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話: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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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以惡魔為中心蔓延開來的灰色其實讓張茹感受到的就是一種死亡,原本是青草地的足球場因為惡魔散發出死氣的原因已經近乎於枯萎,毫無生氣的環境讓擁有生門鑰匙的張茹感到心中一痛。

    “茹……”盧健本來想好了要對著死出招,可是他回頭便看到了張茹現在竟然跪在了地上。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是……”張茹捂著胸口,表情顯得慌張。

    沒有生門鑰匙的盧健當然不明白為什麽張茹的反應會這麽激烈,可是作為生門鑰匙的守門人來說,小生卻是在場唯一一個明白為什麽張茹會突然倒下的人。

    生門代表著生命,所以擁有生門鑰匙的玩家會變得十分珍惜生命,也因為這樣當生命即將或者是已經消失的時候,擁有生門鑰匙的玩家心中會強烈感應到生命流逝所帶來的那種痛苦,這也是為什麽張茹自從獲得生門鑰匙之後在每次戰鬥中總是或多或少地感到心口痛的原因所在。

    “茹姐姐,隻有你才能夠對抗死門的死亡氣息。”小生看著不遠處跪在地上的張茹沉重道,“唯有珍視生命之人才能夠將全新的生命賦予別人,這就是生門存在的意義。”

    張茹再次抬頭看著那隻惡魔,這隻惡魔現在也沒有攻擊,它一直站在原地讓身上的死氣開始蔓延,而張茹可以清楚地從這些死氣中感覺到那種來自於地獄的呼喊。

    “隻要接觸到,就會死。”張茹深吸一口氣說出一句。

    盧健一開始還因為過於擔心張茹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可是等到想深一點的時候他立即回頭看著那隻惡魔。

    “難道它就想著利用死氣將我們殺死?”

    張茹點頭:“如無例外,它應該是感應到了威脅到它存在的東西,所以才打算用死氣將這個世界吞噬,將還在這個世界中的所有生物全部消除。”

    “猜得沒錯。”郭欲與在現實中聽到張茹竟然猜到了連盧健都沒有看出來的奧秘時也是由衷感歎。

    雛菊在聽到郭欲與的話中再次問出一句:“你這句話又是什麽意思?難道你真的打算將遊戲的全部都毀掉嗎?”

    郭欲與對於雛菊問出的這個問題隻是點頭當作回應。

    “為什麽?”雛菊看到郭欲與的這個點頭又不懂了,“這不是你的遊戲嗎?你也說了這是你的夢想?你這不就是等於親手毀掉自己的夢想嗎?”

    連續的四個問題讓郭欲與非但沒有感到煩躁,反而他還樂於跟雛菊說明。

    “也隻有你問出這些問題的時候我不會發火了吧。”郭欲與看著雛菊的眼神變得柔和,“雛菊,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被拋棄的孤兒,我想做的隻是將我覺得好玩的事情分享給自己的朋友,這是我從小到大的一個夢想,為了這個夢想,就算要我放棄什麽都可以。”

    聽著郭欲與的話,雛菊心中產生一種感動,因為她想起了跟郭欲與讀書時候的生活,那時候的他已經一心一意地想要製作一款可以讓人實體感受到的遊戲。

    “為了這款遊戲,我不惜利用自己的身體去做實驗。”郭欲與說出了一句讓雛菊感到震驚的話,他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然後沉甸甸地說道,“為了我的夢想,我已經將自己的身體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所以我是不會停止的,停止的話就代表我什麽都沒了!我絕對不能接受!”

    在郭欲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雛菊膽怯地詢問:“你是說,你將自己當成了試驗體?”

    郭欲與點頭,可是他卻沒有繼續回答關於“試驗體”的話題,他反而是跟雛菊說出另外一件值得雛菊留意的事情。

    “我本就想著利用吉海大學的人做《失校》的白老鼠,所以早就在死的身上增設一個設定。”

    “什麽設定?”雛菊連忙詢問。

    郭欲與認真地看著雛菊,然後說出兩個字:“崩潰。”

    盧健明白到死氣帶有的死亡氣息後已經在第一時間嚐試用風將它們驅散,畢竟在跟死戰鬥的時候,盧健曾經利用風克製死氣的這一點給予死很多的進攻阻礙。

    “為什麽會不行?”盧健心中苦悶。

    在風接觸到死氣的那一刻便直接消失,別說是吹散了,現在就連接觸都已經成為了問題。

    張茹看著盧健吃力的樣子就已經明白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現在的那些死氣根本就跟之前的死氣不同,這是不可控的,並且已經是下定決心要置他們於死地的死亡氣息。

    “你留點力氣吧,說不定之後你還要戰鬥呢。”張茹無奈地說出一句。

    盧健並沒有從張茹的話中聽出對方的潛台詞,他還是努力地嚐試用風將死氣驅散。

    “崩潰是什麽意思?”現實世界中的雛菊在聽到郭欲與的話後顯得是十分地激動,她從對方的言語表情中看到的是惡魔一般的冷漠。

    郭欲與看著屏幕中散發出紅色死氣的惡魔道:“所謂的崩潰是指我在遊戲中施加的最後一道關卡,當玩家將死擊敗後,死會再次被我用殘餘的數據改造成為一個惡魔,這個惡魔在受傷的情況下會大量散發死氣,隻要接觸到這些死氣,那麽玩家就會被直接淘汰出局。”

    聽到郭欲與的話,雛菊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樣做有什麽意思?這不就是明擺著不讓玩家通關嗎?”

