“其二，具備特殊體質，而且絕不是一般的非戰鬥特殊體質，這一點他自然是當仁不讓！”

    眾人再次點頭，主宰殺戮的修羅戰體如果都不夠格，恐怕整個天下再也找不出合格的體質了。

    “其三，幾乎和第一個條件一樣苛刻！”讚恩豎起了三根指頭，道：“需要身懷三種領域，並同時開啟。所有的條件齊備還不一定能觸發，這要在有所頓悟時才有極為低微的機率觸發，這種機率幾乎和公雞下蛋一樣困難，不是說不可能，而是說一旦出現，隻能說是變態！”

    眾人聞言無不認同，不約而同的點頭，其實第二條具備戰鬥的特殊體質依然苛刻，縱觀大陸，若非是魔族入侵這種末世來臨，整個大陸的戰鬥體質可能不會超過一手之數。

    至於領悟界力和同時擁有三種領域，簡直是難若登天。

    “誒？不對啊！”八韃忽然出聲道：“教官會有三種領域，我們怎麽不知道？”

    所有人看向了讚恩，且不說文一鳴是否具備這個條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條件幾乎比領悟界力還要困難！

    因為在傳說中，身具多種領域近乎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