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歲月靜好,喜事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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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魂瓶!”樓湛天淡淡道,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我有些驚訝,困魂瓶顧名思義,是用來困住魂體的瓶子,僅有一掌大,表麵看不出什麽,一旦有魂魄困在瓶內,會時冷如冰、時熱如火燒。
一般鬼是不怕冷的,但困魂瓶的冰冷會把魂魄凝凍住,比魂體被撕裂還痛苦,灼熱更不必說了。
總之,鬼被關在困魂瓶,是一種非常嚴酷的刑罰,在瓶裏待滿半個月,就會魂飛魄散。
我想嚴懲龍銜,但沒想到樓湛天會以這種方法了結龍銜的鬼命。
樓湛天看出我的疑惑,說道:“但凡害過你的人或鬼,不管是誰,我絕不輕饒!”
我知道他是介懷龍銜算計我、差點把我燒死的事。
樓湛天幽歎了口氣,繼續說,“阿音其實他不是重禦的生父。”
他和我一樣,把每一世都分得很清楚,就算都是自己,也不願混晰。
“龍銜不是重禦的生父?”我震驚不已,即便我還是離玥時,也不曾聽說過這件事。
“嗯,不單重禦,伏佞也不是。”樓湛天神色鬱鬱,把緣由告訴我。
龍銜年輕時,因修煉而傷了男性‘根本’,但身為帝尊,總不能連子嗣都沒有。
於是,龍銜讓鬼幻成他的樣子,代替他寵幸後妃。
奇怪的是,他的鬼妃眾多,卻隻有皇後和一個鬼妃懷上鬼胎,就是重禦和伏佞。
除了他們,久久都再無所出,龍銜氣餒了,便把他的替身滅口了。
本來這事做得天衣無縫,被重禦無意中知道了,重禦並沒有泄露出去,假裝不知情。
我差點驚掉了下巴,龍銜為了有子,不惜自戴綠帽。
不過,這倒是好事,至少樓湛天不必為了處置龍銜而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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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樓湛天隔天就回冥穀,寶貝看到我們高興得跟什麽似的。
鬼大夫也捉到了,原來他不僅騙我們說龍銜永遠都好不了,他當時給龍銜診看的時候,還暗暗以浸過藥的銀針紮了龍銜一針。
就是這一針讓龍銜逐漸恢複,至於鬼大夫這樣做的原因,竟是心懷怨恨。
鬼大夫之前和我媽他們一道被照影捉走,也受過不少刑罰,他認為自己無辜受牽連的,心態漸漸扭曲。
得了自由後,鬼大夫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也沒有想過要報複。
直到看到已傻的龍銜,鬼大夫動了歪心思,想不動聲色地給我們一個教訓。
鬼大夫做了這些事,還妄想留在冥穀,所以,一開始怎麽都不肯承認。
看在他曾多次救治過我和樓湛天的份上,隻將他趕出冥穀。
鬼大夫的事未讓我們氣憤太久,春草婆婆再度提出讓我媽和幽夜重辦婚事,我和樓湛天也要補辦。
樓湛天樂得同意,還親自著手準備,問我喜歡什麽樣的婚禮,我選了古代儀式的婚禮。
並非因為陰間的鬼成婚都像古代一樣操辦,是我真的喜歡,我媽和幽夜也喜歡。
我們成婚,除了邀請了邊澤鬼王夫婦、樓湛天和我的舊部,還往陽間發了邀請函,請的自然是秦少蓉和韓雲卿,也把身在上格朗寨的樊絡寧、與阿康叔請來了。
他們都提前兩天到陰間,身為活人,原本他們不能在陰間待太久,但戴上經我施過法的通陰符,就可以在陰間逗留不短的時日。
樊絡寧被我們送去阿康叔那裏時,因春草婆婆的死,他傷心欲絕,如今得以在陰間和春草婆婆團聚,激動至極。
他和阿康叔都提出要留在冥穀生活,我們大家都不肯。
他們一個還年輕,一個陽壽剩餘不短,長久留在陰間,與死無異。
至於秦少蓉和韓雲卿,他們都是愛玩、好湊熱鬧的性格。
有機會到陰間參加婚禮,他們無比興奮,何況成婚的是我和樓湛天。
秦少蓉下陰間後,看到容貌蛻變得更加美麗的我,起先認不出,確定是我後,又稀奇得不行。
當然,我少不得被秦少蓉埋怨,她埋怨許久聯係不上我、也沒有去參加她和韓雲卿的婚禮。
我也很無奈,當初我媽他們被照影以拘魂陣拘走,急著救他們,哪顧得上和秦少蓉告別?