    “對!”郭欲與也沒有隱瞞,他堅定地說道,“在遊戲進行之前我是沒打算讓裏麵的人可以回來,他們的犧牲為我的遊戲提供了很好的試驗素材,可是當我發現他們當中有些玩家確實有機會將我的遊戲通過時,我倒是很想在現實中見他們一麵。”

    “你將死門設計成這樣,他們怎麽可能通過?”雛菊給郭欲與翻了個大白眼。

    “你以為是誰設計的生門?”郭欲與說出了這句引起了雛菊再次的驚訝。

    聽到了郭欲與的這句話,雛菊總算是露出至今為止最為驚慌的表情,“難……難道是你設定的……”

    郭欲與總算是說出了真相:“從我知道生門鑰匙在張茹手上的那時候開始,我就在想要不要好好利用這一點幫盧健一點小忙,所以我才在原本生門隻能用一次的基礎上再加上一次使用機會,為了這個設定,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你這家夥竟然……”雛菊沒有想到郭欲與對於盧健的偏執竟然會讓他主動地修改自己遊戲的一些設定。

    “隻是現在讓我覺得可惜的是盧健竟然會如此討厭犧牲一個人的性命,看來我的希望隻能落空了。”郭欲與看著遊戲世界內的盧健長歎一口氣。

    遊戲世界內的死氣還在不斷地蔓延,那如同波濤一樣開始湧向四周的死氣逐漸給盧健帶來一種呼吸困難的感覺,漸漸地他再也感受不到自己的風在流動,他竟然也像張茹一樣跪倒在地。

    “可惡!”盧健不忿地說出一句。

    張茹看著跪在自己旁邊的盧健,伸手碰了碰對方的身體,這一碰讓她感受到了盧健體內莫名出現的那種亂流。

    “這是死氣吧?”張茹通過接觸盧健發現他現在身體已經被一小塊液態的死氣侵入。

    “看來隻能到這裏了呢。”張茹小聲地說出一句。

    盧健還在嚐試著調整呼吸以求接下來繼續戰鬥,在他還在努力的時候,張茹就已經站到他的身邊。

    “在我背後。”張茹說出了一句。

    盧健還在疑惑之際就被一個水球關了起來。

    “喂!張茹!”突然被水球關起來的盧健心中有些緊張,“你想做什麽?放我出去!”

    “你就暫時在這裏待著吧。”張茹沒有回身看著盧健,可是從她的聲音中,盧健聽到的是一種落寞。

    “茹……”盧健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你,你難道是想……”

    “所以說,看來隻能到這裏了呢?”張茹鼓起勇氣回頭看著盧健,臉上帶著曾經最美好的那抹充滿陽光的笑容,“隻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間,看來隻能到這裏了呢。”

    “不……不要……”雖然張茹臉上的那個笑容是以往的那個充滿陽光的笑容,可是現在在盧健看來這個笑容可是被烏雲遮蓋著的,他看到這種微笑就如同看到對方心中的那種落寞與淒涼,“你不能這麽做!”

    張茹拿出了生門的鑰匙,看著盧健堅定道:“我隻能這麽做,隻有你贏了,他們才能有生存的機會,所以我一定要將你變成不死身。”

    “不,不是這樣的!你有生門,你也可以成為不死身的,你也可以的!”盧健對著張茹大喊,“我說過的,要是你用了生門鑰匙的力量,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所以你給我停手啊!”

    張茹眼中帶著淚光,隨即無奈說出一句:“如果犧牲我一個可以換來你們的快樂,我就當那個不被你原諒的人吧……”

    聽著張茹的這句話,盧健心中瞬間一痛,他嚐試著用風壓將水球壓破,可是很快他就發現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他失去了泉和阿疾兩隻超獸的幫助。

    “你們兩個在幹嘛?”盧健將憤怒傾注於泉和阿疾這兩個自己的搭檔上。

    “對不起,小鬼,我不能幫你。”

    “主人,跟泉姐一樣,我也隻能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泉和阿疾兩個人的語氣中都帶有很深刻的無奈,盧健聽到自己的兩個搭檔不站在自己這一邊時,他的心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