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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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毅飛切換偵察界麵,通過無人機監控網絡可以看到,大批外星人正在趕往這個方向。
老薛冷笑,暗叫一聲來得好!
如果隻打算離開這裏,他完全可以穿窗而出,敵人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氣,也追不止穿房越脊的老薛。
可薛毅飛不想那樣做,既然承諾讓更多敵人給卷毛陪葬,就絕不會隨意食言!
敵人就在前方,老薛停住腳步,槍口一抬,也不管能不能打中敵人,照著拐角就是一個長點射,然後看都不看結果一眼,轉身鑽進安全通道,默數幾秒,等敵人靠近時再打一個長點射。
他的目的根本不是打死多少敵人,而是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引誘敵人追過來!
確認敵人已經綴在身後,老薛從容走上樓梯,一步步往上走:“暴風號,我是薛毅飛!”
“薛隊,請講!”
“給我接艦橋!”
作戰參謀二話不說,立馬將通訊轉入艦橋。
“我是卓世強!”
“我薛毅飛,卓艦長,我需要你的協助。”
卓世強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您說。”
薛毅飛:“我要陸戰隊的指揮權,越快越好。
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嘴裏又苦又澀,這就要搶班奪權了,說好的不幹涉指揮呢?
無論如何,原則不能丟!
之前什麽情況他都看見了,身為軍人,他非常理解老薛:“首長,我能問問你要幹什麽嗎?”
“幹什麽?老子要幹死外星狗!”薛毅飛義憤填膺,手裏的機槍噴吐火舌,將身後的敵人死死壓在樓梯之下。
敵人舉著護盾往上衝,不想老薛突然間飛身躍下,一腳踹在最前麵那個敵人的護盾上,把他踹得跌下樓梯,連帶著撞倒七八個外星人。
老薛半點都不戀戰,幾步躥上樓梯消失不見。
卓世強有些撓頭,這不是強人所難麽?
從感情上說,他非常理解老薛,但有些事根本就不能感情用事。
老薛說的倒是容易,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完了,可軍方對指揮權的轉移有著非常嚴格的規定,如果卓世強答應老薛的要求,那就是違紀,那就是瀆職,上軍事法庭都是輕的。
所以,不是卓世強不矯情,更不是他不懂變通,而是軍法如爐,根據軍方的規定,指揮權既是責任也是義務。
這玩意是你說轉讓就能轉讓的嗎?
身為一艦之長,必須為艦上的每一名官兵負責,除非疾病、重傷、失去意識,乃至犧牲等寥寥幾種確實無法履行指揮職責的特殊情況之外,艦長的指揮權根本不允許轉讓。
就算艦長確實無法正常指揮,權力的轉移也有一套嚴格的方案,或是副艦長,或是參謀長,或是艦上其他軍官,但不管怎麽轉,都輪不到老薛這個外人。
注意,這裏與軍內軍外無關,隻與是否屬於暴風號有關。
除非暴風號的直屬上級下達交割指揮權的命令,否則不管什麽人,都不能幹涉卓世強的指揮。
說得直白一些,在現有條件下,根本就不能把陸戰隊的指揮權交給老薛。
不過卓世強很快就想到了解決辦法,將現場指揮權交給薛毅飛,但非現場指揮權,必須通過艦橋中轉。
薛毅飛在意的根本不是指揮權,而是幹死狗日的外星人,二話不說一口答應。
卓世強一顆心放回肚子裏,特麽的,活爹也沒這位祖宗這麽難伺候好伐!
得到卓艦長的支持,老薛立即下達一係列命令,不管殖民船還是淪陷區,所有陸戰隊員全部行動起來,以最快速度向老薛所在的艙體集結。
得到準確回複的老薛長出一口氣,幾步衝上天台,目光一掃,找到了個看似隱蔽,卻很容易被發現的位置躲了起來,架起機槍就是一通亂打。
幾個舉著護盾的外星人衝出來,迅速結成烏龜陣。
老薛馬上換了個位置,繼續朝敵人開火。
湧上天台的敵人越來越多,敵人不再滿足於結陣防守,而是部分防守,部分進攻。
他們發現敵人隻有老薛一個,根本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折損了那麽多人手,敵人怎麽可能隻有一個?
或者說,人類的戰鬥力怎麽可能那麽強?
他們急於證明自己的判斷,不止湧上天台圍堵薛毅飛,更多外星人湧入這棟建築,裏裏外外翻個底朝天。
老薛感覺差不多了,突然起身全速衝刺,猛地躍出天台。
與此同時,一道煙跡從兩條街外飛來,飛至天台正上方的時候忽然爆開,子母彈撒開,末敏彈籠罩天台,數百道金屬射流暴雨般落下,像打穿一層窗戶紙一般,毫不費力地擊穿外星人的裝甲,瞬間擊斃上百隻外星人。
其中天台上隻有幾十隻,然而末敏彈不止籠罩天台,還有一部分撒落天台之外,瞄上了仍在地麵的敵人。
薛毅飛落到隔壁的天台上,馬上尋找敵軍的位置,向地麵,還有對麵建築中的敵人開火,繼續吸引敵人的火力。
戰士們也沒閑著,他們不再隱藏,第一時間幹掉街道上的敵人,繼而飛越天台與老薛匯合,繼續幹吸引敵軍這份非常有前景的工作。
陳翊飛落地,一個前滾翻卸去衝力,幾步衝到老薛身邊:“薛隊,你沒事吧?”
老薛搖頭,將手裏的機槍遞給小陳同誌:“拿著!”
陳翊飛接到手裏,眼中全是疑惑。
薛毅飛解釋:“這是卷毛的槍,現在我把他交給你。”
槍是戰士的第二生命,承載著戰士的榮譽和使命,烈士的佩槍更代表一種不屈和傳承,在烈士的遺體無法帶離戰場的情況下,帶走烈士的佩槍已經是軍方的一種傳統。
原本平平無奇的佩槍,從此擁有自己的故事。
薛毅飛摘下步槍繼續開火:“本來應該安排一個儀式,但是戰場上一切從簡,從現在開始,直到戰鬥結束,他都屬於你。”
陳翊飛黯然,重重點頭收起機槍:“榮幸之至!”
接過烈士的佩槍是一種榮譽,而這支槍承載的不僅僅是榮譽,還有一種別樣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