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都怪我......”香玉哭的泣不成聲。

    心水想安慰，安慰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人是她殺的，她有什麽資格......香玉按耐不住，哭著跑出去......心水有些擔心。

    “少燁，珠兒死了......”

    少燁？心水心下一緊，難道是東夷國的大皇子，皇甫少燁？

    香玉跪倒在皇甫少燁腳邊，慟哭不已。

    皇甫少燁不說話，手中的畫筆停了好久才遲遲的落下。

    廂房極好，窗戶關的嚴嚴實實的，十二月的寒風一絲也滲不進去。房間內熏得上好的香，冉冉的煙霧繚繞，似乎仙境一般。

    隻是哭聲悲慟，原本溫暖的上房，似乎被冰凍了一般。

    “香玉，坐好。”死了，便死了吧......能保住香玉，這樣的犧牲，於他而言，也是值了吧......皇甫少燁調整好表情，擦去香玉臉上厚厚的脂粉。

    是精致清秀，不可多得的麵容。

    “咦，香玉很像我曾見過的一個女子。”周玉神出鬼沒，站在心水的旁邊，她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看見修長白皙男子的手，和精致清秀的香玉。

    心水有些觸動，似乎麵熟的很。

    “隻可惜，她已經死了。”周玉滿是惋惜。

    “死了？”

    “哎......那樣堅強的女子，年少的時候，曾為救七皇子廢了腿。廢了腿之後，再次舍身的救下七皇子，不敵刺客，殤了。七皇子感念，奏稟皇帝，以公主之禮厚葬......”

    究竟是有多愛，才奮不顧身，不顧死活，心水惋惜，隻覺得胸空落落的。

    周玉難過著，話風又轉：“蘇家嫡女下葬那天，人群中閃出一抹緋煙色雲紋衫身影......而我，正是為了那抹身影而來。算起來，都九個月了......”

    “緋煙色雲紋衫？你說的可是他？”皇甫少燁不正是穿著緋煙色雲紋衫嗎？況且，這種顏色和紋飾的衣裳，著實少見。

    “誰？”周玉沿著心水指的方向，湊近了看過去。

    “啊......”周玉尖叫，心水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

    “不好，被發現了，你擋一擋。”周玉把心水往前推了推，摸出畫紙，左看右瞄，筆觸動的飛快。

    “誰？”皇甫少燁極快的閃出，鋒利修長的劍出鞘，寒光閃閃，直直的指向心水和周玉所在的地方。

    心水閃向一邊，周玉動也不動，仍在作畫，眼睛盯著皇甫少燁動也不動。

    皇甫少燁的劍直擊周玉的脖頸，千鈞一發！

    心水的骨鞭，纏繞住皇甫少燁鋒利的劍。

    “你不要命了！”心水怒斥周玉。

    “......”周玉分不出神回話，手中的畫筆描繪好皇甫少燁的輪廓。

    皇甫少燁猶豫了一瞬，劍鋒轉向心水，來來回回十幾個回合。他找到突破口，近身攻擊心水。

    心水躲閃不及，下意識的拍了拍自己的手肘。

    皇甫少燁手中的劍，碰的滑落。

    “是你嗎？”皇甫少燁的手，顫抖的伸向了心水的麵具，兩生花紅的妖嬈嗜血，似乎離他很近，又離他很遠。

    “大皇子，請自重。”心水閃身，錯開迎麵而來的皇甫少燁。

    “心水...子楚......等等我......”周玉直呼其名。她身輕如燕，隔空一踩，跟上心水。

    周玉......在東夷等了九個月...隻為了畫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還是他們要扶上位的皇甫少燁......“心水公子，周玉實在對不起公子！周玉打小有個愛好，就是畫遍天下美男，剛推公子出去，實在是抱歉......”

    她還能說什麽呢......“姑娘欠我的......委實太多了......”

    “不如以身相許好了。”周玉抬眼看向心水。

    “不如就將你的畫冊拿給我看看吧。”

    畫麵真是......一個個絕佳的美男子畫冊的另一麵背麵，皆是裸著的......或沐浴或春宮......嵩陽的四大弟子，並列第一......鏡夜師兄附的是，一副沐浴春宮圖......懷中還有個看不見麵容的女子......“周玉，這些可都是你看見的？”

    “也不全是......有些是我自己想著畫的......”周玉吞吞吐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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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是？”心水指著其中的一張畫，開口問道。

    “心水公子，你要是問他，我都懷疑你是不是京城的人了...這是七皇子蕭梧憶啊......守護邊陲六年，半年前回京，風光一時無兩......明媒正娶了蘇家劉夫人的女兒，蘇蓓翠。傳言，恩愛的緊...嘖嘖嘖，等我回了上京城，先瞧上一瞧......順便畫上一副紅燭帳暖......”

    心水詫異的是那張與陌然一般無二的臉......乍一看，她幾乎要把蕭梧憶錯當成了陌然。但是看得仔細了，確實是不同的。畫上的人，溫潤如玉...而陌然，冰冷嗜血妖嬈。

    世上怎麽會有這般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你看了那麽久了，快還給我吧......”

    心水笑笑，武館武夫的女兒，輕功練得如此之好，卻偏偏是個喜歡畫畫的......可不是輕功裏最好的畫師，畫師裏最好的輕功？

    “周玉煩請公子幫個小忙......”周玉拍拍手，像是想起什麽......“周姑娘請說。”

    “可否，也讓我為同你一起來的公子畫上一副？”冷冰冰的美男，早晨見的那個，絕對上榜！她怎麽能錯過！

    陌然啊......心水不敢想......尋常人靠近他，不被殺了，就是被毒蟲蝕骨穿心......他冷情嗜血易怒......這樣的人，也能排在美男的名榜上？

    況且陌然還易了容......莫不是周玉的眼睛長到腳底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