後來又發生諸多磨難,怕連累秦少蓉他們都來不及,更無暇聯係他們。
這些事,我都沒和秦少蓉細說,隻得好言哄說。
此時,春草婆婆他們為婚禮的事宜忙碌著,秦少蓉卻纏著我聊天。
聊著聊著,秦少蓉突然欲言又止,“阿音,我哥他——”
我怔了一下,不解秦少蓉為何會提起秦少軒。
對於秦少軒,我虧欠良多,一直都有意遺忘他的存在。
如果秦少蓉不說,我確實不再想起,他如今遺忘了我,肯訂婚應該是心甘情願的,希望他能夠幸福。
“阿音?”秦少蓉見我許久未語,小心翼翼地喚了我一聲。
我笑容褪去了些,神色淡淡道:“嗯,你說。”
秦少蓉歎了口氣,繼續說,“我哥快訂婚了,訂的是——”
我有些驚訝,秦少軒這麽快就要訂婚了,但我不想過多知道他的事,便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問起葉琰的近況。
“不提他了。”秦少蓉歎了口氣,嘀咕了一句。
後來,我才知道秦少蓉為何提起秦少軒訂婚的事,表情會那麽怪異。
秦少蓉順著我的話題,說起了葉琰,我也很久不曾見過他了,他即將娶他的青梅竹馬蕭翎兒。
蕭翎兒倒追了葉琰很多年,但葉琰喜歡的是我,隻把她當成妹妹,是經死亡樂園一事,讓他們的關係發生了轉變。
當時蕭翎兒為了救葉琰被廣告牌砸傷,葉琰過意不去,就親自照顧她。
葉家和蕭家關係極好,兩家的家長都知道蕭翎兒從小就喜歡葉琰,趁這機會,更是大力撮合他們。
葉琰怎麽就願意娶蕭翎兒,秦少蓉也不知詳情,倒是葉琰聯係不上我,曾向秦少蓉打聽過我的消息。
秦少蓉自己都找不到我,別說告訴葉琰了,她還勸葉琰既然要娶蕭翎兒了,就別惦記著我了。
我還要說什麽,寶貝就在外麵喊我,“媽媽、媽媽,快來看,這個好好玩!”
秦少蓉和韓雲卿這次下陰間,給寶貝帶了不少陽間好玩的玩具,其中有些是適合戶外玩的。
韓雲卿正在外麵陪寶貝玩呢,外麵時不時響起寶貝咯咯的清脆笑聲,勾得秦少蓉心癢癢的。
“不說他們了,我要跟寶貝玩。”秦少蓉拋下這句話,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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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大喜之日,整個冥穀張燈結彩,賀客盈門。
我和樓湛天、我媽與幽夜同一日成婚,可謂是雙喜臨門。
陰間也好、陽間也罷,都絕少有母女一起成婚的,不失為一樁美談。
我和樓湛天定居在冥穀的事不是秘密,我們成婚,除了受邀請的人鬼,幽冥界也有不少身份地位不差、又敬佩樓湛天的鬼不請自來。
為了讓婚禮更熱鬧,樓湛天和幽夜會從穀外前來迎親,各自把我們母女迎上花轎在陰間轉一圈,再回到冥穀裏拜堂。
這會,我和我媽在不同的房間,由請來的鬼化妝師著妝打扮。
陰間的化妝師最擅長化死人妝,可別給我化成死人妝啊,那太不吉利了,我心道。
任由化妝師冰涼的鬼手在我臉上擺弄著,塗脂抹粉。
極少打扮的我很不習慣,一動不動地坐著,最後,我還戴了花冠,珠翠滿頭。
末了,我往鏡子望去,鬆了口氣,幸好不是死人妝,鏡中照出來的樣子,美得連我自己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等我妝扮好了,打扮得如金童般可愛的寶貝趴在我腿上,直嚷著‘媽媽好漂亮’。
秦少蓉和柏玉一直在我身邊說笑,這一人一鬼,都是愛玩的性格,很合得來,不到兩天就熟悉了。
陰間的時間都是以陰時幾點來稱的,成婚時,一般選在陰時十八點整,把新娘迎出門。
快到陰時十八點整的時候,外麵隱隱傳來了吱吱嗚嗚的樂聲。
“來了、來了,花轎來了!”秦少蓉興奮道。
“耶!爸爸來了、爸爸來娶媽媽了…………………”
寶貝立即從我腿上蹦了起來,哧溜一下便鑽出了屋子。
沒一會兒,寶貝又樂顛顛地跑了回來,高興得直拍手,“媽媽、媽媽,爸爸和外公來了,他們騎了鬼馬來迎親了,好威風啊!”
