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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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心思各異,但冰擎以及紫奠等人在乎更多的是冰羽瑤這個人,所以很快圍來七嘴八舌的詢問,多半是在關心她。 vw

    冰羽瑤沉默的聽著,等他們意識到不對停下來的時候,她才神色淡漠道:我乃是天鳳山的人,你們在這待的時日不短,應該知曉它的意義。

    登臨天鳳斷往昔,前塵往事盡成灰。

    這是天鳳山的入門訓誡,一入天鳳,自此往昔糾葛再不過問。可以說從冰羽瑤踏入天鳳的那一刻起,冰羽瑤本該不複存在,隻是她心執念過深,才讓她再次與冰族有了因果。

    但這份因果在她保下冰族培養冰修楠等人時便已了卻大半,可以說冰戰天最後為救她而陷入沉眠雖然讓她再次染了因果,但與冰族的因果卻徹底盡了,唯一的羈絆冰魄神珠已然不複,隻要她救回冰戰天,她便不再欠他們。

    冰擎等人聞言,全都不可置信看向她,關於天鳳山的規矩他們自然有所耳聞,隻是他們沒想到她會是那裏的人,也未曾料到她真的會如此絕情。

    冰羽瑤,或者該叫她雪輕瑤,漠然道:保下冰族不過是我為這段因果做下的最後一件事,至於魔族,我已將他們盡數帶出,你們若是想見他們,我可派人將你們送過去。

    紫奠心既喜又憂,喜得是魔族終於脫離那個鬼地方,憂的是好好一個女娃竟因為一輩的恩怨變成了如今的冷心冷情。

    冰修楠和冰修暮則看著她說不出話來,可以說冰族冰修楠對冰羽瑤的依賴與敬慕之心最重,而冰修暮也對其也有感激之情,是真心把她當做大姐來看待的,麵對她如今的冷硬,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冰羽塵心則堵的難受,他還是沒能保護好她,讓她受了那麽多的苦楚,即使他知道雪輕瑤說的這話同樣是在告誡他,讓他不要靠近她,但他怎麽可能做的到

    冰羽塵擠出一個笑容,對雪輕瑤道:瑤瑤,能否借一步說話

    雪輕瑤略帶詫異的看向他,猶豫片刻便點頭應下,安撫好了君璃陌,讓他自己乖乖呆著,雪輕瑤便率先走了出去。

    等到了幽靜之地,雪輕瑤停下腳步,問道:你有何事

    冰羽塵臉漾開一抹溫柔的笑,在雪輕瑤驚詫的目光,他身飛出一個紫色的小光點,躥入了雪輕瑤的眉心。

    雪輕瑤沉下聲音:我想你不會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

    我當然知道,冰羽塵笑得寵溺而又包容,瑤瑤,我得了一份帝源,應屬是鳳界的人,這東西早該交給你的。

    你不一樣

    沒什麽不一樣的,冰羽塵打斷她的話,沒什麽不一樣的,瑤瑤,即使你不願意認我,但你還是我的妹妹,這樣能得到待在你身邊的權利,對我來說,這是很劃算的一件事。

    雪輕瑤抬眸凝視他片刻,還是道:你明明可以成帝,何必要為了我而做一個連自身生死都被掌控的人

    成帝冰羽塵眸子裏溢出難言的苦澀和讓人讀不懂的悲傷,我寧願我永遠都沒有這個機會。

    他身的悲切太過濃鬱,幾乎要將人淹沒在如海的悲潮裏,雪輕瑤似乎也被影響到了,心底冒出些許不可忽視的酸澀。

    她有些心驚,這是自君璃陌後,第二個能憑自身情緒感染她的人,最重要的是那種熟悉感,之前的木希塵從來都不會有這種仿佛曆經滄桑的悲愴感,似乎從龍渠秘境出來後,一切都變得怪了起來。

    雪輕瑤垂下眸子,遮掩住眼底的複雜,輕聲道:你變了。

    瑤瑤,我隻是突然想起來一些東西,說真的,雖然當時你在龍渠秘境選擇將我送走,而不是直接殺了我,我是很高興的,這說明我在你心裏至少占有了那麽一丁點地位,但其實我更希望你能將我留下來,我一點兒也不想在你處於險境的時候不能陪在你身邊,瑤瑤,隻要我活著,我不會允許你出事

