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六章 武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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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戰祖吧!”
    徐小受的首選,依舊還是方法二中的“戰”字、“華”字。
    原因無他,他想將身道盤、靈道盤,也莽上至少99%。
    而華長燈的“華”字,畢竟還有個神農百草可能埋有後手。
    相較之下,無限接近於殞落,或者已徹底隕落的戰祖,風險上要低上一籌。
    並且說不定自己先奪戰祖道,還能攝來除卻身道感悟外,有關古武之道的一切知識。
    自己目前隻掌握了四舍……
    神亦的三界,卻是在有怨佛陀的助力下悟出的,開出的兩儀也是戰佛雙相,具有不可替代性。
    徐小受是看過神亦的運用了。
    但跟八尊諳的不同,他並不精通古武之道,所以看不大明白,弄不太懂,也不想給自己燙上九個戒疤,去兼修佛道。
    可如有可能,他也想一窺戰祖三界、兩儀、一尊、無極的終極理念,便幫忙完善之。
    想來,戰祖老人家看到後世古武者有此雄心壯誌,也會感到欣慰吧?
    “可以的!”
    “一定能成!”
    銀白色的觸手在屁股後麵輕輕扭動著,仿佛已經急不可耐。
    徐小受不再等待,嚐試著操縱著觸手,吸住了本源真碣:戰字,成了!
    這東西瞬間便從實體,變得有些虛淡化。
    “能抓進尊極斬空間中了……”
    一股明悟湧來,徐小受用觸手吸住戰字,心神一遁來到黑色漩渦前,將戰字投向了第一個尊極坎位中。
    嗡!
    整座灰色空間都微微顫動了起來。
    黑色漩渦中有微光亮起,順著巨大的本源真碣:戰字石塊圖紋,快速爬染所有。
    戰字驟亮,亮如白晝。
    整個灰色空間都跟著明媚了,那股灰敗的死意一掃而空,仿佛下一息就有神秘複蘇。
    “有戲!”
    徐小受期待而提防著。
    他就知道本源真碣可以替代祖神本尊,否則尊極斬這個模塊形如雞肋。
    並且,本源真碣的解法,連道穹蒼都不知道,自己之所以懂得如何利用,還是在古今忘憂樓中,得了空餘恨傳授。
    空餘恨是誰?
    說白了他就是時祖。
    時祖又是誰?
    就是癲儺的朋友啊!
    時祖的化身都懂得破解本源真碣之力,從中取得力量稍加利用,癲儺肯定知道得更多。
    再加上那家夥本身好像就兼容了不下一道意誌,說不得,這就是尊極斬模塊為何出現的雛形。
    時間,在等待中悄然流逝。
    約莫半個時辰,本源真碣:戰字上的光芒隱淡,整個石塊字體像是被解析完了力量。
    哢一聲,戰字嵌進了黑色漩渦之中。
    分明是固體鑲進漩渦狀氣流中,竟給人一種嚴絲合縫的感覺。
    沒容細思,一股磅礴的戰意,從尊極坎位中逸了出來,威嚴赫赫。
    “轟!”
    彌天重壓蓋下,徐小受都不由心神一顫。
    恍惚之間,他似看到了遙遙異世界中有碧海藍天,於水天相接處,一尊參天巨人拔海而出。
    祂頭負戰碑高冠,肩披山嶽鱗甲,喉頸處坍塌黑洞,力光納匯,身周邊道法流織,化歸戰甲,雙眼如日月,燭照萬物,氣勢可遮天,摧人折服。
    戰祖!
    徐小受不是第一次見戰祖意象了,卻依舊因此而動容。
    每一次看,他都感覺這是神亦·至臻版,如果祂再左手持上碎鈞盾,右手握上霸王,那種“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感覺,想必能詮釋得更加淋漓盡致。
    “可惜了……”
    “神亦若是再往前進一步,是有可能超越戰祖的。”
    “畢竟他已企及了陰陽合匯,直晉無極的道理,而戰祖窮其一身,無得道之真義,隻是成就了‘一尊’。”
    即便如此,戰祖弱嗎?
    非也!
    即便沒有歸零,單論正麵幹架能力上,魔藥祟等敢小覷戰祖嗎?
    不然!
    實則如若戰祖僅以這般姿態複蘇,徐小受都不敢打包票,說自己一定能打贏祂。
    甚至他感覺喚來八尊諳,約莫也是誰先動手,誰更勝一籌的標準。
    除非八尊諳從時境歸來後,道法已盡數完善,走到了有資格跟癲儺正麵掰手腕的地步。
    “好強!”
    “太完美了!”
    “大肌霸,好喜歡!”