不知怎的,我竟莫名地緊張了起來,說來好笑,當年我和樓湛天結冥婚時,不過九歲,尚是小孩子心性,還是被爺爺用幾塊牛乳糖哄著,才肯結的。
而且,當時冥婚儀式過於簡單,眼下對我來說,才是真正的成婚。
柏玉和秦少蓉爭著扶我,竟把鬼喜娘擠到一邊,倒有些哭笑不得。
我和我媽被簇擁著,各自出了屋子,一起來到大廳,踩著地上鋪著的紅色地毯,一路到了大門前。
透過紅紗蓋頭,我遠遠瞧見樓湛天正坐在高頭鬼馬上,他也是穿了簇新的喜服。
“陰時十八點整,吉時到!”門口的司禮官報了時辰,就催促我們母女出門登轎。
我緩步走向那紅緞平金大花轎,樓湛天已下了鬼馬,站在花轎邊,等著為我揭轎簾。
大紅喜服映得樓湛天麵上多了難言的喜意,他鳳眼滿含笑意,透著無盡的深情。
我心裏湧起濃濃的喜意,亦感動得眼眶發酸。
樓湛天握著我的手,在我耳邊柔聲輕語,“阿音,今日是我們的大喜之日,娶到你,是我之幸。”
我心裏如飲蜜一般甜,回握樓湛天的手,低聲說,“能嫁給你,我非常歡喜。”
喜鑼聲中,我坐於轎中,聽到路邊圍觀的鬼的議論聲。
鬼們都喜歡看這樣的熱鬧喜事,也誇讚著鬼馬上兩位新郎樣貌出眾。
我恍惚間想起了與樓湛天過往的點點滴滴,感慨萬千。
花轎在陰間巡了一圈,終於又回到冥穀,剛進了冥穀,司禮官就撒了染成金色的銅錢。
喜堂布在主別墅,我和我媽被鬼喜娘攙扶著下了轎,交給各自的丈夫。
過了火盆,我不禁低頭往下看,腳下是仿佛沒有盡頭的紅地毯。
我和樓湛天攜手走過紅地毯,進了喜堂,耳邊又盡是鼓樂喧鬧聲。
大概是過於歡喜,我竟如同木偶一般,被鬼喜娘提醒著跪下叩頭起來等等,我媽的情況也差不多。
因為我們是母女同時成婚,便一同拜坐在高堂上的春草婆婆。
儀式完畢後,我被牽入了洞房,坐到了喜床上去。
鬧房的鬼婦人、鬼童子都是前來參加婚禮的男鬼的妻兒,柏玉和秦少蓉也在,最少不了的是寶貝。
寶貝充當坐床童子,異常興奮。
眾鬼把金錢彩豆紛紛灑在床上,歡聲笑語一片。
片刻後,寶貝笑嘻嘻地歡呼,“新郎爸爸來了,要給新娘媽媽掀蓋頭嘍!”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不由低下頭。
眼前突然大亮,我頭上的紅紗蓋頭被一隻修手的手用喜秤挑了下來。
我緩緩抬起頭,樓湛天精致的臉龐映入我眼界,他目光灼灼,正含笑俯視著我。
隨後,樓湛天出去同各位鬼親友飲宴見禮答謝了。
大家都出了新房,寶貝抱著我的手不肯出去,“寶貝要鬧洞房,不出去、不出去!”