    不等雪輕瑤回答,冰羽塵抱住了她,伏在她耳邊輕聲道:瑤瑤,讓我抱一會兒好嗎一會兒。

    像是哀求的話讓雪輕瑤頓時僵住,這人語氣流露的脆弱讓人心疼,或許她在潛意識裏早已對他心軟,隻是她不自知罷了。

    冰羽塵低弱而又顫抖的聲音又斷斷續續的響在她耳邊:瑤瑤,我害怕,自從我醒來沒看見你,我每時每刻都在害怕。

    瑤瑤,我求你,不要試圖推開我,我不是冰修楠他們,求你不要拒絕我的靠近。

    雪輕瑤身子一僵,隨即猛的推開他,冷聲道:不要自以為是的猜測

    瑤瑤,我冰羽塵才開口又頓住,他對她那麽熟悉,怎麽會不明白她的意圖

    明確而冷硬的拒絕,看似冷漠無情,其實隻是一種變相的保護,她對自己人一向心軟的很,若非迫不得已,她怎麽會選擇這樣傷人的做法

    冰羽塵無法解釋自己對她熟悉,也無法反駁她的話,但是雪輕瑤的這種態度讓他不由自主的生出恐慌,他害怕在某一刻,他又要失去好不容易重獲的至寶,這是他無法忍受的。

    僵持半晌,冰羽塵才低聲道:瑤瑤,你不是一向不喜歡單方麵的犧牲嗎所以瑤瑤不要在還沒開始的時候堵住我靠近的路,這樣的不能靠近才會讓人更痛苦。

    低低的聲音卻仿佛雷霆一般響在她耳邊,讓她全身一震,隨即苦澀在她眼底彌漫開來,像是在平靜的湖水投入了一顆石子,層層疊疊的苦澀幾乎漫溢開來。

    而一直緊密關注著她的冰羽塵則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努力的克製著自己不要去詢問原因,至少不是現在,不能讓她的心徹底封閉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冰羽塵覺得空氣都要凝滯起來時,才聽到雪輕瑤輕不可聞的聲音:隨你罷。

    雪輕瑤和冰羽塵一前一後的回來,眾人的視線頓時聚焦在他們身,而君璃陌早撲了來,扯著她的袖子不放手。

    雪輕瑤離開這麽久,早讓他焦躁不安了,眼神不斷的在門口梭尋,若不是礙於她的命令,恐怕他早跑出去找人了。

    如今看見她的身影,君璃陌一顆懸著的心才落到實地。

    雪輕瑤拍了拍他的手,以作安撫,也沒有管其他人是什麽看法,直接帶著君璃陌回屋了。

    怎麽樣了褚遊湊到冰羽塵身邊問。

    冰羽塵則目送著雪輕瑤和君璃陌樓才移開眼,心底不斷歎氣,若不是因為現在雪輕瑤還對他不甚在意,他絕不會允許君璃陌那個家夥死皮賴臉的跟在自家妹妹身邊。

    聽到褚遊的問話,他也沒有心思回答,跟在他們身後回屋了。

    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怎麽不給個準話褚遊氣的瞪眼。

    慕容清斂則更細心一些,看冰羽塵這副樣子也不算得了壞消息的模樣,所以他稍稍安心。

    至於其他人,或擔憂,或難過,總之今夜怕是難以入眠了。

    海茵死在褚遊等人的手,城主身死絕對是一件大事,所以第二日海天城便戒嚴了,但罪魁禍首依舊大搖大擺舒舒服服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好不自在。

    這一群人身份尊貴,再加雪輕瑤與行界者的關係一向不好,所以她也不怕得罪他們。

    等到第三日,天禹城便派了人前來查明此事並順便接管海天城。

    來使抵達後的第一件事不是查案,而是來到了福祿客棧。

    秦星曾經在這裏鬧過一場,冰羽塵等人的行蹤自然是暴露了,而在海天城有能力殺死城主的人也非他們莫屬。

    這次來的主事有兩個,其一個叫王邢名,一個叫秦林,兩人同屬行界者的大家族,雖是一正使一副史,但是兩人的權利都差不多,彼此牽製。

    這兩人都與冰羽塵三人相識,其實冰羽瑤還是瑤衣的時候,也曾見過他們,隻是並不熟悉,這二人也不可能再將她和瑤衣牽扯。

    王邢名顯然和冰羽塵等人的關係較為親密,一進門首先和他們打招呼,真心實意不似作假,秦林相較來說較為客氣了。

    寒暄過後,秦林便進入正題:瀾王可曾聽說這海天城城主暴斃一事雖是詢問的話,語氣卻是篤定,還帶著不明的意味,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詢問是否是他們殺了海茵。

    冰羽塵裝作沒聽出他的隱含意味,隻冷著一張臉道:海天城都戒嚴了,本王自然知曉此事。

    不知道瀾王可曾發現可疑人物那晚瀾王和褚公子等人又身在何處秦林盯著他道。

    如此明顯的懷疑語氣讓人不快,王邢名皺眉道:秦林,你未免太過了。

    秦林目不斜視道:我隻是在奉命查案罷了,瀾王等人最有嫌疑不是嗎

    羽塵一向和阿言交好,在阿言的地界,他無論如何也不會亂來。

    那可未必。秦林嘴角流露出些許譏嘲。

    人是我殺的,不知這位秦公子有何指教雪輕瑤帶著君璃陌從樓下來,漫不經心的語氣讓她如同慵懶的女王,雖然看著姿態閑散,卻帶著常人無法匹敵的尊貴與優雅。

    舉手投足間都帶著高人一等的氣勢,這不是那種刻意裝出來的蹩腳姿態,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態度,她天生該站在高處,受人跪拜。

    褚遊等人還是第一次看見這般模樣的雪輕瑤,平日裏她多是神情淡漠,如今這般模樣著實令人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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