    徐小受越看越愛,雙目冒著綠油油的光。
    那魁碩無比的戰祖意象亮起後,也隻呈現了三息,很快異世界坍塌,戰祖意象不斷縮小。
    最後,完全斂進眼前灰色空間的尊極坎位之中,凝聚成了一尊丈許高的戰祖法相。
    “牛哇牛哇!”
    徐小受興奮得搓手,掰來屁股後麵的銀色大觸手,上前兩步,就要去戳刺戰祖。
    他有預感,隻要奪道須觸成功紮中戰祖法相,他就能使用戰祖了。
    有種抽到了SSR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不,不是契約關係,從今往後,我們就是好朋友啦!
    徐小受哈哈大笑,抓著觸手,跳起來懟向了戰祖的胸膛。
    “注~”
    一道滑膩膩的聲響輕響。
    奪道須觸前端就跟大象鼻子似的,吸住了戰祖法相,瞬間腦海裏醍醐灌頂般注來了大量畫麵。
    有劍刀槍棍斧錘匕弓盾等十八般武器的運用方式;有手腿肩肘膝指腰臂背等浸淫身道的徒手搏殺技……
    同樣一個人,用不同的方式,在自己腦海裏演繹起了如何真正的去“戰鬥”。
    晨曦破曉,槍花穿林;
    晚霞西墜,汗浸磐石。
    那個隻著單衣的少年,從早練到晚,從春練到冬,陰陽更替,四季交迭,從沒有停下過。
    直到少年練成青年,青年練成中年……
    直到對手從木樁到真人,從武夫到仙神……
    還沒停!
    他還在練!
    他還在打!
    戰之一道,武之一生。
    他從力破磐石,到力穿堅山,到力斷汪洋,到力破萬古!
    終末一拳,幹碎所有畫麵。
    紛飛的光景,凝塑回戰祖那如山嶽般的堅定不摧的巍峨意象,伴有道音如雷震,裂人耳膜:
    “百兵王者,莫過於武。”
    “千般技法,略遜戰道。”
    “小子,你可悟了?”
    這一瞬之明悟,徐小受好似又經曆了一次萬載苦修,整個人跟脫胎換骨似的。
    什麽都不必嚐試,隻是站著接受傳承。
    他便戰心通明,感覺身上每一個部位都成了利器,都可如臂使指,切碎敵人生命。
    他竟也感覺,自己那三境巔峰的戰鬥意識,好像再破開了桎梏……
    但有這一重境界嗎?
    四境?
    徐小受整個人傻愣住了。
    祂想過戰祖強,沒想過戰祖這麽強。
    你這麽有天賦,還這麽努力,你不該輪回、沉淪啊,一定是有什麽宵小之徒背刺了你,你才會輸吧?
    複活吧,我的戰祖!
    為我所用吧,我的戰祖!
    足足愣在原地半天,心潮澎湃,意淫靡靡,直到耳畔再有一道如雷震般的聲音傳來:
    “小子,便是你召喚的本祖嗎?”
    是啊!
    除了我,還能有誰?
    徐小受下意識的訥訥點頭,猛然轉醒,瞳孔放大,整個人跟貓似的炸毛,直接往後爆跳:
    “誰!”
    “誰在說話!”
    抬眼望去,那第一個尊極坎位,已經有了變化。
    它的背景不再是純粹的黑色漩渦,而具現成了一方古戰神台似的,具有遠古洪荒氣息的演武場。
    演武場上方,戰祖法相神情威嚴,正雙手抱胸,睥目往下,靜靜盯著自己看。
    “啊?”
    徐小受下巴掉地,幾乎能塞進去十個雞蛋,“你、你在說話?”
    戰祖法相嗤鼻,隻是冷笑一聲,並未言語。
    然其表情之靈動,目光之有神,仿佛祂不是戰祖法相,而是戰祖本尊。
    草!
    複活了?
    不不不,不可能……
    應該隻是戰祖的一縷意誌蘇醒了?
    這就是癲儺說的“危險”嗎,不是,這也太危險了吧!
    隻是第一個,就把戰祖意誌給接引過來了,這還讓人怎麽敢往下鑽研這愚蠢的尊極斬模塊啊?
    萬一祂們趁著自己睡覺,偷偷商量逆天改命之事,而後集體暴動,起兵伐受,那可如何是好?
    思緒隻在一瞬間,徐小受驚惶表情、警惕戰意已全部斂回,變得古井不波,不卑不亢一拱手:
    “晚輩徐小受,見過戰祖。”
    戰祖目光這才柔和了些許。
    環顧四下,掃量著周圍灰蒙蒙的環境,以及其餘八大尊極坎位,若有所思。
    不多時,祂便回過頭來,目光閃逝一抹唏噓,依舊聲如雷震:
    “本祖,已然隕落?”
    這人說話如落雷,徐小受真給震麻了。
    不曾想,不僅能說話、能溝通,祂對自我與所處環境,都有認知。
    這不活生生就是戰祖本尊麽?