寶貝以為鬧洞房是一整晚都留在新房裏玩鬧,鬧了之後,我和樓湛天會永遠幸福、和和美美,哪裏肯出去?
不管大家怎麽哄,寶貝都堅持要鬧洞房。
秦少蓉抱著他,柔聲哄道:“寶貝乖嘛,蓉姨姨陪你到外麵玩。”
“寶貝明天再玩,今晚要鬧洞房、要鬧洞房。”
寶貝扭著小身子,從秦少蓉懷裏鑽出來,又撲到我麵前,“寶貝鬧了洞房,媽媽和爸爸就會生好多好多弟弟妹妹。”
我頓覺好笑,摸了摸寶貝滑嫩的小臉,寵溺說,“寶貝,洞房不是這麽鬧的。”
“媽媽,那要怎麽鬧?”寶貝很好學地問。
我語塞,寶貝還小,不知要怎麽跟他解釋。
柏玉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下,笑嘻嘻地對寶貝說,“寶貝,鬧洞房是有講究的,還得挑時間,現在時間還沒到呢。”
“時間還沒到?”寶貝顯然不怎麽相信柏玉的話。
“是啊、是啊,跟姨姨到外麵,姨姨教寶貝。”
柏玉連連點頭,自從恢複年輕容貌後,她總愛讓寶貝叫她姨姨,而不是老婆婆。
寶貝被柏玉救過,倒肯聽柏玉的話,跟著她出去了。
鬼喜娘走在最後,幫忙掩上了門,偌大的新房裏隻剩下我自己。
我枯坐了一會,覺得有些渴,帳外的桌上擺了些從陽間帶來的糕點,還有一壺陰間特有的陰酒,唯獨沒有茶水。
無奈,我隻好喝了幾口酒,這才回到床上坐著。
我等了許久,眼見那龍鳳燭滴淚不停,樓湛天卻沒回來。
陰酒針對鬼魂所釀,後勁很大,我剛不過喝了幾口,現在發力了起來,昏昏欲睡。
樓湛天不知什麽時候回來,我便和衣,靠在身後堆疊得高高的大紅喜被上。
本想小歇一下,沒想到我竟睡著了,迷迷糊糊中,麵上多了點點冰軟、被親吻的感覺。
我睜開朦朧的睡眼,對上樓湛天放大的俊顏,睡意頓時全消。
樓湛天坐在床邊,握著我的手,黑亮的眼眸宛若星子般璀璨。
“阿音!”他溫柔地喚著我的名,聲音飽含前所未有的滿足。
“湛天!”我仰望著他,眼眶微熱,心腔裏填滿了喜悅。
樓湛天站起身,動作輕柔地幫我除去頭上的花冠、珠翠。
他解開束發的紅綢帶後,我滿頭青絲撲垂了下來,散落到了胸前。
連同霞帔和喜服,都被樓湛天褪去,丟在地上。
“阿音,我們——”樓湛天的聲音微啞,他未把話說完,不由分說地把我壓在身下。
他深情地凝視我,低下頭,吻上了我的唇……………………
我們既然在陰間成婚,多少也按著陰間的規矩。
其中有一條規矩是,洞房夜,夫妻行完房事,要入睡前,得換上一身紅衣,喻意婚後恩愛紅火。
這條規矩喻意好,我們便遵守了,‘事後’,樓湛天親自幫我清理身子,為我換上紅色睡衣。
我懷著濃濃的幸福,臥於樓湛天懷裏入睡。
隔天醒來,樓湛天又抱著我好一番親熱。
他的手撫過我的身,沒有立即解開我的睡衣。
我們欲吻上對方,結果,中間突然冒出一張粉嫩的小臉蛋。
我和樓湛天冷不防同時吻上了這張小臉,都有些傻眼,尷尬得不行。
“寶貝,你怎麽來了?”我吃驚道。
寶貝居然一大早跑來爬床,還是在我們親熱的時候。
被兒子撞上這種事,我羞得很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爸爸、媽媽,寶貝來鬧洞房的。”寶貝甜糯糯道,他還惦記著鬧洞房呢。
“誰讓你這時候來的?”樓湛天表情微窘。
“是柏姨姨啊,她說早上鬧洞房最合適。”寶貝笑嘻嘻道,毫無猶豫地出賣了柏玉。
聽到是柏玉教寶貝的,我瞬時了然,柏玉定不知道我和樓湛天會遵守著紅衣入睡的規矩。
她以為我們會形容不整,讓寶貝來,是想讓我們出糗。
不帶這麽玩的,也不想想寶貝還這麽小。
我有些惱火,出了新房,憤聲大吼,“柏玉,你給我滾出來!”
