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珂好心提醒：“光有故事可能不行，要不然，你還是做幾個植入吧？稍微順著點他的辦法來。葉啟他是個很高傲的人，你要是拿出一個和他思路完全相反的設計，他會不開心的。”

    “我明白了。”許符點頭說。

    但植入營銷……他再看看單子，完全沒法做啊！

    不像“香飄飄”、“王老吉”這類產品，拍進鏡頭裏就算植入。校園捷做的是快遞服務。既然是服務，就隻能生硬地向觀眾做介紹了。可觀眾看起來，會不會感覺奇怪？

    許符苦笑道：“我還是先想故事，然後再過來爭取一下吧。實在不行，我隻好找別人了。”

    周珂聽出許符不願意做植入的意思，那麽肯定會得罪葉啟的。她無法影響葉啟的決定，隻能試著給她上司打報告，看看她那一係的領導能否介入，讓事情產生轉機。

    許符告辭離開了。回去的路上，他心裏其實有些失望。但沒辦法，想拿別人的錢，就得任別人搓扁揉圓。特別是許符毫無議價能力的現在。

    許符打了個電話，然後去見曲京墨三個女生。四個人一起出出主意，看第二集的故事該怎麽做。

    曲京墨她們三個女生最近才租了房子，正在整理打掃。看許符來了，她們就放下手裏的事情。聽許符說了設計第二集時遇到的選擇，她們都犯了愁。第二集該怎麽拍，確實太難了。

    李發卡道：“要不第二集隻甩設定吧！我們都沒有經驗，很難在同一集裏塞兩種劇情。所以還是選簡單的方法，保險些。點擊量降低就降低了。”

    隻講設定的話，劇情會很沉悶，導致這一集成績慘淡。

    以長期來看，影響其實不大。畢竟等拍出五六集後，新觀眾一次性全部看完，並不會特別感覺到第二集拖拉。

    但許符現在哪能想長期？在初期階段，任何一腳踏空，就滿盤皆輸了！他第一集的點擊還算可觀，但第二集的點擊要是降低至二三十萬、甚至十萬不到，那誰還會再看好他？第三集的拍攝資金，可就難找了！

    曲京墨知道許符在想什麽，幫他說出來：“我們這次的點擊可不能降下去。別人可以等到第三集再發力。但我們第二集不成功，就沒有第三集可言了。”

    李發卡道：“那增加些我和婷婷桑的互動呢？像拍偶像劇一樣，不也挺有看點的麽？”

    “有什麽看點啊。我要是觀眾，點開一個叫做《鬼之家》的視頻，結果看到你說的東西，估計桌子都掀掉了。”曲京墨潑冷水道。

    黃婷婷說：“那就拍兩件事情唄。前麵是設定，後麵戰鬥。我們稍微把篇幅拉長些，拍個三十分鍾的。幹脆把第二集和第三集的內容前後銜接，當成一集放！”

    “製作壓力太大。”許符搖頭道：“我的剪輯能力不行，還有很多技巧沒有掌握。搞一個十三分鍾的片子勉強還能看，要是搞三十分鍾的，大概沒有一個觀眾能看得下來。”

    許符自曝其短。這問題橫在麵前，死死地限製住了作品的篇幅。剪輯這種東西，不是硬來就可以的。技巧不好，觀眾絕對忍不了太久。

    黃婷婷再問：“那十幾分鍾的篇幅真的不能說兩件事麽？我們好好寫劇本，分鏡也認真畫，難道還不行麽？”

    許符搖頭道：“電影敘事需要鋪墊，要徐徐圖之。前後各分一半的話，每件事情隻有五六分鍾，講不好的。設定沒講清楚，戰鬥也顯得平淡了。”

    曲京墨突然道：“不要均勻分配呢？比如說，片頭先放設定，快速地用靜態圖加背景音講清楚。到正式劇情就可以讓怪物出場了，不就能打十幾分鍾的怪物麽？”

    她又道：“或者把怪物放在最後。前麵十幾分鍾講清楚設定，最後幾分鍾怪物出現，第二集到此結束。於是第二集裏既講清楚了設定，又拋出懸念，吸引人看第三集的內容。”

    李發卡和黃婷婷都是眼睛一亮。這想法不錯啊！

    許符則若有所思。雖然曲京墨的解決方法最兼顧信息量和看點，但許符覺得應該還有更好的辦法。

    無論是把設定放在片頭，還是把怪物放在片尾，其實都是把兩件事硬捏在一集裏。而許符期望隻設計一個劇情，既說得清楚設定，又有看點。

    許符決定自己再重新想一想。

    許符道：“我們要在明天中午前拿出概念。所以還有時間。我先幫你們整理房子吧。有什麽重的東西我來弄。”

    正好，三個女生都有搞不動的東西，就該許符上了。

    黃婷婷要搬床。許符一個人連推帶拉，就給挪到位置了。

    黃婷婷立刻拿這件事糗李發卡：“你天天說自己帥，能當飯吃麽？太沒用了。”