    一個不敬,是不是祂就要噬主,就要捏死自己?
    “不……”
    徐小受目光落到了戰祖胸前那銀白色滑膩大觸手上,祂與自己通過奪道須觸相連接。
    這如已強行簽訂了主仆契約,實則自己一個念頭,戰祖就會灰飛煙滅。
    當然,尊極法相不會真的死亡。
    戰祖的初步凝成,抽幹了自己九輪無量寂子中的能量,後續還在持續壓榨自己。
    祂碎掉了,也隻會自動消耗大量無量之能,從尊極坎位中蘊養重生,繼續抽取自己。
    唯一能讓眼前戰祖徹底死亡的方法,隻有培養一個超越戰祖的天才,戰祖法相才會消碎,尊極坎位才會騰出空來。
    而這些都還是最壞預想,是戰祖會與自己為敵,無法驅使。
    實則奪道須觸中,徐小受還能明顯感覺得到,有一股也屬於意道的力量,通過連接的方式,根植於祖神法相體內。
    這會讓祂和未來的祂們,打從心底樂意奉自己為主,輔佐自己修行。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
    如果攝來一個同樣精通意道的,說不得就能掙脫意道控製,但其實也對自己造不成多大傷害。
    不外乎粉碎,凝聚,再粉碎,再凝聚……一次次折磨祂自己,直到屈服罷了。
    就算不肯屈服,奪道須觸鬆開,自己的意念閥門關上,尊極法相就永遠無法從尊極坎位中走出來了。
    這確實是九口棺材。
    能為自己所用,就用。
    不能為自己所用,就把棺材板釘死,別想出來透氣。
    “呼……”
    意識到這些,徐小受稍稍鬆了一口氣,迎眸對上戰祖目光,堅定的搖頭道:
    “不,前輩應該尚未隕落。”
    “否則晚輩通過這奇物喚來的前輩意誌,不會具有如此靈性。”
    說到這,徐小受後撤半步,腹辭已經醞釀而成,主動低頭,再拱手卻是致歉:
    “前輩萬萬恕罪!”
    “還請前輩知悉,聖神大陸自從聖祖時代過後,曆經不數紀元,先後出了藥、鬼、劍、龍、天、術等祖,便連前輩曾引領的戰祖輝煌時代,也已是過去式。”
    “時值此世,世人修道,皆以煉靈為尊,實則繞來繞去,修的還是那聖道,難逃魔祖之爪。”
    “魔祖猖獗,罷黜百家,獨尊聖道,迄今古武之道傳承亦被打得沒落,縱五域奇才不數,修古武之道有成者,竟……屈指可數!”
    徐小受說到啜泣,眼神悲慟,頻頻甩頭。
    話至此,卻是峰回路轉,抬眸而起時,目中炙熱重燃,語氣不屈,揚聲喝喊:
    “晚輩徐小受,獨獨不屑於修那煉靈之道,也想出淤泥而不染,再讓古武之道綻盡輝煌。”
    “怎奈古武傳承斷絕,七零八落,縱晚輩重拾瑣碎,嘔心瀝血,從九宮、八門、七宿、六道,修至四舍,卻仍有多般不解。”
    “妄圖自出機杼,可笑才疏學淺,原是坐井觀天,古武之道已是龐然無邊,海納百川,立意之高,高天一尺!”
    “三界、兩儀、一尊、無極,無一不是封神稱祖證道金石,絕非我輩蚌珠螢火微光,可以超越。”
    “本上進無路,心灰意冷,不曾想偶得奇物相助,稍稍一試,柳暗花明,竟真請來了戰祖法相,實乃晚輩三生有幸!”
    說到這,徐小受目中熱淚滾燙,神情動容。
    分明一副求知後學一路摸爬滾打,終於見到了偶像,有機會當麵請教的模樣,聲淚俱下道:
    “還請戰祖教我!”
    “晚輩徐小受,欲讓古武之道,再綻輝煌!”
    嘭!
    一個結結實實的雙膝跪地,分明無比的拜師之舉,其言辭之懇切,其情意之真摯,其向道之心之堅定不移……
    全在這一個膝蓋上。
    全在這一個納頭就拜裏。
    整個尊極斬灰色空間,突然隻剩下死寂。
    尊極坎位中,戰祖法相看上去似乎也傻眼了,有些瞠目結舌的望著那無比好學的後輩晚生。
    本來吧……
    莫名奇妙被請過來,又被拘於這棺坎之中,是個人都不樂意,何況是盛極一時過的祖神。
    卻見此子根骨奇佳,道基夯實,也修武道,前途光明,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跡象。
    戰祖當然是不吝所學,將一些個戰鬥技法,先行賜了過去,之後的再說。
    畢竟,修人習武,修人在前。
    一個人的品性如何,決定了他的成就高度。
    倘若真是空有一身才華,卻品性不端,人來到了這尊極坎位,戰祖也是不可能教他的。
    不曾想,這個家夥,這個小子……
    太誠懇了!