“河東獅吼啊!”柏玉誇張地驚叫了一聲,從客房竄了出來。
柏玉心虛地要使用遁地術逃跑,我快速施法封住了地麵。
她來不及刹住,一頭紮向地麵,頭部在地麵碰出一聲巨響。
“啊——”柏玉殺豬般的慘叫聲,回蕩於冥穀中,久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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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我挺著五個月的肚子,和樓湛天,帶著寶貝到陽間探望秦少蓉。
我和樓湛天成婚沒多久,秦少蓉就查出有一個多月身孕了。
她於幾個月前產下一個女兒,寶貝很喜歡這個比他小的小妹妹。
他時不時央我帶他來看小妹妹,今日也如此。
“媽媽、媽媽,小妹妹可愛,你也生個小妹妹,好不好?”
寶貝偷捏了小女嬰粉滑的小臉一下,滿含希翼地跟我撒嬌。
“要是媽媽不小心生了小弟弟,怎麽辦?”我故作苦惱道。
寶貝想都沒想,就脫口說,“那媽媽繼續生啊,生好多好多個。”
“你當媽媽是母豬啊?哪能生那麽多。”我好笑道。
不想,樓湛天竟頷首同意,“寶貝,爸爸和媽媽會努力的。”
我沒好氣地嗔了樓湛天一眼,秦少蓉和韓雲卿都在呢,虧他好意思說。
秦少蓉笑得不行,她剛要打趣我們幾句,電話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她表情有些怪異,沒立即接電話。
秦少蓉小心翼翼地看向我,“阿音,我哥要過來。”
秦少軒要來?我愣了一下,立即道:“我們得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們。”
每次我們一家來,都有意避開秦少軒,好在他很忙,不常來看秦少蓉,今天竟被我們碰上了。
秦少蓉和韓雲卿把我們送到大門,恰巧,一輛車從遠處駛過來。
遠遠地,透過前車窗,我看到開車的是秦少軒,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年輕女子。
不用說,我也知道那是秦少軒的未婚妻。
令我震驚的是那女子的容貌,竟和我原來的樣子有幾分神似。
秦少軒不是失憶了嗎?怎會找一個像我的女子當未婚妻?
秦少蓉看出我的疑惑,低聲說,“阿音,我哥並未想起你。”
她也不知道秦少軒為何會和一個容貌神似我的女子在一起。
“也許是巧合吧。”我淡聲道,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我相信秦少軒真的忘了我,隻不過我的音容深刻在他內心深處,即便想不起我,他也下意識找一個長得像我的女子。
樓湛天握緊我的手,往另一邊走去。
當秦少軒的車從我們身邊經過時,他轉過頭,看到我,表情似有些錯愕。
我壓下心裏的慌亂,如視陌生人般避開他的目光。
漸行漸遠,如同我們的人生不再有任何交集。
往事不必回首,我不再欠他,他亦不再欠我。
“阿音!”樓湛天低頭看著我,目光多了濃得化不開的繾綣。
他把我和寶貝一齊抱在懷裏,仿佛抱著全世界一般。
樓湛天灼熱的愛意包裹著我,曾經遙不可及的幸福,此時就在眼前。
今後的路,有他與我攜手共行,便足矣,何需理會無關緊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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