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整軍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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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太陽初升,梁石山緩緩收功。感受到日漸充盈的氣血之力在腹下丹田出聚集,但離突破卻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梁石山自修行以來不過兩個多月,但卻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接連突破,此刻雖然短期內突破無望,但卻是穩步上升。梁石山的心性本就遠比尋常人成熟,雖然苦修不綴,但倒也並不怎麽著急,隻不過是習慣所致。

    按照他本人的要求,梁石山並沒有住在那座白石為牆的院子中,而是挑了一間寨子裏麵最繁華的房子住下。此刻他還未推開門,便已聽得一片人嘶馬鳴之聲,這小小的一個寨子裏麵竟然是不知有多少人馬星夜趕來。

    梁石山推門出去,卻看見大道上來來往往的鄉勇兵丁身上衣衫甲胄都是大致相似,但花色卻是多種多樣,紅白綠各式具備。梁石山仔細一想,卻是記起了這青苗總也是分了九鎮十三寨的,每個地方都有一個或幾個地頭蛇。這次想必就是那些地頭蛇被青苗宗中傳自他的功法以及他那大唐皇族的身份所吸引,所以才派出了這般多人馬亂哄哄組成了聯軍,想要拚個富貴。

    不多時,便見一女子著火紅甲胄站在高處,手拿兩柄短槍,厲聲呼喝,指揮調度。梁石山原以為是灼灼,誰知細眼一看,卻是秋玉。此時的她意氣風發,那裏還有前日裏梁石山麵前表現出來的柔弱。

    “果然啊,女人這種生物是最會演的了。”

    趁著寒月還沒有上線,梁石山悄悄的發出了一聲感歎。

    “秋玉她出身季國秋家,乃是將門之後,有此風範當屬正常。當年若不是我青苗宗在秋老虎幼時結下過一段善緣,恐怕秋玉也不會拜入我青苗宗。”

    此時竹翁就在梁石山的身邊,聽到梁石山若有若無的感歎,便也想起了秋玉平日裏表現和現在的殺伐果斷的相違,出言解釋道。

    “季國秋家?”梁石山嘴角一彎,卻是想到了些什麽。這季國本是晉國屬國,這所謂的秋老虎秋銘便是出身於晉國兵家大派,劍山派。但百年前的平穀之戰中季國卻是突然倒戈降唐,反打了晉國一個搓手不及,損失精銳兵卒二十萬。要知道,晉國以兵家立國,所謂的精銳兵卒,至少都是有了搬血境的修為,損兵二十萬,國本都要不穩了。這一段往事也是寒月和梁石山說起過,當年主持倒戈的最核心的人物就正是這位秋老虎秋銘。若是寒月所說屬實的話,這秋玉也稱得起名門弟子了,卻不料竟是投入這名不見經傳的青苗宗。

    又想到山苗蠻族的禾枷霖以及不知身份但想來也有一番出處的灼灼,梁石山不禁想到:“這青苗宗不簡單啊!”

    盡管想到這青苗宗對他有所隱瞞,但卻不是他該計較的,寒月是何等的出身何等的狡黠,要是這青苗宗真有什麽出處,恐怕真是瞞不過這位大小姐的。既然寒月都沒有計較,那他梁石山也當然不會多管閑事,反正左右不過一個農家宗門,連傳承功法和一個天境修士都沒有,怎麽可能對那位大小姐有什麽威脅。

    梁石山停下胡思亂想,卻見到方才混亂的大道上已經是逐漸分明。九鎮十三寨的聯軍加起來足有萬餘,又都是缺乏聯合訓練的鄉勇,在秋玉的指揮下卻隻用了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就能有此效果,不得不說這秋玉不愧於她的出身。

    “地境修士出列!”

    卻聽得寨子正中的高地上秋玉一聲厲喝,隊伍中便有八十多人走出,列隊在高台下站好。卻是這九寨十三寨中的地頭蛇都拿出了不少的家底,除了投入青苗宗的人以外又拿出了二十多個家族中藏著的地境修士。

    “上河六鎮聽令,我命爾等為先鋒,先馬出發,突襲掃蕩南水鎮西南三寨,聽吾號令攻城,不得冒進!”

    “上河六鎮領命!”

    ......

    隨著一條條的命令發出,聚集在高台下的地境修士都各自領著隊伍帶出,向著南水鎮的方向前進。上萬人的隊伍帶出,蔚為壯觀,遠遠望上去卻真好似一條土龍一般。

    “可惜了,沒有一個兵家修士帶領。”

    梁石山是加過大場麵的,倒是沒有被這幅景象所震驚,反倒是頗為可惜的輕聲感歎道。梁石山修行已達兩月,該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雖然這萬餘人看上去不少,但卻隻是看上去體麵。若是有一個氣海境兵家修士帶隊,這一萬人就能力對元嬰境的大修士產生威脅。但現在,雖然有了八十多個農家修士在,卻隻能對竹翁這樣的農家元嬰修士產生威脅,最多隻能和其他流派的金丹境修士相平。

    和青苗宗勢力下的不入流的九鎮不同,南水鎮乃是一個人數接近十萬的大城,在燕國也算是三流的的城市了。雖然其中駐兵不多,卻是二流大城平湖城的附屬城市,倒也是有這兩三位兵家金丹修士在,是一塊硬骨頭,相當難啃。現在青苗宗剛得到青木訣沒有多長時間,也就竹翁以及禾枷霖三人算是能拿得出手了,但畢竟還是修行日短,又兼之缺乏經驗,所以竹翁以元嬰境的修為和禾枷霖三人的合力差不多才能各自拖住一個兵家的金丹修士。九鎮十三寨的聯軍和其中地境修士又隻是烏合之眾,讓他們以多欺少對付那些普通人和十幾個氣海境修士還差不多,金丹境修士真是靠不了他們。這也就是說,梁石山他自己就很有可能對上一個擅殺的兵家金丹修士。

    “要加油啊!”梁石山眯起了眼睛,輕聲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