    太真摯了!
    太熱情了!
    這世間,竟有如此好學之人?
    古武之道何其艱難,較之於聖辛之道的呼風喚雨,武道內斂,枯燥乏味,單單入門,便要天賦、血汗、時間,缺一不可。
    自己尚在大陸之上時,便是推行武道都萬分艱難,畢竟世人大抵還是好吃懶做居多,誰不想立於雲端,當個招雷敕電的逍遙神仙?
    此子,卻不僅在古武末法時代,靠自己踏過最難的那一入門關,其人品性居然也可以端正至此,甚至正到發邪,正到連戰祖都懷疑他是裝出來的。
    可是……
    至於麽?
    那觸手接來,他已為自己主人。
    就算自己不想教,他也有百般方法可以強行學。
    若非赤子之心,若非品學端正,此子又何至於在自己還未開口幾句之下,便至情陳詞,最後還行叩拜禮,隻欲一窺武道究竟?
    好!好!好!
    戰祖雙目微微亮了起來。
    他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平靜,到麵前徐小受說到中途的些許波瀾,到最後徐小受的話罷跪定,已是化作心頭浪濤萬丈。
    斯人如此,何須敝帚自珍?
    向道之心如此,普天之下,誰見了會吝昔自身所學?
    “起來吧。”
    戰祖沉吟過後,卻是淡淡開口。
    一如山嶽靜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更不擅長表心於外,哪怕胸中濤聲滾滾。
    “不!”
    濤聲更滾的,卻是那跪地的小子。
    他心中的浪濤根本壓不住,也不想壓,從沙啞哭腔中嚎啕掏出,根本是想要掏心掏肺,聲音激亢得已經撕裂了:
    “戰祖不肯要我,晚輩便是跪死在這,也絕不抬頭啊!”
    何至於此……
    何至於此呐!
    戰祖見狀,再難遏製情緒,神情已頗有動容,連眼眶都微微紅潤了幾分,心頭感動,不可言表。
    祂早瞧出來了麵前徐小受戰力不俗,甚至有可能不弱於自己。
    分明彼此論道,交流所學即可,怎會虔誠向道如此,真摯如斯啊?
    他太好學了!
    他一定很喜歡武道!
    這種絕對的熾熱,世間真不存在嗎?
    不!
    那不正是初習武道之時的自己嗎?
    戰祖望著那個幾乎匍倒在地,鼻涕留了一地的小子,恍惚間看見了年少的自己。
    原來封神稱祖,也讓自己忘記了初心,忘記曾經有過的熱切了嗎?
    戰道!
    戰鬥!
    就是要熱情啊!
    就是要熱血啊!
    戰祖忍不住往前一踏步,卻是觸及桎梏,根本出不了尊極坎位去扶那小子。
    他沉沉一歎,壓下波瀾心思,伸出了手,指尖居然也有些顫抖。
    “吾名,武。”
    徐小受一愣,分明地抬起頭來。
    他看到尊極坎位中,那古老演武場上的戰祖法相,已不似初見時的生人勿進,螻蟻莫欺之高冷。
    相反,此刻的戰祖,就像是一個慈眉善目,很想親近自己的老人家,祂躬身往前,雙手虛扶,分明是想要扶起來自己,卻困於出不來尊極坎位……
    如何能讓你出來呢?
    讓你扶我,那我還怎麽距離產生美呢?
    徐小受痛哭流涕,仿佛在戰祖那言簡意賅的自我介紹下,讀懂了什麽,咆哮道:
    “武師!”
    “請受學生一拜!!!”
    嘭嘭嘭。
    一拜一拜再一拜。
    本來修古武之道,六道、四舍等,三番五次拯救自己於水火之中,這便是承了戰祖大人情。
    何況戰祖不似聖魔藥鬼,沒有蠅營狗苟奪後生之道的欺詐,隻有如神亦一般的滿身肝膽俠義,是個可敬之人。
    何況之後可能也還得麻煩人家戰祖,幫自己管理管理尊極坎位中,各家可能性格迥異,不甘人下的尊極呢。
    這禮,得敬!
    隻是……
    桑老頭,繼巳人先生之後,我又拜了個武師呢。
    他們一個比一個強,個個也都比你強,你應該不會嫉妒,隻會為受受感到欣慰吧?
    徐小受淚流滿麵,被自己感動到了。
    戰祖封神稱祖,抗過祖神滅法大劫,此時亦扛不住徐小受這般熱情似火,最後隻得連連搖頭,無奈苦笑道:
    “你我,大可不必以師徒禮相對,平等論道即可,快快請起。”
    “君但有所惑,武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