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們一起洗。”

    裴娜衝我嫵媚一笑，眉眼生動地說：“好啊，你抱我進去。”邊說邊張開雙臂。

    我再也抵擋不住她對我的誘惑，彎身抱起她，快步走進浴室中……

    第二天，我一回到局裏，趙珊珊、孫美琪和臧家祥等人就紛紛走進我的辦公室，問我昨天在六中是怎麽回事，並告訴我，局裏人大多數都已經知道這件事，讓我在處理杜念莉這件事上一定要慎重，免得狐狸沒打著反惹一身騷。

    很顯然，孫遠軍故意讓人放風，而且惡人先告狀，混淆視聽，把水攪渾，博取不明真相者的同情的同時，順便讓他的後台出麵對我施壓，要不然，消息不會傳的這麽快。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此時，我和孫遠軍的事恐怕已經傳到夏冰的耳朵，而且他們指不定在夏冰麵前怎麽說我。

    我的預感沒錯。

    趙珊珊和孫美琪他們還沒從我辦公室離開，夏冰就讓人把我叫到她的辦公室，而且我一走進她的辦公室，她就一臉嚴肅地問我：“我聽說昨天你在六中你與老孫發生了點衝突，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說實話，本來我沒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夏冰，更沒打算借夏冰的手把孫遠軍搞下來，自然她什麽都已經知道了，我就沒必要再隱瞞，於是，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向她訴說了一遍。

    聽我說完，夏冰沉吟了下，說：“我看這事就這樣吧，武秘書長一早就電話給我，說那個杜念莉當初進六中是他安排的。還有，今後你在六中工作的方式方法也得有所改變，今天，老崔和老祁兩人一上班就來到我的辦公室，說六中不少同誌找到他們反映你，說你在六中的工作方式武斷，態度粗暴，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還讓底下人怎麽開展工作。”

    直到此時我才知道，是崔學民和祁明兩人跑到夏冰麵前告我的黑狀，而且兩人倒打一耙，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在我的身上。

    崔學民站出來替孫遠軍撐腰，我並不意外，畢竟他是孫遠軍的靠山，而且他還睡了人家的老婆。隻是沒想到祁明竟然也站出來替孫遠軍搖旗呐喊，擂鼓助威。

    而且從夏冰的話語中可以聽出，她也不希望我把事情鬧大。

    夏冰的態度，我非常理解，畢竟她在教育局還沒有完全站住腳，而且崔學民和祁明兩人都是局黨組成員。

    最為關鍵一點，事情還牽扯到前局長武成梓，武成梓現在是市政府秘書長，據說，過不了多長時間，他就會再進一步，被任命為副市長。

    因此，我雖然打心眼裏不想就此放過孫遠軍和杜念莉這對狗男女，但嘴上還不能說，隻好順著夏冰的話，說：“行，我聽姐你的。”

    夏冰似乎看出了我情緒上的不瞞，又安慰了兩句才轉移話題，說：“對了，為了全麵解決進城務工人員子女入學以及大班額問題，市裏將拿出二點五個億在市區新建兩所小學，三所初中，一所高中，你現在分管規劃科，新校籌建規劃和工程建設工作就交給你了，回頭，你會同規劃科的同誌，盡快把規劃方案拿出來。”

    籌建新校雖然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但也是一項容易出成績而且非常有油水的工作，夏冰能把這項工作交給我，而且讓我全權負責，充分說明她對我的信任，因此，我心中的不快立馬一掃而光，順著她的話，道：“好的，姐，回頭我就聯係規劃科的李科長，力爭本周內把方案拿出來交給您審核。”

    夏冰接著又道：“那就辛苦你和規劃科的同誌了，還有，今晚上我請孫市長和建設局的劉局長吃飯，到時候你一起過去。”

    夏冰讓我和她一起陪孫市長吃飯，顯然是想把我介紹給孫市長。

    孫市長不光分管教育，而且還是市委常委，能陪孫市長共進晚餐，對我今後的發展將更為有利，因此，我強壓住心中的激動，說：“晚上我正好沒事，好的，姐。”

    從夏冰辦公室出來之後，我就來到規劃科，準備找規劃科科長李培來，和李培來一起商討新校籌建規劃方案起草的事。

    走到規劃科門口的時候，我接到葉夢瑤的電話，問我晚上有沒有時間，如果有時間的話，請我吃飯。

    晚上要同夏冰一起陪孫市長吃飯，自然沒有時間，但昨天我已經答應她今天和她見麵的，因此，我說：“對不起啊，葉夢瑤，今晚有個場實在脫不開身，要不，我們中午找個茶館喝茶吧，我們一邊喝茶一邊聊，怎樣？”

