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形勢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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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陳翊飛的訓練逐步走上正軌的時候,疫情悄然結束,一夜醒來,隔離無聲無息地解除。

    也不能說疫情結束,準確地說,是得到了全麵控製。

    以吳醫生為首的研究團隊發現,這種病毒雖然有改變人類基因的能力,可後果卻不是很明顯,隻要在最初的高熱昏迷時及時降溫,並在昏迷期間及時補充營養水分,再嚴重的病例都沒有生命危險。

    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很詫異?是不是很戲劇?

    可是疫情初期根本沒有了解病毒,等了解病毒的特性之後,最嚴重的時期已經過去了。

    現實永遠比故事更加離奇,若不是這場大戲真真切切地在眾人眼前上演,誰敢相信這是真的?

    事後,這個消息不可避免地擴散,許多人都認為,官方完全沒有啟動一級響應,大夥挺一挺就過去了。

    確實,不隔離疫情也會過去,官方白白浪費了那麽多時間和資源,想想就讓人心疼。

    說句不好聽的大實話,鷺島的全麵隔離,不過是因為不了解病毒導致的虛驚一場。可虛驚一場最多嚇出一身冷汗,總比疫情全麵爆發死一堆人強吧?

    再說了,事後諸葛亮誰不會做?有本事做個事前諸葛亮啊!

    而且疫情對鷺州的影響絕對不是浪費一點人力物力,這種病毒的致死率雖然不高,可全球死亡病例仍然多達十幾萬,對鷺州長期影響不是一點半點——它出現的太不是時候了,因為暴發點恰好處於撤離行動的關鍵時期,撤離計劃受到了極大影響。

    根據鷺州殖民局官方記錄,四十多個原本有機會撤離的定居點,因疫情的影響延遲撤離,其中六個因延遲而被狼群攻破,所有民眾無人幸存。

    同時,多地出現怪鳥的蹤跡,為躲避怪鳥的襲擊,承擔撤離任務的飛船不是提升高度就是轉道繞行,航程和成本都有大幅度提高。

    繞點路倒沒什麽,關鍵是消耗的時間更多,再加上每一次飛行都要進行全麵消毒,消耗的時間就更多了,一艘飛船時間延誤,就得重新安排,所有飛船全都延誤,撤離計劃就徹底亂了套,而且是根本沒法彌補那種。

    在席卷全球的棕狼狂潮麵前,原本就非常有限的飛船更加捉襟見肘。

    同樣兩個即將被棕狼包圍的定居點,撤出一個,另一個就再也沒機會撤出來,而撤哪個放棄哪個,不過是取決於調度員的一句話。

    一句話就要決定數百上千人的命運,別管心理素質多麽出色,也沒法隨如此巨大的心理壓力。

    何宇辰不得不組建一個應急小組,專門負責調度事宜,而最終的結果,是盡可能把孩子、婦女和老人接出來,把青壯年留下對抗狼群。

    而實際情況和青坳差不多,每一個定居點的老人,都會誌願留下,老人不夠的時候,中年人繼續,直到一比一轉換為青年人為止。

    “把機會讓給年輕人!”是這一階段最流行的一句話,當狼群衝向定居點的時候,城牆上往往是清一色的中老年。

    他們用自己的生命和鮮血,為年輕人爭取一線生機。

    這也是人類進入星際殖民時代之後,逐步發展出來的一條潛規則。

    一位無名老人曾說過一句話:如果我們這些老家夥,在這種時候還倚老賣老,那人類幹脆滅絕算球了!

    沒人維持這條規則,許多人甚至是極力反對,可是每當災難來臨,那些可敬可愛的老人家,總是把生的機會留給年輕人。

    許多如今的老人,當年都有過類似的經曆,所以今天,他們身體力行,將這個算不上優良,但絕對良心的傳統繼續傳承下去。

    許多定居點被棕狼包圍的時候,走上戰場的老人還拖著尚未痊愈的病體。

    殘忍嗎?

    或許。

    應該嗎?

    可能。

    需要嗎?

    這個不用問,人類之所以能走到今天,不僅是少數頂尖大腦的靈光一現,更是這個族群,這個種族前赴後繼的犧牲和奉獻。

    現在輪到鷺州,沒什麽大不了,頂上去就是了。

    如果說疫情隻是給殖民局帶來壓力,那麽狼潮就是吸附在殖民局身上,不斷吸血的魔鬼,令整個行星的局勢雪上加霜——鷺島隻是一個麵積大些的海島,之所以將殖民的第一站選在這裏,是因為鷺島遠離陸地,在不了解新行得的前提下,大海可以有效阻隔各種未知的危險。

    鷺島畢竟隻是個島,資源產出十分有限,殖民初期還不明顯,等殖民發展到一定規模,原本的優點反倒成了限製發展的因素!

    島外為什麽有那麽多定居點?最重要的原因為是殖民局想走出去,而是島上光頭貧瘠,島外的定居點不僅是殖民全球的橋頭堡,還擔負著收集資源的重任,特別是糧食和礦產。

    放棄定居點等於放棄資源,短期影響不大,可長期影響就大了去了。

    為此,何宇辰焦頭爛額。

    外界的變化很大,但陳翊飛早就讓老薛操練得欲仙欲死,根本沒精力關心外界的變化。

    對於小陳同誌來說,唯一的變化就是解除隔離之後,不必繼續悶在體育場裏訓練。

    不過體育場依舊是安置撤回人員的主要場所之一,晚上睡覺還是要回去的。

    薛毅飛因地製宜,隻花了幾秒鍾,就定好了新的訓練計劃,直接把陳翊飛拉到海邊,把負重武裝十公裏,改成了負重沙灘十公裏。

    最適合跑步的跑道,和一腳一個坑的沙灘,跑起來能一樣麽?

    另外,老薛還增加了新的訓練科目:五公裏武裝泅渡!

    陳翊飛還停留在狗刨都刨不怎麽明白的水平,一聽要下水,還是五公裏,當場就趴地上裝死狗,死活不肯起來。

    這回老薛可沒慣著他,直接一腳踹水裏前後不過兩天,隻會狗刨的陳翊飛,已經變成了一條能在海裏玩出花的魚,一會兒水上一會兒水下,各種不亦樂乎。

    “這主要是我學的好!”陳翊飛如此刺激老薛。

    老薛也不含糊,立馬教了一樣絕的:綁住雙手雙腳扔進水裏,通過呼吸控製沉浮,保證淹不死果然是不作死就不會死,陳翊飛當場就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