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坐回到電腦跟前，打開了網頁，誰知道袁靖半天也沒睡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然後對我說：“姐夫，我剛才在浴室裏其實嚇死了，我真怕你進來啊。”

    我見袁靖又提了起來，便嚇唬她道：“你要是再提這事，我就告訴你姐，你看你姐不打死你。”

    袁靖衝我吐了吐舌頭，閉上了嘴，嘴裏也不知道哼了一首什麽歌，過了一會兒睡著了。

    見袁靖睡著了，我給她蓋上了小被，輕輕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我一回到單位，分管局長崔學民就打電話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問我晚上有沒有時間。

    我不知道崔學民什麽意思，便道：“晚上應該沒什麽事，不知道崔局長有何指示？”

    崔學民不經意地掃了我一眼，道：“金衫集團的陸總老早之前就在我麵前說要請你們人事科的幾位科長吃飯，前段時間，局裏事情太多，沒能抽出時間幫他約你們，現在忙完了，也該放鬆放鬆了，正好，陸總剛才打電話給我，問我晚上有沒有時間，既然你今晚上也沒什麽事事，我們正好一起過去。”

    金衫製衣公司是一家服飾加工企業，市裏不少學校的學生校服都是他們公司做的。

    我和金衫製衣公司的老總陸啟光也有過幾次接觸，但不是很熟，而且我那時候還在小學教研室做沒有任何權利含金量的小學教研室副主任，所以，他也不怎麽搭理我，每次見到我也就點下頭就算打招呼了，直到調到人事科做科長之後，他才打著給我祝賀的旗號，三番五次的跑到我的辦公室，說要請我吃飯。

    我非常清楚，他請我吃飯，是想讓我和下邊的學校說一聲，把學生校服這一塊活交給他們公司。

    說實話，隻要我出門和各個學校校長打個招呼，他們都會把校園加工這一塊活給金衫製衣公司，別忘了，我現在大權在握的人事科科長，他們頭上的烏紗帽全都攥在我的手裏，我如果看誰順眼了，隻要在考核的時候給他一個優秀，他就能芝麻開花節節高，如果我看誰不順眼，隻要在考核的時候給他一個不合格，他屁股下的校長寶座就有可保不住。

    關鍵是，對陸啟光這樣的勢利小人，我打心眼裏不想和接觸。再加上那段時間我實在太忙，也就一直沒答應他的宴請。

    沒想到崔學民竟然會親自出麵替他們牽線搭橋。

    崔學民就分管我們人事科，是我這個人事科科長的直接領導，他出麵，我不好拒絕，再說了，我剛才已經在他麵前說過晚上有時間了，因此，我便答應了下來，並和崔學民約定，晚上和他一起赴約。

    然而，到了赴約時間，崔學民說孫市長讓他陪著孫市長一起去省城辦事，不能和我們一起參加金衫製衣集團的宴請了，而史玉祥家裏突然出了點急事，也不能去赴約了，他便讓我和陳慶華、趙珊珊三人一起過去。

    我上午已經答應了崔學民，如果不去赴約的話，不光崔學民不高興，一旦傳出去，情理上也說不過去，隻好和陳慶華、趙珊珊一起來到金衫製衣公司宴請我們的錦繡山莊。

    我們來到錦繡山莊的時候，陸啟光早就候在山莊大門前的坪裏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

    我們車剛剛停穩，陸啟光和女子就快速跑到我們車前，拉開車門，請我下了車，然後眾星捧月般迎到二樓的客房。

    客房裏的圓桌上已經擺好香煙、水果和熱茶，我們分賓主坐定後，陸啟光先指著妖豔女子向我們做了介紹，通過陸啟光的介紹，我得知，女子叫杜秋玲，是他們公司的營銷部經理，在陸啟光介紹杜秋玲時，陳慶華的目光久久停在她那鮮麗得可以擰出水汁來的臉上，竟然舍不得移開了。

    我也趁機瞄了瞄這個年輕女人，她確實有幾分姿色，眉宇間似有一種勾魂攝魄的魔力。

    不知是陸啟光無意為之還是有意安排，杜秋玲就坐在我身邊，趙珊珊則坐在我右邊。

    分賓主坐下來之後，陸啟光便讓服務生上酒上菜。

    酒菜上來之後，陸啟光和杜秋玲輪番去敬我、陳慶華和趙珊珊的酒。

    幾圈下來，席上的氣氛就出來了，杜秋玲趁機說出了請我喝酒的目的，和我猜想的一模一樣，讓我和趙珊珊、陳慶華抽時間和各個學校校長打聲招呼，把校服生產加工這一塊活給他們金衫製衣公司，而且她還告訴我，我們每幫他們做成一單生意，都會給我們每人一筆不菲的回扣。

    當然了，杜秋玲說這件事的時候，說的非常隱晦。

    但大家都是聰明人，跟聰明人說話，不必要說的太直白。

    我們都是聰明人，所以，她雖然說的隱晦，但我們還是一聽就明白。

    杜秋玲話音一落，趙珊珊就瞟了我一眼，問身旁的杜秋玲，衛生間在哪？

    杜秋玲要給她引路，我先站了起來，說我知道地方。

    我們出了包廂，我低聲道：“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吧?”