    葉夢瑤沉吟了下，說：“也行，我們去哪？”

    我想了想，說：“去前十街的茗馨茶館吧，我這邊還有點事，一時走不開，你先過去開個包間，我忙完就過去。”

    葉夢瑤說：“好啊，我正好沒事，現在就過去。”

    我掛了電話，禁不住沉思起來。

    現在不比以往，葉夢瑤並非我想象的那樣簡單，不能再向以前那樣信任她了。我想好了等會和葉夢瑤說什麽，話說到什麽程度，然後才走進規劃科。

    李培來就在辦公室裏，沒有外出，我說明來意，便坐下來和他一起商討起新校籌建規劃方案的起草工作。

    我到茗馨茶館的時候，葉夢瑤已經到了。

    我讓服務員領我到了她訂好的房間，服務員敲了敲門，然後才推開門，我從門口往裏麵看去，看到葉夢瑤麵色憔悴，目光呆滯地坐在裏麵。

    今天葉夢瑤上身穿著一件藍白花格上衣，但我感覺這個顏色不太適合她的膚色，尤其人麵色憔悴，就更顯得不協調。

    我走進雅間，笑著說：“葉主任來得可真準時，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葉夢瑤說：“張局，你這話我怎麽聽著怪怪的，感覺一下子你跟我生分了許多。”

    我說：“不是我現在跟你生分了，是我們以前有點太不生分了。”

    葉夢瑤沮喪地說：“我就知道，你肯定誤會我了，以為我是孫校長的人，我現在真是有嘴說不清了。”

    我再次糾正說：“我可沒這麽想，你誰的人都不是，你隻是你自己的人。”

    葉夢瑤給我倒了杯茶，歎了口氣，幽幽地說：“我有苦衷的，我也是身不由己，不知道張局想不想聽我解釋？”

    我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這話說的，不想聽你說話我跑到這來幹嘛。”

    葉夢瑤沉吟片刻，說：“那我就從我進六中後說起吧。”

    我點點頭，說：“不著急，中午時間充沛，你可以慢慢想，慢慢說。”

    葉夢瑤說：“張局，我的經曆你可能也知道，我從考學到工作，都是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走過來的。我母親是工廠的工人，父親是小學教師，你說我們這樣的家庭能給我多大的幫助呢？”

    我淡淡地說：“既然知道出身沒辦法改變，那當然隻能靠自己。你父母至少供你讀完了大學，他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葉夢瑤說：“是的，我從內心一直很感恩父母對我的養育之恩和教育。雖然我是從師大畢業的，可也要參加教師招考考試。當年我參加教師招考考試的時候，筆試成績雖然排名第一，可麵試的時候還是被卡住了。”

    我納悶地問：“誰把你卡住了？”

    葉夢瑤說：“除了孫遠軍，還能有誰？他私下找到我，讓我答應做他的＂qing　ren＂才錄取我。”

    我咬牙切齒地罵道：“這條老狗，簡直是肆無忌憚！”

    葉夢瑤說：“我當時想也沒想就回絕了，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孫遠軍居然又錄取了我。一開始我想不明白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後來我才慢慢明白了。”

    葉夢瑤說到這停頓了一下，我接著她的話茬補充說：“他隻不過是想把你放到身邊，慢慢再迫使你屈服。反正你在他領導下，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了。”

    葉夢瑤點點頭，說：“沒錯，他就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隻要找到機會就騷擾我。我向有關部門反應過孫遠軍的問題，可那些衙門一點反應都沒有。慢慢我就明白了，他的權勢之大超過我的想象，憑我是奈何不了他的。”

    我冷笑了一聲，說：“於是你就半推半就了？”

    葉夢瑤低下頭，咬著嘴唇，麵紅耳赤。她這個表情說明我又猜對了，這讓我心裏更難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我克製著自己激動的情緒，低聲說：“葉夢瑤，既然是你約我來專門談這個問題，我喜歡你能坦誠一點，不要把責任全推給姓孫的了事。如果不是你有求於他，他就算再心癢難捱也隻能幹瞪眼，你說不是嗎？”

    葉夢瑤抬起頭與我的目光在空氣中對視了一下，馬上又低下頭，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滿臉的羞愧難擋。

    我接著問：“你這個代理主任是怎麽來的？據我所知，你畢業也不過五年，能當上學校教導處主任也肯定不是白給的。”

    葉夢瑤說：“我承認，是孫遠軍提拔的我。”

    我冷笑著說：“那交換條件呢？你給了他什麽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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