    原來，李發卡之前絲毫奮勇地也要搬，結果理所當然地搬不動，還差點砸到了腳。

    李發卡臉色微紅，“你太沒良心了……”

    許符一邊幫女孩子們做事，一邊想著故事。該怎麽做，才能把兩個目地用一件事情表達出來呢？

    許符決定把之前想的先推倒，從頭再想一遍。

    第二集需要拋出設定，為前後劇情承上啟下。而吸引觀眾，則要創造矛盾、解決矛盾，才有看點。

    這個矛盾得和設定相關，解決它時，還要迎來男女主角的第一次合作。為他們在第三集時合力對抗經典恐怖片怪物打好基礎。

    許符突然感覺豁然開朗！關鍵在於“矛盾”這兩個字上麵，而不在怪物。不一定非要第二集時弄出個“鬼娃花子”出來和主角戰鬥。隻要是能和設定搭上邊的矛盾就行。

    思路打開之後，一下子靈感就湧出來了。既然矛盾不執著於怪物，那麽設定也可以相應擴展。

    男主角是鬼。第二集的矛盾，就是有專門抓鬼的人，要抓走男主角。隨著劇情發展，男女主角合作，和抓鬼人打成了兩敗俱傷。於是雙方簽訂了休戰協議，男女主角以後打敗的“惡靈”，都交給抓鬼人處理。

    至於抓鬼人要鬼做什麽用？

    許符打算徹底kuso一把。抓鬼人是發電廠的員工，抓鬼去發電！

    抓鬼員知道女主角的特殊體質，一直在監視她，所以才會發現變成鬼的男主角。大多時候，抓鬼員都隻抓惡靈去發電的。但因為夏天出現用電高峰，所以連男主角都想抓走。

    連劇本都沒寫，許符就想了一條抓鬼員的台詞：“這年頭人們太難伺候了。火電嫌霧霾，水電毀生態，風電不經濟，核電高風險，太陽能高汙染。以前還能用愛發電補充缺口，現在大家都沒愛了。隻能用你們鬼來發電了啊！”

    至於怎麽用鬼發電的？許符學的不是工科，但他看過倉鼠踩輪子……

    以後每集都會玩這個梗。不管什麽樣的鬼，結局都是被關在倉鼠一樣的籠子裏，齜牙咧嘴地踩輪子發電。這喜感擋都擋不住。

    許符想著想著就要笑了。

    曲京墨正挽著袖子擦窗戶，瞧到許符在笑，就問：“你在笑什麽？”

    許符於是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頓時曲京墨也被逗得直笑。她趕緊招呼李發卡和黃婷婷來，讓她們也聽聽許符的新想法。

    “你怎麽想到的？”李發卡驚奇地問許符。

    “之前台灣人民不是反對核電麽，那時候我當笑話看的，沒想到現在居然用上了。”許符說。

    “那怎麽把設定放進矛盾裏去呢？”李發卡又問。

    “我們把設定分成兩部分。女主角知道一小部分，在片頭告訴男主角。觀眾們於是便知道了必要的內容。剩下的部分則由發電廠的抓鬼員在片尾解惑。這樣不會顯得太過長篇大論，讓人疲憊。”許符解釋道。

    李發卡和黃婷婷對視一眼，都點頭滿意。許符的新想法不落俗套，沒在別的地方見過。

    “所以說，第二集裏麵，就讓我和婷婷桑一起跟發電廠的抓鬼員戰鬥？演員選好了麽？”李發卡道。

    “有人選了。不過還沒確認過。”許符說，他打算喊魏樺來演這個角色。

    第二集的故事就這麽確定下來。這集前後隻說一件事，無論是製作的難度，還是成品的質量，肯定要比之前的設計好得多。

    許符接著繼續幫曲京墨搬東西，發現了幾本初中的英語、數學教材。許符奇怪了：“這些書是怎麽回事？”

    “這半年裏，我想做做家教，賺點錢。”曲京墨不好意思地解釋，怕許符自責。

    許符聞言立刻心一咯噔，感覺很對不起她。

    曲京墨不待許符說什麽，就推許符走了：“你趕緊把故事寫出來吧！寫完以後趕緊拿給我們看。”

    “我在這裏寫就是。”許符準備坐沙發上寫。

    “這裏吵死了，沒法用心。你回寢室去，推敲好各種細節。我們要指著這故事拿讚助的！”曲京墨急道。

    於是許符也不矯情，帶著滿腔鬥誌回去了。

    現在還是概念階段，他仍然先寫出一篇短篇小說來。這樣能最快地把概念變成“看得到”的狀態。

    短篇小說寫出來後，許符立刻去看主神對這一概念的評價。

    “經過空間模擬後，該作品的恐怖度約為3.5。輪回者的實力增長預期約為5至30。隱藏獎勵數量未知。綜合評價後，為低難度、中低收益的空間藍本。存在極高難度、中高收益的隱藏地點。此空間藍本知名度為0，被選擇幾率：0%。”