    趙珊珊說：“沒有啊，有什麽話不可在桌上說的?”

    我說：“你別瞞我，我從你的眼神裏看得出來。”

    趙珊珊剜我一眼，說：“你這人並不木訥嘛。”又說：“咱們早點走吧？把時間放在這酒桌上，多沒意思?”

    我聽出了趙珊珊的意思，忙點了點頭。

    回到包廂又喝了兩輪，我提出有事得早點回去，陸啟光他們客氣了幾句，大家起身離了席。

    來到一樓，陸啟光說：“錦繡山莊的益水足浴是全市最好的，今天你們既然來了，一定要體驗體驗。”

    陳慶華和杜秋玲也連說不錯，勸我們再忙也不要在乎這一點時間。

    我一萬個不情願，卻拗不過主人的盛邀，隻好征求趙珊珊的意見。

    趙珊珊也不好為難我，說：“就聽主人的吧。”

    我們進了燈光幽暗的足浴館。

    俗話說，女士優先，杜秋玲領著趙珊珊進了一間兩個位置的小屋。隻聽服務小姐對杜秋玲說：“餘經理你們要男生還是女生?”

    趙珊珊說：“這裏還有男生的?”

    杜秋玲說：“這個地方女客不比男客少，所以老板特意培訓了十來個男生，專為女客服務，我建議你享受一下男生的服務，感覺挺好的。”

    趙珊珊說：“不行，我不習慣。”

    杜秋玲說：“做一下就習慣了。”

    趙珊珊堅持說：“還是女生吧。”

    我這邊早已經攏來了三個漂亮的年輕姑娘，把我們帶進隔壁一間三人包廂。

    我之前洗足浴時，每次都是女生，想起剛才杜秋玲說這裏還有男生，便突發奇想，今天何不換換口味？於是對正低了頭要給我脫鞋的女孩說：“你給我找一位男生來吧?？我從沒讓男生做過呢。”

    陸啟光也在一旁說：“是呀，今天我們三個都讓男生來洗吧？快讓你們老板給我們叫男生來。”

    三個女孩很不情願地上站起來，出了包廂。

    很快進來三個眉清目秀的男孩，開始給我們服務。

    誰知這些男孩也手指纖纖，動作柔柔，跟女孩沒有什麽區別，卻少了女孩那份看不見卻體會得出的溫馨，讓人感覺有些別扭。

    我暗暗有些後悔，不該別出心裁換上這些男孩。

    洗得差不多的時候，陸啟光在我耳邊輕聲道：“這裏還有特別到位的桑拿和按摩，給你做一套吧？”

    我說：“不可不可，你已經很客氣了。”

    陸啟光笑道：“你是擔心趙科長在這裏吧？沒關係的，我讓餘經理安排好她的活動，你完全可放心做自己的。”

    我說：“以後吧，以後機會多得很呢。”

    見我執意不肯再搞別的活動，陸啟光也不好勉強，洗完足浴，接完賬，便和我們一起來到樓下。

    來的時候，我們是坐陳慶華的車過來，然而來到山莊大門口之後，陳慶華突然說家裏有點急事，必須馬上趕回去，我隻好讓他先回去。

    陳慶華開車走了之後，陸啟光便讓司機把車開過來，準備送我們回去。

    我說：“就不麻煩陸總送我們了，我有一位朋友住在前邊不遠的楓林苑小區裏，趙科長要找他辦點事，托我引見給他，我們走路過去就是了。”

    陸啟光說：“那就送你們到楓林苑吧。”

    我說：“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我們正想走走路呢。”

    陸啟光沒法，隻好讓司機把車開走了，同時向杜秋玲使了使眼色。

    杜秋玲心領神會，立刻從隨身的坤包裏掏出兩個大信封，分別往我和趙珊珊懷裏塞。

    我不肯接，推讓了一陣，陸啟光從杜秋玲手上把信封要過來，把我拉到一旁說：“張科長，這是我陸某人的一點心意，如果張科長把我陸某人當朋友的話，就請收下，如果張科長不把我陸某人當朋友的話，我就收回來。”邊說邊將信封死死塞進我口袋。

    我沒法推卸，隻好接住信封。

    陸啟光說：“這就對了。”一臉的燦爛。又說：“事成之後，我們還會按行規給你和趙科長提成的，你們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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